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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青梅熟了!》魚吐泡泡泡篇 魚的女強文《嫡女攻略,卿本帝王 文 / 魚之

    冷宮,琴聲淡淡,拉開一段回憶。

    那時,她還是夏侯府嫡女,受萬千寵愛,刁蠻任性。他是皇室第五子,備受冷遇,韜光養晦等待時機。在皇帝宴請家臣宴上,他們相遇。她蠻橫無理奪過他手中的玉珮,他只是溫柔淺笑告訴她,他叫歐陽澈,皇家第五子。

    開年的春天,桃花瀲灩,他們結伴出遊。彼時,他眼中柔情似水,將龍鳳玉交予她,許她後位,一世繁華。

    那時她單純的認為,一世繁華便是一世榮寵,他是愛她的。

    她不管一切,迫使爹爹輔佐於他,自己也為其數度入險境,只為助他奪位成功,君臨天下。

    誰知,他登基之後,她見他次數慢慢縮減,最後竟是見一面都難如登天。

    當她再見到他是,她是趴在床下想突然出現給他一個驚喜,驚喜沒有給到,卻被他還了一個震驚,她看見他與她的親姐姐一起進屋迫不及待的在番邦進貢的毛毯上翻雲覆雨。

    最後,她,在床下淚眼朦朧,他們,在床上抵死纏綿。

    她愛他,本就已經情誼艱難,她不想捅破此事使情誼破裂。她願意裝傻,可不代表著有人願意放過她。當她正親手給歐陽澈縫製衣衫時,歐陽澈衝進寢宮不由分說的給她一巴掌,質問她為何要加害她姐姐,繡花針刺入掌心,滴滴泣血!

    她知道,就算她如何說,他也不會相信她是被陷害的。

    最後她認清了。原來,不是他不再愛她,而是他從來沒有愛過她!她因為妒忌之心陷害親姐之名被丟入冷宮,冷宮冷如霜雪卻不及她內心冰涼。

    琴聲漸漸激越。

    歐陽澈,既不愛我,你何苦要招惹我?既要了我的情,何苦要如此踐踏,視之糟粕?你如此這般可真對得起我千般萬般為你出入險境!

    是她傻,愛的太過決絕,跳不出來。她已不求愛情,本以為如此便可以平靜無波,安渡一生,卻不料歐陽澈竟不放過她的家人!是啊,過了河留橋何用,等著再渡他人留禍患嗎?

    素手狠狠劃過琴弦,崩弦之音突起,白玉琴身染上滴滴血跡,顯得格外妖艷。

    青檸看著食指上的細小傷口,清秀的眉頭輕輕皺起,眸中劃過一絲惶恐。突然天際黑黑的壓下,無邊的黑暗慢慢侵襲,雷聲四起,不一小會,豆大的雨點嘩嘩而下,青檸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明顯。

    「娘娘,外面正下著雨呢,你這麼還站在窗口啊,當心傷寒。」秀心將手中的繡荷戲水的紅色披風輕輕地為青檸繫上,扶著她坐在榻上。

    突然閃電劃過,青檸下意識的縮緊身子,依靠在秀心身上,顫身說著:「秀心,我怕……」

    秀心心中酸澀,想撫慰小孩子一樣輕輕拍打著青檸的肩:「娘娘,不要擔心,侯爺會沒事的……」

    「聖旨到。」尖細的聲音迴盪在空空的東宮,有種不言而喻的恐怖。

    青檸的身子瞬間繃得僵直,隨後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低著頭不肯起身,彷彿前方有什麼洪水猛獸。

    似乎是等的不耐煩了,宣紙的太監有些惱怒的重複:「皇后娘娘請起身接旨吧,你這麼高貴的人可不要為難小人了,小的受不起啊。」

    秀心聽著火氣正濃剛要發怒斥責,卻見青檸悠悠起身,雙膝漸彎,跪下,神色淡然,目光堅定,霸氣突現,不卑不亢的說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監因為清寧身上突現的貴氣愣神,又不禁嗤笑,不過是冷宮廢後,還給我擺架子。隨後在同行太監的提醒下宣紙:「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國相夏侯儀勾結外黨,意圖謀反,罪不可恕,遂下令滿門抄斬,家當充入國庫。皇后夏青檸雖為夏家女子,但為人善良,處世嚴明,遂留其後位,禁足東宮,此生無令不得出東宮一步,欽此!」

    青檸面色平靜的接過聖旨,輕言:「秀心,趕走,本宮宮裡不留走狗。」

    宣紙太監原本驚訝她平靜的反應,正感到奇怪,但一聽到青檸冰冷嫌棄的語調,不由面色發青,氣的手指蘭花抖抖抖,最後甩袖怪聲怪氣的說道:「皇后娘娘,不用勞煩你了,小的們這就走,你就一個人慢慢享受這東宮華麗的氛圍吧。」

    秀心怒極,喝道:「你個狗奴才,怎麼說話的。」

    但回應她的,只有厚重的關門聲和滿園的淒涼。

    青檸猛地倒地,秀心連忙上前作勢想將她扶起,卻見她淚橫滿面,不禁悲從中來,喃喃道:「娘娘……」

    青檸黑亮的眼珠沒有神采的盯著她,乾涸的唇發出嘶啞的聲音:「秀心,爹爹不在了,疼我的哥哥們也走了,都走了啊,怎麼剩下我一個呢?他們生我的氣了,氣我害他們丟了性命不算,還英明盡毀。他們都不要我了,都不要我了……」

    「娘娘,不會的,這不是你的錯,不能怪你。」

    「但是……」沒有神采的眼中劃過一抹倔強:「……我絕不會向任何人低頭的,夏家的尊嚴不會被任何人踐踏。就算悲慘不堪,我也要活下去,讓他們知道,夏家沒有孬種,爹爹的女兒不是孬種,夏青檸不是孬種!」往日人流不息的東宮變得冷冷清清的,明明是初春的日子,可院子裡的槐樹樹葉竟莫名的變黃,一片片掉下,鋪在青石路上,層層疊疊的。

    緊閉的大門慢慢打開一個小縫隙,秀心小小的身子輕輕一閃便出現在青檸眼前。

    青檸快步上前,緊緊握住秀心留有點點汗水的潤濕手心,眉間的焦急不言而喻:「秀心,怎麼樣了?」

    秀心眼光閃躲了一下,微微低下頭,不做言語,胸膛因跑得太急而上下劇烈起伏著。

    青檸見狀,腳步虛浮,單薄的身子輕纏,手慢慢滑下,酸澀著眼睛,吶吶自語:「是啊,他怎麼會同意呢,怎麼會?呵呵,他是巴不得爹爹早點死,怎麼會同意呢?」

    秀心抬頭看著雙眼無神、腳步虛浮,臉色蒼白的青檸,心酸澀成一塊。皇上怎麼會怎麼狠心,娘娘那麼好,那麼秀麗的人,竟生生被折磨得這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她記得皇上剛剛冷酷的表情和話語:「想見他爹?呵呵,可以啊,她早晚都會見著的,不急。真不知看著自己父親死得感覺究竟如何,朕可真想看看。」

    秀心看著不忍心,咬咬牙,嚅囁道:「娘娘,皇上是同意你見侯爺。」

    青檸灰白的眼睛劃過一絲光亮,乾枯開裂的唇輕輕一扯便浸出了血漬,略帶興奮:「真的嗎?呵呵,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還是對我有感情的……」修長卻略顯蒼白的手指輕柔的撫摸著那塊色澤光鮮、玉澤柔和的龍鳳玉,眼裡有著深深地溫情。

    龍鳳玉,她與歐陽澈的定情信物。

    「可是……」看著青檸萬般興奮地表情,秀心本是不想說的,但一想到長痛不如短痛,就張口大聲道:「皇上是說要你親眼看著侯爺被處斬。」

    玉落,清脆的聲音在安靜蕭條的院落中尤顯悲鳴,淚珠生生砸在碎成一地的玉上,心如絞痛,悶悶的。青檸「哇」的一聲,嘔出一口血。鮮紅的血液與純淨的碎玉和著,刺痛了青檸的眼,她靜靜的看著,神色朦朧。

    「娘娘……」秀心驚訝大叫,連忙上前攙扶青檸搖搖欲墜的身子,艱難地騰出一隻手揩去青檸嘴角的血。

    青檸像是沒有知覺一樣,輕聲問道:「爹是多久的時辰。」

    「就是今日……今日午時。」秀心說的艱難。

    青檸笑了,笑的純淨灑脫,卻嫵媚自然,蒼白的臉色因為這嫵媚一笑也帶上了一點點生氣。

    「娘娘……」秀心心疼蹙眉。

    青檸揮揮手,表示自己無礙,「他終究是那麼狠心。秀心,給我更衣,要鮮艷喜慶的衣服,我要去送送爹。我夏侯氏一門忠烈,爹爹更是為大元王朝鞠躬盡瘁,就算是死,也要風風光光的。」

    「是,娘娘。」

    未等秀心扶青檸轉身進屋,東宮的大門便突地一下被猛力推開,驚得青檸和秀心抬頭望去。

    只是這一眼便要了青檸臉上全部的血色。首席太監王喜公公工工正正的平端托盤,神色戲藐。而這托盤裡的,不是其他,正是夏侯丞相夏傲天的項上人頭。

    青檸愣了,死死地盯著托盤,身子極度顫抖,險險站穩,臉漲得青紫,額上慢慢爆出一根根青筋,猛地一個前傾,又生生的嘔出一灘血跡……

    「娘娘……」

    王喜見狀,輕蔑一笑,甩手一丟,托盤便飛出手心。蘭花指一翹,慢悠悠的拿出絲巾細細的擦拭手指,不痛不癢的說著:「娘娘,你也別怪奴才,這也是皇上吩咐做的,咱家也不得不從啊。」

    「還有,皇上說了,許久沒見你了,惦記著你的身子,這是他給你的賞賜,當做補品用了,還希望娘娘你能喜歡。」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青檸直愣愣的看著地下的一灘血跡,如被雷劈一般的痙攣,疼痛拉回她的神智,她猛地甩開秀心的手,步伐踉蹌,卻因為幾天沒有吃飯氣血虛弱直直倒下,但是她沒有停下,連滾帶爬,撕心裂肺,「爹爹!爹爹!」

    青檸連抱起笑傲天的頭,不顧鮮血淋漓染紅她唯一還算整潔的衣服,細細的擦拭著上面的灰塵,眼淚珠子不斷,視線一片模糊,有些泣不成聲:「爹爹……是女兒不好……是女兒害了你……檸兒對不起你啊……」

    若不是當初她執意嫁給歐陽澈,爹爹也不會選擇輔佐歐陽澈,如果爹爹不輔佐歐陽澈,歐陽澈就不會登上帝位,歐陽澈登不了地位,爹爹也不會命喪如此,不得安寧,大哥和二哥臨死她也沒有見著一面。如此想著,心更是一陣酸痛。

    想起以前爹爹常摸著她的頭,寵溺的看著她。

    想著就算她如何頑劣,爹爹也不責罵她一句。

    想著小時候爹爹背著她玩鬧的場景。

    想著大哥寵溺她的場景。

    想著二哥每次為她背黑鍋氣急的模樣。

    ……

    青檸黑髮凌亂,白衣染血,唇色如霜,血紅的雙眼,悲鳴:「啊,啊,啊!」

    「歐陽澈,我恨你,我恨你……」

    「啊……」

    悲憤宣洩完畢,青檸只覺眼前一黑,身子一軟,便到了下去。

    「娘娘……」

    ------題外話------

    還在審核,搜不到是正常的…

    這篇文看看美妞們喜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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