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靳聖輕輕抿了一口,隨手把杯子放在一邊的茶几,又隨意靠在了沙發上,不經意的小動作在他身上散發著魅惑眾人的氣息。
他側過頭,一雙驚艷的眸子,劃過一層深思,揚起唇角,姿態傾城,頓了片刻,開口,音質清冽:「你既然決定生下孩子,以後孩子的事情,你就有一半的責任,至於,另外一半責任,還是擱置爭議比較好!」
安琪的臉色微微有些僵硬,站在那裡,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靳聖似乎根本無視安琪的無措,似乎在想著什麼,姿態慵懶地扣著一邊的茶几,發出規律的聲音,慢慢地對著安琪說道:「我不管你想做什麼,可是,不該接近的人,請你遠離!」
安琪的心底好不容易升騰的自我安慰,頓時全然消失,臉色異常蒼白,張了張唇,想要說些什麼,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符。
靳聖看著安琪的模樣,挑了挑眉,掃過她的腹部,眸色微微有些黯淡,淡淡開口:「既然懷孕了,就別瞎折騰,早點回去休息吧!」
原本有些委屈難過的安琪聽到靳聖的話,眸光瞬間一亮,蒼白的臉上有些淡淡的滿足感。
聖,是在關心她是嗎?
不論他是不是因為這個孩子,對於她來說,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了。
安琪臉色平緩,低垂著頭,異常乖巧地說:「嗯,我知道了!」
說著,安琪轉身就離開。
靳聖看著漆黑一片的窗外,眉宇深鎖,眸光變得若有所思……
唯伊拎著行李,悄無聲息地走出了靳家大門,此時,因為安琪的故意安排,大門口的保衛員不在了。
唯伊看了一眼燈火輝煌的靳家,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對她而言,這裡曾經是她緣起緣落的地方。
承載了許許多多的回憶。
似乎成為了她這一輩子最美好也最深沉的記憶。
可是,又似乎回到了原點,她只是一個過客。
她不屬於這裡的!
這裡也根本不是她的家。
以前是這樣,現在也該是這樣了吧。
因為,她再也沒有任何要留下來的理由。
也許,是她該真正放棄的時候。
唯伊微微瞇起眼睛,不再多看,拖著行李,關上了大門。
走在四周寂靜暗夜的林蔭道上,夜風徐徐迎面而來,增添了幾分冷冽。
她單薄的身子,似乎是黑夜裡的零星光彩,彷彿屹立在雪地裡的一朵雪梅,走過的每一寸地方,都芬芳留香。
唯伊走得很緩慢,看著周圍星星點點的霓虹燈,她似乎從來不曾認真欣賞過這裡的風景,享受過這裡的沒好安逸。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這座城市到底留下過多少足跡。
這些年,為了不斷讓媽媽過上安逸的生活,她不斷賺錢養家。
最後,她的媽媽得到了幸福。
那麼她呢?
最後,踏入了靳家大門,遇到了靳聖。
那一個……魅惑眾生而妖孽迷人的傳奇男子。
時至今日,她都不再怨過誰,恨過誰,因為,這大抵就是人生。
命運,你玩不過它,就別自怨自艾,更別怨天尤人,只能怪自己不夠永遠刷新不了新的復甦能力。
現在,或許是她該離開的時候了,去找一個沒有自己的足跡卻能過上自己想要過的生活的那個地方。
可是,那裡永遠不會再有那個男子的痕跡。
唯伊的眼底,漸漸簇滿了霧氣。
這一走,也許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她不能再被任何人支配到自己的情緒,她還是三年前堅強的唯伊。
唯伊的眸中迸出閃爍的光,招來了一輛出租車。
「小姐,請問要去哪裡?」
唯伊毫不猶豫開口:「去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