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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六十三章 文 / 祈幽

    前天還是好天氣,陽光燦爛、萬里無雲,誰知第二天天就陰沉了起來,今早起來外面已經白雪皚皚,顯然是下了一夜了。沒有風,紛飛的雪花從灰沉的雲層中飄下,小靜張開雙臂仰著頭在雪地裡轉圈圈,細碎的雪落了一臉,小靜伸出舌頭舔掉唇邊的雪珠,砸吧砸吧嘴說道:「叔叔,小叔叔騙人,他說雪是甜的。」小靜氣呼呼的揮著小胳膊,小臉嘟著,好不服氣啊!

    杜堇容站在廊簷下,靠著柱子懶洋洋的站著,前兒個晚上被折騰得狠了,現在腰還酸著呢。「小靜進來吧,等雪厚些了,讓木寶他們和你堆個雪人。」

    小靜蹬蹬蹬的跑了過來,一陣小風似的讓慢悠悠飄落的雪花飛舞了起來,在空中打著小旋,過了好久才找到自己應該去的方向。「真的?」小靜站在杜堇容的身前,仰著小臉看著杜堇容。

    杜堇容伸手拂去小靜臉上粘到的雪花,「當然是真的。」

    「哈哈,太好了。」小靜拍著手高興的說道:「小靜要堆一個『小靜』,一個『叔叔』,一個『小叔叔』,還有一個『陛下』,對了,還要堆個小寶寶在『陛下』和『叔叔』的中間。」小靜說完,突然撅著嘴在杜堇容隆起的肚子上親了一口,「咦咦咦」嘴巴裡發出用力的聲音,脫掉手套,小靜伸出手在杜堇容的肚子上拍了拍,「等你長大了,哥哥帶你堆雪人,一定的。叔叔,小靜去溫習功課了,夫子還給留了課業,每天都要做的。」

    小靜往裡面走,採桑立刻上前接過小靜脫掉的灰鼠皮的斗篷,並輕輕拍打小靜身上的雪片。

    採擷上前服侍杜堇容,換了衣裳的杜堇容拉著小靜的手問道:「梁夫子留了課業?昨兒怎麼沒有見到你做?小叔叔有嗎?」

    小靜讓伺候自己的丫頭紅稍把他的書本拿出來,自己盤腿坐到杜堇容的旁邊說道:「有啊,夫子讓小靜每天寫二十張大字,溫故之前的功課,對了對了。」正好紅稍來了,小靜從裡面拿出一本書來遞到杜堇容手上,「叔叔就是這本,裡面好多字小靜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呢,夫子說讓你們每天給我讀兩個。」

    「哦,原來我們也有任務啊!小叔叔的課業小靜知道是什麼嗎?」杜堇容接過小靜遞過來的書,是成語故事,按照首字排列,成語故事並沒有如同現下流通的版本那般生硬,看起來十分的有趣,故事之間還穿插著做人的道理,杜堇容看了兩三個,感覺很好。

    「之前不是知道要來這兒嘛,小靜就多做了一些,一不小心把昨天的份也寫了,功課也溫習了。」小靜偷偷的吐了一下舌頭,夫子明明說要每天都溫習功課的,他一天就看了三天的份量,「小叔叔也有耶,好像是師公給了他題目讓他寫文章,不過小靜沒有看到小叔叔動筆,哎呦——」小靜摀住嘴巴,偷偷看杜堇容。

    杜堇容又好氣又好笑的點點小靜的腦門,「不准替你小叔叔瞞著我們,要不是今兒個我問了,是

    不是你小叔叔一個字都不寫,你也不說啊!」

    小靜兩隻手碰碰,「可是哥們間兒的意氣也很重要,嗚嗚,我出賣了小叔叔了。」小靜撅嘴巴,想哭。

    「唉,真還是個孩子。」杜堇容摸摸小靜腦袋上紮起來的兩個小揪揪,「你先把大字寫了,等會兒叔叔給你講故事,講完故事了你就溫習功課。」

    「那小叔叔……」

    「我不告訴其他人。」在杜堇容思維裡趙恆煦可從來不是其他人。

    「哦,叔叔最好了。」小靜信賴的看著杜堇容,都讓杜堇容不好意思了,差點兒就不想把此事告訴趙恆煦。

    小靜練著大字,一筆一劃寫得十分的用功,他跟著智能大師學過一年,《三字經》和《百家姓》都已經會了,《千字文》跟著梁夫子學了大半了,小靜的夫子是梁老先生的長子,而趙恆澤師從粱莫老先生本人。杜堇容照看了一會兒,覺得室內悶熱,穿戴好後披著大氅沿著迴廊慢慢的走著,遠遠的看到郝仁穿著蓑衣冒雪而來。

    「屬下參見公子,公子萬福。」

    「起來吧,陛下和端王殿下呢?」早晨的時候雪小,趙恆煦和趙恆澤就帶著人上了山打獵去了,去得地方並不遠,只在附近轉轉。杜堇容看著外面的雪,越來越大了,心中有些著急。

    「回稟公子,陛下和殿下獵到了一頭熊,熊餓得慌,快要跑出林子了,陛下和端王殿下合力把熊殺了,剛剛剝了皮,身上血腥味重,陛下讓屬下告訴公子一聲,他晚些回來,晚上吃火鍋子,等會兒有人將獵物送來。」

    趙恆煦帶著十來個人都是個中好手,大家配合默契,一頭熊不在話下。

    冬日裡熊出沒可是少見,杜堇容摸摸肚子,心中無奈,他可真想跟著去山中轉轉,冬日的獵物少見,更是難打,趣味程度也高些。「告訴陛下,熊肉就不要了,分了吧。」

    「喏。」郝仁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看了眼跟在杜堇容身後的一行人。

    杜堇容會意,「採擷,我就在這邊歇歇,你帶著人拿些熱飲來。」

    「喏。」採擷退下,但並沒有將人全都帶走,而是讓他們遠遠地站在一邊,看得到杜堇容的身影,卻聽不到他們講話。

    「公子,陳良傳來信說,小葉氏受不了杜家,想要和杜赫坤和離。」郝仁將得到的信息告知杜堇容。

    杜堇容錯愕一笑,「小葉氏難不成還要陳良娶她,還有馬婆子現在如何了?」

    「小葉氏話裡話外,好像有這麼個意思,她想讓陳良帶她離開去往江南。公子,馬婆子那張嘴,活的都可以說死了,葉氏聽得一愣一愣的,全然的相信了。」馬婆子是個道姑,遊走在世家豪門的後院,很是知道一些陰私,知道的多了,要她命的也多,杜堇容讓人稍稍的說了幾句,馬婆子就答應了,不答應也不行,她一輩子做盡惡事,唯一的侄孫子卻是個病秧子,現在手頭上謀到一副方子,就缺了一味藥,那藥啊,皇宮就有。

    馬婆子一開始接近葉氏無門,還是智賢大師透露了幾句,讓葉氏信了馬婆子那也是有身份的,這才讓馬婆子和葉氏接觸上。

    「只要有錢,智賢真是什麼都做啊。」杜堇容感歎。

    「只是貴了些。」郝仁接了一句。

    「哈哈,貴些才好,廉價的她會信嗎?」杜堇容轉動著手腕上的蜜蠟手串,嘴角勾著一抹諷刺的笑,世人皆為財,方外中人不也在紅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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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婆子兜著手從安武侯府的後門走了出來,小眼睛四處的轉動著,靈活得太過,反而讓人不喜,倍感厭惡。馬婆子長得還不錯,早年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因為一些事兒進了道觀當了道姑,她很是識得一些字,口舌又靈活,死得說成的活的不行,黑的說成白的卻是大大的可以。馬婆子所在的清水觀也不知怎麼受了貴人的青眼,時常有貴人往來,漸漸的馬婆子的一張嘴也讓她在富貴人家有了好名聲。

    馬婆子別的不會,亂畫一些符咒、幫著咒咒小人、幹些個陰私之事,那是相當的在行。而且她那張嘴太能說,往往讓人深信不疑。葉氏就是信眾之一,只是之前葉氏自重身份,覺得和馬婆子這樣的人交往跌份。而這一次,聽了智賢大師講經,偶爾間葉氏從智賢大師的口中聽到了馬婆子的名字,葉氏可是對大相國寺的和尚很是尊重的,能夠入得了智賢大師的眼,那馬婆子肯定就上了檔子了。

    也恰好,馬婆子找上了門來,葉氏就和她見了。

    馬婆子說了,杜家犯小人,弄不好有血光之災,葉氏一開始還不信,讓人將馬婆子打了出去,沒成想,家裡就真的出事了,杜赫坤入了大獄,杜子騰不知所蹤,葉氏一下子慌了神,燒香拜佛什麼都沒有用,就想到了馬婆子,馬婆子給了良方,放了幾張符,家裡面立刻風平浪靜。

    今兒個馬婆子又來了,說杜家將發生大事,符咒已經不能夠擋煞,必須將符咒吞服下去,從內到外的才會起絕對的作用。葉氏一開始將信將疑,拿著符咒唸經,一個時辰了嘴巴上還是那麼一句,顛來倒去的心中煩躁得很。小葉氏這時候卻說要和杜赫坤和離,她丟得起這個人,杜家可不行。

    小葉氏張嘴就刺了幾句,葉氏忍不了說了小葉氏,讓小葉氏安於室內,不要老是往外跑,小葉氏冷冷一笑,「啪——」花瓶就碎裂在了腳前,碎片飛濺,刮花了葉氏的手背,葉氏的腦海中突然浮現了馬婆子的話。

    「你今兒個肯定見血,要是不聽老婆子的,侯爺、世子,府中的各位少爺小姐,都會出事。

    啊!」一聲恐怖的叫聲,「老婆子眼前突然一片血紅,老夫人這是凶兆啊,老夫人不聽老婆子的,血光之災擋不住啊!這幾道符可是凝聚了老婆子畢生的心血,要是別人老婆子斷然不會給的,但老夫人是何等良善之人,在世的菩薩啊,看著老夫人家中有難,老婆子沒有坐視不理的道理。」

    小葉氏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葉氏看著手中的幾道符,心中下了決定,化了一道合水吃了,一個晝夜過去了,她安然無事,早晨起來,還覺得紅光滿面,好似年輕了七八歲,心中頓時安定了。

    作者有話要說:煩躁,網現在才打開,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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