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漢第一醫院特護病房,賴少渾身上下插滿各種導管,他靜靜地躺在病床上,沒有半點動靜。
病床旁邊則站著不少人,旁邊的醫生護士,一個個警醒著精神工作著,就連這裡的明星醫生,腦科專家廖德慶也有些提心吊膽。
因為旁邊這些人,全部都是吳漢的頭頭腦腦,站在最前面的,就是省委省長賴明昌。他臉上更是烏雲密佈,也因此病房內的氣氛極為壓抑。
等廖德慶仔細地檢查完畢,賴明昌沉聲問道:「我兒子怎麼樣了?」
廖德慶不斷地搖著頭,苦笑道:「賴省長,賴公子腦部ct掃瞄顯示,他的大腦皮層功能嚴重損壞。現在處於木僵狀態,對外界刺激沒有任何意識反應。」
「他能不能好?」
對於廖德慶的醫學術語,賴省長瞭解並不多,很快就失去了耐心喝問道。
廖德慶嚇得渾身一僵,趕緊答道:「這需要一段時間觀察,植物人也有好轉的希望!」
「彭!」
聽到這,賴省長,重重地一拳砸在身邊櫃子上,所有人都被嚇得頭皮一緊。
「你們就是這麼負責吳漢的治安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這到底是誰幹的?你說!」
下首是武漢市委書記,他也是聽到這事,就急匆匆趕來,對於事情的經過瞭解同樣不多。
他趕緊將球丟開,扭頭看向吳漢市政法委書記:「老晁,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是你的工作範圍,你來跟賴省長匯報。」
「賴公子是由他們兩送來的,他們應該瞭解的最清楚。你們趕緊向賴省長匯報情況!」
層層往下推,誰都不想頂這個雷,兩名送賴少到醫院的警察,只能硬著頭皮上前兩步,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兩人說到國安局,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賴明昌同樣臉色一變,不過很快就恢復鎮定,開口詢問道:「南區公安分局的局長呢?他來了沒有?」
「報告賴省長,聯繫不上他,我剛才已經著人去叫華天的老闆。應該很快就會到。」
沒過多久,就有兩人被帶了過來,其中之一正是阻攔林棟的保安經理。
「你們老闆呢?」
眼看華天的老闆沒來,晁書記眉頭一皺,開口問道。
「我們老闆和薛局長他們,被一群一幫軍人抓走了。」
聽說薛局長等人,是被軍人抓走,現場一片嘩然,賴省長更是眉頭緊蹙,感到棘手無比。他自問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可是國安是怎麼會突然找上門來。難不成,事情暴露了?
他哪裡明白,會出事完全是因為他的寶貝兒子。
「帶走他們的軍人,穿著什麼制服?有沒有當時的監控視頻?」
「沒有,我們會所內部,不設置攝像頭。」聽到賴省長的問話,保安經理努力回憶一番道:「那些人的制服,我從來沒見過,似乎是……」
賴明昌越聽越心驚,從保安經理的細緻描述中,他馬上就肯定,出動的是國安最神秘的九處。會出動這樣的隊伍,很有可能是事情敗露了。
這時一人跑到晁書記身前,將一個件夾遞給他,他翻開一看,神色大變,趕緊跑到賴省長身邊,將件遞了過去。
賴明昌看了一眼,眼中露出震驚之色,呼吸也急促了不少。件夾裡是國安發出的件,聲稱賴成、薛局長、韋總等人,涉嫌危害國家安全罪,要求吳漢市政府協助徹查。
緊接著,病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罌粟和袁牧之領著戰鬥隊員,從外面走了進來。
「國安局執行任務,這裡由我們接管。」
罌粟亮了亮手中的證件和命令公函:「負責吳漢公安工作的是哪位?」
「我是政法委晁遠。」
「晁書記,請立刻調集各區域所有警力,協助我們的人,全城布控,嚴查一切可疑分子。」
晁遠看了看命令公函,點了點頭道:「我一定全力配合!」
罌粟笑了笑,轉頭對袁牧之吩咐道:「袁隊長,安排人配合晁書記工作,再留下幾個人在這裡布控。」
「這裡是醫院病房,請你們不要打擾病人靜養,否則一切後果由你們負責。」賴省長沉著臉,起身對罌粟呵斥道。
罌粟笑了笑:「這位就是賴省長吧?我們懷疑,很可能會有人對我們的嫌疑人下手,在這布控,可是為了貴公子的安全。另外,為了確保賴書記的安全,我會安排人手進行保護。」
「不用了。我很安全。」賴省長可不是三歲孩子,保護不如說是監視。
「賴省長既然不願意,我們自然不會勉強。不過還請賴省長最近,不要隨意離開荊州,我們可能需要找您瞭解點情況。」
「誰給你們的權力,限制我的自由?如果沒有完備的手續,我拒絕配合。而且,我懷疑,就是你們的人,把我的兒子弄成這樣,你們必須給我一個解釋。否則,我一定會向你的上級申訴。」
面對他的威脅,罌粟輕笑一聲道:「合理懷疑,這是我們國安的工作準則。貴公子結交一些危害國家安全的朋友,質詢一下賴省長,應該是屬於合理懷疑的範圍。賴省長要是不滿,儘管投訴就是。」
r/>哼!
賴省長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當他路過罌粟身邊的時候,罌粟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道:「虎族為什麼會出現在荊州,賴省長真的一點都不知情?」
聽到這話,沒有任何異常反應,帶著秘書走出門外。
「各位,請回,我們還需要在這裡,做一些工作安排。」
很快所有人離開,只剩下罌粟和袁牧之兩人。
「隊長,你這是在打草驚蛇。」
「不錯,我就是在打草驚蛇。不過,沒能突破他的心理防線,我一點有價值的信息都沒探聽到。」
罌粟輕蹙柳眉,她一進來就運轉異能,同時用言語試圖讓他露馬腳,可是卻功虧一簣。
「那接下來怎麼辦?」
「等,只要程序走完,我們就可以正式動手。」
……
……
一路輾轉回到自己家的賴明昌,坐在書房裡,表面上鎮定無比,內心卻滿是驚濤駭浪。
坐了好一會,他從書房花瓶底下,拿出一個小巧的通訊裝置。利用上面的功能,確定四周沒有可以電子信號,最後才撥下一串號碼。
很快電話接通,他十分不滿地對電話另一頭道:「怎麼搞的?國安怎麼會注意到荊州地區的?他們已經懷疑到我了,你必須想辦法解決。否則魚死網破,你也不會好過。」
「你在威脅我?」
電話另一頭,一個不明男女的電子聲傳來。
「威脅?就算是吧。咱們是一根繩上兩螞蚱,你應該不希望我倒台吧?」
「哼,放心吧,我會安排的。這事還真多虧了你的寶貝兒子。如果他能管住自己的下半身,怎麼可能會這麼快暴露?事情佈置得怎麼樣了?」
賴省長臉色一陣難看,他這會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安排的人,我已經慢慢都安排到位。至於其他的事情,就是你們的事了。」
「很好,你這事做的很不錯。你盡心辦事,我也不會讓你失望。」
「這樣最好,我可告訴你,一旦我出事,你的事情也會全部暴露出來。相信我。」
「你只管放心就是,還有,結束通話後,離通訊器遠點,它會自動銷毀,等風聲過了,我會叫人重新送一個給你。」
掛斷了通訊,賴省長馬上按照他的吩咐,將通訊器放在窗台上,只見通訊器閃爍兩下紅光,很快就自燃起來,沒有留下任何殘渣。
緊接著,荊州郊區一所破敗的民宅裡,一個同樣的通訊器亮起,一個乾巴巴的老頭子接通通訊,那個電子聲再次響起:「人員都安排到位了嗎?動靜大不大,是否惹人注意?」
「各宗弟子已經全部到位,賴明昌很聰明,五年時間陸續安插,大部分不是他親自經手,就算要查也很難查起。只有妖族那邊,還有幾個地區沒佈置完畢。」
「很好,動手幹掉他。只能讓妖族動手。別暴露你們的行蹤。」
「妖族可不怎麼聽話。」
「那一家人都是他們的血食,另外再提供一批血食,相信他們會滿意的。」
……
……
吳漢九處臨時指揮部中,袁牧之接到訊息,便急匆匆地衝到罌粟身前道:「隊長,出事了!」
「什麼事?」
「賴明昌一家人失蹤,負責監視他的隊員也一起失蹤,在距離監視他們的隊員遇害,現場發現血跡和他們的腕表。」
「行兇的是什麼人,妖族?」
袁牧之點了點頭,咬牙切齒道:「在一公里外,發現他們的屍體殘骸,有被撕咬的痕跡。」
「立刻組織人手,圍捕該死的妖族,一定要給死去的兄弟報仇!」罌粟氣得臉色煞白,猛地一拍桌子起身,朝門外走去:「賴明昌一家人呢?」
「教官已經帶人去追捕,他命令我們繼續深挖武漢地區,這可能是調虎離山之計。」袁牧之攔下了她道:「屍體殘骸混在一起,還在做dna鑒定。」
「排查的怎麼樣了?」罌粟聞言,憤憤不平地坐回椅子上。
「根據你之前提供的地點,已經縮小了部分區域。」
「很好,繼續,絕不能讓一個妖族逃跑!」
袁牧之走後,罌粟餘怒難消,竟然在九處鼻子底下殺人滅口。這妖族簡直不把九處放在眼裡。
一時間行動也沒有太大的進展,她便撥通了林棟的通訊。
「什麼?」此時林棟正在和幫著冷家二老,忙活著一家人的早餐,突然聽到這消息,趕緊將手中的活,交給冷母開門走出別墅。
聽完罌粟講述事情的經過,林棟眉頭一皺道:「剛被發現,就殺人滅口,這麼著急湮滅證據,他們是害怕我們查出什麼東西。賴明昌肯定是個關鍵人物。」
「妖族的傢伙,總不會蠢到認為現身做出這種大案,還能逃出升天吧。這麼輕易就逼出他們,我總覺得有些太順利了。」
林棟很是贊同地點了點頭,突然間他腦中靈光一閃
閃開口道:「既然賴明昌是棄子,那麼妖族會不會也是棄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