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詩!」陸天銘驚呼的聲音幾乎變了調,他想衝過去扶住她,可是沈語曦眼中含淚的摟著他的脖子死死不放手:「陸哥哥……」
陸天銘看了眼剛剛還被他壓在身下的人,她臉頰潮紅,分明是歡-愛的原因讓她更加楚楚動人。
床上凌亂不堪,顯示著兩人是如何的翻-雲-覆-雨。
陸天銘只記得上樓之前的情景,之後就全都模糊不清了,他被人下藥了!
陸天銘怒不可遏,可是在看到床單上那小小一朵紅花的時候,突然震住,驚愕的僵硬著身體,沒了下一步動作。
沈語曦把第一次給了他!她的貞潔就這麼毫無保留的給了他!!!
陸天銘怔怔的和沈語曦四目相對,內心驚濤駭浪!
他受傷的時候任他如何罵她趕她,她也從來沒有離開他,而是更細心的照料。
他……怎能狠心讓這樣一個深愛他的女孩,因為他的過失被毀,一輩子抬不起頭?
陸天銘欲起身的動作堪堪停住,抬起眼皮,眸中是深深的愧疚和沉痛。
她柔弱的彷彿無根的浮萍,彷彿下一秒就會消散,她臉色慘白,唇角和額頭的血簡直如刀子般凌遲著他的心,他心如刀割,想要把她擁入懷中,更恨不得刎頸謝罪。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如果時光能夠倒流,該多好啊……
夏詩,我愛你。這句話如鯁在喉,在無數個夜深人靜的不眠之夜練習了無數次的話,卻再也沒有機會對她說出口。
陸天銘心裡一陣陣痛苦,夏詩,我並沒有把你當成任何人,你就是你,我愛的就是你。
陸天銘看著她明亮的眸光如墜落的煙花,一點點熄滅,一點點灰暗,他的心也一點點死去。
他知道,從他遲疑的那一刻他就失去了愛她的權力了,他傷害她遠遠比一刀殺了她更痛苦。
夏詩如失去靈魂的破布娃娃,眼淚含在眼眶,她定定的望著他,小臉蒼白的毫無血色,怔怔道:「陸……哥哥,你是有苦衷的,對不對?」
「陸哥哥……」沈語曦吧嗒吧嗒掉著眼淚,也不說話,摟著他的脖子也不鬆手,怔怔的凝視著他,眼淚一滴滴打在他的手背上,像通紅的烙鐵烙在他的心口。
陸天銘沒有回答,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沒有掙脫沈語曦,他的選擇已經很明顯。
夏詩的眼淚頓時像開了閘的自來水管,無聲的流下,心,痛的快要死掉了。
不可能,怎麼會呢?世界上誰都可能背叛只有陸哥哥不會!
她知道他是被迫的,是有苦衷的!她並不怪他啊。
陸哥哥你快鬆開那個女人,我再也不見紀少峰了,我們遠走高飛,我們離開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好不好。
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她心如刀割:「陸哥哥……」
樓下的人也三三兩兩跟上了樓,陸家想攔也攔不住,看到屋裡的情景皆是一愣,但很快就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
來參加訂婚宴的大部分都是沈家的親戚朋友和陸家的親戚朋友,自然沒有人站在夏詩這邊。
議論聲四起,紛紛對夏詩指指點點。
「真是活該,剛才看她那囂張勁兒。」
「野雞還想變鳳凰,真是不要臉。」
「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這下傻眼了吧,真是活該!」
「她有什麼資格跟咱們語曦爭啊,不自量力!也就當小-三,當當二-奶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