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粗略給夏詩檢查了一下,除了嗓子和一些小擦傷,其他沒有什麼大礙。
夏詩靜靜的凝視著手術室的門,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四個小時……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
夏詩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因為起的太快,又沒吃什麼東西,眼一黑差點摔倒。
「醫生……」夏詩的聲音微微顫抖,心幾乎都停止了跳動。
醫生臉色並不很好,夏詩心裡一沉。
大衛看了看夏詩,又看向付強,用英語對付強說:「形勢不是很樂觀,我給他的心臟做了二次支撐,上次內臟做了整體性修復才險險撿了一條命,這次舊傷重新裂開,如果這幾天出現出血的狀況會很難辦,請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轟」得一聲,夏詩腦海裡一片空白。
內臟整體性修復?二次支撐?原來,根本沒什麼奇跡,紀少峰也是人,也會痛,也會死,有夫如此,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夏詩緊緊握著拳頭,渾身止不住輕輕顫抖,她緊緊閉上眼睛,心臟彷彿被鈍刀一刀一刀的凌遲。
紀少峰,他為她可以連命都不要。
她,卻一直在懷疑他的真心。
她緊緊咬著唇,懊惱,悔恨,愧疚,心痛,種種情緒交織,她發誓,只要他能醒來,別說答應他任何條件,讓她死都行。
夏詩在紀少峰身邊守了三天三夜,付強焦躁得差點拆了醫院。
「醫生,他怎麼還不醒過來?」付強在重症病房外狂躁的問。
醫生:「付先生,請你冷靜一些,紀總實在傷得太嚴重,能保住命已經很不容易了。」
付強一把揪住醫生的領子:「我不想聽你說什麼屁話,他現在情況到底怎麼樣?」
醫生出了一頭冷汗,戰戰兢兢的說:「付先生……別……別激動,紀總生命特徵穩定,只是……」
「只是什麼!」付強咬牙切齒的問。
「只是,如果醒不了,可能一輩子……一輩子都……」
轟隆隆,付強腦海裡天雷滾滾,怔怔的鬆開手。
夏詩隱隱聽到外面的交談,心微微一緊,她抬頭看著他,他那麼安靜,就好像只是睡著了一樣,臉瘦了一圈,顯得五官更加深邃。
她握得更緊了些,溫柔道:「紀少峰,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我誓死要退婚,你卻騙我我肚子裡有你的孩子,蒼天,我當時被嚇壞了。」
她微微嘟著唇,有些責怪道:「紀少峰,你不能扔下我不管,誰讓你死纏爛打害我喜歡上你,你要對我負責到底!」
紀少峰仍然緊緊閉著眼,俊臉沉靜,沒有一點反應。
夏詩有些負氣的說:「我就知道你說話不算話,你要是不醒來,我就先拋棄你,我先割腕自殺,等到了天堂咱們再算這筆賬,哼!」
夏詩忽然想起了什麼,叫道:「哎呀,不對,你做了那麼多壞事,不一定能上天堂的。」她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這可怎麼辦呢?能不能跟上帝說一下我把這個指標讓給別人呢?」
夏詩急的小臉都紅了,哼哧吭哧兀自糾結了半天,忽然靈光一閃:「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