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岳奮力一撲沒有抓到塗浩,塗浩快速靠近他,雙掌翻飛,彭,彭,彭幾聲,衡岳又被打飛出去。
噗,又是一口鮮血噴出,胸口和肩膀如散架了似得,疼痛劇烈,衡岳倒在地上。
入雲峰雲霧瀰漫,初升的明月似乎都是從半山腰爬上天空的。他努力睜開眼睛,迷糊中月亮忽然變成兩個,衡岳甩了甩腦袋,掙扎著爬起。
「這就是傳說中的修煉天才?哈哈哈,他是廢物,人肉沙包一個。」塗浩炫耀著。「手撕妖獸?你把母雞當朱雀撕了嗎?哈哈哈。」
眾弟子哄堂大笑。不遠處的衡沖,嘴角的弧度格外愉悅。
「廢物又怎樣,我卻是衡字輩,衡殿主親賜的姓氏,玉衡殿親傳內門弟子。我是廢物?那你是什麼!」衡岳突然其來的話,讓塗浩的笑容尷尬的停留在臉上。
「就是,塗浩,你都入玉衡殿這麼久了,怎麼還是外門弟子啊?」璇殿的一名弟子打趣。
「你怎麼說話的,你這不是往塗師兄的小心臟上插牙籤麼。」
「怎麼說?」
「刺心的痛啊!」
「哈哈哈哈」看熱鬧的眾弟子又是爆發大笑,直叫塗浩臉紅脖子粗。
他資質不好,入門很久都沒能被殿主賞識,於是自暴自棄,對修煉也就不怎麼上心,一些沒有凝成金丹的弟子都有破例選入內門,而他卻好像要在外門呆一輩子的趨勢,這是塗浩的傷疤,卻讓衡岳在大庭廣眾下皆開了。
塗浩的臉色陰狠,一雙鼠目都瞇成一條縫了,他猛的衝向衡岳,拳打腳踢,砰砰的悶響在廣場上迴盪不已,眾弟子暗暗咂舌,這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衡岳沒有凝結金丹,根本不是塗浩對手,而身上的疼痛遠不上心裡的羞辱,
「道歉!」塗浩大吼著,一把揪住衡岳的道袍領子,他的嘴角已經咕咕的噴出鮮血。
衡岳耳邊嗡嗡作響,劇烈的疼痛讓他的意識像黑暗中走去,聽到有人讓他道歉,他咧嘴輕蔑的一笑:「做,夢……你聽說過投降的……人造人部隊麼?」眼前一黑,意識已經一片黑暗,金丹期高手的拳腳,如果換普通沒結成金丹的人,恐怕已經一命嗚呼,
塗浩沒有聽清後面的話:「你說什麼?」但作夢兩字和衡岳輕蔑的態度讓他怒火中燒,他揚起的拳頭,準備給衡岳比他好看幾倍的臉上留下一個烙印。高舉的拳頭外包裹著湛藍色的真氣。
「住手!」脆生生的輕喝傳來,來人修為不低,話音剛落,塗浩直覺一股大力襲來,身子已經倒飛出去。
眾人只見高大的衡岳被一名女子抱在懷中,那女子十**歲摸樣,一襲鵝黃色長裙,彎彎的柳眉,清澈明亮的眸子此時全是憤怒,她掃視圍觀的弟子,寒聲道:
「你們在幹什麼?同門弟子自相殘鬥,卻沒有人制止!」
衡沖看到來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義正言辭道:「誰,誰在手足相殘?師妹,只是切磋比鬥而已,哎呀,衡岳師弟怎麼傷成這樣。」
衡玉瑩看了看陷入昏迷的衡岳,這還只是切磋?她狠狠瞪了塗浩一眼,將衡岳扶起,右手貼上他的背心,真氣源源不斷的輸入,不一會兒,衡岳劇烈咳嗽起來,吐出一口淤血,悠悠轉醒。
「衡岳?你還好吧?」
衡岳看著玉瑩著急關切的眼神,心中暖暖的,搖晃著站起。
衡沖充滿關切的話語響起:「衡岳師弟,技不如人,趕緊認輸不就行了,我們還以為你有驚天的手段不曾使出,沒想到……你沒事吧,傷勢怎樣?」
衡岳冷冷的看著他:「不牢二師兄關心,只是些皮肉傷罷了。」
衡沖皺眉,這小子果然皮糙肉厚,他不著痕跡的掃了塗浩一眼,那意思分明在責怪塗浩下手太輕了,塗浩愕然,他可是下了狠手了,總不能把人打死吧。
「如此甚好,改天我也和衡岳師弟切磋切磋。」
衡岳哼了一聲:「好啊,隨時恭候。」
嘴硬的傢伙,玉瑩和衡沖都看出了衡岳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頭上滑下,平時挺拔的身軀,現在不自然的有些佝僂。玉瑩歎了口氣:「還逞能,先回住所歇息吧。」
也不顧周圍弟子的議論,玉瑩扶著衡岳向山下走去。
「哦,對了。」玉瑩回頭看向衡沖。
衡沖本來目光陰鬱的看著親密的兩人,待玉瑩回頭,立馬換成一掌笑臉:「師妹,怎麼了?」
「我爹叫你過去呢。」
「哦,是什麼……」衡沖還想問些什麼,卻見衡岳與玉瑩已經走遠了。只是簡單的吩咐自己一句,都懶得多做理會麼?衡沖皺起了眉頭。
眾弟子見無熱鬧可看,也都散去。
塗浩:「二師兄,衡岳只是逞強無事而已,只要師兄吩咐,我便再去找他麻煩!」
衡沖點了點頭:「塗師弟此言差矣,門派之中互相切磋本來就是稀鬆平常的事,還需要我吩咐麼?」
塗浩的鼠目滴溜亂轉:「二師兄說的對,那……我的事?」
衡沖轉身向主峰的雲梯上走去:「塗師弟多加努力,我想很快就會入內門了。」
塗浩的臉上露出喜色。
………………
玉瑩:「再遇到這種事,服個軟就行了。你沒凝成金丹,別人也不會說什麼的。」
「嗯。」衡岳從鼻子裡嗯了一聲,這種事可能服軟麼?都欺負到頭上了,不過他總不能跟玉瑩說,你給我評評理,是他出手的。
玉瑩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遇到衡岳不想多談的事,他就是一個字:「嗯」然後再沒有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