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大了……
那天對方知道他要二十六日過後才回去時,還直接掛電話關機了……太忙了的結果就是,直接把和這次秀沒關係的人和事,全忘記了。
這兩天連短信都沒有發,更不要提打一個電話。
腦子裡轉著那句明顯帶著『見到你你就完了!』口氣的話,林寒止突然覺得頭大如斗。
雅凱正巧路過,看到林寒止疆直的跟棵樹一樣在場地中央,「咦?你這次想走秀麼?那也不錯啊!」他可以現在做變動,整理出合適林寒止的服裝,至於衣長問題,幾根大頭釘就搞定了。
林寒止的臉上的黑線幾乎都快一簾悠夢了,「阿雅,我要是不在了,你有備用的畫妝師嗎?」
「你要去哪裡?」雅凱疑惑。
四點鐘開始,現在只餘下兩三個小時,剛剛面到一半停下的是一張正畫了一隻眼煙熏妝的臉。
「沒事了,你司機借我,去機場接個人。」林寒頭大過後,鎮定下來,慕容風暴躁起來什麼都敢做,可不能讓阿雅的秀出什麼問題。
暴風雨什麼的,當大到一定級別時,就是再大,更大,也無所謂了……落湯雞而已麼。
「行啊,去!」雅凱不在意的揮揮手,然後突然轉過頭來,「誰來呀!不會是你那個麻煩!」
答對了!就是他!
雅凱一看眼神就明白了,興奮起來:「行啊,你讓他過來,我得看看把你這麼迅速就掰彎的是個什麼等級的帥哥!」
是個需要拆彈專家時刻準備金屬罩子給罩上那種等級!「要不,先送到城堡裡去,那離這遠,他過來秀開始了,也進不來了。」
「那成什麼事了!人家大老遠來的!」雅凱揮揮手,「塞撒赫這人手多,他就是瘋了也不怕~」咦?像林寒止說的那種床伴關係會大老遠的特意跑過來嗎?
好奇!
說著交待司機直接把人接過來,司機不認得人,林寒止就找了張紙來,寫了慕容風三個字,又在背面隨後畫個速寫告訴司機,「他近視可能看不清楚,不過他人就長這樣,嗯,可能穿黑色大衣。」
林寒止不是專業學畫的,但基礎很好,下筆很靈活,神韻抓得准,雅凱看了下,重眉大眼的,配上髮型和下看起來是很男人,甚至帶點匪氣的那種。
本來想著林寒止半途變彎,也許不會一直在下面,現在看來——嗯,反攻無望啊!
「你怎麼連他穿什麼顏色的衣服都知道?」
「因為他衣服八成都是黑色的,所有大衣全部是黑色的。」那兩成是白襯衫。慕容風覺得自己穿黑色那真是又酷又帥,所以就異常喜歡,他家裡連床單都是黑色的。
林寒止雖然算是成功的整體造型師了,但其實他也沒那麼矯情,會看什麼搭配都不順眼,反正慕容風本來就是衣服架子,穿著也好看就是了。
不過慕容風欺負他時他有時會想,切,你那麼愛黑色,倒是用鞋油刷牙啊……
慕容風覺得他這樣下去遲早要被林寒止給氣中風了!
當他等了整整一個半小時都沒等來林寒止後,火冒三丈的看著那一身黑西裝黑鐵塔一樣的人手裡拿了張大白紙的人從他身邊走過來走過去再走回來,想想再走過去。
終於走過來了,仔細看看他,又看一看那張簡筆畫,終於「bingo!」了一聲,笑出一口白牙,要知道,機場好多東方人啊!其實在區分起來真的好難。
「草!這是捉逃犯呢!」慕容風在心裡罵,他不會法語,司機大哥不會中文,好在兩人用英語磕磕絆絆的說明白了,慕容風氣哼哼的上了車。
車上時,慕容風頭一次有一種說不明白的心情,酸了巴唧的,他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就跑來了,一晚上沒睡處理公務,放下那麼多事,到了這裡,林寒止卻只派個司機來接他,電話都沒一個。
他突然覺得,他想回去了!然而不知怎麼眼角一瞄,看到了那張被放在副駕駛座位的白紙。
上面油性筆重重的寫著慕容風三個字,那字一看就是林寒止的,挺好看的,就是帶了點說不出來的懶洋洋的味道,彷彿是怕對方看不清楚,特意描了幾遍加粗。
伸手抽過來仔細看看,不意外的看到那幅線條簡單的畫。
切!他眉毛哪有那麼粗!下巴哪有那麼方啊!不過,這個人就是他!
他聽說像造型師這種工作的人,其實很容易就會得面孔遺忘症的,因為太專注於某個細節,所以見到一個人,過幾天再想,可以很準卻的用出形容詞,可是就想不起來對方具體的長相。
可是臭綿羊把他記得這樣清楚!這樣幾筆就能讓別人記出他……
於是慕容大少那顆酸透了的小心肝裡突然又加了點甜——變成糖醋的了。
臭綿羊!看大爺見到你怎麼收拾你!
林寒止猛的打了個噴嚏,雖然及時側過臉,但仍然對面前名不見經傳的小模特道了歉。
其實林寒止在法國也不算沒名氣,向來眼高於頂的「暖」只青睞的造型師,每年三場大秀都不能缺的那技術還能不出色麼。
可難得的是這人沒什麼大牌的脾氣,為了達到最默契,所有參與走秀的模特,無論主次,他都認認真真的跟據衣服造型搭配,態度也溫和。
林寒止性格好,但認真工作起來也不願意被打擾到的,雅凱站在一邊看衣服有沒有最後要修改的,見他頓了一下就插嘴問道:「你連個電話都不打,麻煩會生氣的!」
「……來了再哄。」已經生氣了,如果剛才打過去沒準直接轉頭就回去了也說不定,那樣更難擺平。
慕容風到秀場的時候,離開秀只有一個小時了。
由於是主人吩咐的,所以司機直接把他帶到後台的入口。
和t台上的安靜不同,後台到處有人提著裙子或褲角跑來跑去,有負責音樂的唱燈光,甚至還有光著腳從他身邊走過的,也不知鞋子去了哪裡。
側面一片畫妝鏡,燈光打的亮亮的,一個白襯衫的背影正在彎腰化妝。
林寒止。
其實慕容風這次來就是興師問罪找彆扭的。
可他突然在那人背後三四步的地方停住了。
他其實,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林寒止。
一個,認真的林寒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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