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婭婭——」
「舉世無雙的果榮王來我藥柳山莊有何貴幹?」
白玉玨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突然出現在窗口的不速之客給打斷了。
柳士言雙手支著窗欞,眉眼彎彎一臉無害地看著果榮王。
原本是想來看看青兒怎樣了,倒沒想到竟然能撞到傳說中的果榮王,柳士言真覺得自己是賺到了。
看著無聲無息突然出現的柳士言,白玉玨的眸光微微一斂,心中暗暗感到對方不是個好對付的男人。
柳士言從窗口跳下走到青兒的面前,見她的臉都被眼淚哭花了,眉頭一皺,略帶嫌棄地說道:「喂喂,我不過說的話難聽了點,至於你哭成這個樣子嗎?本來就醜的一個人,再這樣哭下去得丑成什麼樣啊!」
簡單一句話就暗暗地辯駁了青兒是為白玉玨而哭的事實,說著,柳士言還不忘一抓袖子,直接在青兒的臉上擦了擦,動作毫無溫柔可言。
青兒被他粗魯的動作給氣到了,一把抓下他的手,瞪他:「柳士言,臉都要被你給揉壞了!」
她的手還有輕微的顫抖,柳士言察覺到了,卻好像沒有感覺到那一點似的沒什麼反應,看了看青兒瞪眼的樣子,笑了:「還能生氣,看來是沒事了!」
「混蛋!我哭成這樣,正常的人都應該柔聲安慰吧!哪有你這樣落井下石的!」
「安慰什麼?」柳士言板眼:「不過是幾句話就哭鼻子,不罵你太脆弱就不錯了,還想要我安慰?臭丫頭,你真是被寵壞了!」
「你說什麼呀!」青兒生氣地喊道。
「誒,給我控制好你的情緒。」柳士言食指指著她,略帶警告地盯著她。
青兒咬唇,雖然心裡很不滿,卻還是依言閉上了嘴,撇了下嘴角,無聲地表示著不服。
不過,好在柳士言這一番攪和,不經意間讓她的情緒有所轉緩。在這一方面,青兒還是暗自慶幸柳某人的出現的。
白玉玨看著面前這兩人鬥嘴的情形,固然看起來他們感情很差,可是,他卻發現,他們之間有著一種無形的默契和氣場,剛剛那一場嘴仗只屬於他們兩個人,根本不容他人闖入。
據橙杉和綠雲所說,這兩人每天見面都要吵個好幾來回,他本也對這一點抱有懷疑,但現在一看,懷疑直接變成了擔憂。
他的視線靜靜地落在了柳士言的身上。
柳士言自然感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將目光望向白玉玨,微微一勾嘴角:「高不可攀的王爺竟然出現在了我妻子的房裡,這是怎麼回事呢?還希望王爺能給在下一個解釋。」
「你妻子?」白玉玨看了眼青兒:「她怎麼會是你的妻子?」
柳士言見他如此說,眉頭一攏,連看也不看身邊的青兒,長臂一伸,就將她攬到了自己的懷裡,笑嘻嘻地說道:「王爺這話就奇怪了,整個青城鎮的人都知道她是我的妻子,王爺若是不信,自可派人去打聽打聽。」
「你以為本王沒有去打聽過嗎?」白玉玨用頗有言外之意的口吻冷淡地應了一聲便不再看他,目光落在青兒身上,說道:「婭婭,過來。」
青兒低垂下眉眼,猶豫著不願意過去。
「婭婭?」柳士言擔心青兒會聽話走過去,手上的力道稍稍加大,一邊問道:「柳青兒,我怎麼不知道你換名字了?」
柳青兒?白玉玨愣了一下,不解地看向青兒。
「那是我乳名。」青兒不自在地應了一聲,柳士言的懷抱是陌生的,他身上的氣息更讓她心裡有異樣的感受。
「喂,都老夫老妻了,怎麼被我抱一下還這麼緊張?我記得我平時沒少抱你啊!還是說有外人在場,你害羞了?」柳士言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忍不住添油加醋地說道。
青兒見他無中生有的說辭,眼角抽了一抽,心想這傢伙怎麼扯謊還能扯得這樣自然跟真的似的,她要不是當事人,絕對可能就被他給騙過去了。
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從柳士言出現後,她所有的陰霾和悲傷都消散了大半。
白玉玨眼睜睜地看著青兒安分地待在柳士言懷裡的樣子,再聽著柳士言那些話,雖然明知道對方是在說假話故意氣他的,可是他心底的火氣還是抑制不住。
他手一伸,抓住青兒的手腕,就直接將青兒從柳士言的懷里拉了出來。
正要將青兒拉到自己的懷裡的時候,柳士言卻抓住了青兒的另一隻手不讓她過去。
「王爺,你這是做什麼?」柳士言始終掛著無害的微笑,和顏悅色的表情。
白玉玨卻不看他,而是看著青兒:「婭婭,難道你都忘了我們曾經是如何攜手相伴的嗎?你對我的感情都是假的嗎?」
青兒仰頭看著他的容顏,往事的一幕幕便在腦海中浮現出來,這個人,是她心中所愛,就算他再傷害自己,她也不可能忘了他們的曾經。可是——
「玨,你告訴我,你和她共度的那一個晚上,你可記得我們的曾經?」青兒目不轉睛地看著白玉玨,目光殷切,心下忐忑地等著他的回答。
他看著她那受傷的倔強的眸子,心疼不已。這個他最愛的女人,他怎麼可能忘了呢?當初原以為不過身體而已,沒有感情地做那種事情就跟沒做一樣。所以才會做出那樣的決定。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女人竟然會把這丫頭引了來,還讓她看到
了那麼噁心的一幕。
「婭婭——」白玉玨握著青兒的手默默地收緊,眸子裡全是歉意和自責,說道:「婭婭,對不起。我不該那樣傷害你,不管如何出於大局,我都不該做那樣的事——」
他右臂一伸,將青兒攬進了懷裡,一聲聲誠懇地道著歉,在她面前的他,完全沒有在其他人面前那般的高不可攀。
「而是平等的。」青兒止住沒有多久的眼淚再次沾濕眼眶,她略帶鼻音輕聲說道:「玨,我們之間還是平等的嗎?在你所謂的大局面前,你願給的付出,和我願給的付出,還一樣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