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有了希望,煉獄也會變成天堂。
我的厭食症一夜之間痊癒了,十分的神奇,我覺得我可以為醫學史上留下光輝的一筆。
其實我很怕king會忽悠我,有幾次我都想問他,可是又怕引起他的傷感,從那天後我就很少看到他了,彷彿他在刻意避免與我見面。想想也是,在這種情況下,見面也是徒增煩惱,我真希望他可以找到屬於他自己的幸福。
但是好像不太容易,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像我這麼優秀的女生已經不多了(被受受一巴掌pia飛,娘的,欠虐!)
終於按捺不住尋了一個機會手忙腳亂打手勢問他,他也只是淡淡一笑,「等你身體好了後我自然會放你回去。」
這句話有打馬虎眼的嫌疑,究竟怎麼樣才叫身體好呢?把我的啞病也治好?那恐怕這輩子我都回不去了,因為據受受自述,那啞藥是她用蟾蜍,蜈蚣,蠍子,蜘蛛,壁虎,毒蛇,殺人蜂,鼻涕蟲(|||)等在太陽底下曝曬再經七七四十九天方才練成,藥性霸道堪比此類藥物中的鶴頂紅孔雀膽,一旦服下,再無轉機。
於是,在暴飲暴食體重飆長之餘,我也有些擔心king的誠信度,我下了決心,如果他騙我,我就把自己撐死!不過事實證明,我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因為,他真的沒有騙我。
等我吃到體重甚至比過去還重的時候,他終於帶我坐上了他的私人飛機。
飛機翱翔在太平洋上,我歸心似箭,又不好在king的面前表現出來,只好貼在窗上看風景,今天的天氣很好,並沒有很多雲,在飛機上可以看到一望無際的海洋,海跟天連成一線,碧藍的顏色十分乾淨,稍稍安定了我焦躁的心情。
我就快回去了,也不知道爸媽怎麼樣了,我失蹤這麼久,音信全無,不知道他們看到我做什麼感想,但願他們不要以為我已經命喪黃泉,都買好了墓地,碑上刻著「愛女藍靜兒之墓,父泣立」。還有雪琦,瑞寧,林雨澤,瑞寧的寶寶還好不好,茂一呢,唉,沐靈的事不知道對大家是一個多大的打擊,更重要的是還有他。
沐睿宸肯定不會原諒我的,就算他肯,生了這麼多事,我和他也是不可能了,我有些黯然,然而想想也就釋然了,能再見到他,已經是上天給我最大的恩惠了。愛一個人不一定要擁有,我只要能在他身後默默地關心他祝福他就好
想到沐睿宸,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我看了看坐在身邊的king,他一直都很沉默,從上飛機開始,不知道在沉思些什麼。
遲疑了片刻,我還是扯了扯他的衣服,用手指在桌上比劃了一行字,「你去日本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點,沐家的人不會放過你的。」
我的擔心並不多餘,今天king沒有帶什麼人出來,日本至少還是沐家的地盤,雖然不比從前,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要是他們知道king來了,不把他碎屍萬段就是怪事。
他不以為然,只是含笑看著我,「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關心我麼?」
我有些不好意思,十分憨厚地傻笑了一聲。
他突然靠近我,陰森森地問了一句,「你這樣就不怕我改變主意不放你走嗎?」
我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忙低頭喝飲料來掩飾自己的失態,這種人真的是開不得玩笑。轉念一想,又不禁為自己的未來擔憂了起來,我既沒學歷,又沒一技之長,更重要的是如今還啞了,我不是一個身殘志堅的人,現在就業壓力這麼大,我找得到工作嗎?!那個單位會要我?就算找的到工作以後也不一定找的到老公,找的到老公也不知道會對我好不,就算對我好我也對不起他,唉,杯具啊!我頓時覺得我的未來一片黑暗。
在渴望回家的興奮和對未來生活的擔憂中,我竟然不合常理的睡著了。
我睡得很不踏實,我彷彿來到了一個又黑又狹小的空間裡,我看到了林雨澤,雪琪,瑞寧他們,我拚命地去追趕他們,卻怎麼也追不上,眼睜睜地看他們離我越來越遠,然後我看到了沐靈和傑克,我看不清他們的臉,傑克似乎想告訴我些什麼,他張大嘴巴對我大喊,可是我卻什麼都聽不到,我急的出了一身冷汗,後來我竟然掉進了一個泥沼裡,怎麼也掙脫不出來,我都快哭了。
身體一動,已經有些清醒,隱隱約約聽到一男一女的對話。
「我可以讓她忘記過去,可是,第二件事情我不能答應你」
「塔娜,事成之後我會給你十倍的報酬。」
「這不是錢的問題,king大人見識多廣,既然知道噬心術,也該知道他的後果,一旦施下,你們不僅心意相通,命數更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可再無後悔的餘地了。」
「那麼你應該也聽說過,我從不做後悔的事情。」
聲音漸次低迷下去
好想繼續再睡下去,然而全身都不舒服,迷迷糊糊地伸手一摸,身下堅硬無比,混混沌沌地睜開眼睛,四周昏暗的很,腦袋還是有些昏沉,我閉上眼又想睡去。然而,我卻現了一點意外。
我不是應該在飛機上嗎?飛機的床怎麼真麼硬?硌死我了。
一個激靈,我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現自己正躺在冰冷的地上,艱難地支起身體,半邊臉貼著地面,有些緊繃的感覺,待眼睛適應了這片昏暗之後,我四處看了看,卻更加一頭霧水。
這裡很大,陰冷潮濕,可能是一個地下室吧,四周都是封閉的,牆壁上攀附著一些籐蔓植物,也不知道沒有太陽如何存活,只有一條幽黑的窄道,一眼望不到底,那應該是出去的路,更奇怪的是,這裡的牆壁都不是平整的,未經過琢磨,更像一個山洞,裡面沒有什麼現代的照明措施,石壁上有些凸出來的地方點著油燈,這裡並非無風,然而那些火苗卻紋絲不動,有點違背科學常理。而我躺著的地方略高於其他地方,圓圓的像一個平台,上面繪著奇異的圖騰,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
正在詫異中,我看到了兩個人,king和一個陌生女子,他們本來是在說著什麼的,看到我醒來,便緘口不言,只是看著我,目光有些複雜。
我愈加茫然,茫然之餘,有些惴惴不安。
「那就開始吧。」那女人突然開口,我這才現她的穿著有些奇怪,有些像泰國人的服飾,她的頭鬆鬆的挽著,遮住了小半邊臉,有幾分嫵媚的風情。她抬起頭來,卻嚇了我一跳,她的半邊臉上全是黑色的花紋,從左眉一直延伸到下巴,看上去妖嬈又詭異。
她喃喃地念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拍拍手,我所在的圓台的邊緣突然燃起了一圈火苗,那火卻是綠色,綠油油的火苗跳躍著,我覺得那火很詭異,裡面彷彿束縛著很多生命,他們在裡面掙扎,卻不得而出,我彷彿聽到無數哀號的聲音,這種感覺實在令人心怖。
這個地方很不正常。反應遲鈍的我終於想到了要逃跑。
可是剛有動作,那女人隨手一劃,那些籐蔓彷彿有生命一樣伸過來,纏住了我的手腳,束縛住了我的行動。
我徒勞地掙扎著,想要甩開那些煩人的籐條,然而它們的柔韌性實在太好,我不僅甩不掉,身上還被纏上了更多,我終於一動也不能動。
他們在搞什麼東西?我茫然不解,這裡生的一切已經出了我的理解範圍,我彷彿踏入了一個未知的世界。
那可怕的女人很是滿意的樣子,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精緻的盒子,她把盒子捧在手心,放在胸前,虔誠地像是在進行某種宗教儀式一樣。
咦,不會是拿我做祭祀吧?
「渥筏勢綬售市戈妲恬裁楓瘤啼淌予述麟蜂」她緩緩的重複的念著我聽不懂的話,聲音在不大的空間裡迴盪,漸漸的,彷彿有無數的人在跟她一起念著這咒語,火光搖曳得更厲害,有一種無形的壓迫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其實大家可以唸唸這個咒語,嘿嘿嘿嘿)
漸漸的,有一股黃色的煙霧從她手中的盒子冉冉的升起,像條蛇一樣緩慢的朝我的方向而來,縈縈繞繞,終於到達我的眉心,它左右試探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麼,準備伺機行動,我甚至覺得它是一條有思想的煙霧。
我來不及多想,它卻突然像利劍一樣衝入我的眉心,它只是煙,可是我卻感覺得到它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的進入我的腦海,並且源源不斷地輸入進來,我的全身頓時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各種各樣的回憶在我的腦海中浮現,還有,我跟宸的過去,可是,漸漸的這些記憶開始變得模糊。
心裡有個聲音告訴我,我必須得阻止這一切。
這樣的意念讓我稍微有了一點反抗的意識。
這個念頭一起,突然一下好像一切都停止了,我十分不解,甚至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神經錯亂了。
然而,頭腦裡卻突然一陣劇痛,我覺得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我的腦袋裡瘋狂撕扯一樣,我恨不得用頭來撞牆才能解痛。可是條件並不允許,我的全身都被籐條限制住,我瘋般扯著這些籐條,不多時手上就已經傷痕纍纍,我卻全不知痛。
我不曉得原來啞巴也可以出這麼淒厲的尖叫。
我只尖叫著,拚命掙扎著,恍惚中,聽到了king有些焦急的聲音,「她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她一直都在反抗,她不願忘了那些回憶,可是越反抗就會越痛苦。」
他們的話淅淅瀝瀝地傳到我的耳朵裡,我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這是一場騙局!依稀想起那天,他悵然問我,「如果你從未遇見過他,你會愛上我嗎?」
如果你從未遇見過他!!
他果然不肯放手!!!
我猛然抬頭看向他,目眥欲裂,為什麼要騙我!!!
綠色的火苗在他的眼裡簇動著,像鬼魅一般,他竟然微微有些躲避我如利劍一般質問的目光。
遲疑片刻,他突然衝到我的面前,把我抱入懷中。
「忘記他,不要再反抗了,忘記他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他低聲對我說。
不可以!!!!我無聲的吶喊,頭痛卻更加厲害,我用力的把頭撞向他的身體。他不躲開,只是更用力的把我拉進他的懷抱。
恨,是我此時唯一的情感。
是的,我恨他。
我用盡全身力氣咬住了他的肩膀,帶著無法瀰散的恨意和痛苦,眼前一黑,我終於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一,各位親,幫我給靜想個有個性的名字,畢竟失憶了嘛。
二,下章是以沐老大的口吻寫。
三,tnnd,終於快結局了。瀟湘書院,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