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誰?怎麼回事?」進屋,畫卷放到一邊,飯菜已經端上桌,正正已然吃下小半碗飯了,而阿姨坐在那裡正等著她北冥神劍。()舒孽信鉞
「他就是那個寫生的老師!他說喜歡我,可看到正正就被嚇到了,已經走了,沒事了!」端起飯碗邊吃邊解釋,輕描淡寫的口氣,聽得阿姨皺緊了眉,「這叫什麼事,他那麼大聲,你也不回句話,鄰居聽到還不以為你怎麼他了,傳出去多不好!」
「管他,張志豪也該回來了,他一回來我們就走,誰愛說什麼說去好了!」
「那也不能……」
「誰在說我呢,想我了?阿姨,我回來了,喲,吃飯呢,正正——看誰回來了!怫」
一聲響亮,門外走進昂首闊步的張志豪,正在吃飯的正正頓時喜笑顏開,「豪叔叔——」
欣喜無以可表,抓起手邊機槍就開始掃射,一番噠噠噠過後,張志豪捂著胸口歪歪倒倒地「硬挺」到了飯桌邊,伸手塞一塊肉到嘴裡,「正正,豪叔吃完了再死給你看啊!」
「正正,好好吃飯了,你都跟他亂玩什麼呢,怎麼回來也不事先打個電話?」沒好氣地看著一大一小沒正相熬。
「打什麼電話,沒錢交費,已經停機了!」接過阿姨遞過來的飯碗,張志豪邊說邊狠狠扒拉了一大口,「剛剛說什麼呢,誰又說又罵的?我不在有人找碴啊?」
「誰知道怎麼會跑來這麼個莫名其妙的人,還是個老師呢,也不過請她當了幾天的模特,這就弄出事了,早知道不讓你去就好了,這剛剛罵完了才走呢!」阿姨說著話又不滿地看她一眼,「這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脾氣那麼好地就站在那兒聽著人家罵,好歹也說上兩句啊!」
「難道要我跟他對罵?那不是更讓人看笑話嘛!阿姨您不是常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沒事嘛!」
「那到底是什麼事啊?難道你多收了人家錢?不行一會兒你帶我找他去,不把話說清楚我直接廢了他!」張志豪含了滿嘴飯菜,還不忘放出狠話萬能彩票機全文。
「行了,你就別添亂了!你那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放心,這次回去,啥事沒做,就辦這個了,一連跑了好幾個地方,看著都挺好,到時領你親自去看,然後決定!」
點點頭,蘇若錦看向阿姨,「那行吧,既然找著地方了,阿姨,你看我們什麼時候走?」
「既然要走,我看還是早點吧,這天越來越冷了,路上怕凍著孩子呢!我和張嫂已經說了我們要搬走的事,她非說走時要請我們吃頓飯,想想怪麻煩的,還是不要了,我看收拾好了咱們就走吧,帶不走的東西就留給他們好了!」
「嗯,行!那就這麼定了,吃完了咱們就收拾吧!」
飯後,一個人在屋裡收拾衣物,門上輕輕一叩,張志豪進來了,怪裡怪氣地坐到床上,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她,「哎,是你招那老師的吧?」
「你什麼意思?」手下仍整理衣物,只用眼睛斜瞟了他一眼。
「不虧心怎麼會一言不發由著人家罵,換了我,早扔菜刀了!」
「胡扯什麼,我哪有那麼可怕?再說了,我幹嘛要招他?他要寫生,剛好我也閒著,就答應了。今天我是可憐他才不出聲的,他說他喜歡我,可一看到正正就傻眼了,罵兩句消消火出出氣,也沒什麼。其實我也有不好,我就不該去,那是個好孩子,雖然和我一樣大,可一看就沒什麼經歷。這回好,該恨死女人了,但願沒落下什麼心理陰影和功能障礙,不然就是我的罪過了!」
「呵呵,真是難得慈悲啊!」張志豪忽地一下笑了,扭頭看到桌上擺放的畫卷,「喲,這畫得是什麼呀?豹子!嘖嘖,好好地畫個豹子送給你,還是只沒睡醒的,什麼意思呢?要我說,還不如畫只漂亮的老虎給你呢,又好看又有含義,你說是不是?」出乎意料的黑豹小酣圖,引出他一番超級聯想,獨自樂不可支。
「一幅畫就把你樂成這樣?你是不是天天盼著有人罵我啊?」
「哪能呢,我就是覺得這畫很膚淺,不適合送人!你還別不信,其實我現在對畫挺有研究的,改天我畫個長壽龜送你啊!」一本正經地說完,他放下畫深深歎了口氣,「哎呀,你說你這人啊,我這前腳走你後邊就生事兒,還是個桃花事兒!你就安心在家等些天能怎麼著?知道人家孩子單純,還去招他,完了還可憐人家,你可憐人家什麼呀,你真要可憐他,直接告訴他那不是你親生的不就完了,你就是借他來過癮的吧?那還假惺惺做什麼呀!」
「那又怎樣?你管得著嗎?」氣極反笑,索性認了。
「做人不能這樣,做女人更不能這樣!」義憤填膺,好像抓到把柄了。
「喲,說得我都快要汗顏了,裝什麼啊?要不是認識你久了,還真讓你給唬住了!」望著煞有介事的張志豪,滿眼鄙夷,「沒事抽什麼瘋,世上女人要是都擱家裡安份守已,你們男人上哪兒風流快活找刺激去?」
「你拉倒吧,別把話題扯遠了,你就是想找男人尋開心!蘇若錦你可小心了,真要惹毛了誰,沒人幫得了你!」
「我要是樂意,想幫我的人多得是!」說得輕鬆,壓根沒把他放眼裡。
「越說你還越來勁了,你以為那些人都圖你什麼呢?」
「不就床上那點事嗎?有什麼呀,姑奶奶要是想開了,有錢的,有貌的,有款的,有內涵的,有身份的……一樣款型收藏一個,就當背包使,心情好了,想挎哪個挎哪個!」一股怨氣就那麼順口衝了出來,說出的話自己聽著都震驚。
「這麼大出息啊,乾脆掛牌營業得了……」
沒想到對面小子說得更狠,隨手抓起桌上的變形金剛就砸了過去。
「啊——蘇若錦你要殺人啊——」
「不殺你,我幫你進殘聯,找組織去——」
——————————轉————眼————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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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顛倒夢想,放下雲煙,放下空與色,放下懸念,多一物,卻添了太多危險,少一物,貪嗔癡會少一點……」
夜漸深,該收拾的都已收好,坐在床邊,看著空落落的屋子,忽然感覺冰冷,中默望窗外,黑夜沉沉如墨,像未知的未來。
「當當」,門上又輕響,轉頭,張志豪賊兮兮地伸臉進來,討好一笑,「聽歌啊?」
「幹嘛?」冷冷,心情不好。
「沒事,來看看你要不要幫忙,不過收拾好了也沒事兒,咱再聊會兒唄?」說著話人就進來了,坐到門邊椅子上,「那個,下午我出去了,去找那老師了,誰知道他正提著行李離開,上車前回了下頭,剛好看到他的臉,感覺長得好像一個人,你沒發覺嗎?」
心一跳,「誰啊?」
「正正他爸啊,特別下巴那裡!」他笑瞇瞇,目光透出幾分揶揄。
不得不承認這小子眼睛夠毒,臉上卻漫不經心一笑,「是嗎?還真沒注意,下次碰到,好好瞅瞅!」
「得了吧,別裝了,要沒有這點像,你會理他?」
看他一眼,沒吱聲,心裡有點傷,是這樣嗎?
「其實吧,正正他爸人不錯的,雖然犯了錯誤,但是男人嘛,特別像他那樣高高在上,還長得比我好的,就算他不去找人,也自會有人給他找好了送上門的,是不是?這年頭不就這樣,誰讓他身家那麼大?再說他那時還不認識你呢,這要是早認識你,我估計沒別的女人什麼事,所謂相見恨晚,應當就是這麼回事!要我說啊,不如再給他一個機會,過去的就過去吧,一切從頭開始,多好,你也省得在別人身上找安慰,傷人傷已還傷和氣!」
歎氣,這麼一番「有理有識」的話,能從張志豪嘴裡說出來,實在是不容易,如果事情真像他說的那麼簡單就好了,有些無奈,臉上卻一笑,「不瞞你說,這段時間確實有些悶了,可也沒到要找安慰那一步,也就是閒了玩玩吧。不過這事已經過去了,沒必要再提了!對了,你這次回去,沒聯繫一下你那純情的青梅竹馬?」
轉換了話題,張志豪原本嚴肅的臉上,頓時現出一絲笑意,「當然見著了,我特意去找她的!」
「見著了,」刻意瞟他一眼,笑得不懷好意,「沒幹好事吧?」
「胡說什麼,她還沒到十八歲,一門心思學習,老是年級第一!」
「姐當年也學得好,就是沒機會念了……」耿耿於懷的傷心事,忽然被觸動,不由得一陣感歎。
「她和你可不一樣,她沒脾氣,很安靜,有時候一天都不帶說話的,就是看書學習,她對別人都是冷冰冰的,可對我特溫柔……」
不置可否地一笑,沒當回事,別人的情愛和她無關,她的心事自然也和別人無關,岔開話題也不過就是不想再去傷感,再親近的人也不能替她鋪出人生坦途,從潘哲身上,更加看清了自己的現實,再沒有任何希冀可言。
身世,因父母而黑暗;現實,因孩子而難言。依然當他的媽媽,是想給他一個光明的身世,不想讓醜陋陰霾再次遮蔽另一個幼小生命,所以認了。然而一切於自己,何其委曲……
「怎麼不說話了?這聽得這什麼歌啊,慘兮兮的!」
「佛教歌曲!」
情緒低落,覺得自己沒救了,想借聲聲佛唱,覆去心底殘存的卑怯希望,卻全然忘了,佛光普照,照的是心無掛礙,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而她的心,懸浮著不肯落下,執念,之所以是執念,是因為捨不下……
「肉身本是無常飛灰,從無始來,向無始去,生滅都是空幻一場,一切事物都是因緣合和而有,因緣離散而空,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涅磐寂靜!」
隨口念出的經文,驚呆了對面一向粗線條的男人,「什,什,這都什麼呀?你沒事吧?你別嚇人啊,我一向膽子小!」
「沒事!飯照樣吃,覺照常睡,日子也一樣的過,沒什麼大不了的,想開了,就是那樣!行了,走吧,早點睡覺!」
「你真沒事?我不放心……」
「放心吧,家大業大,什麼都指著我呢,就算要斬斷紅塵,也不是現在!放心睡去吧,明早不會見到一光頭尼姑的!」
「呵呵,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剛還真怕呢,沒敢說!那我關了這個啊,別聽了,走火入魔就麻煩了,孩子沒娘可憐啊!」
門開門關,屋裡回復安靜,悄然之間,簾外似有寂寥步音,緩緩叩擊了青石台階,心底奔過呼嘯的風,空靈而憂傷,無人可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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