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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兒只輕輕一躍便在蘭苑正廳的樑柱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半倚坐好了之後,回想起那兩個丫鬟戰戰兢兢的傻樣,回味無窮地放情地彎起眉眼,張著嘴,無聲地嘻嘻笑著,雙腳還不停地凌空晃著,看起來開心極了。
而廳內,站著那麼多的人,竟是沒有一個發現有人闖進了這裡。
沈如雙大腹便便地坐在做工精緻的紅木椅上,揭開茶蓋悠悠地喝了口茶,看了眼坐在對面的怯生生的黃韻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得不承認,這個黃韻蘭比自己更像那個女人,只可惜,像則像矣,那副懦弱的脾性卻是將原本那極像的面貌風采給蓋得半分不剩了。
她起初還不明白柳士言明明對自己那麼寵愛,怎麼好端端會另外娶一個女人來當填妻,本還想著是看中對方的出身,直到真的見到了這個黃韻蘭以後,她才霍然間明白,到頭來,這也不過是個跟自己一樣境遇的女人罷了。
是的,一樣境遇。
一樣跟那個女人像,卻一樣只是個妾。
起初還氣憤那個青兒竟敢搶了填妻之位,如今一想,心裡倒平衡了許多。
既都是跟那個女人很像,那麼她沈如雙都沒能當上他的正妻,這個初出茅廬的黃韻蘭又憑什麼能當上呢?
在這一點上,出身已經不可作為她們比較的條件了。
要說她沈如雙勝黃韻蘭勝在哪裡?一是她的氣質風采更像某個女人,二是,她肚子裡的這個。
她低下頭,輕輕撫摸著自己隆起的肚子,若有所思的雙眸裡有著勝利在望的光彩。
與此同時,黃韻蘭卻也在觀察著沈如雙。眼中更多的是困惑和警惕,她看得出來這個二夫人的厲害,也知道自己恐怕不是對方的對手。身邊的下人也再三叮囑她要小心這個人。
黃韻蘭自問自己已經十分規矩和謹慎,從不去主動招惹對方。可是說來也奇怪,這個沈如雙好像總是有意無意地跟自己靠近,但每次又相安無事,實在讓人搞不懂這人到底在想什麼?
而另一方,青兒則是微低下頭來,看著那面對面坐著的那兩個女人,嘖嘖,果然是很像啊。這柳士言真是讓人想不明白,娶兩個相似的女人也就算了,還把她們的住處安排得這樣近。不怕打起來嗎?
看這情形,好像很快就要打起來了。
青兒想著,嘴角微微勾起,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沈如雙將茶杯放到一旁的幾上:「蘭妹妹,我幾次托人來請你去我那小坐片刻,你都不肯賞光。是怎麼回事?」
黃韻蘭眼神爍了一下,道:「聽說姐姐再過不久就要臨盆,我想著姐姐應該很需要靜養,就不敢去叨擾。」
「哎呀,妹妹你這樣未免太客氣了。」沈如雙一本正經地說道:「你來看我,怎麼會是叨擾呢?要知道老是悶在屋子裡,可是要悶出病來的。就是因為如此,才三番兩次來請妹妹你過去,想你陪我聊聊。怎知——妹妹幾次拒絕,還真是讓人傷心啊。」
說著,沈如雙做勢露出了憂傷的表情:「難不成妹妹是擔心姐姐是老虎,怕被我吃了不成?」
黃韻蘭聽了忙搖頭:「我怎敢這樣想。實在是覺得不好去影響姐姐休息而已。」
沈如雙嘴角一彎笑了:「是啊,妹妹老不來,我也只好自己過來妹妹這邊坐坐了。」
黃韻蘭面露惶惑。或許是出於女人的直覺,她隱約從沈如雙的眼中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妹妹——」沈如雙站了起來,在銀桐的攙扶下走到了黃韻蘭的面前,而後推開了銀桐的手,雙手暗自用力卻看似輕柔地拽住了黃韻蘭的手臂,彷彿將她從座位上拉了起來。
就在那一瞬間,黃韻蘭卻是臉色猛地一變,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似的,發了狂似的,雙手用力向前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