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挑釁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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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韓府主廳,君慕然臉上的笑意這才落下,他一臉冷漠,面無表情.
蘇予墨緊緊跟隨其後,心中滿是憤慨不平:「這老賊怎能以此要脅,他不知道,若不將符文令交予王爺,這皇位要讓君御麒那蠢貨踏上,豈不是要毀了整個南陵皇朝?這種事情,他怎能夠任其發展下去,甚至以此要脅王爺娶他府上那個野蠻無禮,蠢的要命的韓小姐?!」
蘇予墨滿心的憤怒,卻見君慕然始終面無表情.不由的生起疑惑來:」王爺,你怎麼能任他這樣要脅而無動於衷?」
無動於衷?他是無動於衷,只因為……這件事情對他來說,有利而無害,只是……為何他的心頭會有絲沉重?
也許,事情並不像他想的那樣,這件事情對他來說,真的是有利無害,所以無動於衷。
他顧慮了,在那樣的情況下他竟然會想起染飛煙,想她現在好不好,想她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難過。
可是,許多年了,他等這一天等了好久,步步為營,謀劃計策,為的就是將皇后擊垮,其實做不做皇帝,對他來說真的不那麼重要!只要讓皇后付出代價,他可以犧牲一切。
只是,為什麼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情,他也會猶豫了?!
他並不缺乏女人,從他過了及第之年,他便有了女人,韓祖德要他娶韓芷瑤無非是想有朝一日,他登臨大位,讓自己做他的後盾,尋求一個靠山罷了。
這個要求,對他來說,沒有絲毫意義,他本該一口可以答應,如今卻因為一個女人猶豫了。
只是……到最後,她依舊沒有皇位來的重要!呵。
蘇予墨見君慕然沉默,他也默然的跟在他的後面,他知道,也許王爺的心裡有著更深的打算,未走兩步,忽然他注意到君慕然的步子停住了,詫異的隨之停下,望去。
只見,君慕然眼睛愣愣的看著遠處,似乎被什麼東西吸引。
蘇予墨不解,也隨其望去。
飛煙趴在桌子上,無聊的用枯草劃著石桌,一遍又一遍。
奶奶的,君慕然把她一個人丟在了這裡,不知道同那個看似凶巴巴的老頭子跑哪去了!起先韓芷瑤想找她的茬,可是最後被一臉嚴肅的韓祖德制止,並命人好生待她。韓芷瑤瞪了她兩眼,便覺得無聊,跑掉了。
她一個人無聊死了,這個地方雖然不是很豪華,可是卻也很大,比起她在河水住的那個地方大多了!
她不敢亂走,怕迷路,找不到君慕然,雖然她怕他找她麻煩,可是,她更怕他不帶她走。
她不想在這個地方!
好睏,最近總覺得又困又乏。
就在要睡著之際,一股冷水從天而下,澆濕了飛煙,更嚇醒了她。
飛煙驚叫一聲,嚇的膛大眼睛看著去而復返的女人,恨的咬牙切齒:「你在幹嘛?!」
一臉得意的韓芷瑤笑的花枝亂顫,扔掉手裡的木桶,一旁,文縐縐的阿楚一臉歉意的望著飛煙,手卻想要制止的拉住韓芷瑤,韓芷瑤卻不為所動哧笑道:「你個醜女人,你當真以為我會聽爹爹的話,說不動你就不動你啊?你想的美,你得罪了我,就別怪本小姐讓你在這河水這片地方活不下去,你還敢堂而皇之的進我韓府大門,還一臉我不敢拿你怎麼著的模樣,看著本小姐就不爽。」
飛煙怒吼道:「我又沒有得罪你,你犯得著同我過不去嗎?況且,在馬路上,明明是你差點撞到了我,你不像我道歉也就罷了,還出口傷人,你有沒有一點素質,像你這種人,除了在這種小地方作威作福之外,出了河水,你沒準早就被人活吞活剝了。」
寒冬臘月,一桶冷水澆在身上,飛煙極度不舒服,又冷又乏,又餓又困的倦意又遭冷水的洗禮,讓她心中怒火暴增,怒火讓她忘記寒意,只想撕破韓芷瑤那張臉。
「你這個醜女人,你說什麼?你不想活了?」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她說話,韓芷瑤怒極,想要甩開隨身攜帶防身用的鞭子。
「芷瑤,你別胡鬧了,被老爺知道了,老爺會發火的。」阿楚焦急的想要勸阻韓芷瑤。卻被韓芷瑤甩起的鞭子打個正著。
呵……
阿楚倒吸一口冷氣,感受到火辣辣的疼痛從手背延伸開。
韓芷瑤朝那傷口望去一眼,哧笑道:「誰讓你阻止我的,滾一邊兒去。」說著便趾高氣昂的扭過臉去,一臉不在意,絲毫沒有為阿楚受傷認識到自己行為不妥。
飛煙又驚又怒,雖然她同這個叫阿楚的男人不熟,可是他卻三番兩次的救她,韓芷瑤對自己傷害他人的事絲毫沒有歉疚,更何況她同阿楚還是熟悉的人。
怒火中燒的飛煙,衝上去,一把抓住韓芷瑤的鞭子,生拉硬扯起來。
韓芷瑤微驚,連忙拉緊另外一邊,怒道:「你這個死女人,你想幹嘛?」
韓芷瑤是當地土財主的女兒,身邊不乏保護者,她自身不會武功,卻時常任性拿著鞭子亂甩,面對同樣不會武功的韓芷瑤,飛煙的倔強與強勢的力氣讓她一時之間掙脫不開,兩個氣憤的女人,便在園子中拉拉扯扯起來。
阿楚勸這個不肯鬆手,那個也不應,只是急的在原地團團打轉,毫無辦法。
飛煙緊握手中鞭子,絲毫不肯放手,怒斥:「你這個女人怎麼一點禮貌也不懂?你傷了人,不道歉也就罷了,還那麼囂張,有你這樣的人嗎?簡直是一點素質都沒有!」
「關你什麼事?」韓芷瑤惡狠狠的瞪起眼睛:「阿楚是我家的僕人,也就是我家的一條狗,任我打罵那是他的福氣,要你來多管閒事?!」
看韓芷瑤態度,又見阿楚一臉受傷,飛煙怒極,上前狠狠的推了一下的韓芷瑤,哪知韓芷瑤毫無防備,鬆開手中鞭子狠狠的跌倒在地。
哪曾有人這樣待過她?韓芷瑤心中憤怒之火燃燒著,剛想起身教訓飛煙,身子卻猛一頓……
飛煙將她那傷人的鞭子拿在手中,低頭不屑的瞪著她,準備韓芷瑤憤怒起身同她大打一場。只見,韓芷瑤沒有起身,反倒是跌坐在地上委屈的大哭起來。
「我都答應爹爹不惹你事,何故你還打我?還傷了阿楚?!嗚嗚,你這女人太可怕了!」邊說邊拭淚,說的好不委屈。
飛煙為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弄的有些迷糊,還未搞清楚原由,便聽到遠處渾厚的男聲響。
「這是怎麼回事?」
三人不約而同看去。
只見,韓祖德身後跟著一幫奴僕,聲勢浩蕩的向這邊走來。
從剛剛,發生的一幕一幕全部都落到了不遠處兩雙冷漠的眼睛裡,包括韓芷瑤傷人,嫁禍飛煙一事。
看到韓祖德,蘇予墨扭頭望向君慕然,沉聲道:「王爺不去救王妃?」
君慕然斂起冷漠,揚起一絲笑意,冷冷道:「走吧。」
話罷,逕直的走向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