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黑下來,綠葉從自己體內掏出一點清源的存貨,幾人架起火堆開始烤肉以充當晚餐。綠葉的身體確實神奇,清源那堆肉放在綠葉體內這麼長時間不僅沒變質,這些肉多少沾染了一些靈石的靈氣反而更加鮮美了。
龍燦兒在火堆中扔了一小塊紅靈石,在動物屍體內放了一塊藍靈石便躺在草地上就地休息,腦中不斷浮現出那日吸食青靈石那黑色靈氣之後所做的夢境,想起自稱為他爹爹的金袍男子和他所說的那四件上古神器,那四件神器的形態不斷的在龍燦兒腦中扇動,弄得龍燦兒心煩意亂。
清源平日裡最關心的就是吃,這次也不例外,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烤架上的肉,不停地翻騰著。這紅靈石甚是好用,就那麼小小的一顆,便能使火堆溫度上升好幾倍,清源怕肉被烤焦影響口感,顧不得怕熱,一個勁的在那賣著苦力。
阿黎則一陣盯著飛兒看,都兩個時辰了,飛兒好像就沒動過,一直那樣裝死趴著,倒是身體越來越紅越來越熱,阿黎怕她把自己燒死,把當日關押夢魔的藍靈石容器弄出來將飛兒裝了進去,飛兒好似舒服一點,動了動身子繼續裝死,阿黎皺著眉頭很是擔心,說道再讓你貪嘴。
綠葉沒見過海,早就不知道跑哪玩去了,阿黎對綠葉倒是不擔心,這塊小石頭估計比她們三個加起來都強悍,若是他真的發生什麼事,他們幫也幫不上什麼忙。
不久,烤肉的香氣便開始瀰漫開去,這島中多野獸,聞到香氣紛紛相逼近,無奈阿黎早已料到,派白蜂和紅蝶當守衛。這倆貨雖然都是昆蟲一類,但是人家畢竟是上面來的,自是神威無比,一般的野獸是萬萬不敢招惹的,除非像今日那個變態的萬年鼠精。
不久,清源便將肉烤熟,叫喊二人吃飯。幾個小傢伙早已餓了,紛紛圍在火堆旁盡享美食。這是綠葉也瘋了回來,顯得很是興奮,手裡還提著一亮瑩瑩的東西,興奮地說道:「大海真的好漂亮啊,裡面有好多漂亮的生物,你們看這小東西亮晶晶的漂亮嗎?」
綠葉手中拿的是一隻水母,小孩巴掌大小,泛著幽藍的螢光,很是奇特。阿黎瞪著眼睛湊過去,仔細看著,眨眨眼睛說道:「真的很奇怪呢,怎麼長的像只酒壺啊?」
剛才那四大神器在龍燦兒腦中轉了很久,弄得龍燦兒滿腦子都是什麼燈盞、酒壺之類的東西,一聽酒壺兒子,龍燦兒慌忙衝過來,細細觀看那水母。待看清水母形態,龍燦兒一陣激動,那小水母同那四件神器中的酒壺十分的相像,不僅形狀像,顏色也像。
看到龍燦兒激動地神器,阿黎一陣奇怪,問道:「燦兒哥哥,你怎麼了?」
「當日葉巧巧發飆,我吸食了青靈石的靈氣,昏沉之中夢到一個金袍男子,他說是我的爹爹,還囑咐我要找到四件上古神器,其中一個是個藍瑩瑩的酒壺,形狀和顏色跟綠葉逮到的這小東西很是相像呢!」龍燦兒說道。那日的夢境他並未同阿黎他們提起過,不是不想提,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哼,原來燦兒哥哥同我們還有秘密啊?」阿黎的第一反應不是吃驚,反倒皺著眉頭生氣起來。在她看來,他們幾個是最親密的了,想不到事關龍燦兒爹爹這麼大的事龍燦兒竟然瞞著他們,阿黎的心自是很委屈很受打擊。阿黎憤憤離去,坐在清源身邊,清源還在吃著烤肉,看到阿黎生氣,有些不知所措。
龍燦兒見阿黎正生氣了心中一陣慌亂,慌忙上去解釋道:「阿黎,真不是有意瞞著你們的,只不過覺得那是一個夢,我自己都不能辨別真假,所以才沒說的,我對天發誓!」龍燦兒認真說道,自從見了阿黎第一眼,他那稚嫩的心中便覺得阿黎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人,即使讓他拋卻所有,也是斷斷不能沒有阿黎的。
「那你以後還隱瞞我們嗎?」阿黎皺著眉頭委屈的問道。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龍燦兒堅定地說道。「他不會了,不會了!」清源和綠葉隨聲附和道,生怕他倆絕交,到時候為難的是他們。
小孩子只見的矛盾總是會在瞬間解決,阿黎見龍燦兒緊張的模樣瞬間釋然,幾個人吃著香噴噴的烤肉又歡鬧起來,綠葉手中的水母引起了清源的主意,清源望著那水母嚥著口水問道:「不知道這小東西烤了好不好吃?」看著清源那饞樣,綠葉趕緊抱著他的小寶貝鑽進阿黎懷中。阿黎聞著那小東西一身的魚腥味,忍不住的皺起眉頭。
龍燦兒擱在屍體腔內的藍靈石已逐步滲入到那肉質之中,幾個小孩分食了那靈氣充裕的烤肉紛紛進入夢鄉,白蜂紅蝶輪流充當守衛,一夜就這樣過去。
第二天一早,阿黎被自己身上的魚腥味熏醒,拖出懷中的綠葉,綠葉睡得還很香甜,只是懷中那小東西好像因為離開海水太久,變得奄奄一息。阿黎敲醒綠葉說道:「你在這麼抱著他他就死透了,你若是真喜歡他就把他放回去吧。」
綠葉低頭一看,那小東西好似真的不行了,慌忙縱身像海邊飛去。阿黎沒空搭理她,慌忙去看她的飛兒。
「啊!」剛看到飛兒,阿黎一陣尖叫,將還在沉睡中的龍燦兒和清源嚇得徹底清醒。
「怎麼了?怎麼了?」龍燦兒飛奔到阿黎身邊,見阿黎面帶驚恐之色,擺出防禦的姿勢。
「飛兒,我的飛兒!」阿黎帶著哭腔躲著腳說道,一幅傷心的樣子。
龍燦兒和清源慌忙朝那藍靈石容器看去,只見容器內躺著一隻灰溜溜的小怪物,她長著細長的蛇的身體,身上卻長著一層茂密的灰毛,頭上還盯著鮮紅的瑪瑙似的一對觸角,看上去很是奇怪醜陋,不過她身邊躺著那那條雪白的蛇皮明確的告訴這三個熊孩子,她確實是飛兒。
飛兒已經醒來,看到阿黎的反應,滿眼委屈的看著阿黎。她也不想變成這灰不溜秋的樣子啊。可是那鼠精的靈元太過強大,久久不願死去,強迫她的身體變成現在這個鬼樣子,看著那一身灰不溜秋的雜毛,飛兒也很是厭煩,恨不能把這身毛給蒿掉。當然,想蒿掉這身毛的不知她自己,還有阿黎。
「你們兩個,去,把這身難看的毛給我統統拔掉!」阿黎皺著眉頭氣憤的說道。
飛兒一聽阿黎真的要給她拔毛,嚇得吱吱亂叫著在容器中發抖,龍燦兒和清源很是同情飛兒,慌忙勸解到:「拔掉飛兒的毛會傷到她的,咱們回頭好好想想,看有什麼方法能使飛兒恢復原樣嗎!」阿黎無奈的看了一下飛兒,她樣子著實奇怪,她是堅決不會讓這麼醜陋的一個交東西纏在自己身上的,然後無奈的對著清源和龍燦兒說道:「你們倆帶著她吧,要是她一直這個樣子,說什麼我也不會讓她纏在我身上。」
飛兒聽聞,很是委屈,眼淚婆娑的看著阿黎,阿黎裝作沒看見,抱著綠葉轉過頭去。清源見飛兒傷心,慌忙將飛兒從容器中取出,安慰道:「飛兒別傷心,我們會想辦法為你醫治的,你這些天就纏在我身上吧。」
「飛兒,阿黎還是喜歡你的,只不過阿黎向來愛漂亮,你突然變了樣子她只是有點不適應,過幾天看習慣了就好了!」龍燦兒也寬解到。
飛兒聽聞,很是不情願的纏繞在清源的手臂上,化作一隻灰灰的毛絨手鏈,手鏈上還有兩科紅色的珠子,倒是跟清源的氣質有點般配。其實也不怪阿黎,飛兒現在這個樣子飛兒自己都嫌棄,別說一項愛漂亮的阿黎。想到這,飛兒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飛兒,剛才歎氣的是你嗎?」龍燦兒聽到從清源手臂上傳來的歎息之聲,覺得很是奇怪,那分明就是人的聲音。
「嗯!」飛兒有氣無力的回答。眾人聽到回答皆為一驚。
「飛兒,你會說人話了?」阿黎率先衝到清源身邊對著清源手臂上的飛兒說道。
「嗯?對喲!我會說你們的話了耶!」飛兒也是剛意識到,變成那副奇怪的形態,纏繞在清源的手臂上翹著腦袋說道。
幾人將飛兒會說人話了,都很是高興,圍著飛兒嘰嘰喳喳的說著。阿黎也完全忘記了剛才還嫌棄人家飛兒變醜的事情。小孩子總是容易滿足的,或許因為一件快樂的事便能忘記一些不好的事,阿黎雖然沒有再讓飛兒纏繞在自己粉嫩的小手臂上,但是因為飛兒能說話了對飛兒的樣子也包容了幾分,很快從剛才的苦悶之中擺脫出來。幾人繼續踏上了尋找驅魔草的征程。
在紅蝶和白蜂的幫助下,幾人翻閱了眾多山谷,終於找到了一處蛇類密集的谷地。飛兒吐著自己鮮紅的信子感受著周圍的氣息,覺得甚是熟悉,幾人判定這應該便是蛇谷了。
蛇類本事冷血之物,很是長壽,這蛇谷中又有天界神樹庇護,自是靈氣充足,所以蛇谷中不乏修行千萬年的巨物。這些東西有著敏銳的覺察能力,再加上阿黎等人身上的氣息格外特別,所以他們近谷沒多久便被東西盯上了。
幾人都沒見過驅魔草,看著谷內茂密的植被,阿黎有點頭疼,不知道哪類是驅魔草。「這麼多的草,哪個才是驅魔草啊?」阿黎苦著臉問道,這麼大的山谷,漫山遍野全是草,從中找驅魔草簡直是大海撈針。
「要不咱抓條蛇問問吧,飛兒原是蛇,自是能聽明白它們的話,現在又會人類語言,充當翻譯再合適不過了!」龍燦兒說道。
眾人覺得很是有道理。蛇谷內蛇類眾多,抓條蛇不是什麼難事,沒過多久,幾個娃娃便捉到一條手臂粗的花斑莽,那蟒蛇脾氣好像很不好,不停地抖動著身體,想纏住龍燦兒的胳膊。飛兒爬過去,吱吱的跟這蟒蛇交談著,那蟒蛇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飛兒,吱吱的回了兩具,只見飛兒一陣暴怒。
「怎麼了?」阿黎眨著眼睛一臉好奇的問道,飛兒耷拉著臉一臉的不高興,說道:「這是條白癡,他不知道!」然後生氣的爬上清源的手臂。其實剛才那條蛇才七八歲的年紀,確實不知道什麼驅魔草,只不過他的話語確實讓飛兒火大,竟然喊飛兒小怪物,還說她是老鼠和蛇雜交頭頂倆紅球的小雜種。要不是看到是自己同類,飛兒早就一口咬上去了。
阿黎見飛兒生氣的樣子,便知道飛兒收了委屈,給了龍燦兒一個顏色,龍燦兒便重重一拳朝著那條蟒蛇的頭部砸去,砸的那條蛇眼前直冒金星,飛兒見了,心情好了一大半。
「驅魔草聽名字就很邪門,一般的小蛇不一定知道,咱們得找條老的問。」飛兒提醒道,被剛才那東西侮辱的有點自卑,想既然丟人在所難免,那就盡量減少丟人次數唄,那些老東西知道的總比這些小東西知道的多點。
「去哪找老的蛇呢?」清源問道,這山谷中蛇真的很多,但是也沒見體型巨大的。
「咱後邊就有一條,跟著我們好久了!」綠葉說道。送走了自己漂亮的小寵物,綠葉一直躲在阿黎懷中傷心呢,其實它一早就發現身後有一大東西在跟著他們。
「那你還不出來幫忙?」阿黎拍著綠葉的小腦門說道。
「人家送走了小酒壺正傷心呢!」綠葉弱弱的說道。
「別傷心,等我們找到驅魔草會陪你去找你的小酒壺的!」阿黎安慰道。自從聽聞龍燦兒說了那小水母酷似四大神器中的酒壺時,阿黎便有心去海中探個究竟,不過感覺尋找驅魔草好似比尋找神器容易點,所以決定先挑軟骨頭啃。綠葉聽了阿黎的話,瞬間精神了,從阿黎懷中飛躍出去,朝身後的密林中衝了過去。
阿黎等人慌忙召出白蜂和紅蝶,跟著飛過去以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