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教
大堂外站立著五毒教所有的教眾成員,五毒教三位長老,四位毒使就站立在沈傾煙身側,聽候她的訓話。
場面很詭異,上千名的教眾都聚集在一起,卻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沈傾煙雖然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妙齡女子,但教眾沒有一個敢忤逆她的意思。因為一旦有人敢違背她,絕對會死的很慘!
「大家應該都認識這是什麼吧?」
沈傾煙一抬手,一個小瓶拖於手掌之上,瓶內的液體宛如鮮血般粘稠,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愈發的邪魅。
「這不是子規啼血麼?教主拿出這毒藥做什麼?」
「是啊,子規啼血只能在十二個時辰內才有救,過了十二個時辰,中毒者全身潰爛,化為毒血而亡啊!」
「子規啼血不是一直放在冷寂樓內麼?教主拿出來做什麼?」
一時間不少五毒教的弟子議論紛紛。
沈傾煙看了邊上的執法大長老一眼,大長老頓時會意,氣沉丹田一聲大喝——
「安靜!」
場面再次寂靜無聲!
沈傾煙微微一笑,如那三月春風,嫵媚動人。「蜀中唐城中了瘟疫,而毒源就是子規啼血。」他掃視了所有人一圈,每個人的表情都有所不同。「大家心裡都應該清楚,整個中原也只有我苗疆地界種植的了血色杜鵑。子規啼血的配方也只有五毒教才有。大家·····明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教主,子規啼血一直被存放在冷寂樓內,冷寂樓乃我教禁地,除了教主、長老和四位特使外,我們都無法進入啊。」
說話的是五毒教的一個小教眾,此人在大家眼中是個出了名的老實人,養的蠱蟲是一個冰蠶,平時就喂些青菜葉,訓練它吃素·····說來也怪,不管給它吃什麼它會吃,然後越養越肥,現在已經長得像食指大小了。每天什麼都不幹,除了吃就是睡·····
「小木頭,你懷疑是長老或者毒使做的不成?」
沈傾煙對著他笑了,笑的意味深長。
老實人臉色一陣漲紅,沈傾煙在他眼裡可是仙女一般的存在,如今能正面對著他笑,心裡那個滿足感啊······
旁邊的人嘴角抽了抽,這小子現在還花癡?立馬踩了他一腳。
老實人一聲痛呼,然後立馬反應過來,對著沈傾煙說道,「沒錯!冷寂樓我見都沒見過!聽師兄們說想要進入冷寂樓,必須擁有教主的焚天令和長老、毒使的同意才行。我半年前只是無意間遠遠路過,經脈都凍得氣息不當!嘿嘿,不過這只冰蠶也是那時候撿到的。」
沈傾煙了然般點頭,「小木頭,你福緣深厚,要好好對待這只冰蠶哦。你說的也不無道理,想要進入冷寂樓,沒有深厚的內功底蘊根本進不去,否則會凍成一根冰棍。」
全場一片寂靜,目光都看向台上的三位長老和四位毒使。
「聽小木頭這麼一說我還到真想起來了,半年來也只有盧毒使和古長老去過冷寂樓,並且兩人都是經常出去採辦東西的。是該好好詢問詢問。」沈傾煙轉頭看著兩人,臉上雖是笑盈盈的,但眼神卻是極其冰冷。
古長老看起來是個極其穩重的中年人,他單膝跪地,「教主,我古元通一心只為五毒教早想,教主若是不信古某,大可秉著寧殺錯不放過的原則把我和盧毒使一齊處決了。」
盧峰臉色平淡,緩步走出。「古長老深明大義,盧峰佩服。但你作為五毒教的頂樑柱,怎能如此不愛惜自己的生命?」然後對著沈傾煙緩緩下跪,「教主,這一切都是盧某做的,早在教主繼位之前,我就是五毒教的臥底,但盧峰不會把主子供出來。教主要殺要剮,盧某悉聽尊便。」
「轟!」
場面頓時亂了,不少人立馬開始討論起來。
「怎麼會是盧毒使?他三年來兢兢業業,為我教來回奔波,怎麼會是他?我不信。」
「是啊我也不信,盧峰毒使上個月親自闖入密林抓藍鬼蜘蛛。整個人險些被毒死,盧峰毒使一定是被冤枉的。」
「那可不一定,盧峰毒使經常外出,鬼知道他在外面幹啥呢。」
「是啊是啊,人心難測。」
一時間場面混亂不堪,教眾分為兩派,一派力挺盧峰,一派極力要求調查盧峰。
「盧毒使好一招以進為退。但你不把話說清楚,今日恐怕是難以服眾。」沈傾煙招了招手,台上三位長老和其它三位毒使已經將他團團包圍!
盧峰笑了,笑的極其詭異!「沈教主非要這麼毫不留情麼?那盧某就得罪了!」
話音剛落,人就已經騰跳而起,一把袖劍出鞘,直刺沈傾煙!
沈傾煙一聲冷哼,抬手就甩出一把紫色煙霧!盧峰早有準備,週身在原地旋轉起來,劍氣環繞週身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氣浪直接將煙霧驅散。
但那可是沈傾煙撒的毒,真的驅散的了?當然沒有,只是把範圍擴大了而已。沈傾煙立馬下令教眾離開。萬一吧自己的教眾毒死了,那就麻煩大了!
三位長老,三位毒使也都動了!大長老使得是一隻青鱗鞭,青光閃爍間毒氣縱橫!
二長老古元通什麼武器都沒有,單憑一雙肉掌對敵,但是他的雙掌都呈現黑色,顯然他的手就是劇毒!
三長老神色最為猥瑣,在沈傾煙打鬥之刻還不忘看上兩眼,但他的武功修為卻是最高的,也只有他和沈傾煙才是真正的主力!
盧峰的武功修為第一次完全暴露出來,沈傾煙有些駭然,如果她身邊沒有長老毒使幫忙,可能死的就是自己了!
「蠻荒噬血陣!三長老,拜託你務必拖住他!」沈傾煙冷聲說道。
三長老眼眸精華一閃,盯著沈傾煙曼妙的身軀深深嚥了一口口水,隨即點頭,六人離開戰圈,自己就壓力陡增!
「哈哈哈哈!教主還真是看得起盧某!蠻荒噬血陣都啟動了,還真捨得下你的噬血蟲!」盧峰大笑劍劍氣一斬。三長老硬拚一擊,受到了暗勁內傷!
沈傾煙則是抓緊時間佈陣,兩位長老,三位毒使拼盡全身內力,在沈傾煙投入那個暗蠱的時候,一聲宛如龍吟虎嘯的嘶吼聲從蠱中傳來!
盧峰臉色很難看。想要甩掉這個牛皮糖一樣的三長老!但是人家就是纏著你不放!打死也不放······
「起!」
沈傾煙將蠱蓋打開,那只赤色的蠶一陣扭曲,然後突然變得極為暴躁!
三長老陰笑中一把粉末撒去,一解自身腰帶,直接在半空中將全身衣物脫去!然後回頭一臉淫蕩的盯著沈傾煙。
眾長老毒使飛退數十步,將全身衣物脫了個乾淨。
沈傾煙紅唇緊咬,但依舊飛快的脫去全身衣物。可是三長老只看到眼前一花,沈傾煙就已經將身後長長的秀髮遮住了自己的幾個隱秘部位。不過就是這種欲遮還羞的沈傾煙,好似一個人間尤物,我見猶憐。
盧峰大罵一聲卑鄙!只見他身上長滿了毒草!已經將自身束縛了起來,根本沒法脫衣服。
蠻荒噬血陣,需要以噬血蟲為祭品注入奇異的毒性使它發狂!會撕咬全身蔽體之人。
噬血蟲一聲尖嘯,竟然直接騰飛而起,跳到盧峰的脖子上開始瘋狂地吞噬血液。
盧峰剛剛舉起手中袖劍想要砍了噬血蟲,但一股頭暈無力感頓時襲來。
人以可見的速度迅速乾癟,最終化為一具乾屍掉落在地上!噬血蟲也隨之砰的一聲爆裂開來,血漿四濺!
夕陽西下
唐城,此刻一片平靜,和諧的模樣。瘟疫解除,所有百姓都躺在自家床上呼呼大睡,被毒藥折磨了一天一夜,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慕泠涯獨自一人走在街上,舉目遙望。一抹殷紅色的夕陽照在臉上,湛藍湛藍的天空漂浮著大塊大塊的白雲,他們在夕陽的輝映下呈現出火焰一般的嫣紅。仔細去看,會看見那雲絮在天空飄動,就像置身於輕紗般的美夢中一樣。
慕泠涯獨自一人坐在唐河邊,看著被晚霞照的通紅的湖面,心如止水。
「突然覺得若是再加上一壺酒,這樣的江湖才算瀟灑。」慕泠涯肆意笑道。
陡然,腦後一陣冰冷。
來了麼?
慕泠涯早有防備,運功提勁後猛地一揚墨發!七枚色彩各異的銀針射出,在夕陽的照耀下愈發的光彩奪目!
「噗!噗!噗!噗!噗!噗!噗!」
七色神針直接打入黑衣人體內,但對方看起來什麼事情都沒有。
「這些東西不錯,老夫收下了。」
沙啞蒼老的聲音傳來,一劍對著慕泠涯斜劈而過。
慕泠涯急忙用雲劍抵擋,眼眸露出寒光,人不退反進,猛地湊上身,用手背連拍黑衣人腹上三下。
手掌一招,七色神針又被他打了出來。
「難道你娘沒教過你不能亂拿別人的東西麼?」
慕泠涯真的怒了!這可是他師父夜久陌的東西,怎麼能輕易就讓人搶了去?
「呵呵,口舌之爭。我看你針法不錯,但用劍可不是老夫對手。」黑衣人手中長劍在夕陽下寒光凜冽,耍起三朵劍花直逼慕泠涯。
慕泠涯冷哼一聲,雙手猛地連打數下!七色神針中三枚分別與三朵劍花抵消,另外四根銀針直射黑衣人的眉心!胸口!腰間!膝蓋四個地方。
這是他精心計算過的!因為這四個點直接封死了他所有退路!他不管怎麼躲都絕對會中其中之一!
「好針法!比起什麼唐門的暗器手法都要高明的多,只可惜你的力度太小了!」
黑衣人讚了一聲,渾身內勁剎那間迸發。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