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爸爸還未看罷,大掌一拍大腿,聲音拔高:「真是太可惡了,真該好好整理了,這群沒有良知的東西,連學生都不放過,真特麼的是狗娘養的。」
任爸爸倒是很淡定,完全是一幅市長泰山崩於眼前而不亂的神色,但眼眸中還是沉重。
陸雲和任記對視一眼,須臾間已是計劃擬定、準備實施,多年的默契已經不需要再用語言交流了。
鏡頭閃過一張張畫著濃妝但還顯稚嫩的臉,那眼眸中的驚懼讓陸溜溜的心有點沉,在秦小爺和俞晴的雙重教育下,她已經懂得了男女之間的情事,也懂得了期間羞澀難耐。這樣全部曝露在大眾的視線下,任陽光直視腐爛的傷口,未免有些太近人情了。
溜溜轉頭看著陷在沙發中的任朗,在電視投出的光影下,任朗的側臉更加立體,猶如刀刻,溜溜愣神,多久開始,記憶中柔和的臉頰已經開始慢慢凌厲了啊。
任朗感覺到視線的遺落,轉頭,眉眼清俊。
偷看被抓包的羞澀讓溜溜連忙轉眼,一觸及到電視裡的人,一個閃念過,湊近任朗,不經大腦的話就冒了出來:「哥哥,如果有一天我也想電視裡的女生被抓住上了黑名單,你會怎麼樣啊。()」
任朗涼涼的看了她一眼,轉眸看向電視,薄唇吐出:「那我肯定不會再要你了。」
溜溜默然,有點洩氣,腦袋就擱在任朗的臂窩裡悶著不肯出來透氣。
臂窩裡伴著漸漸加粗的呼吸也逐漸開始升溫,任朗皺眉,修長十指輕輕一扳就將溜溜拉出臂窩,給她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擁她入懷。餘光掃過懷裡某只緊抿的唇角,眼角是無奈,下巴輕輕擦過某只頭頂的漩渦。
我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所以你一直要呆在我身邊。假期過去,上課總是沒有太多熱情的,一上午的課程下來,溜溜已經昏昏欲睡了。鈴聲一響,溜溜抓起便當盒就要往外衝,心心唸唸的想和任朗一起吃午飯。
當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身後突來的阻力讓溜溜堪堪停住了腳步,溜溜回眸一看,眉間原本的焦急不耐散去,換上喜悅和驚訝,說道:「顏顏,你有什麼事嗎?」
溜溜已經不知道於浮顏已經有多久沒跟她說話了,就在她跟任朗的關係漸漸明晰的那幾天,顏顏就已經很奇怪了,很少再跟她交流,連座位也換了。以她的成績她的座位自然是偏後面的,她也樂得清閒躲老師,顏顏的成績好又討來是喜歡,所以位置自然是最好的。
不知是不是她多心,自那以後,顏顏和她的交集就越來越淡,遠遠看見她,近著真言就不見了,今天她能主動拉住她跟她說話,她真的很訝異,也很驚喜。
於浮顏的面色微微泛白,氣色不是很好,面對著溜溜笑容依舊不減,但是細查之間還是可以窺見其間的冷漠和譏諷,「溜溜,我想讓你幫我一件事。」
溜溜自然的滿心滿眼的答應,連連說道:「好啊,好啊,是什麼事情啊?」
於浮顏見狀,眼眸深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酷,「就是幫我送一下東西。」
「唔,送給誰啊?」溜溜問道。
於浮顏嘴角翹起,手指虛握成拳,「彤嘉,你還記得嗎?以前小時候我們在一起玩過,和彤緣是雙生姐妹,前不久我們也是見過的。」
溜溜歪著腦袋,眼眸咕嚕嚕的轉著,一幅冥思苦想的狀態,「唔……」
於浮顏臉上飄起一絲緊張,手指也由剛才的虛握變成了緊捏,眼眸死死的黏在溜溜的臉上,成敗在此一舉。
突然溜溜眸光亮起,腦海中浮現出那個白衣柔弱的古典女子,臉上綻開笑容,驚喜道:「我記起來了,就是那個很漂亮很溫柔的女生吧,我好喜歡她的,你要送什麼,我送,我送!」
於浮顏輕吐一口氣,心裡吊著的那個大鉛塊慢慢的放下,氣息的流動讓臉色也紅潤了一點,微微一笑道:「最近a市要開展一個書法繪畫大賽,a市教育局專門請到了國際名流畫家做評委,有實力的參賽者可以成為他們的弟子,彤嘉從小就對書法和繪畫有極高的天賦,所以這對她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我家有一套典藏的明朝書畫用具,我求爸爸求了很久爸爸才肯拿出來,想要給彤嘉作比賽用的。恰好彤嘉明天要用,本來是想今天給她送去的,但是剛剛的大姨媽來了,疼的要命,準備去醫院看看,所以想讓你代交給彤嘉。」
溜溜順著話抓出了重點,再看著於浮顏還有點泛白的臉色,有些著急的問道:「你沒事吧,難不怪你剛剛的臉色那麼白,你快點去醫院吧,耽擱久了不好。」
於浮顏搖搖頭,「放心,我還撐得住,現在都初三了,老師也不會允許請假的,我熬到放學還是可以的。」說完視線落到溜溜的手上,一瞬間眸光有點犀利,「咦,你這是要去找任朗嗎?」
一說到任朗,溜溜就甜蜜的羞紅了臉頰,點點頭表示默認。
於浮顏盯著那抹紅顏,覺得分外刺眼,恨不得拿著刀子狠狠的插上一刀。但一想到她這種嬌羞幸福的狀態持續不了多久,也就隱忍了,笑道:「那快點去吧,不要讓任朗等久了。」
看著溜溜漸遠的背影,於浮顏柔美溫和的面容有了扭曲的趨勢,邪惡的神色爬上眼眸,笑得有些變態,「陸溜溜,你就等著,等著從高處摔下來,摔得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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