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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歷史改變 文 / 目紫瞳

    看到這個結果,蓮之挑了挑眉。雖然他是這麼說,但是他從沒想過對方會那麼聽話的撤退,事實上,他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但是,人家冥王倒是走的乾脆。不過這樣也好,能不打最好就是不打,他倒不是在乎什麼生靈塗炭,而是嫌麻煩。

    既然對手走了,他也就沒必要留在這裡了。衣袂翻飛,蓮之轉身就下了城牆。

    「蓮帝冕下!」見他轉身就走,一名藍衣神君連忙上前喚道。

    淡淡的頓住腳步,蓮之轉過頭,冷眼看去。他沒有說話,但是那一身拒人於千里的冷漠氣質,卻是讓人膽寒。原本底氣十足的藍衣神君,在接觸到蓮之那冷漠的眼神之後,頓時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沒了底氣。

    「何事?」冷冷的瞥了那人一眼,蓮之冷道。

    「呃,那個……請冕下移駕聖殿,吾等捕得一隻萬年九尾妖狐,須交由冕下處置。」在蓮之的注視下,那名神君不可遏制的打從心底感到了一股寒氣,那股寒意幾乎如同實質性存在一般,幾乎凍僵了他的身體,讓他無法動彈。那不斷湧現而出的涔涔冷汗,幾乎浸濕了他的衣衫。

    「萬年的九尾妖狐?」蓮之挑了挑眉,顯然是來了一點興致。只不過,看向那些人的目光卻顯得有些戲謔而鄙夷。「既是萬年的妖狐,又豈會被你們所捉?」

    倒不是真的看不起他們這些神君級別的神,但是修煉了萬年的妖獸至少也是聖妖級別的,而聖妖級別的妖獸,有著足以媲美神階卿級的力量,若是血脈實力強大的,甚至能夠越級對抗神君。像是九尾狐這樣的上古血脈妖獸,很有可能會是妖王級別的,如果是那樣,區區幾名連巔峰級別都不是的神君,又怎能捉住它!

    被蓮之這麼一看,那幾人的臉色一僵,原有的傲然之色悉數退盡,反倒是帶上了一抹心緒的神色。幾人面面相窺,最終由那名藍衣神君支支吾吾的說道:「是那妖狐身受重傷,吾等偶然間遇上,就把它捉了回來。」

    冷哼一聲,蓮之淡漠的收回視線。果然,如他所想。人人都說神是高尚的,但是他所見到的,卻儘是像這樣的卑鄙無恥之徒。神界,遠比地獄更加污穢不堪。抬步前行,他實在不想在看著這些令他作嘔的醜惡嘴臉。

    「冕下,您去哪裡?」見蓮之再次抬步,那幾人連忙喚道。

    這一次,蓮之連頭都沒有回一下,腳步不停,他翩翩而行。清冷而帶著戲謔的話語幽幽傳來:「聖殿。」

    聽此,那幾人頓時一喜,幾人連忙跟了上去。

    看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身影,千凝的眼神微暗,冰藍色的眸子中閃爍著一種難言的複雜。以她現在的狀態,就算明知那些人的陰謀,卻也無力阻止,難道她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蓮之走入他們所設下的陷阱?

    沉重的歎了一口氣,她猶如幽靈一般,輕飄飄的跟了上去。

    在炎玉子民敬仰的目光中走出城門,蓮之宛如君臨天下的望著一般俯視著眼前一片狼藉的大地。某種光芒一閃,他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而就在他邁出第一步的時候,那片滿目瘡痍的荒涼大地竟是以他為界,奇跡般的隨著他的前行,而一點點的恢復了生機!

    就彷彿是由他鋪開了一張畫滿了鮮花綠草、小橋流水的美麗畫卷,原本被破壞殆盡的城市,幾乎在眨眼間就變成了美麗的花水之都。

    天空之中烏雲散盡,道道霞光穿透雲層照射在新生的大地之上,陽光普照萬民,在這一刻,人們見證了奇跡的誕生!那是神的奇跡!從這一天開始,蓮帝這個稱呼,被所有親眼目睹這個奇跡的人深深地銘記於心。

    世間恢復了平和,冥族人回歸冥界,不過短短的一個時辰,這個消息便已經傳遍了天下的每個角落。不管是哪一個國家的人,不管是貴族還是平民,所有的人都在此刻由衷的感到了喜悅。不分國界,不分身份地位,所有的人都發自內心的流露出了劫後餘生的感動。

    人們相擁感歎,帶著淚水和灰塵的一張張臉孔上,卻洋溢著欣慰感動的笑容。

    看著那一張張洋溢著笑容的臉,蓮之冷峻的面容也漸漸地柔和了下來。

    終日呆在神界,人界的一切對於他來說都是新鮮的。雖然戰後很多地方都還是一片狼藉,但是人們喜悅的表情卻是讓他不禁感到欣慰。人性,雖然很多時候都充滿了自私與貪婪,但是那最誠然的淚和由衷的笑容依舊是讓人感懷的東西。相較於身後那些自認為高高在上,鄙夷蔑視凡人的神君們,人的世界更讓他覺得充滿了光輝與溫柔。

    「在這個人類的世界,會比神界要好吧……」蓮之喃喃自語道,此時,清冷而絕世的臉上竟是揚起了清淡、卻又無比柔和的笑容。

    「冕下,您說什麼?」

    「無事。」冰冷的吐出兩個,蓮之絲毫沒有理會那些人,逕直的朝前走去。

    聖殿。

    雲淡風輕,靈霧繚繞,不用仔細去聽,便能聽到那潺潺流水的聲音,此處宛如仙境一般,到處都瀰漫著一種讓人心曠神怡的氣氛。然而,看著這裡的一切,卻不由得讓蓮之更加鄙夷他們這些虛偽的神仙。

    冥界入侵,人界哀鴻遍野,然而這在人界最至高無上的聖殿,卻是處處笙歌,美麗的不染片塵。說什麼神的光輝普照世人,真該讓那些人類看看,他們這些帶著虛偽面具的神,究竟有多麼的醜陋。

    此時,聖殿裡的人發現了以蓮之為首的大隊人馬。進入聖殿須由仙君殿下批准,然而他們沒有接到任何指示,也就是說這些人是自己擅闖進來的。於是乎,這些一直自認為高人一等的神職者,立馬擺出了一副高傲的姿態。

    一名灰袍男子上前一步,梗著脖子對蓮之高聲喝道:「你們!誰准你們進來的,趕快滾出去,若是等我匯報給仙君殿下,你們就休想完好無缺的走出去。」

    看著那灰袍男子,蓮之已經沉寂,只是那雙冰藍色的雙眼越發的冰冷。

    然而,這樣的態度在那男子的眼中,卻成了對他的蔑視,他身為聖殿的祭司長,還從未受過如此輕視,就是仙君殿下也是對他禮讓三分,他區區一個人來歷不明的傢伙,竟然敢如此的對待他,一股怒火頓時便頓時噴發了出來。指著蓮之,男子怒喝道:「你這個卑賤的……」

    話還沒有說完,眾人的眼前便猛地閃過一片紅光。刺目的紅幾乎染紅了天地,所有人都被蓮之這突然的一手嚇得一怔。漫天的血雨,方纔那囂張不可一世的男子竟是在一瞬間被蓮之的勢壓壓迫得化作了一片血霧,連一片白骨都沒有剩下。

    反應過來,那些原本在旁看著的殿內人員頓時嚇得渾身一顫,竟是沒人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音。看向蓮之的目光,均是充滿了恐懼。這人究竟強到了什麼程度?他根本就沒有動手,單憑那恐怖的勢壓就能夠生生的將一個聖階巔峰的高手壓迫得只剩下一灘血,要真是動起手來,那該是怎樣的強大?

    而跟在蓮之身後的那幾名神君也不由得一震,幾人相視一眼,眼中染上了些許隱晦的光芒。單憑氣勢做到如此地步,他們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這個地步的。

    「大膽!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忽的,一聲斷喝驀然響起,聽到這聲音,那些個聖殿內的神職者皆是慌忙的跑到了來人的面前,惶恐的說著什麼。然而,在聽了他們的話語之後,那尖嘴猴腮的男子又一次的發出了一聲暴喝:「混蛋!」

    也不顧那些人錯愕怔愣的表情,那男人連忙跑到了蓮之的面前畢恭畢敬的跪了下來:「倪淵見過蓮帝冕下,那些賤民驚擾了冕下,實在是罪該萬死!小仙願將他們交與冕下處置,懇請冕下原諒小仙招待不周之罪!」

    說罷,那人又連忙給蓮之叩了個響頭。此情此景,頓時讓那些神職人員晃了神。早就聽說神界的三上神之一的蓮帝冕下將會降臨,但是本就沒有期待能見上上神一面的他們又怎會想到,面前這人就是那高高在上俯視天地的上神!招惹上在神界都是至高存在的蓮帝,他們簡直就是嫌命太長了!

    而他們一直都小心侍奉、全心效忠的仙君殿下非但沒有幫助他們,反倒是將他們推出去以求保全自己,這讓他們頓時一陣心寒。此時他們倒是平靜了下來,他們不過是被從人界選出來的,說的好聽點那是神職者,說不好聽點,那就是仙君的專屬下人,又有誰會在意下人的性命。

    就在他們認定自己會被仙君當做棋子推上死亡之路時,眼前所發生的事情去是讓所有人一驚。事情發生得太快,快得讓他們幾乎以為自己是看到了幻覺。就在那麼一瞬間,原本跪在蓮之面前的男子竟也化作了一灘血水,而同樣的,蓮之就和剛才一樣,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彷彿從來都沒有移動過一下。

    這時,蓮之動了。他轉過頭,目光落向身後的一干人等。最終,他的視線落到了一人的身上,「從今天起,你就是聖殿的仙君。」

    被蓮之點到的黎魅頓時一怔,而此時蓮之已然抬起腳步,直接跨過了腳邊的那灘血水,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逕直的走去。而他沒有看到,黎魅注視著他的目光中充滿的崇敬與仰慕,那雙清魅的眼眸之中,充滿了如同璀璨繁星一般的耀眼光芒。也就是在那時,黎魅堅定了自己要效忠蓮之,追隨蓮之的心。

    而這,也注定了他與千凝日後剪不斷的糾纏。

    沒有任何人的帶領,蓮之憑著對萬物的感知尋到了那關押著萬年妖狐的大殿。在富麗堂皇的大殿之中,一個被黑色綢布罩著的巨大籠子被放置於大殿正中央的空地上。籠中的物體似乎感覺到了有人靠近,開始發出了野獸特有的嘶鳴和低吼,即便是罩上了黑色的綢布,蓮之也能夠感覺到從裡面散發出來的凜冽殺氣。

    輕淺一笑,蓮之輕道:「為何罩上綢布?」

    「回冕下,這妖狐的瞳術十分強大,只要一不小心心神便會被它迷了去,這才在籠子上罩了一層綢布。」聖殿內一名神職者顫顫巍巍的對蓮之說道,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氣力才將話流暢的說完。很顯然,蓮之的作為已經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只不過,蓮之根本就沒注意。眼中略帶興味的他,揮手撤掉了那黑色的綢布。

    當黑綢落下,金色的囚籠之中,那一隻美麗中而高貴的矯健身姿便徹底的展現在了眾人的眼前。那是一隻擁有著銀白色皮毛的九尾狐,隨著它的一舉一動,那一身銀白色的毛髮頓時如同閃爍著點點星光一般璀璨奪目。然而,更讓人沉淪的,是它那一雙幽紫的眼眸,深邃的紫色在無形中透露著一種蠱惑,但在那誘惑之中卻透露著狠厲的殺機,只要稍有疏漏,便會死在它尖利的爪牙下。

    此時,那九尾狐正呲著一口鋒利的牙齒,用它那雙幽紫的眼眸戒備的瞪著蓮之。

    看著金色鎖妖籠中那一身銀白的妖獸,蓮之的眼中帶上了一抹笑意:「果然是妖王級別的妖獸。」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均是一驚。誰能想到,被某些人趁妖之危抓回來的九尾狐,竟然是妖王級別的妖獸!

    想到此,帶九尾狐回來的那幾名神君便是一陣寒顫,如果這九尾狐不是受了傷,他們遇上等同於神帝級別的妖獸哪還能有活路?但在看看已經被困在鎖妖籠中的九尾狐,他們卻又洋洋得意起來。雖然是僥倖,但是這妖王級別的妖獸也確實是被他們帶回來的。

    不去理會那些驚歎的目光,蓮之兀自的上前一步,看著籠中渾身皮毛豎起的九尾狐淺笑著說道:「九尾,可願歸順於我?」

    修煉萬年之上,且是妖王級別的妖獸自然擁有極高的智慧,蓮之並不擔心它聽不懂他的話。淺笑的看著它,蓮之靜靜地等候著它的回答。但是,那九尾狐卻是朝蓮之的方向猛的一撲。九尾狐的兩隻前爪狠狠地撞擊上了囚籠,沉悶的轟鳴聲頓時四散開了。

    撐著金色的籠子,那九尾狐兇惡的瞪了蓮之一眼,隨後懶洋洋的在籠子中轉了一圈,然後便趴了下去。見此,蓮之頓時挑眉一笑。這九尾當真是有意思,只不過,既然它不歸順,留著,就沒什麼用了……

    轉過身,蓮之的臉上帶著輕淺的笑容。微啟薄唇,冰冷的話語隨之吐出:「將它……放了吧。」

    「是……什麼?」本以為蓮之會下令將這冥頑不靈的妖狐處死,卻沒想到他說出來的話竟是要放了它。放這麼一隻妖王級別的妖獸走,那和放虎歸山有什麼區別啊!

    然而,蓮之此時卻轉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那發出驚呼的男子,用一種極緩慢的語速幽幽說道:「我說,放了它。」

    明明是那麼緩慢輕柔的聲音,但是卻讓那人有了被一點點凌遲的錯覺。「……是、是!」

    蓮之冷然一笑,轉身便走。見此,其他人也紛紛跟了上去,徒留那人呆愣的站在原地,直到許久,那人方才看了籠中的九尾狐一眼,雖然飛快的跑了出去。

    要放九尾狐,絕不是打開籠子就好了。必須要連籠帶狐一起送到妖界的邊緣,到時再將鎖妖籠的咒印解開,讓妖狐自行離去。若是在此處直接解除咒印,那豈不是把自己送給妖狐當食物!所以,方纔那人是去找幫手了。

    而就在此刻,原本合著眼睛的九尾狐卻在此時睜開了那雙幽紫的眼眸,直直的看著一個方向,那是,千凝所在的方向。

    「你看得到我。」凝視著九尾狐,千凝的眼中閃爍著難掩的興奮。事實上,千凝對大型動物一直都有一種偏執的好感。在現代,她甚至親自馴過獅。因此,看到這麼漂亮的九尾銀狐,千凝不意外的心動了。看著籠中那有著漂亮毛髮的巨型動物,千凝的眼中閃爍著晶瑩的亮光。

    試探性的向前探了探身子,果然,那看上去用黃金打造的籠子對她沒有用。意念一動,她便出現在了籠中。看著那九尾狐,千凝無視對方警惕的目光,朝它那碩大的頭顱伸出手去。

    九尾狐沒有動,但是它看著千凝的眼神卻是帶著懷疑,似乎在考慮,她究竟能不能碰到自己一樣。先前那凶狠孤傲的神色,倒是退得乾乾淨淨的。

    此時,千凝的手已經伸到了九尾狐的頭上,而奇跡般的,千凝竟是真的碰觸到了那看上去十分柔順的毛髮。而這一回,倒是把那九尾狐嚇到了。九尾擁有著極高的智慧,它就是因為確信眼前這靈體無法碰觸到自己,所以才沒有閃躲。誰能想到,這看上去十分美麗的靈體竟真的能夠碰觸到它。

    但是,這美麗的靈體怎麼越發猖狂起來。摸了它的毛髮還不夠,竟然試驗一般的對它上下其手。不是戳它兩下,就是拔它的毛,這回可好,竟然開始擺弄它的尾巴了!而且,她竟然邊擺弄她的尾巴,邊說道:「奇怪,真的能碰到。難道這九尾狐特別?」

    本想發怒,但一聽到千凝說它特別,這九尾便不由得洋洋得意起來。它可是傳承了上古血脈妖獸的血統,是純正的九尾靈雪狐。普通的九尾雪狐只有一身純白的皮毛,和血色的瞳,但是他九尾靈雪狐卻是擁有一身閃爍著光輝的銀白色皮毛,而眼瞳則是幽紫。這都是他身份的象徵,亦是尊貴象徵!

    可是,正當它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驕傲的時候,千凝突然傳來的話語卻是瞬間將它從天上摔了下來。

    「都修煉萬年還不能化成人形,想來也不會有多特別。」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幾乎讓這頭擁有上古血脈的九尾靈雪狐一口鮮血噴出來。一般修煉千年以上的妖獸就能修煉成人形,它血脈力量本就強大,早在幾百年的時候便擁有了人形。然而,就在前幾天,它才剛經歷過九九重雷劫,身體尚未恢復便被那些卑鄙的傢伙抓到了這個籠子裡,這籠子雖然阻止不了它身體恢復,但是卻沒有給它多餘的力量恢復人身,否則它哪會如此丟人的呆在這裡被這個連實體的傢伙如此嘲笑!

    越想越氣,九尾抬起爪子就朝那美麗得不像話的靈體拍去。既然她能夠碰到它,那麼它也應該能夠碰到她吧,但是……看到她那張絕世的臉孔,九尾竟是不自覺的放輕了力度,那樣的力度足以將她推開,但是確卻是連一隻蚊子都拍不死。

    可是,就在它和千凝四雙眼睛的注視下,它那毛茸茸的爪子就那麼直接的從千凝的身體穿了過去。

    揮空了?

    這回九尾算是愣了。這算怎麼回事,她能蹂躪它,但是它卻連著傢伙的衣角都碰不到。如果可以,它真想哀嚎一聲!

    看著這九尾狐十分『委屈』的表情,千凝忍俊不禁,揉了揉這隻大型犬科動物,她輕淺的說道:「如果你千年之後還存在,我一定會把你養在身邊。」

    看著淺笑著的美麗女子,九尾狐好像明白了什麼,看著她的幽紫眸子中,閃爍著一種莫名的光芒。

    然而就在此時,整個大地一片動盪。那恐怖的震盪彷彿是大地裂開了一般,讓人心驚膽戰。九尾狐慌亂的朝旁邊看去,可是此時哪還有那一道美麗的倩影。整個空間除了它,空蕩蕩的看不到一道人影,就彷彿,那美麗的身影從未出現過一般……

    碧落殿,守候在一旁的黎魅忽的聽到了一聲嚶嚀。驀地朝床上的人看去,只見那一臉沉睡了三天的女子正撐著身子自己做了起來。見此,黎魅頓時心中一喜,激動的衝到了她的身邊:「凝兒,你終於醒了!」

    話一脫口,他才發現自己對千凝的稱呼有多麼的親暱。面對千凝投來的目光,他頓時有些羞怯。

    但是,千凝卻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混亂的大腦漸漸的理清了一切,對於仍清晰的存在於她記憶中的景象,她不認為那都是夢境。看向一旁的黎魅,千凝沉聲問道:「黎魅,我問你,冥王可有死?」

    「冥王?」被千凝這麼一問,黎魅頓時收回思緒,認真的答道:「沒有啊。千年前的大戰雖然雙方都損失慘重,但是最後是冥王帶著他的冥界大軍返回了冥界,他和蓮帝大人根本就沒有打起來,自然不可能會死。」

    千凝心中一沉,繼而問道:「那蓮之呢?」

    「蓮帝大人被幾名神君設計,肉身被封印在聖殿,靈魂被打散。」說道這裡,黎魅的臉色不由得顯得有些沉重,但是想了想,他又疑惑的看向千凝:「這些不是都已經知道了?」

    「嗯,你先出去。」千凝沉聲說道,臉上的表情讓黎魅看不透。深深地看了千凝一眼,黎魅最終走出了碧落殿。

    而獨自坐在床上的千凝,眼中帶著稍有的複雜。

    歷史改變了……

    她記得清清楚楚,黎魅曾經所說的是,蓮之與冥王交手,親手將冥王打敗並擊斃,然後才是由那四名神君再加上雲嘯的皇帝將蓮之困入了陣法,打散了魂魄。但是現在確實變了。冥王沒死,而他也沒有看到那個所謂的雲嘯皇帝。

    但是,既然歷史已經改變,為什麼結果卻又沒有改變?蓮之依然被困住了肉身,打散了魂魄。難道在千年前的那個地震,就是那些神君對蓮之出手造成的?

    仰躺下去,千凝睜大了眼睛只是上方。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能夠回到千年以前,但是身在當時卻無力保護蓮之的她,卻讓她感到了懊惱與氣憤。如果她當時能夠做些什麼,蓮之就不會有那樣淒慘的下場。想到那些所謂的神,她就不可遏制的憤怒起來。但是眼睜睜的看著一切發生,卻更是讓她氣自己。

    但是,總有一天,她會替蓮之討回一切!在她那冰藍色的眼眸中,驀地閃爍過道道凌厲的光芒。天帝的容顏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千凝驀地揚起了一抹冷厲至極的笑容。

    「天帝,我們很快就能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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