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主任,你是耳背還是怎麼的?我說的是上交橫州市政府,可沒說交給你們衛生部。」林棟正眼都不想看他一眼,否則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心頭怒火,再次動手揍他。
被這王八蛋害得這麼慘,他殺了這老小子的心思都有。別的不說,他幫忙解決瘟疫,多少算得上,幫了薛納瑞一把。他竟然還不知感恩不說,還倒打一耙!
「趙書記,這些是屬於我們衛生部的管轄範圍,還請你將方法轉交我們衛生部。」
趙春秋冷冷地看他一眼,冷冷地道:「林醫生告訴我,你的做法讓他很不滿意,堅決拒絕和你衛生部合作。同時,我會將整件事情上報,請紀檢機關核查此事。」
薛納瑞心中一咯登,這紀檢機關查下來,就算上司肯保他,他也是羊肉沒吃到,惹得一身騷。
「林醫生,真是對不起啊!我也是聽信了別人的讒言,以為你真是敝帚自珍,留著這治療方法待價而沽。因為心焦廣大癌症患者,這才會舉止失當。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薛納瑞陪著笑臉,努力讓自己表現的真誠一些。
要知道,他的屁股可不怎麼乾淨,再小心也躲不過紀檢部門,那無孔不入的調查。為了能讓保住頭上的烏紗,不淪為階下之囚,這點臉面算什麼?
看到他那諂媚的模樣,林棟心頭一陣噁心。他還真沒見過,臉皮如此之厚,變臉如此之快的傢伙。
對林棟這態度,薛納瑞不以為忤,一把拉住他的手道:「還請林醫生,借一步說話。」
林棟冷冷地看著他,隨他走到角落,倒要看看,他想弄什麼ど蛾子。
「林醫生,我姓薛的吃了豬油蒙了心。你的一切損失,我全部賠償。這點你先拿著,如果不夠再說。我砸鍋賣鐵也不能讓你,蒙受半點損失。還請你能夠大人不記小人過。」
說著,薛納瑞就將剛從史密斯那裡,拿到的本票硬塞到了他的手裡。
「你這是……」林棟甩手就準備把東西丟了,可是卻發現,這是一張百萬美元的本票。他暗自讚歎不已,難怪說當官肥,這老小子還真夠肥的,出手就是百萬美金啊!
原本想要丟到薛納瑞臉上,體現自己的氣節,可是轉念一想,這可是六百萬啊!就當是劫富濟貧好了。
「就這麼點錢,就能彌補我,經濟上和名譽上的損失?」
「不不不,林醫生,這些當然不夠。後續還有!我薛某人在衛生系統裡,也算是有點能耐。咱們來日方長,只要是林兄弟一句話,我薛納瑞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會他就自來熟地喊起了林兄弟,林棟心頭膩歪無比,卻想要從他嘴裡套出東西,只能強忍著噁心虛與委蛇。
見林棟收了錢還表現得無比貪婪,薛納瑞心頭大鬆一口氣,要錢就好要錢就好!只要能安撫住他,不讓趙春秋投訴,這一切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說說吧,是誰讓你來對付我的?或許我會放你一馬。」
問起這個,薛納瑞愣了一下,馬上就接口答道:「林兄弟,我之所以會對付你,就是因為你的治癌方法。一時太過激動,想要盡快推廣,救助廣大患者,才會做出這種無恥的事情。還請你原諒!」
「薛主任,你還真是憂國憂民。看來咱們沒必要接著談了。」說罷,林棟扭頭就走,薛納瑞趕緊一把拉住他,焦急道:「林兄弟,我就是純粹想立功,所以聽說你成功攻克癌症,才一時糊塗……」
「聽誰說的?」
「聽……聽專家團的成員說的!」
「誰?」
林棟的咄咄逼人,驚得薛納瑞連連後退,差點沒摔倒在地。他之所以苦苦逼問,就是要讓薛納瑞說出,幕後指使的李家,這樣才能反戈一擊,讓所有人知道李家是什麼貨色。
「這……這!」
「說!」
「呃……」
薛納瑞連連後退,突然間臉色泛青,嘴裡發出一聲痛苦無比的聲音,倒頭就栽倒在地。
看到他這情形,林棟一驚下意識反應,心腦血管疾病?這傢伙這麼不經嚇?他趕緊跑到薛納瑞身邊蹲下,伸手在他胸口穴道連點,希望緩解他的症狀。
可是此時已經為時已晚,薛納瑞幾乎瞬間瞳孔渙散,失去了生命意識。
他這會才看出薛納瑞的死因,中毒!這毒猛烈無比,直衝心脈片刻時間就能要人的命。
突發的變故,驚呆了週遭所有的人,趙春秋反應最快,快步走過來,蹲在林棟身邊,看了看薛納瑞的情形,大驚失色:「他怎麼了?你對他下手了?」
「大哥,你覺得會是我嗎?我感覺這是個連環計,一環扣一環,想要讓我沒有翻身之力。我們先把他抬到堂裡,不要惹起恐慌。」
趙春秋自然是相信他的,點頭答應下來,正要和他一起,將薛納瑞的屍體抬進醫院。
「慢著,你們在幹嘛?薛主任怎麼了?」一個突兀的聲音傳來,只見陳部長一行人,從人群中擠出,快步朝這邊走來。
該死!林棟心頭一驚,這果然是連環計,否則怎麼會這麼及時地蹦出幾個人?
而且還是熟人,何仙孤和消失已久的岳曉峰。另外的幾個人,氣度不凡應該也不是普通人。
為首的陳部長快步走了過來,一看薛納瑞的
情況,他就知道薛納瑞已經死了。
他臉上頓時滿佈怒容,對旁邊的警察呵斥道:「你們還愣著幹嘛?這傢伙殺人了,馬上把他抓起來。」
一聽殺人了,外圍的群眾發出陣陣驚呼,頓時騷動起來。
週遭警察則面面相覷,這個不認識的傢伙,衝出來就對他們吆三喝四的,如果不是看到他儀態不俗,恐怕早就動手將他攔下。
「陳部長,你怎麼來了?」
趙春秋一眼就認出了陳誠,皺著眉頭問道。
「我是過來有我的事務,不過遇到當街殺人,那就不能不管了。」陳部長冷笑一聲,又對旁邊警察吩咐道:「我是衛生部部長陳誠,你們橫州警方就是這麼,維持地方安寧的?有人當街殺人都不管?」
衛生部部長?他自報家門,警察們也認出了他的身份,紛紛將目光投向趙春秋和黃局長,等待他們的指示。
「陳部長,事情並非你想像的那樣,他不是林棟殺的。」
「不是他殺的,難道還是你動的手?」陳誠冷著一張臉:「你就是林棟?我的部下,就算是和你有些爭執,你也不需要下這樣的狠手,直接要了他的命吧?」
依舊在遠處觀察情況的李元峰,看到這情形,嘴角裂開愜意的笑容。
他只不過是怕薛納瑞說的太多,才動了殺手。誰知道機緣巧合,他的姑父會及時出現,這林棟恐怕是百口莫辯了。這場戲是越來越精彩了!
「陳部長是嗎?你們衛生部都這德行?這自動腦補所有過程的能力,還真是讓人欽佩。」林棟冷笑一聲,嘲諷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殺人了?而且,我就算要殺人,也不會蠢到在大庭廣眾下下手。」
陳誠不為所動,有句俗話說的好,黃泥掉進褲襠裡,不是屎也變成了屎。這林棟既然是趙家一系的人,而且身份能力都不凡,那就自然成了他要解決的對象。
讓趙家增強實力,就是變相地削弱他陳系的實力。逮著好機會,怎麼還能放過?
怎麼小趙,你是要包庇罪犯嗎?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要知道你可是橫州市的市委書記。
說著,他還捎帶上了趙春秋,讓他左右為難。
「事情還沒查清楚,不能論斷他是否就是兇手。」
「不管怎麼樣,薛主任是死在你們兩身邊的,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你們。如果不是他,那麼就是你。不管怎麼樣,先控制起來,後續調查是另外一回事。」
陳誠冷笑一聲,對何仙孤兩師兄弟道:「既然橫州警方包庇罪犯,那就請二位出手吧,這種危險人物,為了群眾安全,一旦反抗就地格殺。」
何仙孤兩人相視一笑,這還真是他們樂意干的活。在殺他之前,讓他多受點屈辱,絕對是個不錯的主意。
兩人捏響指骨,得意地笑著,朝林棟圍了過來。
「林棟,還記得我嗎?沒想到我會回來吧?」為了防止林棟反抗,岳曉峰捏著手腕上的白色圓環,得意地笑著慢慢靠近,復仇的快感讓他極其享受。
每每想到,被他嚇得背井離鄉,他就憤怒地無法自已。
「是啊,山水有相逢,小子,咱們又見面了。我倒是希望你反抗,這樣,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殺了你。」何仙孤更是興奮地頭皮泛紅,臉上表情無比猙獰,不過他的手一直不曾放開,淨世劍的劍柄。
「一個喪家之犬,一個手下敗將,你們覺得我應該害怕你們嗎?」林棟不屑地笑著,突然伸手亮出自己的國安.證:「忘了告訴你們,我是國安的人,你們沒資格處置我,恐怕讓你們失望了!」
聽到他的嘲諷,何仙孤兩人表情一陣難看,揭傷疤可是最痛的事情。
「可惜啊,我們是特別行動處,有職權對你們國安進行監督,清理那些罔顧法紀的人!而,殺了一個部委高官,怎麼看,都是罔顧法紀吧!」
何仙孤獰笑一聲,手一指背上淨世劍,「鏘」的一聲,寶劍發出清越長鳴,陡然出鞘落在他的掌中。
岳曉峰手中靈氣乍現,圓環被他取出,一陣陣寶光在環體流轉,赫然也是一件法器。
林棟眼睛一瞇,符筆悄然出現在手中,岳曉峰的境遇竟然也不凡,短短時間不見,已經是一個煉氣二層的修士。同時對付兩個,道門正派的弟子,可不是個輕鬆的活。
三人的對峙,蕭殺之意激盪,現場溫度彷彿都降低了幾度,氣氛變得一觸即發。
刑警隊長蘭天是從上過戰場的人,對殺意也最為敏感,當下心頭一緊,右手死死地按在槍柄上。這三個人,給他的感覺是,一動手,恐怕就是石破天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