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淨的會議室極安靜,裊裊清茶散著微微的香,窗外有流動的雲朵,風和日麗,難得的好天氣。()
該做的檢查都已經做完了,主治醫生和麥子不知去了哪裡,只留下她一個人猜測不定地坐在這裡等著。
夜半狂歡,像做了一場浮華的夢。
她到底還是沒能忍住,心裡湧著一團火,無法熄滅,恰在那時,偏偏又遇上了那個阿摩,像熟識很久的朋友般拉著她熱舞,說笑間聽邊上人叫他二老闆,這才知道他竟是酒吧的半個主人。
許是早就注意到她舞姿不凡,又或是敏銳地察覺了她心中鬱積太多,指著華麗的升降平台,他挑釁般問她,敢不敢上去跳?
只是極短時間的猶豫,然後,她點頭了。
高台之上,舞姿激狂,俯望腳下被勾魂般沸騰了的人群,卻只有自已知道,那只是無法抑制的一種渲洩。
釋放的是心靈,還是**?分不清楚,只是因為,不能說。
痛苦,如果還能夠說得出來,那份痛苦,也就不是那麼強烈了。
因為無法說出,所以只能任其沉重地壓制在心上,面對所愛,所得卻依然失望,明知不該,卻還是忍不住,努力讓自己清醒,可是面對面卻總是沉淪,逃不掉,避不開,也躲不了,無處不在的矛盾,千瘡百孔的情感,事情的變化,永遠不隨人心,你以為不會改變,可其實時刻都在變!
貪婪,還是本能?
黑夜瀰漫了苦痛,卻罩上了歡喜的外衣,激昂身體在樂音中喘息,閉上眼睛感受火熱氣息的包圍,卻是卑劣的**在無聲竄動……
一場無歡之愛,平添了心底滄桑。在完全不抱希望時,她還可以無慾則剛,而當茫渺希望閃爍出零星火苗時,卻讓她徒然經歷了一場無妄的身心之劫!
興盡退場,是身心俱空的疲累。
再看到麥子,一張無情無緒更加淡漠的臉,沉靜的眼睛,並無意外地看著她,一同回到車裡,他的無動於衷讓她有些不能甘心,然而累極,靠在舒適的座椅上,她竟很快睡得沉沉……
再醒來,車停在醫院停車場,她獨自睡在車內。
他靠在晨曦漸亮的車外,縷縷煙霧飄散身周,如同兩人間不明的現狀。
下車,走到他邊上,他轉過來的目光格外清冷,「醒了?去吃早餐吧!」
依舊平靜,帶著她一同吃早餐,再一起回到醫院,只有他們兩個人,早就約好的醫生熱情而周到……
「怎麼一個人?」一聲問打斷不安的回想,回頭,韋進峰一身帥氣,格外搶眼地站在跟前。
「我在等他們過來。」她微笑著應他。
「一切正常就好!」他坐到她旁邊,歪頭看她。
「你怎麼知道一切正常?」
「面若桃花,眉眼含春,昨夜睡得好啊?」他忽然湊到她跟前,眼神曖昧。
向後避開,微微羞赧,早餐前去洗手間清洗,應當是車上那幾個小時睡得好吧,對著鏡子看到自己唇紅齒白,明明是心事重重的人,明明是狂浪了半夜的人,卻居然會有這樣好的氣色,簡直有點說不過去。
「為什麼不開手機,你的明帆剛打我電話問你呢?」
譏諷聲調,是故意的吧,笑她佔著一個,還勾著一個!
拿出手機,昨晚明明沒有關的,按了一會開關鍵,還是沒反應,這才意識到,原來沒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