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杯子掉在地上,將瓦片摔得破爛。
這一聲巨響自然將蘇問青吵醒,他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看到阿曼惜後整個人頓時變得極為清醒,內心的石頭似乎已經放下,隨後輕輕一笑:「義弟,怎麼咋咋忽忽的?」
阿曼惜一惱,怒道:「你這廝到底在搞什麼名堂,這些到底是什麼?」
蘇問青緩緩站起了身,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慢悠悠的拿了一把掃帚,將瓦片掃掃開。
「杯弓蛇影。」
「你什麼意思?」阿曼惜瞇起了眼睛。
「你所看到的,就是你內心中所想的事情。義弟,究竟發生了什麼?竟能讓你的心如此不安?」蘇問青正視著她,那雙眼睛沉靜睿智,看的阿曼惜心裡一亂。
「沒什麼,徽州城,亡了!」阿曼惜微微搖了搖頭,神情頗為蕭瑟。
蘇問青皺了皺眉,「慕賢弟他們沒事吧?」
阿曼惜一聲冷哼,「就知道你的慕賢弟,我才不管他的死活!」
「哈哈哈!」蘇問青哈哈大笑,笑的極為放肆,一派驕狂。
「你笑什麼?」阿曼惜寒聲道,最後實在忍無可忍,罵道:「你這混蛋!快跟我說什麼是杯弓蛇影!別老是賣關子!」阿曼惜惱極,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你只要告訴我你究竟看到了什麼,我就告訴你」
「你······」
······
衙門
「刑大人,今日是問斬紫青焰的日子,此時也該將犯人帶去菜市場了。」汪溪今日一身特使服加身,穿的極為隆重。
刑森點了點頭:「一切全憑特使大人做主。鐵林!」
一旁的牢獄長鐵林當即應諾,下去了。
鐵林一路來到牢房,身側的一些獄卒頓時迎了過來。
「見過老大!」
鐵林虎目一掃,點了點頭道:「給紫青焰戴上枷鎖,送他上路了!」
「諾!」
眾獄卒咧嘴一笑,來到關押紫青焰的牢房中,猛地往他左腿上踩了一腳。
「起來了起來了,該上路了!」
紫青焰的左腿被踩了一腳,頓時痛的醒過來,但身體極為虛弱,自當日被打了五十殺威棒後,就一直病著,且左腿本就是傷腿,至今估計已經是個殘廢了。
大貴看紫青焰不起來,又是一腳踹過去,紫青焰被這一腳踢的七葷八素,愈發的痛苦難當。一旁的那些獄卒看的哈哈大笑,如同在看一個猴子。
紫青焰沒有說話,卻死死的盯著大貴不放。大貴被看的心裡發毛,罵道:「看什麼看!再不起來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大貴!退下!」
身後傳來鐵林的聲音,大貴等人紛紛噤聲,讓開一條道。
「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你索性痛快點,也能少一頓皮肉之苦。」鐵林說完,輕輕一揮手,身後的獄卒麻溜的取來枷鎖給他戴上,也不管他起不起得來,強行拖了出去。
牢房外,獄車已經準備妥當,將紫青焰押了進去。
此時,汪溪與刑森兩人已經走了過來。
汪溪看著刑車內的紫青焰,冷冷一笑,暗道你也有今天,隨後說道:「去菜市場,帶犯人遊街示眾!」
隨後,整個江都城,紛紛在街道兩側圍滿了百姓,一時間均對著紫青焰指指點點。
「看啊!這年輕人要被殺頭了!聽說是殺了人呢。」
「嘿!哪是殺人那麼簡單啊,你是不知道啊,當初在公堂上,他可是當眾辱罵特使大人與白氏帝國,犯了欺國之罪呢!」
「唉,這世道啊,跟官府作對往往沒有好下場。」
「行了行了別說了,小心也把你抓去殺頭!」
······
紫青焰一路過來,心頭卻只是在冷笑。
辱罵特使大人?欺國之罪?簡直是天大的笑話,若老天還給他活命的機會,定要覆滅了這所謂的白氏帝國!
待刑車行駛到菜市門口,那裡的刑台已經辦置妥當,周圍也圍了不少的百姓。
汪溪與刑森兩人翻身下馬,往高處的座椅上走去。
「特使大人,今日你是監斬官,還請上座。」刑森笑道。
汪溪也不客氣,「刑大人說的哪裡話,不過我也是任務在身,刑大人今日就且在邊上旁觀吧。」
兩人紛紛入座,離午時三刻尚有一個時辰,兩人也急不得,只能默默等候著。
汪溪看著紫青焰跪在刑台上,似乎想到了什麼,隨後又對刑森道:「刑大人,還望你將所有的衙役全部調遣過來,防止有人劫法場!」
「汪特使說的是。」刑森點了點,心中卻是暗暗苦笑,不一會兒,所有江都府衙的衙役全部趕了過來,圍在法場四周嚴陣以待。
人群中,不知何時多了一些帶刀劍的武林人士,那些人紛紛戴著斗笠混與人群中,但有心人卻能發現,他們的位置都與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上空無遮攔物,且三步之內和進入法場。
白凜戰一身白袍立於人群中,他的身側,赫然站在慕容雪顏與龍狅。
「大哥,還不動手?午時快到了!」慕容雪顏神情焦急的說道。
「不可輕舉妄動,若我猜的沒錯,法場四周絕對有汪溪的人,當日那血毒,可讓我至今還記憶猶新啊。」白凜戰輕輕笑了笑,他的神情極為冰冷,看向汪溪,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
慕容雪顏寒聲道:「那怎麼辦,難道任由五哥被此人斬首?」
「五弟自然要救,我白凜戰是個瑕疵必報的人,當年汪溪對我做的種種,我定會一五一十的盡數還給他!雪顏、七弟,你二人附耳過來。」白凜戰在二人耳邊輕語片刻,兩人聽後面容微喜,隨後各自離去。
汪溪在椅子上盯著那滴壺沙漏,離午時三刻已經越來越近了,卻不知怎的,時間越是接近,心中就愈發的堵得慌,極為的不舒服。
他時不時的往人群裡喵,那些戴著斗笠的男子被他一一記在心裡,冷笑道:「四殿下啊四殿下,即便你把紫宵門的人全部叫來了,我也定能讓你有來無回!」
午時將近,一衙役將紫青焰的三罪再次朗誦了一遍,人群中再次發出哄的聲音。
「行刑!」
汪溪將一令牌扔了出去,刑台上,屠夫取出大刀,接過邊上遞來的一碗酒,噴在了刀上。
此時,紫青焰仰天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汪溪!我紫青焰在此發誓,就是做鬼也要讓你不得安寧!」
汪溪冷笑,在他眼裡紫青焰已經是個死人,讓他呈一時口舌之快又能如何?此刻兩名衙役已經將他的按到了砧板上。
「斬!」
隨著一聲令下,明晃晃的大刀舉起,刀光刺眼,可紫青焰的眼睛,連眨都不眨。嘴角一絲冷笑,笑的行刑的人心裡發抖。
大刀狠狠的斬下。
一捧鮮血揚起,人群中驟然發出驚呼,隨後慌亂的四散逃逸。
紫青焰只聽得邊上一聲慘叫,疑惑的睜開了眼。
只見那屠夫的右手手臂被一刀砍下,鮮血濺在紫青焰的臉上,顯得愈發的猙獰。
「何人膽敢劫法場?!來人啊!給我統統拿下!」汪溪一拍桌案,猛地站起來大喝道。
人群中衝出數十名身帶斗笠的男子,衝入法場內就紛紛將斗笠摘下。
「門主!快走!」
紫青焰一愣,眼中閃過一絲驚容:「凡湮?!」
紫凡湮哈哈大笑,手提一把巨大的鈍劍。隨後一劍橫掃而出!
鈍劍所過之處,所有的衙役紛紛被震開,還有九位男子紛紛加入戰圈,有此十人殺入,周圍的衙役紛紛受傷被打。要知道紫宵門也算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大門派,其武學自然也頗為不俗。
汪溪眼中閃過一抹寒笑,「我就知道你們不會坐看紫青焰被砍頭,為此,我特地為你們準備了一份大禮!」
法場四周,突然圍出不少的官兵,個個手持箭弩,密密麻麻的箭頭全部對向了法場。
紫青焰苦澀一笑,「你們不該來,若我們都死了,紫宵門也該在武林除名了。」
紫凡湮一拍巨劍,光的一聲橫與紫青焰身前,眼中殺氣升騰。
「門主,紫宵門······已經名存實亡!朝廷早在半月前就派遣大量殺手暗殺江湖的各門各派,我紫宵門三巨頭,如今只剩下我紫凡湮一人也。」
紫青焰一愣,突然吃吃的笑了起來。
「我紫青焰做事向來問心無愧,想不到如今落得如此下場,實在是可笑,可笑之極啊!哈哈哈哈哈!」
汪溪此時從台上寒聲道:「紫青焰餘黨公然攪亂法場,所有弓箭手聽令,放!」
十個巨汗當即將紫青焰圍在中間,紛紛揚起手中鈍刀鈍劍抵擋。
噗噗噗噗噗噗噗!
紫青焰在裡面聽得涇渭分明,那分明就是箭頭射入體內的聲音!他的心彷彿在滴血,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是死死的咬著牙,一絲血線順著唇角流了下來。
你們這······又是何苦·······
箭矢慢慢的減少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息緩緩迷漫開來,變得腥味撲鼻。
汪溪那得意的笑容突然凝固,順著他的眼睛看去,一人手提一桿銀色長戟,每走一步,就有數人死於他的長戟之下。他的左右兩邊,分別站著一男一女,宛如三尊殺神,所有人都進不得他們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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