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少年雙目突然射出一道精光,突然低喝一聲:「破界手印,破!」
停頓的雙手霍然變換,以一種超脫世俗的玄奧展現出來,少年的十指剎那間化為狂風驟雨,以肉眼難查的速度狂風變換,十指每一次律動,在指尖上都會產生一道迷幻的光輝,金黃色光輝的形成,直接迫使附近空間發生扭曲。
咻!
一道純金色光束,突然自少年手心射出,不偏不倚地射中針尖空間與靈石空間的交匯處。
金芒一閃而逝,瞬間在兩處空間之間搭起溝通的橋樑,下一刻,奇跡發生了。
黑珍珠狀的靈石空間,全身突然一震,再不對針尖空間做任何排斥,反而極配合地迎向那陌生空間,兩股空間一旦相遇,便如同兩顆氣泡相容,轉眼便互融為一。
這一刻,兩個氣泡完美融合。
墨老呵呵笑了笑,道:「沖小子,這次你終於成功了。」
於沖已是滿頭大汗,此刻運用靈力凌空攝取手鐲回歸掌中,同時一屁股坐在地上,雖然還喘著粗氣,卻愛不釋手地把玩起來。
這只空間手鐲也許並不值錢,但卻是於沖生平的第一件作品,更是他花費了大經歷才煉製而成。
這空間手鐲,對於衝來說極為珍貴。
見到少年成功,一直處於擔心中的藍依月,此刻臉上也掛滿了笑意,蓮步微移,已坐到少年的身旁,喜道:「於大哥,你終於成功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
於沖淡淡一笑,想起自己足足失敗了八次終於成功,不禁有些無奈,歎道:「我還差很多,還有很多地方需要繼續學習。」
藍依月莞爾一笑,清麗無雙,極為動人,道:「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成為大師的,到時候你不會忘了我吧?」
於沖道:「怎麼會,你應該知道我不是那種人。」旋即將手中的手鐲遞了過去,道:「給,這個送給你,我之前答應過你的。」
藍依月卻搖了搖頭,道「空間手鐲很貴重的,我,我不能要,我知道你需要錢,你留著吧。」
少女這一番話卻是出自真心,她知道於衝將來會成為武尊學院弟子,需要大筆資金,更何況武者修煉離不開晶石,這些地方都急需大量金錢支撐。
空間手鐲她當然真心喜歡,但卻寧願為於沖考慮,將其拒之門外。
於沖已自那脈脈溫情的眼眸中,讀出這少女的心聲,心中升騰出一股莫名的溫暖。
「我說給你,就給你,你要是不要,那我寧願砸碎它也不會拿去賣錢。」
於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動怒,而且已將手鐲高高舉起,即將重重摔在不遠處的大石頭上。
「別,別砸!」
藍依月一把奪下少年手中的手鐲,急道:「我要還不行麼,你這是幹什麼,這可是你的第一件作品,你,你自己就不懂心疼麼?」
見她終於收下鐲子,於沖終於笑了出來,急忙湊上去,道:「快,滴血認主,看看到底有多大空間,夠不夠裝下這些晶石。」
藍依月頹唐不過,終於輕輕咬破指尖滴血認主,玫瑰色的血液一旦融入手鐲之中,這少女便喜道:「空間很大,裝下晶石絕不是問題。」
她心神一動,已將裝有晶石的包袱收入手鐲之中,並且喜出望外地道:「儲存了這個包袱,竟然還剩下不少空間呢。」
聽見她發自內心的喜悅,於沖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
藍依月將手鐲捧在手心,愛不釋手地道:「於大哥,你知道麼,這是我第一次擁有空間手鐲。」
少女臉色一紅,繼續道:「這也是我第一次,第一次,接受男孩子的禮物。」
她的臉頰已紅過晚霞,勝過夏花,滿含羞澀地道:「這禮物,我很喜歡,你真好。」
於沖抱膝坐在她的身旁,已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已明白少女對他的情誼。
只聽身後篝火傳來辟啪聲響,跟著更有一股焦糊味道傳來,少年急忙回頭看去,驚道:「哎呀,烤肉糊了。」
於沖一個箭步竄了上去,急忙將烤糊的兔肉拿下來,抓起身旁的油桐樹葉狠狠拍打,這才將烤肉上的火焰撲滅。
兩隻肥大的兔子,此刻已成了一片炭黑,徹底焦糊。
於沖無奈地搖了搖頭,道:「看來今晚只能對付一下了。」
藍依月卻好像絲毫不在乎,纖指微動,別撕下一隻兔腿,遞給了於沖後,自己又撕下一隻,便小口吃了起來。
焦糊的兔肉,味道本是苦澀難吃,但藍依月卻吃的極為香甜,眼中竟是滿足欣喜之色,還時不時向於沖臉上看來。
按照墨老的吩咐,於沖飯中必須服藥,只有時時刻刻的滋補,才能使身體強壯,使陽剛之氣逐漸積累,為下次開啟玄魔戒做準備。
但如今身旁坐著一個清理美貌的少女,這不免讓於沖犯了難,他總不能在姑娘面前吃風花散。
於衝將焦糊的兔肉一口吞下,旋即乾咳了一聲,道:「那個,你慢慢吃,我去,喝點水。」與少女相處的這些天來,他一直使用這個幌子,從來沒有出過差錯。
藍依月對他莞爾一笑,旋即點了點頭,聽他如此一說,自己竟也突覺乾渴,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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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於沖終於離開少女的視線,舒爽地呼出一口氣,幾步來到大石頭後,將背脊依靠在石頭上,旋即自空間手鐲中拿出水袋,還有一包油紙包裹的風花散。
於沖心中無奈歎息,道:「墨老,就沒有別的方法麼,這方法實在麻煩。」
墨老嘿嘿一笑,道:「方法嘛,當然有了,如果你能找到一顆淫蛟龍膽,或者是鸞烏鳥的胎盤,或者是年份在千年之上的邪淫草,都可以替代風花散。」
於沖的臉色已苦的發綠,道:「混蛋,先不說淫蛟龍和鸞烏鳥都是8級魔獸,都實力滔天,就單單千年的邪淫草,已經是有價無市的稀有珍寶,就算真遇見了,價格恐怕也要在千萬金幣之上,你讓我拿什麼去買。」
墨老嘿嘿一笑,道:「既然你也知道,那就別跟我叫苦,我還是那句話,風花散雖然不,但對目前的你來說,是上上之選,服用一次,你的精血便雄壯一分。」
墨老壞笑一聲,道:「我勸你現在快點吃,嘿嘿。」
於沖無奈地歎息了一聲,終於張開嘴巴,將一小包淡藍色藥粉,一股腦地投進口中,也不顧有不少藥粉都灑在了臉上,只是拚命地大嚼起來。
「於大哥,你在這裡偷吃什麼呢,還特意避開我?」少女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於沖的面前,正將少年抓個現行。
大嚼的於沖,臉色瞬間僵硬,喉嚨滾動了一下,香甜的情藥卻依舊留在口中。
藍依月看了看少年唇邊的淡藍色粉末,又打量到被後者丟在地上的油紙包,旋即彎下腰去,將包裹情藥的油紙撿了起來。
看著上面淡藍色的粉末,少女的臉突然紅了起來,她已經想起那天在晶石山洞,於沖大口吐下藥粉的畫面,她分明記得那個油紙上清楚地寫著「風花散」三個字。
藍依月急忙裝過身,並且深深地將頭低下去,她再不好意思看於沖一眼。
風花散,大陸上家喻戶曉的情藥,依照藍依月闖蕩江湖的經驗,她怎麼能不知道。
於沖已有些欲哭無淚,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少女竟然悄無聲息地過來,而且將他的「獸行」撞了個正著。
於沖在心中狠狠地罵道:「墨老頭,這早就知道他來了是不是,你不安好心!」
墨老嘿嘿一笑,道:「我不是早已經提醒你,讓你快點吃麼,是你自己不爭氣,怎麼反過來怨我。」
於沖急忙將情藥包裹收回空間手鐲中,躡手躡腳地站在少女身側,極為尷尬地道:「藍姑娘,那個,不是你看到的這樣,我,那個,哎,總之你別多心。」
藍依月卻柔聲道:「於大哥,你不用解釋,月兒知道得了那種病,你們男人都不願意讓人知道,你放心,月兒會為你保密的。」
於沖已經徹底傻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少女竟然誤以為自己有病。
他急道:「男,男人的病?我有病?!」
於沖急忙解釋道:「藍姑娘,你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這樣,我沒病,我真的沒病。」
藍依月對他莞爾一笑,道:「於大哥,你放心,我會保密的,那個,你就別掩飾了。」
於沖已然抓狂,這種事自己越解釋,她就越認定自己得了病,而且是男人的病,於沖甚至有想證明給她看的衝動。
少女邁開碎步,向篝火處跑去,留下一句話道:「即使得了那種病,也不要天天吃藥,聽說對那個能力有很大影響的。」
墨老嘿嘿壞笑,道:「小子,她還會不會向以前那麼喜歡你呢,現在你可是重病纏身,而且是那種病,哈哈哈!」
於沖不禁破口大罵。道:「都是你害的我,現在還敢笑。」
這一晚,於沖極為尷尬,雖然藍依月依舊是老樣子,喜歡說說笑笑,性格開朗而又活潑,舉止依舊落落大方,但於沖卻總覺得心中彆扭。
這一日天朗氣清,山林中光線極佳,按照二人的原定計劃,今天就當踏上行程,前往百里外的聯盟營地。
藍依月知道到達營地之時,便是二人分別之際,這一路都沉悶不語,心情不佳。
於沖早對他說過,自己此行目的終點在於藏龍城,並一再說過要橫跨整個魔獸山脈,不會在營地乘坐翼鳥返回天空城,而是選擇繼續苦修遠行。
終點在望,二人卻一路無語,氣憤略顯沉悶,除了山間野獸的咆哮聲,便只有踩在枯葉上的沙沙聲,單挑而有乏味。
突見前方叢林遮蔽處,一株山桃樹遒勁而生,枝椏上竟還有幾顆半熟的桃子,於沖臉色一喜,道:「月兒,在這裡等我,我去給你摘桃子吃。」
這幾天的相處中,應藍依月一再要求,少年對她的稱呼已由先前的藍姑娘,改為如今的月兒,關係一下子親近許多。
聽見少年的話,藍依月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呆呆地凝視著於沖的身影,面露愁色,似在為即將到來的分離而苦惱。
於沖很快便折下一枝老椏,幾個箭步後已再次回到少女面前,喜道:「我剛剛嘗了,桃子很甜,給,嘗嘗吧。」
藍依月結果少年手中的桃子,輕輕地咬了一口,哽咽地道:「於大哥,謝謝你。」他竟突然變得客氣起來。
於沖先是愣了愣,旋即笑道:「客氣什麼,大家是好朋友,互相幫助是應該的,你一客氣反而顯得陌生了。」
藍依月歎了口氣,突然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惜
惜冒險進山采晶麼?像我這樣的人,本可以隨便找個大戶人家,根本不愁吃穿。」
少女突然問出這樣的話來,不禁讓於沖有些驚訝。這一路走來,他們雖然有說有笑,但卻從來不提及自身。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有自己的苦衷,如果她自己不願意說,於沖也不可以問,否則連朋友都做不成。
藍依月的話不錯,憑她的美色,嫁個有錢人不難,於沖雖然與她相處近三個月,對她的身份背景卻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