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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非醴泉不飲 非嫩竹不食 文 / 情奮的豬

    入雲峰巍峨的聳立在雲霧之中,玉衡殿寬闊的大殿裡,衡瀾石坐在珍貴的柚木椅上品著香茗。他背後的山河畫正是入雲峰的全貌,從畫中能清晰的看到七大殿的坐落位置,越往峰頂上,殿落密集的排成勺子的形狀,勺子口搖搖的對著黑夜的星空,那裡北斗七星的勺子口與畫中入雲峰的勺子口遙相呼應,隱隱似乎成為一種陣勢。

    「師妹!師妹!你慢點,師父也不一定知道的!」殿外衡沖的聲音越來越近,衡瀾石微微皺眉,衡玉瑩與衡沖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來。

    衡瀾石:「瑩瑩,發生什麼事了,瞧你慌慌張張的。」

    衡玉瑩臉上帶著怒氣:「爹,衡岳去哪了。」

    「師父。」衡沖彎腰行禮。

    衡瀾石端起茶杯品了一小口茶,香茶入口,唇齒留香,他砸吧了下嘴,略帶不滿道:「衡岳不是在搖光殿旁邊的雜役坊麼,他不好好的清掃入雲梯瞎跑什麼!」

    玉瑩認真的盯著衡瀾石的眼睛:「他不在那裡!我今天去看他才知道他已經消失好幾天了。」

    衡瀾石呵呵一笑:「腿在他身上長著,他不見了你來我這裡找什麼。」說完輕輕的吹著茶裡的熱氣,心裡樂開了花。衡岳不見了好,不見了好啊。

    衡沖柔聲道:「瑩瑩,我就說嘛,師父不知道的,衡岳定是覺得清掃雲梯太平淡,不辭而別了。」

    玉瑩眼睛有些紅了,怒聲道:「不會的!爹!他去了哪裡,你別裝蒜,你一定和他說了什麼,他不可能不辭而別的!」

    衡瀾石目光一凝,將茶杯拍在桌子上,光噹一聲,聲音響極了,衡沖和衡玉瑩都被衡瀾石突然的動作嚇的一抖。

    「你放肆!」他伸手指著衡玉瑩,隨後看見她身後的衡沖,也許是想到有弟子在,不想他臉紅脖子粗的樣子被看到,他揮揮手道:「沖兒,你先下去!」

    衡沖也知道這種場合留在這裡不合適。他彎腰道:「師父,弟子告退了。」

    衡瀾石看著衡衝出了殿門,噌的站了起來:「你別裝蒜?這是你跟爹說話的語氣麼!對!是我不讓門中派出弟子找他的,一個廢人不配做我衡瀾石的女婿!走了更好!就是他不走,我也會找機會攆他走的!」

    衡玉瑩震驚的聽著一切,淚水不知不覺滑落在兩邊,衡瀾石一向寵她的。事事順著他,但自從衡岳出事以後,他就不再在這件事上順著她了,但是,為什麼偏偏在衡岳出事以後才反對,在衡岳出事以前,衡瀾石還極力的撮合他們倆。

    「爹,你變了。」衡玉瑩聲音淒婉。

    衡瀾石知道女兒的意思,他憤怒的接話:「我沒變!我依然是疼你寵你的衡瀾石!」他來回的踱著步子:「我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你娘走的早,我不能將你托付在一個廢人身上。太古妖域這麼亂,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橫死街頭,我要給我的女兒找一個依靠!」

    衡玉瑩哭成了淚人:「對,你沒變,你一如既往,只是想給我找一個依靠,以前衡岳修煉是門中的天才,所以你把他當成了女兒的依靠,可現在他不能修煉了,你就要重新給我選個依靠了,可是,他怎麼辦,我怎麼辦?」

    是啊,我們該怎麼辦?我們怎麼會相愛,又怎麼會親手拆了這愛。

    衡瀾石無言以對,誰能想到衡岳會突然不能修煉,如果想到的話,他當時是不會讓兩人的關係發展三年之久的。在這件事上,衡瀾石承認他的做法有些勢力,但不要怨我,衡岳,玉瑩是我的女兒,我唯一的女兒。想到這裡,衡瀾石緊握起拳頭。

    衡玉瑩見父親遲遲不說話,以為他心裡有所愧疚,擦了擦臉上的淚珠,冷冷道:「他在哪?」

    衡瀾石心思急轉,現在衡岳已經不在了,況且並不是他跟衡岳說了什麼,衡岳才不見的。現在的自己把瑩瑩的心傷了,就太傻了。他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幾天前他清掃入雲梯後就沒再回來。」

    看著女兒不信任的眼神,想通問題關鍵的衡瀾石直陪笑臉:

    「瑩瑩,來,來,坐下。」他扶著衡玉瑩的肩膀想讓她坐下,玉瑩不依。

    「我的女兒啊,我並沒有和衡岳說過什麼,我發誓,什麼都沒說,他消失不見也讓我措手不及啊!你憑什麼就認定是我把他攆走的呢。」

    衡玉瑩紅紅的眼睛懷疑的看著衡瀾石:「真的不是你?」

    「我能騙自己的寶貝女兒麼!真的不是我!」衡瀾石拍著胸脯保證。

    衡玉瑩猶豫了,自己父親的為人她還是清楚的,既然父親這麼說了,多半是真的不知道了。

    「那,他在哪呢?」衡玉瑩無力的坐在椅子上,她的目光出大殿,穿過層層雲霧,眺望遠方……

    衡瀾石看著女兒著魔的樣子,心裡很不是滋味,衡岳啊,你千萬不要回來啊,縱然我愧疚,但我也要對女兒的幸福負責!

    …………

    此時的衡岳正目瞪口呆的盯著梧桐樹上,用鳳凰的話說,床鋪的還不錯,姑奶奶要就寢。

    巨大的梧桐樹腰處,鳳凰恢復了它巨大的本尊。它渾身是五彩色,羽毛以亮紅和亮黃居多,還有些翠綠色在紅黃的羽毛之間如翡翠寶石在閃爍。衡岳仔細的打量著她的頭顱,但怎麼看衡岳還是確定那就是雞頭的樣子,只不過原先的雞冠處是一根長長的紅冠長尾翎,將她襯托的非常神駿和富有靈性。它的脖如燕頷,那裡的羽毛似乎極為柔軟順滑,衡岳忍不住的想去摸一摸。它的頸部如蛇,背如龜狀,看起來極為堅硬,最令衡岳癡迷的是它的尾巴,長長的一根根散開,似乎有五顏六色的金屬光澤閃現。

    鳳凰好像默許了衡岳肆無忌憚的打量,從衡岳的眼中她看到了驚歎,讓她的虛榮心大大滿足了一回,我就說吧,本姑娘是世界上最美的。不過,這傻小子已經盯著有半個時辰了吧,這樣被他看著人家怎麼睡覺啊。

    「寵物!等我睡醒了,你要準備好晨露,晨露你會采吧,南方氣候濕潤。你每日天亮後就到前面的嫩竹林收集晨露,順便帶嫩竹筍回來,記得採集完嫩竹後用晨露洗一遍,那樣吃起來才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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