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無盡的蛇蟲從地面鑽出,互相糾纏著,很快壘起一個蛇蟲組成的人形。而後這些蛇蟲互相融合在一起,最後變成了一具不著寸縷,身材曼妙、容貌秀美的女性身體。
身軀就像一尊雕塑,一動不動地站在林子裡,好一會突然她眼皮一動,雙目陡然睜開。一陣迷茫之後,她才清醒過來,眼中閃爍著刻骨的恨意。
「林棟,還有那幾個賤人,我孫婷還會回來的。下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放下一句狠話,孫婷踉踉蹌蹌地找了個方向,朝山林深處逃竄。連續受到重創,還損失了部分蠱體作為化身,她此時已經是油盡燈枯,必須盡快找地方休養。
……
……
雖然受創不輕,但是以林棟的體質,配合他煉製的傷藥,回到分部基地時,他的傷勢已經基本恢復。
經過醫護人員的細緻檢查後,他便一直在葉天姿的病床前,照顧著已經睡去的葉天姿。
在他的保護下,她的身體無大礙,可是因為過度驚嚇,她精神依然處於驚恐之中。看到葉天姿睡夢中,雙手依舊緊攥著被子,還時不時發出一聲聲驚恐的夢囈。
這些囈語的內容,全部是關於他的安全,這讓林棟無比揪心,又異常地溫暖。
這次突發的事情,倒是給他提了個醒。他的實力再強終究是一個人,不可能護住所有人的周全。只有盡快進階築基,給葉天姿引靈,讓她有一定自保能力,才是正途。
而這次壯精草之爭,就是進階築基的最好契機。
正當他思緒萬千的時候,冷凝月從門外飄入,靜靜地漂浮在半空中,看著下方林棟緊握著葉天姿的手,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哀怨。
「冷老師,你回來了?抓到人了嗎?」感覺到冷凝月回來,他頭也不回地問道。
聽到這話,冷凝月不禁垂下頭來,低聲道:「對不起林棟,人沒抓到。丁叮說不知道,是不是她殺了那傢伙。」
林棟聞言眉頭一皺,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出手都沒留住那傢伙?」
冷凝月聽出了他話中的慍怒,臉上露出一絲惶恐和難過。眼圈一紅低著頭,不知該說什麼好。
半天沒等到冷凝月的回答,林棟扭頭一看,就看到了她這副表情,心一軟放緩語氣安慰道:「冷老師,我沒怪你的意思,說說是怎麼回事吧!」
得到了他的安慰,冷凝月心裡才稍稍舒服一些,將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
聽完她的講述,林棟心頭苦笑不已。她實力大進沒錯,可是這對敵經驗,她實在太欠缺了。以後恐怕,要多在這方面下功夫。
正說著,丁叮也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到冷凝月已經回來,她就知道林棟估摸著,已經瞭解了事情的經過。
害怕他生氣,她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姑娘一般,磨磨蹭蹭地走到林棟身邊,怯生生地道:「林棟,我回來了。」
「行了,別裝了。跟我說說,當時的情形。」
林棟哪能不知道她的秉性,這德行八分是裝出來的,又對她無可奈何,只能沒好氣地說道。
丁叮聽出他沒有生氣,馬上抬起頭來,臉上掛滿了燦爛的笑容,開始描述自己對付孫婷的經過。
聽完她的描述,林棟心頭鬆了口氣,雖然沒抓住孫婷,但是丁叮至少重傷了她。抓斷半拉脖子,還逼她用出什麼化身蠱,怎麼著也得讓她元氣大傷吧!
一時半會恐怕,也沒有那個能力來找他麻煩。下次再遇上,他說不准已經進階築基,到時候誰收拾誰還兩說了。
他一揮手道:「行了,你做的不錯。往後,你多教教冷老師,否則空有一身實力無法發揮,豈不讓人笑話?」
丁叮忙不迭地點頭,而後得意地朝冷凝月一笑,她現在不是冷凝月的對手,也只能在這方面找優越感了。
冷凝月則是被窘得小臉緋紅,實力大進之後,她心心唸唸要在林棟面前,好好露露臉,誰知第一次執行任務就搞砸了!
接著,林棟用甘霖符,驅除了丁叮手上的傷勢,便揮手示意兩人自行離開。
她們前腳剛走,罌粟就出現在門口。
「林棟,你跟我出來一下!」她板著一張臉丟下一句話,就轉身離去。
林棟緊隨其後,跟著她來到她的辦公室。
罌粟示意他將門關好,又朝沙發比劃了一下,才開口說道:「丁叮,是不是去追蹤敵人了?」
知道瞞不過她,林棟很光棍地點了點頭。
「為什麼不通知我,要單獨行動?你這是對隊員生命不負責任。要是丁叮遇到危險怎麼辦?」
「罌粟隊長,你也知道丁叮的身份,山林就是她家,她去追蹤最為合適。而且我通知了她之後,就開始療傷,也沒時間和你說不是?」
看到他嬉皮笑臉的模樣,罌粟氣不打一處來。她負責橫州分部的事務,一切大小任務,都必須先行經過她的允許。也就林棟這傢伙,根本不按規矩辦事。
換成以前,她早就發火了,可是林棟現在職權和她相當,再說丁叮等人也只聽他的命令,這讓她很是無奈。
「下次,有行動,必須要經過我的允許!我才是橫州分部的負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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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是是是,下次我一定注意。」
「人抓到了沒有?蠱門的人突然襲擊你,到底是什麼原因?」
「那傢伙太狡猾了,丁叮並沒有抓到她。至於蠱門的人襲擊我,很可能是因為上次,山谷的事。」
罌粟聽到他的回答,疑惑地看了他幾眼。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以她敏銳的直覺,感覺到林棟沒有完全說實話。如果不是她的異能對林棟無效,她恨不能把他藏在腦子裡的東西,全部給挖出來。
「不對,你說襲擊你的人你認識。你究竟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突然罌粟想到了早先他說的話,臉一沉問道。
林棟心知糟糕,撓著頭乾笑了兩聲道:「這個啊,我也只是猜測,她很像以前我的一個仇人。不過,我不敢肯定。」
「仇人?是誰?趕緊說,你難道還想再遇到一次這樣的襲擊?下次你未必還有這麼好的運氣!」
「我也只是猜測,她是天姿的繼母,以前對葉伯父下毒手,被我拆穿逃往苗地。現在看起來,她已經加入了蠱門。其他的我知道的也不多!」
聽完他的話,罌粟伸手在自己腕表上操作幾下,調出關於葉天姿的社會關係,接著又調出葉震北的社會關係,很快找到了關於孫婷的資料。
「孫婷,孤兒,xxxx年生人,高中肄業之後,在橫州某酒店從事陪侍服務,之後嫁給葉震北。最後一次出現是在苗地某酒店……是她?」
罌粟看著林棟口述了一遍,關於孫婷的資料,最後出現的地點,倒是印證了他的說辭。
林棟一臉凝重地點了點頭,他心中卻泛起了其他的心思。
之前的孫婷應該算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閒人,可是九處卻將她的生平,調查得一清二楚。由此可見,但凡和他有關係的人,所有資料恐怕都在九處掌握中。這種被他人掌控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你也別想太多,這只是九處的例行程序。並非單獨針對你一人!」罌粟從他的表情,察覺到了他的心思,趕緊開口安撫他。
只是這話她說得也有些心虛。確實掌握詳細資料,是九處遴選隊員的必要程序。可是那也只是針對候選人,遠不到將候選人所有社會關係,調查得如此詳盡的地步。
林棟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難免對九處多了一絲防範。
「好了接著說吧!」
「接著說什麼?我的所有資料,不都在你手裡嗎?恐怕我睡覺穿什麼內褲,你們都一清二楚吧!」
罌粟聽到他的嘲諷,眉頭為之一皺:「我想我已經跟你解釋清楚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造化子是什麼關係?讓你擔任修真部的大隊長,是國家和一號對你的信任。你這是準備搞自己的小山頭?」
林棟聞言轉頭看著她,失笑一聲道:「罌粟隊長,你應該知道,法不可輕傳。學了我符醫門的東西,就必須是我符醫門的弟子。我只要保證,我和符醫門門下弟子,絕不會做對不起國家的事情,就行了。」
「那將來修真部的成員,是忠於你還是忠於國家?九處的資源,就是用來培養你的個人力量的嗎?」
林棟原本心頭就不爽了,這會罌粟的質問徹底引發他的怒火:「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一號的意思?如果不信任我,大可革我的職。這是一場互惠互利,我振興我的師門,九處則獲得自己想要的力量。」
「你……」
他說得這麼直白,氣得罌粟話都說不囫圇了。
林棟也沒再和她說下去的打算,笑了笑轉身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目送林棟離開,罌粟俏臉氣得粉白,她本意是敲打敲打他,讓他行事收斂一點,卻不曾想他的反應竟然這麼激烈。
氣了一會,罌粟抬起手腕,伸手點了一號的通訊,卻在撥通的時候,停下了動作。
眼神中露出了掙扎的神色,好一會她長歎一聲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