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澈兩雙沒有焦距的眼睛緩緩的落在了水霓兒的臉上,但是一張冷酷的臉龐沒有任何的波瀾,就這麼直直的盯著水霓兒。水霓兒見著他臉上也沒出現怒意,便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繼續說道:「婁澈,不值得的,你別做傻事,不要……」她說著,手微微一擰,緊緊的抓著婁澈的衣袖,那衣袖被她使勁的捏出了一道道褶皺,嬌媚的臉上一雙眼睛目不轉移的盯著婁澈那雙烏黑的眼眸。
黑衣人見婁澈沒有在有接下去的動作,揮手,凌伊伊便被身後一個黑衣人的推力推了一下,整個身子往前踉蹌了一下,而後便見到那為首的說道:「走。」
凌伊伊穩住了腳下的步子,淡淡的掃了一眼推自己的人一眼,隨後用力的一甩袖子,往前走去,可就在她邁動步子的時候,她聽到身後有數不清的聲音,低低的說著:「別……」可是凌伊伊終究沒有回頭。
水霓兒定定的望著婁澈,見他沒有再任何的動作,心中不禁暗暗的開心起來,可是,突然,她眼睛驟然放大,而後滿目的不敢置信,一抹涼意覆蓋上她的手指。水霓兒感覺到自己的手一點一點的被按在手上的那隻大手一點點的掰開,她強烈的感覺到婁澈的絕情還有沒有任何的留戀,臉色瞬間一白,她喃喃著張開唇瓣:「不要……不要……」
手愈發用力的捏緊了婁澈的衣角,眼角有著波光,但是婁澈的力道沒有任何的減弱,而是更加的堅定,用力的掰開她的手指。
可是,就在此刻,兩人之間,卻突然插入了一道柔柔的聲音:「婁公子畢竟是天界之人,請三思啊……」原來,此刻所說話之人便是一直沒有出現過,此刻方才出現的軒轅雨。
可是她此刻的話語吸引了婁澈和水霓兒兩個人的視線,婁澈剛往軒轅雨那裡看過去,便見得一抹身子飄飄然的墜落,婁澈一驚本能的往那裡看過去。原是凌伊伊被身後的黑衣人一把打暈,隨後被接在了懷中,一陣青煙起,來時的黑衣人已經完全消失在了映月谷。
婁澈在第一時間已經用力的甩開了水霓兒的手,衝了上去,可是還是晚了一步,垂在衣袖下的手緩緩的握緊,冷酷的面容變得愈發的寒冷。水霓兒隨著他的動作一臉的陰翳,而軒轅雨則變得若有所思起來。
而留在映月谷的眾人就這麼活生生的看著凌伊伊被帶走,是多麼的無能無力,一股濃濃的悲傷環繞著,狐長老氣得一錘地板,眼前一暗,整個人就這麼生生的暈了過去。
但是誰也沒有發現此刻的映月谷少了一個人,方才在凌伊伊暈過去了的時候,有一道弱弱的藍光快速的纏繞在了凌伊伊的手腕之上,只見得靈貅以掩耳盜鈴之勢快的讓人沒有防備,在凌伊伊的手腕上化成了一個鐲子。只是那個鐲子幻化而成之時,那潔白的鐲子上海透露著點點的血紅之色。
*
脖子上還泛著悶悶的疼意,躺在床上的凌伊伊不舒服的蹙起了眉頭,可是迷迷糊糊意識散亂之間能感覺到有人在小聲的叫著她:「毛丫頭……」
「毛丫頭,快醒醒,毛丫頭……」
是誰在叫她?凌伊伊模糊的意識不禁產生出了這個想法,隨後意識一點點的變得清晰了起來,是小靈!
眼皮微微的動了動,她清醒了過來,可是剛一清醒,她的脖子間的痛意更加變得明顯起來,忍不住輕呼了一聲:「好痛!」手本能的一動,揉著自己的脖子,凌伊伊微微睜開了眼睛。()
好一會兒她才適應了此刻的光線,她半起了身,眼珠子微微的一轉動看清楚了自己所在為何處。一抹弱弱的陽光灑了進來,自己躺的是一張冷冰冰的石頭床,只用稻草微微的鋪墊了一下,空氣之中散發著一股霉味,凌伊伊難受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望著四周的鐵欄,她知道自己被關了起來。
可是在她的身邊,卻意外的瞥見了一團東西,而在凌伊伊看它的同時,它也睜著一雙圓鼓鼓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凌伊伊。看到它的時候,讓凌伊伊瞬間心一熱,伸出手快速的將靈貅快速的抱在自己的懷裡,有些感動的說道:「小靈。」
靈貅被凌伊伊抱在懷裡,胖乎乎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痛意,而後它伸出爪子在凌伊伊的手背上似撓非撓的輕抓了一下,小聲呼叫道:「毛丫頭,輕點,吾還受傷呢。」
凌伊伊這才猛然的想起來,自己剛才過於開心,抱著它的時候定是牽動了靈貅身上的傷口,有些歉意的將靈貅胖乎乎的身子放了下來
看著它毛茸茸的身子被染紅的一縷毛髮,不過傷口已經止住了血了,不過還是有些心疼的說道:「小靈,連累你了,疼不疼。」一直手輕輕撫摸著它胖乎乎的頭。
靈貅感覺到凌伊伊撫摸自己的頭,舒服的微微瞇起眼睛,而後滿不在乎的說道:「沒有事,是吾說要保護好你的。」
凌伊伊知道靈貅用這麼不在乎的語氣是不想讓自己擔心它,心內一股暖流流過,不過……她環繞了一下四周,現在不是在牢房嗎……這麼一想著,她便狐疑的對靈貅問道:「小靈,你是怎麼進來的?難道你也被抓進來了?」他們抓靈貅做什麼,它對慕子清又絲毫沒有威脅作用……
靈貅聽得她這麼問後,胖乎乎的頭微微的一搖,而後將事情緩緩的說出來:「吾那時候一直不說話,便是等著一個機會,趁著他們沒有發現吾便化成鐲子套在你的手腕之上。」靈貅這麼說著,一雙眼睛流露出濃濃的洋洋自得還有一絲的喜意。
「你不該來的小靈,這裡有多危險你又不是不知道。」靈貅的話語剛落,凌伊伊便不贊同的說著,因為她並不知道自己能從這裡回去的幾率有多大,她不想要靈貅白白的在這裡丟了性命。
靈貅動了動耳朵,一副十分無賴的用爪子撓了撓自己的耳朵,一邊對著凌伊伊說道:「吾來了就是來了,你休想趕走吾!」語氣透露出十分的堅決。
凌伊伊聽靈貅毫無道理的話,無奈的扯了扯嘴角,歎了一口氣道:「我只是一個卑微的凡人啊……何況你不是最喜歡自由的嗎……」她似乎又欠下了不少的恩情呢,這一樁一樁要怎麼還呢。
靈貅聽了她的話語,本能的胖乎乎的身子一怔,隨後條件反射般的站了起來,氣得用爪子在那石床之上抓出了痕跡,氣憤的說:「你是吾的主人,怎麼可以現在說這麼不負責任的話!還有方纔你不該……放下吾的!」凌伊伊不知道當那時候做出了決定放下了靈貅的身子的時候,它有多麼的恐懼和痛苦,這毛丫頭怎麼可以棄它於不顧,自己這麼任性的做出這種決定。
凌伊伊聽到靈貅的話語,眼眶有些熱意,那眼珠子便要奪眶而出,「小靈,我還有的選擇嗎,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們一個個離開我,我不能……」她想到了憐姬的慘死,想到靈貅身上的血窟窿,想到狐族長老的重創,想到太多太多流血傷亡的場面……他們一個個都是自己的家人啊,卻要保護自己而死,她想只要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都會和自己做出同樣的選擇吧。
若是家人都死了,留著自己一個人在世上又有何意思?她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靈貅感覺到了凌伊伊的顫抖和害怕,心頭也難受起來,它跳到了凌伊伊的腿上,銀鈴隨著它的動作發出一聲清靈的聲響。
感覺到懷裡一熱,凌伊伊低下頭,便見到靈貅睜著一雙可愛的眸子擔憂的望著她,可是嘴上卻說道:「毛丫頭,反正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別再丟下吾了,否則不管到哪裡吾都會把你找出來的!」靈貅的話語似承諾,似誓言,但是卻說得那麼的信誓旦旦一樣。
凌伊伊聽到靈貅話語裡的慎重,感覺得到它的認真,無論在何時靈貅總會陪在自己的身邊,感動的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只能微微的點了點頭,對著靈貅扯了扯唇角,發出了一個『好』字。
一人一獸的承諾似乎就這麼達成了一般……
可是她卻料不到自己的以後,她終究是再一次辜負了對靈貅的承諾了……
靈貅聽得她這樣說後,這才鬆了一口,整個耳朵有氣無力的垂了下來,毛茸茸的身子趴在了凌伊伊的身上,可是它剛一趴下,瞬間,耳朵動了動,撐起身子,一雙眼睛變得警惕起來。
凌伊伊見到靈貅突然變得警惕的樣子,臉上的笑意也一點一點的收了起來,而後聽到靈貅低聲的說了一句:「有人。」說著,它的整個毛茸茸的身子已經化作一團藍光,朝著凌伊伊的手腕繞了一圈,化成了一個手鐲套在了凌伊伊的手上。
凌伊伊不露痕跡的收起了臉上的神色,靈貅剛幻化而成的時候,便聽到牢房被打開,隨後邁著台階的腳步聲響起,在這空曠的牢房之中顯得格外的清晰。
她聽著這每響起一步的聲音,心便隨之沉了一下,因為她知道能來此的是何人,想必定是那為天後娘娘……她微微的坐直身來,看著那因下台階而垂在地上的金色裙擺,一步一步緩慢而又沉穩,手已經不自覺的輕輕握緊。
而後那緩緩下來的一個人,凌伊伊看到了那所謂的天後娘娘,那張面容透著威嚴,可是那雙眸子卻是異常的凌厲,不算美浪客中文也不算醜的臉上塗著淡淡的脂粉,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不悲也不喜。她淡淡的環視了一下四周,而後視線落在了凌伊伊的臉上。
「醒了?」
凌伊伊聽到她問自己,而後對著她點了點頭,說實話,她實在對這個天後娘娘產生不了任何的好感,因為一個人竟然能歹毒到這一個程度,也算不容易了。
「聽說那姓慕的喜歡你?」天後一雙眼睛落在了凌伊伊的身上,眼神看不出悲喜,只是一雙眼睛在凌伊伊那帶著胎印的面容之上多看了幾眼。
「我只不過是他的養女,還談不上喜歡與不喜歡的。」
「只不過……?」天後的眼珠子微微的一動,隨後冷哼的了一口氣,「我可不認為他會隨便收一個凡女為養女,若說不喜歡,你定也在他的心頭有幾分份量。」說著她摸了摸自己頭上金燦燦的金步搖,一隻蘭花指輕翹起。
凌伊伊的臉色一白,「天後是打錯算盤了吧,我一個凡人有什麼能耐。」
「有什麼能耐是你說的算的嗎,不過……這倒不失為一個也讓你知道自己究竟在你爹爹有幾分份量的機會呢……哈哈……」天後輕輕的呢喃著,說著她便想到了什麼讓她極為開心的事情一樣,大聲的笑了起來,本來有幾分端莊的臉,被她此刻的笑容染得有些猙獰。
凌伊伊的身子輕輕一晃,極力穩住自己的心神,她沒有想到這天後竟然會這麼的瘋狂,瘋狂到這種地步!
「你乃天神,怎麼心地會這般的狠毒!」她一字一句氣得咬牙切齒的指責道。
「狠毒?!」天後的眼底閃過了一抹的幽怨,隨後似乎想起了什麼讓她憤怒到極致的事情,一張面容變得十分的陰暗,袖子用力的一甩,便起了一道勁風。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在牢房之中響起,凌伊伊的白皙的臉頰之上已經出現了一道紅印子,火辣辣的痛意自她的臉頰傳來。
凌伊伊伸出手扶住了自己背天後扇的那巴掌,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目光沒有絲毫的軟弱,一雙眼睛倔強的瞪著天後,「你在怕什麼?」她的眼睛如同一把利刃生生的插在了天後的心口,讓天後覺得十分的不舒服。
這凌伊伊此刻看來就是一隻桀驁不馴的蛇一樣,靈貅看到這麼個場面差點忍不住要化成身形,可是凌伊伊卻能感覺到靈貅的想法一樣,已經先一步垂下了手,死死的抓住了袖口,不讓它從她的腕上出來。
天後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撫平了自己袖子上的褶皺,視線落在了一袖口處,手指微微的一蜷縮,眼神變的十分的陰冷,似乎從牙縫擠出來的聲音說道:「那個賤人仗著有幾分姿色,勾引天帝,還產下一個孽子,你說他們難道不該死嗎!」
「你已經關了她這麼多年了,還不能解氣嗎,何況慕子清從小就無父無母,已經孤苦了很多年,你就不能放過他們嗎?」
「呵呵……」突然,天後陰陽怪氣的笑了起來,這笑聲在這空曠的牢房之中一圈圈的迴盪著,竟然讓凌伊伊心生毛骨悚然的感覺,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徒然而生,脊樑骨微微的僵硬,涼意自心底一點點的升起。
突然,天後目光如箭,狠狠的盯著她,似乎要把她看穿:「放過他們?!不!他們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夢魘,我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一點點的看著他們飽受蝕骨之痛,方能解我這日日夜夜以來寢室不眠的痛楚!」她的語調陰冷,唇角微微流露出嗜血的狂意,說罷她舔了舔嘴角。
凌伊伊望著她臉上恐怖的表情,自心中泛起了一種冷意,一點點的包裹著自己的內心,她生生的打了一個寒顫,沒想到、到這天後竟然能如此的令人膽顫……
「所以……你、你就用我來威脅他……」她感覺到自己的音調在微微的顫抖,她不是害怕自己死,她害怕的是如果慕子清真的落入到這個瘋女人手中,不知道會被如何的折磨,她……簡直不敢想像。
似乎對於凌伊伊的害怕,讓這天後感覺到更加的開心,一張清麗的臉上流露出喜色,而後十分乾脆的答道:「是啊。」
「你覺得我會讓你得逞嗎……」凌伊伊的臉色白了白,她深吸了一口氣,穩了一下身形。
不過她的這句話,天後是聽明白了,不過臉上也沒有流露出分毫的遲疑和驚慌,她淡淡的掃了凌伊伊一眼,輕哼了一句:「傻女人,你以為這威脅對我還有用嗎?」而後,她的雙眼升起了一抹的亮意,一種勢在必得的口吻:「你若死了,我便屠了整個映月谷來陪葬。」這句話無疑是說重了凌伊伊最脆弱的地方,而下一句話則是將她的心整個打入冰窖。
「你死了也沒用,想必慕子清到時候已經明白了你被我所抓,至於到時候你死或沒死,他怎麼可能會知道?」天後望著凌伊伊反問道。
凌伊伊的眼睛輕顫起來,與她隔著鐵欄的身子微微的顫抖著,指甲狠狠的刺入肉裡面,她憤怒的吼道:「你狠!你好狠啊!」這天後什麼都算計好了,被關在鐵欄的自己會如何,哪裡有人知道,頓時間心頭起了一陣巨大的恨意。
天後聽到凌伊伊這樣說自己倒是意外的沒有任何的怒意,只是揮了揮自己的衣袖,說了一句:「你也不用擔心,等我處置好慕子清便放了你,畢竟殺了一個凡人對於天神也沒有好處……」因為會有天譴,會染上殺戮的印記,所以天神不會隨意的殺了一個凡人。不過她復又頓了頓,道:「你若想與慕子清陪葬,本天後倒是可以幫你一把……」說著她的眼神似笑非笑的在凌伊伊的身上打轉。
此話很明瞭,這天後並不是什麼心軟的主……凌伊伊一時之間思緒紛亂,心慌的不知道改如何辦,她竟然第一次覺得身為凡人的自己是如此的無力。
而後天後看了一眼凌伊伊,隨後也不想再說什麼,一轉身,便要離開這裡,剛邁出一個步子的時候,便聽到凌伊伊清晰無比的說著:「如果我是天帝我也不會喜歡你這麼惡毒的女人,活該你會被搶……」
可是凌伊伊沒有說完,她的另一邊已經被天後又打了一巴掌,那力道之大,鮮紅的血液順著她的嘴角流下,靈貅再也忍不住了大聲的喊了一句:「毛丫頭。」
天後沒有想到還會有別人,突然面上一沉,她沉聲的說道:「你是誰?」
她的話語剛落,便見到一抹藍光自凌伊伊的手腕出現,而後在地上化作一團胖乎乎的毛球,天後這看了,眼底才出現了滿不在乎,哼了一句:「原來是一隻畜生。」
凌伊伊見到靈貅突然的出現,心中有些擔心這瘋女人會對靈貅做什麼,小聲的說道:「小靈,快回來!」可是她的話語剛落,便見到靈貅一雙眸子寫滿了拒絕,它胖乎乎的頭對著凌伊伊堅定的搖了搖。
天後對突然而出的靈貅倒也沒有什麼驚慌,淡淡的撇了撇他們一眼,似乎對自己十分自信的說道:「一人一畜生,還沒那能耐逃得出去,呵呵……」說著她輕笑了起來,笑聲隨著她的背影移動,漸漸的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之中,那笑聲也漸行漸遠……
待那天後完全的離開了此地,凌伊伊這才如洩氣的皮球一樣,癱軟在了石床之上,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她不想要慕子清來此,她不想成為任何一個人的包袱,可是這天後設計的圈套這麼的巧妙,她到底該怎麼辦啊!
她氣得用手錘了一下石床,發生了一聲悶沉的聲響,那一錘並不輕,凌伊伊的手掌已經泛起了紅意,靈貅也無奈的跳上了石床,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沒想到這個瘋婆子留不住自己的夫君,就心存怨恨,這種人怎麼可以能成為天神。」又看了一眼滿是痛苦的凌伊伊,心疼的說道:「毛丫頭,別傷心,慕子清那麼厲害不會被抓住的,他肯定會有辦法來救我們的,他會有辦法的!」至於有沒有辦法,它也很沒有底,只能先這麼安慰著凌伊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