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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衣巷弄堂深處,平時這裡鮮有人跡,此時卻有三個無良少年蹲在拐角的地上數螞蟻。
其中一個長相魁梧面帶正氣之人,正是范仲淹家的孫子范正平,只聽得他道:「老蔡,你這樣下死手整人我還是覺得是不對的,要是出人命我告訴你,就慘了!」
正用狗尾草干翻十幾隻螞蟻的蔡行,頭也不抬地道:「我給他免費創造接近琴魔的機會,他應該感謝我才對!至於有沒有生命危險,有魏琴師在,一般死不了人的!真要死人了,也怪他技不如人!」
旁邊司馬康聽得無語,是死不了人,一般最多也被他玩殘而已!
上次三甲新科狀元,想來追李清照,卻在進太學門口的時候撞到蔡行,結果,人家美女沒出手,他出手了,用同樣的手段,被他騙至這戶大門內。結果出來後,那傢伙直接瘋了,一看到人就說:「圈圈,好大的圈圈。」
至於另一個殿試及地的進士,就因為無意間,他聽到爺爺蔡京說那人是蘇門學子,看著不順眼。結果,他又替蔡京出手,也把那人騙至這裡,出來時,那個倒霉的娃,同樣瘋了,每天看到人就大喊:「圈圈砸下來了,大家快跑啊」!
作為史家一脈,司馬康覺得有必要、有責任把這裡這麼靈異的事弄清楚,即使弄不清楚,也要尊重事實,詳細地不著修飾地記錄下來……
突然,眼尖的范正平大叫:「出來了,出來了,大家小心離遠點,別被他嚇著了!」
趙明誠一出來就看到同窗三個損友都蹲在後門不遠等自己,不由一陣感動:「咦,你們在這裡多久了,在等我吃中飯嗎?」
三人聽到趙明誠的話,全都大吃一驚,反而不約而同地同時後退三小步!暴突的眼球,透露著無限恐慌,像看怪物一樣驚恐地看著他!
趙明誠搞暈了,這三人怎麼了?難道看到自己身後有不潔之物?馬上回頭查看,隨後又檢查全身!
蔡行愣愣地出聲提示,又如深度催眠道:「圈圈,好大的圈圈……」
「什麼圈圈,好大的圈圈,搞什麼呀?」趙明誠發現自己快這要搞崩潰了,平時沒看出蔡行這傢伙頭腦有這麼嚴重的問題呀!
蔡行和司馬康對視一眼,似是仍然無法接受,從琴魔雙剎那裡出來的人,居然還正常?
范正平同樣也接受不了,伸出三個手指對著趙明誠晃晃,道:「老趙,這個是幾?」
趙明誠直接暴了,道:「你嘛的,你們幾個搞啥明堂?是不是前天喝酒喝多了,都集體酒精中毒變傻了?」
沒有人理會趙明誠的暴吼,三個無良的同窗全都呆呆地自玩自地唸唸有詞:不科學啊!從琴魔雙剎那裡居然全身而退,老天,能不能托夢給點提示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蔡行感覺自己被嚴重刺激了:這招借刀陰人的手段,他一向百試百靈,沒想到今天用在這個妖孽身上,居然不靈了!
司馬康同樣也受驚了,做為一個喜歡真實記錄史事的史家人,他雖然沒辦法阻止蔡家的惡行,但是,他努力真實地記錄蔡行的每一次做惡經過,用他獨特的方式抗議,好讓後世之人在史書上罵他們出氣!
但是『曾衣巷八十一弄』今天出鬼了,這裡從三年前至今,分別有七個草根進士,三個大學士被蔡家人設計騙進去後,出來時全瘋了!
嘴裡除了驚恐地說些聽不懂的什麼『圈圈、點點滿天飛的事外』,其他的,一無所知!
所以,汴梁城被他們史家人私下放出一個謠言,說是京城有兩處禁地,一處是皇家太廟,一處是『曾衣巷八十一弄』!
現在,趙明誠這個隨便花錢納捐來的秀才,居然活蹦亂跳地從這個禁地中走了出來,神智看上去比自己還清晰,太不科學了?
難道此人已被妖孽奪舍了?
范正平同樣這麼認為,道:「老趙,你過來摸摸我這枚祖傳的玉印,上面有我們范家所有大儒加持的滿腔正氣,來,跟我一起念:『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所有妖邪速速離去!』」
趙明誠感覺要被他們集體玩瘋了,直接手指一點司馬康道:「老康,你釆好,馬上組織最簡短的語言,表達清楚事情!」
司馬康本能地道:「此處曾衣巷據說住著琴魔雙剎,很早以前就被我們史家示警為人禁地!所有不小心誤入此處者,出來時全瘋了!這不,看你從裡面出來沒瘋,差點把我們嚇瘋了!」
「誤入此處全瘋了?」
趙明誠一下抓住關鍵詞,難怪今早來時感覺不對勁,原來此處是什麼禁地。對,這裡缺少人氣,不似別處人來人往。
現在,趙明誠完全反應過來,誤入個屁,分明是有人設陷阱!他的眼睛隨意一掃,就知道這個所謂的『有人』是誰了。倒也沒有立馬表達出來,反而笑笑地道:「哈哈,沒想到哥哥我,竟然誤入禁地而無事,這個運氣也太逆天了,必須去喝點羊羔酒壓壓驚!」
雖說跟著去蹭酒喝,但是司馬康還是非常敬業地問道:「我說德甫兄,這個裡面到底有什麼怪獸呢?以前三個大學士級別的才子進去,出來都瘋了,為何你卻沒事?」
趙明誠看到蔡行和范正平全都裂耳在聽,他當然不會傻到說出真相,反而笑笑,直接用以前忽然皇帝兩兄弟的絕招道:「有的事情,跟一個人的運氣是分不開的,你們猜猜,到底是什麼樣的運氣才如此逆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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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范正平直接腦補道:「難道那個妖孽不在家?」
受范正平的影響,蔡行也弱弱地猜測道:「呃,不會這個妖孽今天剛好生病了吧?」
「錯!」趙明誠直接否決了兩人的猜測的,然後拉正衣服,才正氣凜然地道:
「那是本人長得瀟灑倜儻,人家妖孽一見到,直接被我的霸王之氣所屈服,馬上哭著跑上來求交朋友,後來我勉勉強強認她當乾姐姐了,所以你們以後千萬別惹我,惹急我,我直接叫這個乾姐姐單獨找你談心,保證能完全消除你心中的魔障!」
變成白癡了,當然消除魔障了!
三人還真被趙明誠半真半假的說法嚇到了:現在江湖上流行認姐姐,憑他連李清照都敢亂追的膽子,再追個妖孽當姐姐,還真有可能是真的!
說著,趙明誠直接帶他們來到汴梁河邊,擋住一艘路過的畫舫,對船老大道:「老頭,快點靠岸,我們家蔡行蔡公子,要徵用你的畫舫,速帶我們去對面的羊羔酒樓!」
「噗!」蔡行表示很受傷,「你麻的,趙老三,你自己堂堂的吏部侍郎三公子,嚇嚇人家船老大完全夠用了,為什麼扯我蔡家的名號?」
趙明誠面對他的鄙視,沒有半點壓力:「這不是你們蔡家的名望在百姓中更好使嗎?」
這點,司馬康和范正平點頭表示嚴重贊同,要不是你蔡行的名號罩著,我們能找到借口去蹭酒嗎?
蔡行面對眼前三個全都標榜君子世家的人,直接泛白眼,要不是為了陪皇弟讀書,自己才不想跟他們這群人尿到一起呢!
隔岸轉瞬即到,大家剛一上岸,突然聽到一聲怒吼:「站住,這裡是貴族通道,閒雜人等,請速離去!」燕小乙還是非常稱職地出現在後院!
「大膽,我蔡行喝酒你也敢擋,速速給我清個上好的座出來,然後把你們這裡最好的酒拿十壺過來,否則,要是耽誤爺寶貴時間,爺馬上叫人拆了你的酒樓!」被一個小小護院嚇到,蔡行直接霸氣撩牙同時暴發。
趙明誠攔了蔡行一下,擋在他的面前直接道:「那個啥,燕青兄弟,給我們四個打包四壺酒帶走即可,我們趕時間!」
聽到又有人叫自己燕青,燕青差點嚇到了,直到看趙明誠一直狂眨眼睛,他才從這個眼神中看出,此人正是自己昨晚結義的兄弟。
靠,這傢伙也太能折騰了,一晚沒見,直接從黑人轉變成小白臉了,難怪自家小姐對他念念不忘記。
咦,他還給自己眨眼睛,是什麼意思?難道叫我宰熟?
「別跟我亂套關係,我們這裡的極品美酒,很貴的,你們確信能喝的起?」燕青進入角色非常快,隨意從院子裡抱出兩罈好酒放在四人面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蔡行一下子被這種下人的眼光欺負暴了,直接掏出一刀銀票,邊數邊道:「靠,狗眼看人低!還有我蔡行喝不起的酒,這是一千兩銀票,不用找了!」
趙明誠直接把他伸出的手攔了下來,道:「說好我請客,你別跟我搶!」
「我蔡行還差這點錢嗎?今天我付了!」人爭一口氣,蔡行我像差錢的主嗎?
「別搶別搶,我付我付!」趙明誠也像差錢的主嗎?
「區區一千兩而已,今天我請了!」蔡行直接擠開趙明誠遞上銀票!
等的就是這一刻,趙明誠從身後躍起,直接壓住蔡行就是一頓時狂揍,吃過鹿王血的趙明誠,蠻力豈是蔡行可比?直到揍得蔡行不能動彈了,才高興地起來數銀票道:「哈哈,這回不會再搶著付錢了吧?」
身會,范正平和司馬康同時看傻眼了,這年頭,搶著付錢都要挨揍?妖孽的世界我不懂!……我們永遠不會搶著付錢的,跟妖孽做朋友,就是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