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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龍犼亂三界(二) 文 / 情奮的豬

    第二日,鼻青臉腫的衡岳跟在鳳凰的身後,穿過茂密的叢林,視線中那座殘敗的古墓越來越大,直到近時,衡岳終於體會到那股沉重的壓力,它如匍匐的巨獸,滄桑而厚重。

    平時俏皮的鳳凰一臉鄭重,衡岳的心情也不知不覺的凝重起來,一路無話。

    昨天小心翼翼的問了鳳凰關於古墓的情況和需要注意的事項,得知古墓裡並沒有存放任何妖獸的遺骸,而只是擺放著幾尊石鼎而已。

    巨石古墓沒有石門,巨大的黑色方形洞口如怪獸張開的血盆大口,儘管知道了這裡並沒有什麼危險,但衡岳還是有種拔腿遠離的感覺,並不是害怕,而是衡岳有一種冥冥的感應,他在這裡會發生巨大的改變。

    石雕的古墓前是巨大的灰石台階,兩旁豎立著八根巨大的石柱,最前面兩根柱子上雕刻著花鳥魚蟲,第二排的兩根雕刻的是狼狐虎豹,而第三排則是一些體型龐大的巨獸,衡岳不認識。最後一排靠近黑漆漆的古墓門口,上面掉刻的巨獸衡岳認得,左邊石柱刻青龍、玄武,右邊石柱雕刻朱雀、白虎。從第二排開始,衡岳就不怎麼敢直視這些雕刻的動物了,它們徐徐如生,好像富有靈性,衡岳生怕他們從柱子上撲出來似的、

    「停下!」

    「啊?」衡岳收腿不住,撞在突然停下的鳳凰身上。

    兩人戰在洞口的青銅大香爐前,這香爐殘缺有口,灰塵密佈,年代已經很久了。

    鳳凰責怪的看了他一眼,卻並沒有揮鞭打他。

    鳳凰命令衡岳道:「先將這香爐擦乾淨吧,上了香後就去裡面打掃。」

    衡岳點了點頭,取出準備好的掃把清掃香爐上的灰塵。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啊?我有種感覺,古墓左右的八根珠子上的飛禽走獸雕刻的很有講究,尤其是四大神獸,雖然個個英武不凡,但他們的眼神對古墓似乎極為尊敬似的。」衡岳自言自語,其實是想聽聽鳳凰會不會做出解釋。

    鳳凰瞥了他一眼,輕聲道:「你知道這叫什麼地方麼?」她的聲音總是那麼好聽。

    「不是叫始祖龍安息處麼?」這個名稱鳳凰已經說過好幾次了。

    鳳凰點了點頭:「進去吧。」她率先進入黑洞洞的古墓內,順便燃起一根火把,衡岳也點燃一根。

    古墓的空間很大,也許是長時間沒人來過,裡邊全是潮濕的腐臭味,衡岳摀住鼻子。藉著點燃的火把看到了鳳凰昨夜所說的古鼎,衡岳錯略的數了一下,共有九尊扁足方鼎,大小個頭一樣,每尊高達三米,長三米多,寬二米左右。

    九尊巨大的石鼎圍成一個圓形,圓形中間有一石柱,還有一本石書和石柱連在一起。很奇怪的陳設,九鼎似乎以石書為尊一樣。除此之外便再沒有什麼了。

    鳳凰帶著衡岳向中央的石書走去,空蕩蕩的古墓,只有衡岳一人的腳步聲啪啪作響。

    鳳凰赤著的腳原來是不沾地的,衡岳終於明白,為什麼不穿鞋子,腳丫子還能白白嫩嫩的了,平時根本沒有注意過。

    鳳凰空靈的聲音在古墓中迴盪:「很奇怪吧,既然稱它古墓,又名始祖龍安息處,卻連個棺木都沒有。」

    「確實挺奇怪的。」衡岳摸了摸路過的一尊石鼎,全是灰塵。可這一摸卻讓衡岳好奇了,鼎上凹凸不平,似乎也有雕刻在上面。

    鳳凰好像陷入了回憶一般:「相傳,天地初開後妖族誕生一獸名犼,噴雲吐霧,鷙猛異常,且嗜殺貪口腹之慾,尤愛食龍腦,每與龍鬥,口中噴火數丈,蛟龍難勝,妖族只有四大神獸合力才堪堪是其對手,然而慶幸的是犼之獨特,天地間只此一獸。」

    衡岳清理著眼前的石鼎,那鼎上的雕刻已經快要顯示出原貌,他隨口道:「完啦?」

    鳳凰已經走到中央的石書處,她嚥了口吐沫道:「犼性至淫,竟垂涎東海龍王之女,龍王暴怒。一日,有人見東海之空,三蛟二龍,合鬥一犼,竟殺一龍二蛟後,犼亦斃命。妖族上下慶幸不已,神獸之列終不再擔憂進犼腹中。然而好景不長,百年之後,東海雄起一獸,雖為龍身,但渾身長滿犼刺,竟是龍王之女所誕,此獸合龍之威,犼之猛,四大神獸齊聚,依然不是其對手。龍犼收萬獸為臣妖,掀起仙、佛、妖三界大亂,生靈塗炭。終於惹怒仙界神佛斬龍犼!」

    衡岳嗯嗯點頭,這石鼎究竟是什麼材質,剛才以為是灰塵將石鼎蓋住,沒想到除去灰塵後,依然是這種灰不溜秋的顏色。那圖案已經出來,衡岳滿有成就感的打量:「這是什麼獸?好威武!」

    這白色石鼎上的牛頭有三角,龍身龍尾,仔細看去,它似乎正趴在一張琴上,低頭彈奏。衡岳不經嗤笑:「這是對牛彈琴,還是牛在彈琴啊。」

    鳳凰聽到衡岳的嗤笑,非常惱怒,這貨不管怎麼鞭打,當時喊疼,一會就忘了,沒臉沒皮的很。現在是古墓聖地,鳳凰也不敢太失分寸:「寵物!你究竟有沒在聽啊!」

    惡婆娘的話衡岳還不敢當成耳旁風,他趕忙轉身正視鳳凰道:「在聽在聽,諸神欲合力斬龍犼,然後呢,快說啊,正聽得精彩。」

    鳳凰叉腰,嘟著腮幫子賭氣似的說下去,心裡想著一會該怎麼收拾衡岳:「龍犼善戰鷙猛,率龍族和四大神獸力戰神佛,神佛死傷無數,天下生靈塗炭,女媧和伏羲二神不忍生靈遭此浩劫,攜神兵軒轅劍和盤古斧斬龍犼有九段!」

    衡岳思考鳳凰所說的故事一定與眼前的古墓有關,要不然她這麼長時間不就全在說些廢話。女媧伏羲斬龍犼有九段,九這個數字比較特殊,而眼前剛好九鼎,衡岳大膽推測:「你不會想告訴我,這古墓的九鼎是龍犼血肉所化吧!」

    鳳凰凝重的搖了搖頭:「不是!」

    衡岳鬆了口氣。

    鳳凰露出奸詐的笑:「是骨頭!」

    衡岳怪叫一聲,這鼎除去灰塵後是慘白的顏色,衡岳還納悶,妖族的人真奇怪,怎麼用白色的石頭做鼎!難道真是骨頭所鑄?雖然鳳凰的話不著邊際,像是天方夜譚,但想到自己剛才很有可能抱著骨頭亂摸亂瞧半天,衡岳就惡汗。

    「還好這只是故事,騙人的」衡岳安慰自己。

    鳳凰哼了一聲:「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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