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曾記得以前的老師說過,只有時刻保持冷靜,才能在危機的關頭抓住每一個細節,反敗為勝。或是保得一線生機。
只不過老師說的是面對考試,而陸羽卻將之反思引申到了面對危機之上。好在,他剛才的表現倒也說明了這一點。
雖然剛才事情發生的很突然,甚至差點有殺身之禍。但是,正所謂富貴險中求,收穫也是很驚人的的,陸羽興奮地發抖。
在灰袍老者動身飛撲的剎那,他終於察覺到了,這老者雙腿上的內力運行軌跡。
此刻不再停留,陸羽收拾了下激盪的心情,迅速的向灰袍老者搜尋過的另一座山頭潛去。
而在陸羽剛走沒多久,在其方才潛伏的地方一位灰袍老者悄然無聲的出現。
「看來是我多濾了」這灰袍老者站在原地喃喃自語。片刻後再次消失…
夜更深更冷了,後山的叢林中一片的的寂靜,各種小動物也都停止了白天的喧鬧,躲在自己溫暖舒適的窩裡安眠。
此時陸羽再次回到了初時的那塊大石旁邊,月光照在巨石上,給這個僵硬冰冷的傢伙鋪上了一層銀輝!
陸羽法相寶裝的盤坐在巨石的背面,巨大而灰暗影子將他的身影深深的包裹著,如果不注意看,根本就發現不了此地還有一個人盤坐在此。
而此時,對面的另一座山頭,灰袍人依然不知疲倦的在這山林中搜尋著。似乎有著什麼東西深深吸引著他,讓他不願此刻離去。
默默的灰袍老者陷入了沉思當中,「來p市已經半個月了。這月湖附近的九所山頭,自己每天晚上都回來搜尋一番,如今已經是第六座山頭了,卻還沒有發現那東西的蹤跡,難道非得等到下一個月圓之夜?」
灰袍老者有點不甘心,如果到了下一個月圓之夜,恐怕幾大世家和幾大門派的人又要派人來清場了。
想到這,老者眼中充滿了不忿,憑什麼他們就可以霸佔所有的東西,天材地寶有緣者得之,自己為什麼就不能擁有一次機緣。
想當年自己如果能夠得到一枚「黃元珠」想必如今早已突破如今的境界了吧。
不過,此時他雖然已經沒有機會了,但是他還有徒弟,這次即使拼了老命也一定要為戰虎博得一次機會。
戰虎是他的徒弟,從小天賦極佳,比起他自己當年不知道強了多少倍,雖然沒有黃元珠老者相信戰虎也能突破境界,可是,如果能夠得到黃元珠,那麼他絕對會突飛猛進,在最短的時間內超越自己,進軍武道巔峰。
「看來今夜又要白忙活了,」低語了一聲,灰袍老者向著湖邊山腳走去。
「嗯?,有情況!」灰袍老者感覺到了一股微弱的靈氣波動,霎時間驚喜若狂,向著靈氣波動的方向飛掠而去……
巨石旁,陸羽意守丹田,試著調動體內的內力,按照灰袍老者的的運行之法,集中在雙腿之上。
體內內力精元液化,如同大江之水,在經脈之中勃然噴發。一路經地機、中都、漏谷,直達湧泉,勢如破竹轉眼間就衝破數處穴道,再經由中封,轟然之間形成一個循環。
下一刻,陸羽只感腳下生風,似激生了無窮動力。身形微動,整個人快若崩弦,砰然射出。
快!太快了!
陸羽感受到了比灰袍人更快的速度,空氣中摩擦的風帶著冷厲的氣勁劃在臉上,一絲絲的痛感刺激著他,使他保持著清醒,他仔細思考著其中的不妥之處。
經脈運行有一絲頓塞,在體內精元運行湧泉之時,如同急流撞山,顯得太過霸烈,長此以往絕對會生問題。
還不如改走太溪、大鐘、然谷、太白、隱白、照海、腳踏七星。
想到就做,沒有絲毫的猶豫,陸羽調動體內的內力開始試著走七星運行。
果然,陸羽整個人腳下猶如生了電一般,快若雷霆。在黑夜中如同穿梭世間的幽靈,上下穿梭左右奔騰,時隱時現,快的令人看不到一絲的痕跡。瞬息之間竟已到山腳。
砰!
接著便是一聲慘叫傳蕩整個山林,眼看著就要出林子了,陸羽有點得意忘形,光顧著瀟灑,一不留神撞在了前方的大樹之上。激起整個樹林一片的晃動。
是速度太快了,陸羽感覺自己一下難以適應。
嘶!……
陸羽低聲嘶吼一聲,感覺好像全身的骨頭都散架了,每一個關節都痛的要死,臉上更是慘不忍睹,血肉模糊,鼻骨都撞歪了。
呼……
忍著劇痛陸羽將鼻骨扳直,疼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壞了!這次肯定要毀容了!沒法見人了,」陸羽欲哭無淚卻又無可奈何。
好在陸羽也是一個開朗之人,轉眼之間將心頭的不快拋到腦後。看著近在眼前的月湖,陸羽拖著傷想要向前洗把臉,就在這時一陣癲狂的笑聲傳了過來,驚的他趕緊找處躲藏。
「終於找到了!找到了!「黃元珠」。哈哈…虎兒等著,師傅一定會給你帶回一番機遇。」
是灰袍老者?
陸羽迅速的收斂氣息。忍著疼痛小心的伸出頭觀看。
「什麼黃元珠,難道就是他尋找了一晚的東西?」
陸羽疑惑,不過卻也知道,這裡肯定出了了不得的東西,摒住呼吸,他偷偷的向灰袍老者的方向望去。
只見這灰袍老者從陸羽旁邊的山腳而來,疾行如風,直奔著湖中的一個方向掠去。
心中一狠,陸羽忍受著全身傳來的劇痛遠遠地跟在老者的身後,好在他視力還不錯,倒是不怕把老者跟丟了。
這一夜無風,整個月湖之上水氣瀰漫,在距離灰袍老者前方,五十米處的湖中,綻開著一朵巨大的土黃色的蓮花蓮花光影。
蓮蓬之上滾動著十二顆金黃色的珠子,其中有三顆已經凝實起來,其餘九顆,則依然只是成團的氣雲,在蓮蓬之上上下起伏滾動,像是幾個精靈活潑的大胖小子,充滿了縷縷生機。
隔著老遠,陸羽就從上面感受到了強烈的靈氣波動。識海深處更是傳來一陣陣的渴望,要不是陸羽死命的壓制這股念頭恐怕這會兒他已經衝出去了。
這就是「黃元珠」?青蒙珠想要這東西,陸羽感覺的出來識海中傳出來的信息。眼中閃過一道灼熱的光芒。
彭!…嗖!
灰袍老者顯然也發現了湖中的巨蓮,只見他右腳輕輕踩地,蹬著腳後的一塊巨石借力,磨盤大的一塊石頭竟然被踏的粉碎,整個身子像離弦的箭矢,向湖中的巨蓮衝去。
這一手看的陸羽目瞪口呆,可是陸羽更關心的是黃元珠的問題,這等天地珍寶,如果被老者搶到手中,他陸羽根本就想都不用想,只有剩下歎息的份了,可是那只是一團光影啊!老者想幹什麼?
難道還有什麼秘密?
真可惜啊!陸羽的手攥得緊緊,緊張的要死。
眼看灰袍老者就要觸到巨蓮光影,突然間只一聲暴喝傳來。
「匹夫爾敢!」
嘩!……
一道無形的氣勁破開水面,凌厲而狠辣的衝向灰袍老者的雙腿部位,顯然是想一劍廢了來人。
緊接著從巨蓮側旁衝出一位老者,這老者身穿黑袍,手中正提著一把銀白色明晃晃的寶劍。
不過這灰袍老者好像早料到會有如此情形,只見他凌空的身子,突然間好像增加了無窮的重力,竟然在空中迅速墜落。
卻又輕如鴻毛的落在湖面上,雙腳踏水,不沉不浮。轉身之間,猛地雙手合十向前劈出,將湧來的巨浪分成兩半。
藉著一股反衝之力猛然後退,衝到後方的木製小棧之上,後退了三四步,帶起一陣晃動。
「向坤是你?你這是在找死你知道嗎?」黑袍老者踏著巨浪落在灰袍老者的對面一臉的嚴肅「我找死?哈哈…哈哈…我找死!秦寬!你竟然說我找死?這一切還不是你們*的!「天材地寶能者得之,黃元珠乃天地之造化,憑什麼由你們幾家霸佔?你不覺著你們太霸道了嗎?」灰袍老者有些顛狂,面目扭曲的大吼,顯然對此他怨氣極深。
「向坤!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你既然知道黃元珠乃天地靈寶,就應該知道此時它還沒有到出世的日子。」
「黃元珠乃是月湖的天然陣勢,聚天地之靈氣,醞釀九年才能形成的異寶,而且只有等九年時滿,才能出世。這是由天地間的無形之道在控制的。」
不到最後一刻,如果貿然收取只會令沒有凝體成形的部分,化為元氣重新消失在天地之間!
更何況,黃元珠雖然逆天珍貴,可是只對玄級以下的武者,特別是年輕武者有效,你有何必來趟這趟渾水呢?
看在你我曾經也算是至交好友的份上,你退去吧,這件事我就當從來沒發生過。
看著灰袍的老者,秦寬苦口婆心的勸道,他實在不想傷了對方。
哼!黃元珠此時對我是沒有用,但是別忘了,三十年如果不是你們封鎖此地,禁止別的青年才俊參加爭奪,此時你又如何是我的對手,這是你們欠我的,今天我要將所有的一切統統都拿回來,即使沒有完全成形又如何,三顆夠虎兒用了!
說完灰袍老者避過向坤繼續向巨蓮衝去,因為他知道,如果此時再耽擱的話,巨蓮就要消失了。
有些時候,黃元珠會在快要出世的幾個月的月圓之夜出現徵兆,並且每次出現的時間不足半個小時。他不能再等了!
「向坤!你這是在*我,你我也算相交一場,你先出手吧!讓我看看你這些年可又有什麼進步了」。
只見黑袍老者秦寬,轉眼間變得嚴肅起來,收起了手中的長劍,右腳踏出,身子順勢橫移,擋住了灰袍老者的去路,做了個請出手的動作。
「哼!少說廢話,」
灰袍老者並不停留,舉掌夾起空中一陣強烈的聲響一招力劈華山向前砍去。錯過身去想要繼續前進。
而黑袍老者顯然知道他的意圖,也不說話,只是上身順勢一撇,避過灰袍老者凌厲的一擊,長拳直出,在接近灰袍老者的時候,變拳為爪,抓住灰袍老者的後背,向後一帶,重新擋住對方的去路。
雙方之間灰袍老者心急如焚,哪敢耽擱?瞬息之間迅猛而又狠辣的出招,沒有絲毫的顧忌。
而遠方的陸羽則是心頭舒了口氣,早已經放下了緊握的拳頭,盯著雙方的戰鬥看的如癡如醉。
很明顯兩者都是古武界少有的高手,各種威力強大的招式盡出,雙方你來我往,轉眼之間已戰了不下上百個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