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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章 自認弱者的於沖 文 / 彩蟲工

    廣袤無垠的魔獸山脈上空,一隻神姿空靈而又高傲的黑色雄鷹,光線般穿射一朵潔白的流雲,那恐怖的速度甚至在雲端捲起了一陣狂風。

    這黑色閃電般的凶禽,以迅捷無比的速度向風谷方向疾飛而去,若是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看見雄鷹背脊之上正端坐著三個人,神情均為輕鬆歡快,此刻正談笑風聲,極為融洽。

    看著馬琦琦調皮可愛的舉動,於沖也呵呵大笑起來,故意挖苦道:「小七,你要是再調皮,小心以後嫁不出去哦。」

    馬琦琦卻翻了翻白眼,哼了一聲道:「誰要嫁人了?我才沒那麼笨,給自己找個籠子,活受罪!」

    馬麗芳頷首而笑,依偎在妹妹身邊,輕聲道:「你這個假小子,誰要是娶了你,還不倒了大霉?」

    馬琦琦挺了挺小胸脯,高傲地道:「哼,誰稀罕嫁人,姐姐才天天想要嫁人呢。」

    她這話一出口,馬麗芳已然是面紅耳赤,嗔道:「你別胡說,於公子會看笑話的。」

    於沖已經在心中偷偷樂,卻故意裝作嚴肅的樣子。

    馬琦琦天性活潑可愛,這時候東拉西扯地胡謅起來,道:「於哥哥,你猜猜我殺了多少狼妖。」

    於沖看她興致沖沖的樣子,便有意調侃道:「小七你這樣厲害,至少也殺了幾百頭狼妖吧。」

    馬琦琦已經高興地跳了起來,道:「還是於哥哥會說話,不過我才沒有殺那麼多啦,還差點被那頭天狼首領抓傷。」

    馬琦琦等著大眼睛,極其認真地道:「於哥哥,幸好你沒有遇見那只天狼首領,不然可真是凶多吉少了,就連姐姐那麼厲害的功夫,都打不過它。」

    談到那實力恐怖的天狼首領,馬麗芳的俏臉也是瞬間變色,顯然此刻仍心有餘悸。

    馬麗芳歎息道:「要不是那隻狼妖首領被什麼事牽扯住,暫時顧不上我們,說不定我和小七已經……哎,總之是謝天謝地了。」

    這對姐妹還不知道,正是於沖在狼穴伸出奪寶,將那實力恐怖的狼妖牽扯住,後來更是以絕猛無匹的一拳,直接將其秒殺。這是因為如此,她們才得以逃脫大難。

    馬琦琦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問道:「於哥哥,你沒有遇見那狼妖麼?」

    於沖心中強忍著笑意,做成懵懂無知的樣子,道:「狼妖首領?我沒看見啊,它有你們說的那麼厲害?我才不信。」

    馬琦琦已然跳了起來,極為驚訝地道:「那麼厲害的狼妖你都沒遇見?!於哥哥,你的運氣太好了!」

    她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又道:「我還以為是狼妖首領將你傷成這樣的,現在看來,你的實力好像也不怎樣。」

    於沖心中已經忍不住要笑噴出來,但卻不敢有絲毫顯露。

    於沖急忙點頭,道:「你說的對,我的實力確實不高,確實不高,呵呵,呵呵。」

    馬琦琦又挺了挺胸脯,很是驕傲地道:「你以後可要勤加修煉,趕快把自己的實力提上去才行。」

    於沖慌忙點頭,心中早已經樂開了花。

    馬麗芳秀眉微蹙,嗔道:「小七,不許無禮。」對於少年的實力,她最為瞭解,遠處當初在風眼中將她姐妹二人救出,已顯示出強橫的實力,她看見妹妹在如此高手面前賣弄,自然是要喝止的。

    馬麗芳對少年莞爾一笑,略表歉意地道:「於公子,家妹無知,請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突見馬琦琦長身而起,站在鷹背上眺望,柔聲道:「你們看,風谷到了。」

    他們終於再次返回了風谷,馬琦琦第一個跳下了鷹背,歡歡喜喜地吸了口氣,歎道:「還是這裡好啊,再也不用怕那些吃人的妖怪啦,哈哈!」

    馬麗芳攙扶著於沖緩緩下了鷹背,轉而在金焱神鷹的頭頂撫了撫,然後又輕聲道:「金毛,我們安全了,你現在可以離開了。」

    神鷹似乎能聽懂她的話,一隻巨大的鳥頭在其身前點了點,然後便振翅衝進了九霄雲端,鷹鳴聲還迴盪不絕,它的身影卻早已不見了。

    馬麗芳面帶笑意,輕手輕腳地攙扶著於沖,不時關切道:「於公子,你傷得不輕,我知道你修煉很苦,但這幾天還是停一停吧。」

    於沖一直被她攙扶到風之居,這時候一屁股坐在石床上,耳中聽得她的關懷之言,心中也頗生好感。

    於沖道:「不礙事的,這點小傷我早就習慣了。」

    馬麗芳的秀眉微蹙,略帶關心又埋怨地道:「都傷成這樣了,還說沒事。」

    於沖對此淺淺一笑,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

    馬麗芳為他倒了杯水,轉身遞過來,道:「快把這顆梨花玉露丸吃了,現在的你急需丹藥治療。」

    於沖道:「你不是已經給我一瓶了麼,這麼還給我,這一刻你自己留著吧,你這樣,真讓我過意不去了。」

    少年自懷中摸出那瓶梨花玉露丸,轉而倒出一粒,一口吞下了,連水也沒有喝,那丹藥也不知是如何煉製,一旦進入肚子裡,便傳來一陣清涼溫和之感,於沖體內翻騰的血液,竟然一下子安穩了許多,當真是舒服極了。

    看著他狼吞虎嚥的樣子,馬麗芳噗嗤笑了出來,嗔道:「你這個人,怎地如何粗野,連水都不喝就將藥丸吞下去,難道不噎得慌麼?」

    她本就生得極其美麗,這一笑更如百花齊放

    ,那欲嗔還羞的樣子,比之最嬌艷的牡丹還媚三分,更何況她膚白勝雪,如玉如脂,盼顧之間,當真是艷煞世人。

    於沖也微微愣了愣,道:「味道挺好的,不噎啊。」

    馬麗芳笑道:「你這個人,真是個傻子。」她說完這句話,不知是害羞,還是其他原因,竟緩緩扭過身去,似不敢看於沖了。

    於沖已經感覺到兩人間的尷尬,與其說是尷尬,倒不如說成是微妙的變化。

    於沖道:「咳咳,那個,馬小姐,還是要謝謝你的丹藥,我……。」

    少年的話還沒有說完,突聽洞外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道:「哼!梨花玉露丸這種靈丹,也是你一個窮小子能消受得起?」

    說話之人正是劉天,原來馬麗芳之前與於沖的對話,他都聽見了,此刻終於忍不住,走了進來。

    劉天在於沖的身上乜斜一眼,冷冷地道:「哼,真是自不量力,這點道行也敢進山,沒被妖獸吃掉真是你祖上積德了。」

    於沖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剩下的只有冰冷,他冷漠地凝視著劉天,一句話也沒說,卻比說什麼都凌厲。

    馬麗芳急忙站起身,向劉天解釋道:「劉公子,你誤會了,於公子他受了傷,我才把丹藥送給他的,畢竟他以前也幫過我。」

    一旦面對馬麗芳,劉天的神色瞬變為溫柔、體貼、關懷的樣子,那樣子簡直就是所有男人的典範,不但忠誠,而且值得托付終身。

    於沖更加厭惡,他已經扭過頭去,不願在看著人一眼。

    慇勤獻媚的嘴臉,令於沖噁心。

    劉天的眼中露出急切的關懷之色,柔聲道:「芳芳,其實我並不是不喜歡他,我是怕你被人騙了,其實我是擔心你啊。」

    馬麗芳只以為他是為自己好,是為自己考慮,不禁點了點頭,道:「劉公子,你的心意我明白,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於公子他真不是壞人。」

    劉天卻搖了搖頭,道:「芳芳,你知道我這個人最心善了,我也不想懷疑誰,但是這荒山野嶺,他一個陌生人,人心隔肚皮啊,誰知道他以前是幹什麼的,說不定是做了十惡不赦的壞事,跑到這裡來避難的。」

    於沖猛然坐起身來,冷冷地凝視著他,一字一句地道:「說完了麼,說完了就給我滾,我這裡不歡迎你!」

    對於這種無眾生用,刻意污蔑自己的混蛋,於沖絕對不會客氣。

    這種人讓於沖憤怒!

    劉天的眉頭霍然皺起,挑釁道:「小子,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他早看出於沖重傷在身,自然知道他絕非自己的敵手,如果能在芳芳面前,狠狠地教訓一下於沖,既可以出口惡氣,又可以在美人面前彰顯實力,這種一舉兩得的事情,他絕不會錯過。

    於沖的臉色已完全鐵青,他自己明白劉天的如意算盤,面對這種情況,最理智的選擇就是暫且隱忍,然後伺機而動。

    但於沖絕不願意隱忍,更不能隱忍在此人的淫威之下。

    「我在說一遍,給我滾,我這裡不歡迎你。」

    「我讓你滾,滾你聽清了麼?」於沖的氣勢絲毫不弱,冷冷地凝視著劉天,將那個「滾」字以極重的語氣說出來,絕沒有退讓的意思。

    「臭小子,這是你自己找死!」

    劉天被他一罵,自感大失顏面,就要在當場發作,想要『好好教訓』一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窮小子。

    然而劉天剛上前一步,卻被馬麗芳一把拉住。馬麗芳心底善良,並不想看見二人因自己而大打出手,如果他們真的打起來,她心裡將非常難過,這件事畢竟與自己有關。

    馬麗芳拉住憤怒的劉天,急道:「劉公子,別打,看在我的份上,這事就算了吧,好不好?」

    劉天對於沖冷哼一聲,道:「小子,要不是芳芳阻止,我讓你知道什麼叫厲害!」

    他又轉身看著馬麗芳,眼中竟然已充滿了善良的光澤,輕聲道:「芳芳,你知道的,我並不是一個崇尚暴力的人,我只是不像讓你受傷,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傷害,也不行。」

    馬麗芳聽著劉天的話,又感受著一旁的於沖,她也不知應該說才好,最後只有點了點頭。

    劉天道:「芳芳,我為你做了拿手的甜點,你上次不是說沒吃夠麼,這次我保證讓你滿意,咱們去我那好不好?」

    馬麗芳心知能將二人分開最好,不然又不知會發生何種矛盾,但想到把身受重傷的於沖就此丟下,她心中又有些不忍。

    馬麗芳看了看劉天,見後者的眼中滿含了真情實意,那甜點想必花費了他許多心血。

    馬麗芳又看了看於沖,後者此刻眼中仍是充滿憤怒,身上的傷口仍舊觸目驚心,自己不該將他丟在這裡不管。

    馬麗芳左思右想,已然陷入苦苦掙扎的境遇,當真是左右為難,不知何如是好。

    於沖淡淡地道:「我的傷,我自己可以,我想一個人靜靜,馬小姐,你還是走吧,你不走他就不會走,我不想見到他。」

    馬麗芳終於被劉天拉走,臨走前還不時向於沖張望過來,眼神中充滿了歉疚和關懷。他知道,於沖說的對,自己不走,劉天也不會走,他們的敵意會越來越深。

    在馬麗芳看來,無論是於沖還是劉天,都是很好的人,但不知為何,他們不但不能成為朋友,反而卻要成為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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