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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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初瑤臉上冒出絲絲冷汗,她的手腕已經完全麻掉了,恐怕,就算現在有人想要砍下她的手,她也毫無所覺。
放下高舉的手,楚琰道:「楚某用銀針傷了姑娘手腕筋脈,廢了你的武功,從此之後,你再無力使毒傷人。至於腳腕並無大礙,你不必擔心,銀針上的巨毒是你百花莊所煉製,眼下,還是速速回府解毒是第一件要事,如若晚了一時半刻,毒性發作可怪不得在下!告辭。」
略微低沉的聲音,卻清遠而好聽,話落,男人便帶著懷中女子一同離去。
見兩人漸漸隱於黑暗的夜色之中,谷初瑤的臉色猙獰,牙齒磨噬,湖綠色衣衫翻飛著,彰顯著她的怒意。
自她出生後,無論在練武、煉毒的事情上,她總是比自家師兄弟高明一籌、父親重視她多於親生兄弟,父親甚至揚言放話,會將百花莊交予她接任。
還記得,生平第一次輸給了一個人,就連心也一同輸給了他。
起初,她不知他的身份,只知道自己就這麼糊塗的墜入了愛河之中,此後沒多久,父親百般勸阻她離開那個男人,那時,她才知道,原來他是朝廷之人,皇上的第五個兒子,君易陽。
縱使她知道,他接近自己是在利用自己,可她還是如同飛蛾撲火似的撲向他。她一直以為,只要她努力、只要她對他好,總有一天,他會被自己感動。可這一切還沒有等到,一個消息就如同一把錘子將她的世界砸成了碎片。
一個多月前,她意外得知,那個男人竟然將一個女人堂而皇之的擄回行館,事後,兩人大吵一架。
君易陽生性多變,狠戾,他震怒之下差點失手將她殺了,這時,她才明白,原來那個人不是無心,只是他的心給了一個連她一根頭髮絲也比不上的醜女人!染飛煙。
她憤怒之下,便將所有的過錯歸咎到飛煙身上,因此,才有了今天的劫殺。
「大哥,你怎麼會在這兒?你不是回危須了嗎?」走了沒多久,飛煙才低聲問道。
「怎麼?煙兒不想看到大哥?」楚琰勾唇一笑,眼眸裡如同蘊含著光澤的美玉.
飛煙連連搖頭:「哪裡的話!能再見到大哥,飛煙很高興。」說完她忽然憶起什麼,一聲尖叫道:「呀,淨鳶,淨鳶怎麼辦啊?」
他們說,淨鳶已經被他們的人引開了,想那百花莊多次伏擊他們,淨鳶的武功也是半斤八兩,如何能夠敵的過他們?!
越想越急,飛煙整個人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放心吧,我已經讓無塵去追了,公主自有防身功夫,那幾個嘍囉她還是能夠敵的過的,況且,那幾個人是來抓你的,想必,不會浪費功夫對付公主,不然不會使計引開你們。」
聽聞無塵已經追去,又見他如此解釋,飛煙便放下心來。
「多謝大哥救下我,要不是你,我恐怕早已經被他們抓去了,說來,大哥已經救下我很多次了,真不知如何感謝你才是!」
「若是這麼說,那就太見外了!」他笑凝著她,語氣帶著輕責。
「疼嗎?」見她臉頰流血,他輕皺眉頭。語氣帶著十分的歉疚,手指自然的撫上她的臉頰.
飛煙微微一僵,沒有及時躲開,她……她怎麼感覺到,這情景好彆扭啊!像是……像是一對深情的情侶。
這個想法讓她微微一愣,隨即不經意的避開他的觸碰。
見她躲開自己的舉動,他的手指僵了一下,不知自己的舉止何時變的如此輕率。
她看著他。
他看著她。
兩人的視線同時錯開。
夜晚,百燈光的綵燈將夜空照的透亮,映出朦朧到極致的美感。五彩繽紛的燈火,一層層圍在彭城街心。
走了一會兒,飛煙實在憂心淨鳶安危,無心遊逛,便說道:「大哥……時間不早了,我實在擔心淨鳶,想回府看看她回來沒有!」
楚琰抬頭遠望一眼,柔聲道:「放心吧,無塵尋到公主一定會將她安然送回府上。你臉上的傷口需要及時傷理,大哥的驛館就在百米處,不如先到驛館住下,等處理好傷口後,大哥再送你回去也不遲啊!況且,我還想帶你去見一個人,想必見到他你會很開心的。」
「是誰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來到楚琰行館,楚琰親自替她處理過傷口之後,他便帶著她去見楚琰口中的那位神秘人物。
「大哥,你要帶我去見什麼人啊?你就行行好,先透露一點點消息嘛!」
楚琰目光溫柔如陽光下的大海:「是我師叔。」
「師叔?」飛煙疑惑道:「楚大哥,我從未見過你的師叔,為何,你說我會很樂意見到他呢?」
楚琰神秘一笑,不予作答。轉過八角迴廊,轉眼便來到一個與前廳奢華相比略顯僕素的房子前。夜晚,這個院子的燭火還透著亮,遠遠的便看到紙窗上印著一個人影。
隱約可以看見,那個人在吃著什麼。飛煙狐疑的看楚琰一眼。
當楚琰推開門走進去時、當看到坐在窗邊的人影人,當看到那個正抱著雞腿大塊朵頤、品著醇香四溢的酒水,快活自在的獨自斟酌時,飛煙的瞪出來了。
那人聽到動靜,抬頭便看到一臉傻相的飛煙。
那人沖飛煙和楚琰揮了揮手,笑道:「來的正好,快點過來陪老納一起喝。」
那人正是普安寺失火之後,唯一一個逃生且下落不明的和尚,念善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