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士言抓到了青兒眼中的慌亂,突然湊近她的臉,壞壞一笑:「怎麼?現在知道怕了?」
青兒眉頭蹙緊,嫌棄地把腦袋往後挪了挪與他的臉保持一定的距離,說道:「柳士言,你知不知道動用私刑是犯法的?」
「動用私刑?」
「別以為不知道,山莊中只要有人不順你的意思,你就會下令將那人一頓棍打,甚至不惜把人打殘了都有!」青兒正色道:「不過,你以為我會乖乖——」
「誰說我要棍打你了?」
「你說要辦我,不就是要——」
青兒的話被柳士言幾聲笑給打斷了:「哈哈哈哈,青兒,你以為我會用那麼低級的方法教訓你嗎?」
青兒眨了眨眼睛,那的確算是夠低級的了,那麼,什麼才是高級的呢?
「呵呵。」柳士言輕笑一聲,附唇到她耳邊,輕聲道:「你以為我說的辦你是什麼意思?青兒,你既然說實際上我跟你毫無關係,為了打破你這句豪言壯語,我當然要把你真真實實給辦了,讓我們兩個人有無可否認的親密關係才行啊。」
這話說得含蓄,但意思卻是比剛剛的還要直白。青兒這下聽明白了,整張臉紅得像是燒開的銅壺都要冒煙了,一把推開了柳士言,惱羞不已:「柳士言!你胡言亂語什麼呢!」
柳士言很喜歡看她這樣羞窘的表情,饒有興趣的看著,笑道:「怎麼?難道不是嗎?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啊。」
青兒見他越說越得意,簡直要氣炸了,抄起一旁的長凳就往他身上打:「柳士言,你這人怎麼這麼厚臉皮啊!混蛋!該打!走開,走開!」
柳士言再也忍不住,一邊哈哈地笑著,一邊身手敏捷地避開她的攻擊。
幾次都沒命中目標,青兒氣急,直接將手中的長凳甩了出去。
那長凳直直地就朝柳士言的臉上奔去。
柳士言眼看著就要被砸中,臉上卻仍舊是一副輕鬆的表情,足一點地,展臂躍起,右腳一點長凳,就撲向了青兒。
青兒眼見著他朝自己而來,吃了一驚,正要閃身躲開。哪想到他竟然長臂一伸,直接就抓住了她的胳膊,連連推著她,把她逼迫到了牆角處。
只聽身後長凳落地的聲音,青兒已經被他按在牆上。
「柳士言,你幹什麼啊!放開我!」
柳士言壞笑:「怎麼?都到這個份上了,還要跟我耍嘴皮子功夫?」
青兒扭動著身子,怎奈手腕被他牢牢扣住,雙腿也被他的腿壓制著,根本動彈不得。就連唯一能動彈的腦袋,此刻也因為他近在咫尺的俊顏而被逼得只能牢牢地靠在牆上。
「柳士言!外面來來往往那麼多人呢,你快放開我!」
柳士言又笑了下:「哦,現在知道外面來來往往有很多人了?剛剛青崖碰你的時候,你怎麼就不知道了?」
「混蛋!他就摸了摸我的頭,跟你現在這樣的能比嗎!」青兒簡直要翻白眼了。
柳士言把臉往她面上一貼近:「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
那雙桃花眼此刻極具蠱惑意味,而他那低沉的聲音中則處處透著威脅。
青兒不受控制地心跳如鼓,可惜的是受制於人,就算心再有不甘,技不如人,為了拜託眼下的窘境,也只得勉強低頭:「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以後不會讓別人碰我的頭了!」
「只是頭而已嗎?」
「不止是頭,隨便哪裡,都不讓別人碰了!」
「嗯。你發誓,從今以後,除了柳士言,絕不會讓別人碰你。」
青兒瞪眼:「柳士言,你這樣未免太過分了吧!憑什麼你就能碰我了!」
「哦?是嗎?那我倒不介意現在就碰一碰你……」
「你已經碰了好吧!」青兒急忙忙叫道:「好了好了!我說還不行嗎!」
柳士言嘴角一勾:「洗耳恭聽。」
青兒白了他一眼,不情不願地說道:「我發誓,從今以後,除了柳士言,我絕不會讓別人碰我。」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他故意刁難。
「你……」青兒氣壞了,但在看到那雙幽深的眸子後,還是強壓下了怒火,清清楚楚地再次說道:「從今以後——除了柳士言——我——絕不會讓別人碰我!」
這下,柳士言滿意了:「嗯,很好。表現不錯。賞你一個。」
說著,他突然低下了頭,側首在青兒臉頰出輕輕地親吻了一下,如蜻蜓點水,有點溫柔,有點癢。
青兒全身一震。
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襲上心頭,讓她的雙眸一下子被掏空了一般,顯得空洞而恍惚。
柳士言察覺到了她的異樣,不解地望著她:「怎麼了?被嚇傻了?」
「你以後,別這樣親我。」青兒本來豐富的表情全部不見了,面無表情地望了他一眼,語調平淡地說道:「別再……」
這樣突然的態度,倒讓柳士言一怔。
他幽深的眸子靜靜地看著她,彷彿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然而,青兒卻是滴水不漏,語氣也瞬間變得
麻木起來:「放開我。」
周邊的氣氛好像一下子冷了下來,這讓柳士言一時間不大適應,然而,更讓他在意的是青兒猛然間轉變的態度。
一個吻至於讓她變成這樣嗎?
他皺眉思索著,不,應該不是。真正讓她變成這樣的,不是這個吻,而是這個吻背後的不為他所知的原因。
到底是什麼呢?
柳士言發覺自己竟格外在意那個他不知道的緣由。
青兒卻不理會他在想些什麼,輕輕掙扎著,口中不停在說著:「放開我,放開……」
他慢慢地鬆開了她,目光卻始終鎖在她的身上:「你怎麼了?」
青兒抬起手背,用力地擦著剛才被他吻的地方,眉頭皺得特別緊。
柳士言見她那個舉動,心裡不悅,伸手阻止她:「你在做什麼!」
「他。只有他才能——」她抬眼,冰冷地望向他,那份冰冷,無形中在他們兩人之間劃出了一道分明的界限。
柳士言身心一震,在那一瞬間,他就明白了她口中所謂的「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