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少峰慢慢悠悠從車上下來,步伐穩健而優,嘴角微微彎起,表情讓人捉摸不透,帶著微微的笑意,卻讓人毛骨悚然。
他優紳士的對夏詩說:「剛才你說什麼來著?」
夏詩恨不得變成鴕鳥把頭埋進去,他每走近一步,夏詩的心就顫抖一下,腿也更軟了些。
臥槽,這是作弊,是男人就該一對一,當然,一對一她也連他一根手指頭都鬥不過。
當然,這話他是絕對不敢說的,她還想多活一會兒。
「紀……紀總,對不起,我我我我嘴賤,我沒化,您別跟我一般見識。」夏詩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
紀少峰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還跑嗎?」
夏詩耷拉了腦袋,像只被主人馴服的小狗:「不跑了。」
「碰你一次就踹一次?」
「不不不,踹我自己踹我自己。」
「還要分手?」紀少峰淡淡挑眉。
「……」
夏詩沉默,這是個原則性問題,她愛的人一定要對她一心一意,紀少鋒不但三心二意,並且他愛的人根本不是她。
夏詩抬起頭,靜靜看著紀少峰:「我不能欺騙你,我的回答是『是』。」
紀少峰沒有想到她會這麼直接,英氣的眉毛微微皺起:「為什麼?」
夏詩默默咬唇,心情一點點沉下去,腦海裡浮現的是那些她不願意提起的橫隔在她與他之間的鴻溝。
我緊緊握拳,豁出去了,反正已經被他抓在手裡了,反正夏家已經破產了,反正她也沒什麼可以失去的了。
她咬唇,深呼吸,一股氣說道:「因為你夏氏破產;因為你我無家可歸;因為你我父母流離失所;母親每天需要接受心理治療。我還怎麼和你在一起?」
紀少峰微微鬆開眉頭,淡淡的問:「只有這些?」
只有這些?難道這些還不夠嗎?夏詩氣結,別人的生死在他眼裡根本比草芥還輕。
夏詩很想問他跟沈語曦是什麼關係,他背著她還做了哪些讓她無法容忍的事?他到底把她當什麼了?如果他真的那麼在乎她,拜託可以給她一點點尊重好嗎?
夏詩說:「我太累了,讓我回去靜一靜好嗎?」
紀少峰猶豫了一下,沒有強求,讓保鏢開車把她送回去了。
夏詩在進入市區的時候看到陸天銘的車,他穿著灰色西裝,優的靠在車門上,靜靜的等著她,就好像她印象中他溫柔的樣子,永遠溫爾,永遠不會拋棄她。
夏詩下車,朝他走過來:「陸總,你怎麼……」
「上車吧。」陸天銘為她打開副駕駛的門,等她坐好,自己繞到另一邊,坐進駕駛室。
「他沒有為難你吧。」他沉聲問。
「嗯。」夏詩含糊的說。
陸天銘抽出一支煙,拿起zippo打火機點上,吸了一口,打開車門,慢慢吐出煙霧,優又充滿了男人味,除此以外還有些落寞。
夏詩從來沒見他抽過煙,也從來不知道他居然還吸煙。
微微驚訝了一下。
「抱歉。」陸天銘把煙擰滅在煙灰缸裡,打開空調喚氣。
野外的空氣夾雜著淡淡的草香和深秋的清冷。
他沒有看她,微微側頭看著窗外,他臉部的輪廓深刻而俊美,和陸國忠的並不像,或許更像他母親一些。
三個月前他們還是一對人人羨慕的情侶,三個月後,他們坐在咫尺的距離中間卻像隔著一座山。
當時,他想要被陸家認可的急切和對她的種種誤解把她推的越來越遠。
「我們和好吧。」他說。
「嗯?」夏詩沒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意思。
陸天銘扭過頭,深深的望著她:「嫁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