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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天又下起了濛濛細雨。
柳士言親自將黃韻蘭送到門口。
黃韻蘭昨晚上哭了整整一夜,以為眼淚早就哭干了,但即將離開的時候,眼睛還是忍不住濕潤了。
她緊緊地握著柳士言的手,殷殷地望著他。
柳士言面對她那樣的眼神,無奈地歎了口氣:「抱歉,若是我沒有娶你,或許你現在還能遇到一個好人家。也不必落得這個境遇,是我對不起你。」
黃韻蘭卻是含淚搖頭:「不。莊主,不該怪你。若真要說起來,也是我最初騙了你。如果我早對你實話實說,或許,你也不會決定娶我,少爺也不會受傷,夫人也不會傷心。算起來,也是我咎由自取。另外,我還是很感激莊主你娶了我,至少,當初要不是莊主娶我,以我繼母的性情,她一定會把我嫁給任何一個糟糕的男人……」
「何苦這樣說自己。」柳士言溫柔地幫她抹乾眼淚。
黃韻蘭尷尬地笑了笑,自己抹掉眼淚:「對不起,莊主,我忘了你說過我不該這樣哭的,是不是很難看?」
柳士言卻笑了:「不。那話我收回。你可以這樣哭。你就是你自己,不必為了我勉強自己。」
黃韻蘭怔怔地看著他,第一次發覺他的目光可以那樣溫柔,暖到她的心裡去:「莊主,你現在眼裡看到的人,是我嗎?」
柳士言顯然被問住了,他望著黃韻蘭,微笑:「你怎麼知道我平時看的人不是你?」
「女人都是有直覺的,她能感覺到自己面前的男人到底愛不愛自己。莊主,我和二夫人很像,我想,你大概真心喜歡的不是我們中的任何一個,而是跟我們長得很像的另一個女子吧?」
柳士言卻不解釋,伸手輕輕地觸摸著她的眉眼,眼神幽深得讓人看不到其中的情緒。
他微微彎起嘴角:「車伕會把你安全地送到那裡,我給你的那些家當和地契足夠養活你一輩子了。到了新地方,重新開始好好生活,做筆小買賣,要是遇到了合適的男人,就嫁了吧。記得,不要再找我這樣不夠真心待你的。」
黃韻蘭默默地點頭,聽著他那關心的話語,雙肩顫抖著不停掉淚。
「不要怪青兒,她只是不想再讓子玉受到傷害。」
這話一說出來,柳士言也有些愣了。
然而,黃韻蘭卻在這時開口:「如果說真有個人讓莊主的態度有所不同的話,是不是就是夫人呢?」
面對柳士言不解的目光,她又解釋道:「莊主在看夫人的時候,感覺在看的就是夫人,而不是像在看我和二夫人的時候,明顯是在透過我們看另一個人。」
「是嗎?我自己倒沒注意。」柳士言答得輕描淡寫,又道:「好了,時候不早了。星兒,扶黃小姐上車,你們該出發了。」
黃韻蘭依依不捨地朝柳士言福了福身子,便在星兒地攙扶下上了馬車。
待星兒也上了車子,只見車伕一揚鞭子,那馬車便跑了起來,很快就消失在了路的盡頭,只留下漫漫雨絲斷斷續續地往地上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