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伊伊對著狐長老點了點頭,復又搖了搖頭,在狐長老奇怪之下緩緩的說道:「因為我曾經說過我相信他,況且……」她在說的時候,眼珠子微微的一轉動,而後露出了一抹更加甜美的微笑,這個笑意竟然讓狐長老有一瞬間的怔然,隨後聽得她接下去又說道:「況且他說過讓我等他的,爹爹不會食言的。」不知道從哪裡而來的自信,那樣的有把握,眼底卻不自覺地流露出一抹情意。
狐長老自來是過來人,捕獲到凌伊伊眼底的那一抹神色,心下一驚,她流露出的眼神明明就是一個嬌滴滴的少女神色,這女丫頭難道對清兒是那般的意思……?!狐長老終究是喃喃的說了一句:「沒想到啊,沒想到,難怪清兒一次次的拒絕了那些個女子。」說著,她用餘光偷偷的往凌伊伊的身上打量著,莫非清兒也是這麼個意思,但是兩人似乎也沒有在一起的表現……
凌伊伊望了一眼狐長老,不知道她為何會突然有此一說,不由得有些奇怪的朝著狐長老看過去。
「狐姥姥是何意思?」
但是狐長老卻收回了目光,微微的搖了搖頭,心下又開始思索了起來:若以後清兒真的對她有意,娶了她,便表示娶了一個凡人,可是凡人的生命何其的短暫,狐族的天性就是專情,可如若這樣怕是又會苦了清兒的一輩子……哎。不過這丫頭天生的氣質不錯,只是長得……恩……不過這些都是表象。
「你這丫頭倒不算惹人厭。」狐族長老睨了凌伊伊一眼,突然說了這麼一句,這句話倒是把凌伊伊說的有一些懵掉了,不知道為何她會突然這麼說,但是不是代表狐長老這麼說,表示她並未討厭過自己,凌伊伊的心底不禁微微的偷偷鬆了一口氣。
一旁的靈貅的耳朵動了動,大大的眼珠子圓滾滾的一轉動,語氣似乎十分自豪的說道:「那當然,你終於明白了毛丫頭可是人見人愛的……」它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樣子對著狐長老。
凌伊伊被它這麼一雙,臉微微的一紅,嗔道:「小靈,你別再胡說了!」說著,清秀的臉上真的起了兩朵紅雲,如此的嬌憨可愛,而狐長老聽得靈貅這樣說自己,沒有生氣,反倒是哈哈笑了起來:「沒想到還是個害羞的小姑娘……」說著,一雙眼睛微微的瞇起來,似乎極度的開心,因為她有多久沒有見過如此純的人了,狐族的姑娘們天生狐媚子大多喜歡誘惑男人,自己一直都呆在狐族之中已經有多久沒出來她也已經忘記了……看的多了,也就漸漸忘記了,人最原本最清純的樣子了……
聽到狐長老說到小姑娘之時,凌伊伊的心微微的一動,不禁起了心思,忍不住脫口問道:「狐姥姥,您的女兒狐秋兒就真的對她那麼的狠心……?」她聽聞狐秋兒若不能完成她所交代之事,便一輩子不能回狐族。
聽了凌伊伊的話之後,狐長老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收了起來,面色嚴肅的說道:「她本就不是我的女兒。」
凌伊伊聽著微微的一驚,而後面上不敢置信,不會吧,那狐秋兒不是狐長老之女……?可是照狐秋兒的表現來看,此事她並未知道……越想越覺得吃驚,狐長老竟然是蓕鉬把一個無辜的女子推來此的。這麼想著,感覺到懷裡一沉,原來是靈貅那胖胖的身子跳到了自己的懷中,靈貅聽到那狐長老的話語之後,早在自己的心中罵了一句:果然是心狠手辣。
「可是她卻平白的犧牲了。」凌伊伊歎了一口氣,不過她不是為狐秋兒感覺可憐,只是感覺到人情的淺淡。
「那也是她自己的選擇,何況清兒本就是九尾正宗一族,為了狐族的血脈,犧牲一點又有和可惜。」狐長老在說到狐族的時候儼然是一副嚴肅的神色,她可以為狐族做任何的事情,可以將自己的一生都投入狐族,這不僅是她的信念,更是她身為長老不可推脫的責任!
凌伊伊張了張嘴巴,終究是沒有說出任何的話,因為,她此刻只感覺到面前的這個狐長老的一生是如此的……累,她不是個幸福的女人,即使在狐族有著無上崇高的地位,但最終是一個悲哀的女子啊,淒淒涼涼的一生……
低下頭,靈貅的目光和凌伊伊的相遇,但兩人都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所想……靈貅只是本能的覺得不能讓毛丫頭和這個老妖精走的太近,看她心狠手辣的樣子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它還真是有點擔心這個丫頭呢……
凌伊伊倒是不介意,狐長老的臉上出現出了一抹的疲倦,輕輕依靠著門,目光望向不遠處,變得悠遠,隨後她清清楚楚的聽清楚了她說的兩個字:「嫣兒……」
凌伊伊望著她滿目哀傷的神情,自是不敢多言,順著她的目光,她也望著遙遠的那一片天,粉嫩的唇瓣輕輕的抿著……輕靈的眸子之中流露出一抹的惆悵。
你一定會平安的,對麼?
*
距離慕子清離開已經三天了,房中燃著檀香,淡淡的味道瀰漫在書房之中,卻不能給房中的那女子帶來一絲一毫的安寧,面前是一片滿目琳琅的棋局,完全看不出章法來,可是面前的那個女子一手執著白棋,一手執著黑棋,恍恍惚惚的下了一個白子。
靈貅抬了眼看了一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張著嘴巴說了一句:「毛丫頭,要不你出去走走?」凌伊伊已經三天沒有到外面出去走走了,見到她這樣子,靈貅還真擔心她會把自己悶出毛病出來。
凌伊伊的眼光微微的一動,握著那顆黑子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不去,外面有什麼好玩的。」她現在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一顆心全不安的落在了那名男子的身上。
「那下棋有什麼好玩的?下成這樣,哼。」靈貅冷颼颼的瞥了那盤棋局,再不精棋藝的它,也明白此刻凌伊伊下的有多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