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時間並不算長,但對於陳夢龍來說無疑是難熬的。剛開始的時候想動也動不了,而且根本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只能通過洞口光線的強弱來判斷白天還是黑夜。好在吃下丹藥以後,並不覺得飢餓,身體也慢慢的好了起來。
他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但是從洞口的光線告訴他已經過了三天了。其實陳夢龍早就可以自由活動了,但是因為躺了幾天沒動,身體又酸又痛不太舒服,而且體內的筋脈也剛剛癒合,所以他就沒有亂動。
第三天了,陳夢龍把那兩本書貼身收好,又把那個包袱背在肩上。他又從懷裡掏出那兩本書,仔細的看了一下,字一個也不認識。這兩本是魔教的絕學?難道蓉兒是魔教中人?雖然蘇靜蓉刁蠻了一點,近乎有點野蠻,但本性並不壞,至少對自己不壞。
是不是這個老和尚弄錯了?不管了,自己如果以後在遇到他,把書還給他就是。如果他不是魔教中人,那麼以後繼續做好朋友;反過來,他真的是魔教中人,那麼以後就再也不理他了。想到這裡,陳夢龍心裡就釋然了。
陳夢龍走到洞口,想到了那個和尚說的話,並未貿然走出去。他從地上撿起了一個小石子,然後朝那個洞口丟去,那個小石子在洞口碰了一下又彈了回來。陳夢龍撇了撇嘴,把那個符拿了出來,默念道:「符啊符,你可一定要管用呀,不然我可得在這裡餓死了。」然後把符含到嘴裡,喊了一聲『破』,人就在原地消失了。
陳夢龍出來的時候,因為好幾天沒有見過陽光,現在還有些不過太適應。過了一段時間,他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這一睜眼,倒是把他嚇了一跳。
「啊,怎麼連大樹都在自己的腳底下。」這一看倒是嚇了半死,自己竟然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面。這是一塊石頭有十多方,他向下看了一眼,有點頭暈目眩,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有幾十米高呢?而且十分的光滑,壓根就沒有一點東西可抓,陳夢龍現在真是欲哭無淚,暗歎造化弄人呢?
陳夢龍看了半天,也沒有想到如何下去。如果從這裡掉下去的話,連那什麼『接筋續骨丸』都省了,直接就成為一灘肉泥了。陳夢龍放棄了下去的想法,乾脆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岩石上面。
又過了半個時辰,太陽也要漸漸的落下山去了,他現在下去不是被摔死就是被野獸吃掉,乾脆在這石頭上休息一夜吧,至少這裡是安全的。
吹著山風,陳夢龍竟然睡著了。他還做了一個美麗的夢,陳夢龍夢見了自己成為了一個修為極高的俠客。他身邊還多了一個伴侶,就在他要看清身邊這個女子面容的時候,被一陣鳥鳴聲給吵醒了。
陳夢龍坐了起來,太陽才剛剛露出頭。他現在可沒有什麼心思看日出,他必須先從這塊石頭下去。還好,裡這塊巨石兩三米的地方有一棵大樹。這棵樹很高大,巧的是還有一條枝幹剛好衝著巨石。陳夢龍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但這個不是機會的機會就是陳夢龍最好的機會。與其在這裡等死,倒不如拼一把。拼還有一線希望,不拼只能餓死在這巨石之上。
陳夢龍咬了咬牙,向後退了幾步,然後跳了過去。運氣不錯,他真的抱住了那個枝幹,在那根樹枝上坐下來後擦了一下頭上的汗。雖然只有短短的幾秒鐘,陳夢龍卻在生死間徘徊了一回。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他向下看了一眼,有點眼暈,實在太高了。
陳夢龍休息了約有一刻鐘,才從上面一步步的向下爬。他每一步都很小心,他並不是拿生命開玩笑的人。半個時辰,他才下了十多米。『大約再有四五米就該到地面了吧。』陳夢龍這樣想著。
他可以看得到在林間自由飛翔的小鳥,還可以看到在地上肆意奔跑的小兔子,更別說在樹枝頭不停跳躍的猴子。猴子們也發現了陳夢龍這個不速之客,衝著他呲牙咧嘴,陳夢龍則對他們笑了一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
陳夢龍休息了一會,繼續向下爬去。他一動,猴子們也動了。陳夢龍不明白猴子為什麼要攻擊自己,本來已經搖搖晃晃的他現在晃得更厲害了。樹枝竟然如此脆弱,陳夢龍自然而然的也掉到了地上。到達地面的速度比預期的要快很多,但結果並不是他想要的。但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什麼也不知道了。
陳夢龍在睡夢中聞到了一股藥香,然後一股熱水從喉嚨流到了肚子裡。水下肚後,全身暖洋洋的,四肢百骸的成千上萬個毛孔同時打開,說不出的舒服。
陳夢龍這一段時間經歷了太多太多,如果這是一個夢,他不願意醒來。當又一口熱水下肚後,他不禁砸吧砸吧了嘴巴,這不是孟婆湯吧。
「哈哈,你終於醒了。」一個略帶興奮且嬌柔的聲音道。
「這不是夢,我還活著。」既然被人家發現了,也就再也沒有裝下去的必要了。他裝著剛剛睡醒,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穿紫色衣服小女孩正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說熟悉,因為有些印象;說陌生,一時間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看了一下周圍的陌生的環境,問:「這,這是哪裡呀?」
不用問,這個小女孩就是陳夢龍在雨夜見過的那個紫色衣服的小女孩。
「這是我們怡情軒。」那個小女孩見陳夢龍掙扎著要站起來,道,「你別亂動,我師父說你傷的很重,還是躺著休息好了。」
「哎,我還是扶你起來吧。」那個小女孩自言自語的道,「我還是扶你起來吧,快喝了這碗藥吧。」那個小女孩利索的把陳夢龍扶了起來,又把枕頭給陳夢龍墊在身下,道:「這碗藥可是我師傅親自熬的,你快點喝了他吧。你行不行,要不我來餵你。」
「不,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陳夢龍連連拒絕,說著便要拿過碗和勺子,但胳膊抬起了一半又耷拉了下來。『呀』,陳夢龍吃痛忍不住叫了出來,頭上滲出了細小的汗珠。他現在連抬起胳膊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聽師傅說,你原本的筋脈都斷了。但是不知道吃了什麼藥,筋脈才接好。現在又從高處掉了下來,原本接好的筋脈又出現了破裂。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師傅一定會把你醫治好的。」他不但道出了陳夢龍的身體狀況,而且還說會醫好,可見他對自己師傅有多大的信心。
「那可要多謝你了。我們見過麼,我覺得你好眼熟?」陳夢龍這段時間經歷了太多,在生死邊緣徘徊了幾回,忘記了許多。
「當然了,我們幾天前曾見過面呢?」那個小女孩笑著道。
「幾天前?」陳夢龍有些印象,卻又那麼的模糊。
「就是幾天前,我們曾一起在一個小屋裡避雨。」說到這裡,他的臉不由得紅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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