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才慢慢轉頭看向麥亦維,心底最深處有點發寒,血液在悄悄湧動,似正被無聲點燃,剛剛的好笑變成了大把的疑問,原來這世界比想像更多荒唐和隱藏特種軍醫。舒嘜鎷灞癹如果按這個本子上的事實,她現在該叫他「前夫」才對,可是……
「怎麼回事?我們什麼時候結婚的?」
握住他並不想面對的臉,雖然已經回復了平靜,深邃的黑眼睛看過來,極深沉,極認真,目光相遇,心一震,痛的感覺真真切切,彷彿小時候,不當心被鋒利的紙張劃破了手指,明明看不到傷口,疼痛卻依然難忍。
微涼的小手握在下頜,難得的親密,不得不面對,窘迫又惶然,恨不得能在突然間無師自通那一句神奇: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
可眼前這雙亮得逼人的眼睛……她當然看得見他汶!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大哥,至於要做得這樣不留餘地嗎?萬般無奈,失去了坦白的先機,眼前俏麗已然明瞭一切,再多後悔,此刻也只能如實回答了。
「九月二十五號!」
今天是十二月五號,七十一天,她的婚姻有效期只有七十一天?閃婚栲?
沒想到無覺之中竟然潮流了一把,權力真是個好東西,她作為婚姻的當事人,被結婚,又被離婚,來來回回,竟然一無所知,而這兄弟倆執手相戲,玩得不亦樂乎!
細看離婚證,除了沒有他倆各自的簽名,其他該有的全都有……
這樣就離婚了?可憐她都還沒有看到過結婚證是什麼樣呢……她的人生,不論戲裡戲外,一而再再而三地成為主角,太多的跌宕起伏,怎一個精彩了得!……
「麥亦維,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滿腔悲憤,悲至無法克制,皺緊的眉下,淚光洶湧。()
「我都還沒有談過戀愛呢,我沒有和誰一起看過電影,也沒有和誰一同牽手逛過街,我……我這些年帶著正正已經夠被人看不起的了!可現在,這又是結婚,又是離婚的……你做什麼都不告訴我,我在你眼裡到底算什麼?你有錢有權就可以胡作非為嗎?你以為用這一套就能讓我對你死心蹋地?你最好馬上給我解釋清楚!」
「我是準備告訴你的,可是一直沒有時間啊……」
淚落成線,在她的臉上,又急又快,哽咽的氣息令人難過,麥亦維極度震驚,想過無數次她對於這件事的反應,高傲地不去理會,無所謂地指著他大罵一場,又或是一言不發地直接動手……
什麼都想到了,可就是沒想到她會這樣傷心落淚,情感的空白聽起來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可是,她就是這麼過來的,他做錯了嗎?
「沒有時間?你想要什麼時間?還要挑個黃道吉日嗎?我們都見了好幾回了,你為什麼不說?你要我以後怎麼辦?你這麼想害我,你給個痛快的好不好?」她嗚咽著,眼淚更多,一發不可收拾。
「我們是見了幾次了,可是第一次見面,我被你氣到胃疼,完全忘了這事;第二次在你家,那麼多人,怎麼說?還有後來,你為周全的事著急,我更不能說了……還有剛剛,我剛剛就想跟你說這事來著,可你說沒空,然後就要走,你忘了?我也不想弄成這樣的,沒事先徵求你的意見,是我的錯!但是你放心,我絕對是認真的!我怎麼會想害你呢?我這條命是你救的,我害我自己也不會害你的!你沒有戀愛過,沒有經歷過的那些事情,我也沒有過,我們可以一同補上……」
「那不一樣!」
打斷他,淚光瀲灩,氣得臉都白了,「那都是婚前該做的事,我這不管再做什麼,都已經是婚後了!而且我以後不管再找誰,都是二婚了!」
「怎麼就是二婚了?誰說要離婚了!」聲音不自覺地提高,極大地刺激,二婚?她在想什麼呢?
「我說的!離——婚!」抓起桌上的「離婚證」,「我現在就簽字!」
一把搶過來,三兩下撕了個粉碎,「你說離就離啊!」
碎片夾著他的咆哮從天而落,更多地刺激了淚腺,淚眼模糊中,忽然發覺眼前這個人蠻橫得不再認識了,咬牙,「那你說結就結啊!」
「你靜一靜,好不好?我們不吵架,好好說話!」
還是他先軟下來,見不得她哭成這樣,多大個事,不就是結婚了嗎?他都不怕,她擔心什麼呢?
衣袖在臉上隨意一抹,袖口上頓時濕了一片,冷若冰霜地望著他,心中糾結一團,「沒什麼好說的,我找誰也不可能找你,原因你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他也沉下臉,一樣的冷若冰霜,恨得咬牙切齒,「我從來就不知道!蘇若錦我告訴你,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你若聰明,就應該選擇相信我!」
「相信你?」她一下笑了,紅著眼睛,卻像聽到了極好笑的事,「你自已想想,人證物證俱全,我怎麼信你?別說你是冤枉的,我真的不信!還有看看你現在做的這件事,你居然還敢要我相信?離婚吧,我已經夠吃虧的了,給條活路走吧,你別再折騰了,好不好?」
「想都別想!」
硬邦邦的四個字丟過來,他的臉色更硬。()
「那我能看看結婚證嗎?」停了一下,她發出壓抑地請求。
孤疑地看她一眼,頃刻明瞭她的心思,一口拒絕,「不能!」
「你都不相信我,為什麼要我相信你?這婚離定了!」心思被一眼看穿,她惱羞成怒。
「我不信你,是因為你想毀了我們的一切!你相信我,我可以帶著你創造一切!這是截然不同的結果,何必裝無辜,我還不知道你?」
怒極反笑,「麥亦維,你夠陰險!」
抓起酒杯一口灌下,鄙夷目光刺向麥亦嶸,「麥亦嶸,你真沒用,連個弟弟都管不了!」
喝得快了,飄浮的感覺來得突然,眩暈過去,抓起筷子大口吃菜,她一手燒出的好菜,憑什麼要讓這些「狠毒」的人享用?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她幹嘛要做無謂的哭鬧給別人尋開心,後悔!
瞪著她,麥亦嶸臉色如常,心底卻血氣翻湧,氣到胃抽筋,從來沒人敢說他沒用,還是當著面的,這小女人再次拔高了挑釁的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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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看一場鬧劇,明明是他引出的線索,可愣是插不上話,不管是說還是吵,都只在他倆之間,從現實到情感,又從情感繞回現實,「不是冤家不聚頭」!
只是,此行的目的還未達到,還缺了點推動的力量,不動聲色地掏出電話,一個號碼撥出去,對方在第一時間接聽,淡淡一句,「有什麼你自己和他說吧!」
說完,手機遞向麥亦維,心平氣和,「有人找!」
麥亦維接過手機,看清上面的號碼,心裡一陣忐忑,「喂,江浩?」
「麥先生,我是江浩……」
時間不長,麥亦維掛斷手機,心沉重,臉色亦沉重。
麥亦嶸舒口氣,江浩濫用職權被開除公職,他在為誰頂罪,小維不可能裝糊塗!古語云: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眼下兄弟落難,女人又不從,他現在要怎麼選?保手足,還是要衣服?
淡然目光落向桌上菜餚,嗯?才多大點工夫,菜少那麼多了,小女人戰鬥力這麼強?
抄起筷子,都沒有米飯了,還不得多吃點菜,幹嘛都便宜了她?
有人加入搶吃隊伍,速度遠比她快還多,不滿地抬頭,充滿殺氣的眼睛瞪向麥亦嶸,他卻像沒看見。
瞅準那塊大排骨,在他之前劃拉到碗裡,他不動聲色地挾起邊上一塊,整個送進嘴裡。
這是幹什麼呢?心有不甘地望著大哥,竟然跟她搶吃,還動用外人來逼他就範,指望他主動繳械然後乖乖回家?
一口惡氣出不去,恨恨地抓起筷子,不甘落寞地加入搶食隊列。
清蒸的帶魚被扯斷,爆炒的蝦仁滿勺送進嘴裡,都是旁若無人地大吃大嚼,淋漓的油汁,酣暢的滴在了桌上……忽然間,三個人都像被餓得久了一般!
蔚藍一臉驚訝,怔怔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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