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相信國慶的話嗎?」大哥開車送蔚藍和趙阿姨,他倆步行送國慶回家,一個大院住著,路並不遠劍翼。舒籛鑭鍆返回的時候,她突然問他。
「怎麼?有什麼不對嗎?」看看她,莫名地生出氣惱,還是不相信?到底是不信國慶,還是不信他呢?
「沒有,很高尚的行為校花的貼身保安最新章節!」日漸瞭解,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高興,一笑,換了個話題,「哎,今晚你和你哥一起睡嗎?」
看向貼在身邊的笑臉,蠱惑的目光很調皮,心頭一軟,伸手將她圈進懷裡,「我和你睡!」
抿嘴一笑,玩笑似的語調,「要不要先請示一下?打個報告什麼的?漭」
「邊上去!」瞪她一眼,有什麼很不對勁,這個下午的轉變來得太突然了,正想問她怎麼了,又聽她說道,「把正正抱過來咱們一起睡吧,不要打擾了爸媽!」
說得挺在理,而且透著懂事,心裡一暖,覺得自己有些想多了,她不好時,憂心,她好了時,又提心,自嘲地搖搖頭,笑道,「喲,怎麼這麼會來事了?」
「那當然,老了也得親熱嘛,對吧?哎,你說,他們倆還能做那事嗎?會不會早就心有餘力不足了……」邪念突起,腦子裡跳出眾多少兒不/宜,口無遮攔,鬱積了一下午的忍氣吞聲終於找到了一個惡意的釋放點,頓時笑得陰險辛。
「啪——」腦袋上挨了一巴掌,一聲略顯尷尬的低喝,「沒事想什麼呢,這是你該想的事嗎?」
「我不就是隨便說說嘛,咱們私底下,又不是和外人,你幹什麼動手啊?你不常說這是人之本能嘛,什麼時候都不會改變的,哪怕七老八十了也照樣會想入非非!還說孔子都點頭同意了,在上兩次承認,說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跟我比劃這個的時候你頭頭是道,眉飛色舞,換到你爸媽就……——哎呀!」話未落音,一雙大手猛然扼住了脖子。
「再敢拿父母開玩笑看我不掐死你!」半真半假地咬牙切齒,瞪著一臉不服的小女人,作孽啊,千辛萬苦找了這麼個大孽不道回來,上輩子欠她什麼了?
扯下他的手,用力甩開,憤然而走,心裡空落落的,其實掐得並不用力,也一點都不疼。但是,很失落,不就口頭上yy了一下他父母嘛,這就要掐死她了?那這以後,就算他父母做得再不好,就算他們再陰謀,她也不能有所冒犯了?更加不可能越過他們去了?猛然意識到這一點,頓時更多失落,儘管盡量想讓自己看開點,卻全然做不到滿不在乎。
一把抓住怒氣沖沖的小女人,注視著對方陰沉的眼睛,良久,勉強扯開一抹歉意的笑容,「對不起!」
半晌,點點頭,伸手挽上他的衣袖,腳步再次同行,卻不再有對話。
口中呵出一團熱氣,轉眼消散在冰冷的夜色中!
算了,再多深愛,也會有不能觸碰的***,她不幸踩到地雷了!婚姻不比戀愛,可以包容太多任性。你要接受的,除了他本人,還有隱在他身後的全部家人。可憐她還沒嘗過戀愛的滋味,就已經步入婚姻,她也壓根還沒有被人真正的寵愛過,就已經要學著去討好婆家了……所謂公主般的生活,永遠都是書上的情節吧?她被迫在現實中學會生存,現在又在生存中更多地看清了現實!
低頭容易,轉身也容易。但是,她現在卻偏偏想玩一把硬碰硬,不在乎最後誰輸誰贏,這一場較量中,沒有人能夠全身而退!
「冷嗎?把手給我!」握上微涼小手,雖然明知她心中不快,卻不想再去安慰什麼。父母比天大,有些事不能由著她去任性。生活是真實的,沒有人可以隨心所欲,總有你不能做的事,不能說的話,她該要學會並懂得。
寒風刮起樹梢上的雪粒,幽暗空中揚起一片輕薄雪霧,合目等待那片寒涼隨風滑過,淡白月華照到神情疏離的臉上,冷冷如卸去濃妝不著凡氣的仙子……
溫存指尖自臉頰上滑過,驀然看向目露揣測的俊逸男子,問得突然,「沒和你那些朋友們聯繫嗎?」
「沒有!香港回來再聯繫吧!」伸手摟過她,低頭吻向那一抹小巧的櫻色紅唇。剛剛,真的是她過分了,但還是忍不住又說了句類似於安慰她的話,「若,真的,有些話不能隨便亂說的!」
「行了,知道了!」有完沒完了,還扯著不放呢!
輕輕歎了口氣,「我去了香港,你在家做什麼?」
「陪你媽啊,再不然去看看阿姨,對了,還有鐵叔!」想到鐵叔就覺得奇怪,怎麼這些天再沒他消息了呢?也不來電話了,忙什麼呢?
「也別老往外跑,沒事打個電話問安也是可以的!」
「什麼意思?」
「沒什麼,我就是怕你跑多了,老媽會不高興,她不喜歡太活潑的性格。所以,沒事在家看,媽也喜歡詩詞歌賦,最愛杜甫。媽還喜歡看電影,凡得過奧斯卡的大片基本都看過,沒事你也陪著一起看看!還有啊,她喜歡「來福居」的糕點,有一種小小的肉鬆餡餅,才八毛一個,是她的最愛……」
一串串關於麥夫人的喜好,從他嘴裡一一灌進她的耳朵裡,心裡劃過一絲冷笑,知母莫若子啊,好一個孝順兒子,她這裡還沒消氣呢,他那邊已經開始交待她要如何討好母親大人了。
忽然在這個清幽明淨的雪夜裡,隱約嗅到一絲意外的殘忍……
揣在兜裡的手機響了,掏出一看,閃亮的屏幕上跳動著阿蒙兩個字,陡然一驚,這麼晚了,他來電話做什麼?「你好,左先生!」
半天才聽他低沉聲音應道,「我是阿蒙!」
笑道客氣,「左先生,你現在應當有自己的名子了……
「是的,左蒙,我的名字,正式的!」他無比認真地糾正她,「我還是阿蒙!」
深吸口氣,這算什麼?「好吧,阿蒙,這麼晚了,有事嗎?」「我在機場,馬上要飛台灣!」
「哦,是嗎?」心一鬆,是特意來道別的?「那,一路順風!」
「謝謝!本來是想等你回來再見一面再走的,可是聽阿姨說你們會一起在北京過年,那我就不等你回來了,自己保重!等我去了那邊,看有什麼特別好吃好玩的,我給你和正正寄些過來!」
「不用那麼費心了,現在一般東西市面上都能買到的!」
……
簡短的道別,又提前互祝了新年快樂,而後掛斷。
邊上默然傾聽的男人舒了口氣,「總算走了!」似欣慰。
「你一直都不放心他?」
「這個人太陰暗了!」
「以後隔著一灣海峽,可以放心了!」
「他應當還會給你電話!」
「豈止電話,他還要給我寄好吃好玩的呢!」
「真有心啊,想表達什麼?」
「他有錢了!」不以為然,目光掃過男人戲謔的眼睛,來自殺手的威脅已然漸行漸遠,她現在需要全力去應對的,是來自他的「家人」。
忽然有所頓悟,這也是一種新的開始吧,換了個地方面對新的人和事,卻仍是不變的陰謀和算計,似乎她去到哪裡,哪裡就會成為戰場,從前她是孤軍奮戰,現在呢……
「他會缺錢嗎?」他笑著搖頭,「他的目的也許會超出你我的想像,我想他的記憶應當早就恢復了,只是他不想讓我們知道!」
驚訝,「不可能!他都這麼有背景了,真要是都想起來了,沒必要瞞著!」
「如果只是你,他就不必瞞著。但多了我,他就必須瞞著!」
敏銳地捕捉到他忽然間變得沉著如水的眼神,若有所思,「你是說,當初所有的防備,並不只是針對賭場,還有他?」
拉起女人柔軟的小手,喟然感歎,「果真聰明!」
確實!賭場和阿蒙比較起來,後者需要他付出更多精力!
賭場是個團體,團體便難保裡面人員良莠不齊。更何況那輸紅了眼的人,不管上層下層,只要給錢,親爹親媽都可以拿來做交易,所以想買到消息都不難。
而對於單個人,例如阿蒙,一個習慣了獨來獨往,且心思慎密陰沉的人,你很難猜透他,更別提想要摸清準確的動向!
所以,他只好看牢她,不變應萬變!
「這麼說,你們交過手了?」
「遺憾,他還沒來得及出手!」
「是嗎?麥亦維,我記得你說過你再沒有事情瞞著我了,這個算什麼?」
「這個只可意會而不能言說,無憑無據,但我感覺到了!」
月光映雪,一片瑩白,對面站著,那麼多的感慨,他那時對於阿蒙的感覺,是否就是她現在對國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