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虎拳?」衡瀾石回憶剛才衡岳出招如惡虎嘯林,名字到也貼切。只是沒想到玉衡劍訣會敗在衡岳觀獸斗「自創」的拳法上。衡瀾石瞥了瞥塗浩,又瞥了瞥站在台階下始終保持微笑的功德比丘,面上覺得無光,咳嗽一聲道:
「觀獸鬥,而有所悟,衡岳有天縱之才。」
衡玉瑩咬了咬嘴唇,嘴角含笑,含情脈脈的看了看衡岳,眾弟子對視,均點頭稱是。
衡沖看著衡玉瑩臉上如少女般的嬌羞,咬牙出聲道:「師父說的好!七星門內人才濟濟,往大講,天樞殿有前輩完善七星劍法的,有研究陣法而窺天地法則的。往小講有天權殿張鵬師弟煉出奇異道具寄魂傀儡的,弟子不才,但對玉衡劍訣的研究也很有心得,自創劍招「恆星動」還沒來得及在眾弟子面前展示。」
衡瀾石雙目一亮,哈哈大笑道:「是真的麼?你自創了劍招?」衡瀾石激動道:「那還等什麼!快舞來讓我們看看,今有普渡廟功德比丘在此,說不定還能指點你些修煉上的迷津!」
衡瀾石很開心,衡沖這小子就是會說話,把我們七星門說的人才濟濟就對了,普渡廟雖然和我們友好,可外界的傳言一直都是普渡廟實力強過七星門啊。
功德比丘含笑道:「阿彌陀佛,今日見衡岳小友自創拳法本來就已經很驚訝了,又聽這位小施主說根據玉衡劍訣還自創了劍招,老衲好奇不已呀,七星門七殿劍訣本就威力巨大,若根據玉衡劍訣自創劍招,威力一定不小,難得的是,玉衡劍訣本來就已經很完善,想再進一步必須是天縱奇才!」
衡玉瑩看了看衡沖,又看了看衡岳,就想起了大師兄衡景。沒有衡景的平衡,兩人總是明裡暗裡的較勁,而且衡沖師兄他……衡玉瑩臉上露出苦色。
衡岳也是好奇,衡沖,烏黑的長髮及肩,面如冠玉,容貌俊朗異常,眼睛裡總是有柔情閃動,像個多情的公子哥,一襲白色道袍將他挺拔的身體襯托的非常有形。他很聰明,而且早早步入金丹期,對玉衡劍訣的理解有其獨特的地方。在衡岳不能結丹的這一年中,衡沖無論修為與劍招都把衡岳遠遠的甩在後面。
見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到自己身上,衡沖還算比較滿意,他躬身像衡瀾石道:「恕弟子今日不能展示。」
衡瀾石失望道:「為什麼?」
「弟子的恆星動是做為進階門內弟子比武而準備的。弟子知道功德比丘會觀看門內比武,反正才三個月,就讓弟子到那時候再展示吧。」
衡瀾石看向功德比丘,有詢問的意思。
功德比丘道:「無妨,不急於一時。」
衡瀾石哈哈笑道:「好,你小子還保密,就依了你!」
衡沖笑道:「多謝師父!」
他轉身略帶挑釁的看著衡岳,大家都注意到了,均奇怪衡沖的舉動,衡岳略帶驚愕,心中想到,這貨想幹嘛?
只見衡衝到:「師弟,先前你無法凝成金丹,我們好久沒有切磋比鬥了吧。三月之後先舉行金丹期內門弟子競選,玉衡殿前,可敢與我一戰?」
眾弟子目光看向衡岳,並沒有覺得衡沖的提議突兀。劍修喜歡戰鬥。
戰鬥時,一看修為,二看劍意劍招,修為固然重要,但在比鬥中若劍術高超,擊敗比自己修為高的劍修並非不可能,而且衡岳能自創拳術,想來手上功夫不低,就是不知道衡岳敢不敢應戰了。
衡瀾石,普渡廟三僧,衡沖,衡玉瑩,不遠處金丹期幾十年的衡頑石,以及幾百號弟子的目光都集中在坐在地上依然略顯高大的衡岳身上。
衡岳暗罵,不想成為焦點,奈何樹欲靜而風不止……
衡岳用手拄著青石地板站起,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聲音不大,但中氣十足道:「好吧,三月之後,玉衡殿前與你一戰……」
在青石平台上盤膝而坐的衡瀾石看著衡岳,暗暗點頭。他聲音平緩,但如雲端仙音樣透徹廣場:
「玉衡殿衡岳,入七星門至今日三年六月多,兩年期間達孕丹期後因身體原因不能寸進……我歎天妒英才,不忍貶其到雜役處,然衡岳知玉衡殿規矩,自動到雜役處報道,今日,傳我玉衡殿主令,衡岳重回玉衡殿,恢復新入門親傳三弟子職位,享每月上品靈晶月俸,入住殿前親傳弟子磚瓦小築。衡岳,待今日講道完畢你就去雜役處山壁洞穴收拾下,搬回來吧。」
衡岳彎腰行禮,略帶激動道:「遵師令!」
衡瀾石沒有回話,接著道:「玉衡殿賞罰分明,刻苦努力者,勤奮好學者,品德高尚者,賞!投機取巧者,陽奉陰違者,不思進取者,罰!」
眾弟子彎腰行禮,聲如脆鈴:「遵師令!」
「傳七星真人令,功德比丘與阿羅儺、阿摩儺高僧暫住天樞殿雲霧小居,爾等以上賓待,不能有怠慢。真人和各殿殿主與普渡廟高僧論道,我頗有所得,道者……」
衡瀾石空曠的聲音繚繞在青石廣場,他開始講道,衡岳與眾弟子均洗耳恭聽。
「普渡廟……」衡岳忍不住打量三僧。
三僧在廣場上盤膝坐下,很尊敬的聽著衡瀾石談論道法,既然稱為功德比丘,在普渡廟的地位應該不低的,能專心的聽衡瀾石講道,衡岳暗讚,無飛揚跋扈,平易近人,讓人心生好感。
環入雲峰存在的各殿此時的情況大致如同玉衡殿一般,眾劍修聽道,這種難得的靜謐讓人心情舒適,以前無數次幻想的仙家福地中的情況,應該就是這樣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的意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