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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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她的懼意,男人忽然放肆的大笑起來。見他笑了許久不見休止,盯了他半晌,飛煙出口問道。
「為何發笑?」
微微一笑,男人問:「你想要藉著這個機會離開老七對不對?」
飛煙微怔,卻疑惑著想,他為何知道她有了想要離開君慕然的念頭?她與君慕然之間的事情,從來不為外人說道,更何況沒有太多交集的他?!
看穿飛煙的心思,君易陽笑道:「不用疑惑不解,你心中所想之事,我一清二楚。」
飛煙灼灼的盯著他,企圖看穿他的說法是真還是假,只是,她死也想不通,為何他會知道她的想法?她想要離開的念頭甚至連朝夕相處的淨鳶也不清楚。
然而,此時,她卻為他為何在暗地他會如此行事,勢必要將君慕然害死才肯罷休的事情不解?
忽然,飛煙僵住了,她一臉詫異的望著他那清秀的臉,喃喃問道。
「自出了帝都,我們便一路遭遇百花莊的伏擊,這……這事與你有關?」
微微挑眉,君易陽眼眸略帶讚賞的看著她:「果然聰慧,你猜對了,百花莊的確為我所用,是我命令他們,將你們堵在半路,延遲到達南川的時間。」
「這是為何?」飛煙沉聲問。
盯著她慍怒的眉眼,君易陽輕笑,淡淡的說:「我帶你去看樣好東西,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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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府,看著繁華的街道,想著南川飽受苦難的百姓和生死未卜的君慕然,飛煙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你要帶我到哪兒去?」
見君易陽坐上備好的馬車,回身,俯視著她警惕的眉眼,又見他勾唇一笑,飛煙更是不敢輕易跟他走。
君易陽笑道:「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著,我說過,我要帶你看樣好東西,等到你看到那個好東西時,你自然會知道本王費盡心力,設下圈套堵截老七的想做的到底是什麼。」
咬了咬牙根,飛煙想了想,還是決定跟他去,無論發生什麼,弄清他的目的在伺機逃跑,去找木頭,總比待在這個府邸,被一群下人圍堵無法脫逃來的強。
伸手,欲將飛煙扶上馬車。
飛煙揮手將他的手打掉,有些不雅的跳上馬車,雖然用勁過頭,差點在他面前跌倒,可就是跌死,她也不願意讓君易陽碰她半分。
一路搖搖晃晃的走了半個時辰,飛煙本來就有些暈車,當看到眼前的情景,她更是感覺噁心作嘔。
眼前,是一個幽深的地洞,猶豫了片刻,她還是決定同他進來,一探究竟。
然而,眼前的景象,再也無法讓她平靜的對待。
漆黑的洞穴中,到處殘留著蝙蝠和老鼠的屍體,地上黑色的污水到處流淌著,腐爛的氣息,充斥著每一寸空氣中,眼前的黑洞吞噬著飛煙唯一的勇氣,當她看到在地上蠕動著,如同蟲子一般的軀體,當她聽到,漆黑的洞中不停的響著,將死之人從喉嚨裡發出最後嘶啞的叫聲,她再也無法控制自己,渾身震顫。
死亡的呻嚎,讓她整個人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藉著泛黃的燈光望去,看清地上的人時,她再也忍受不住,摀住口,不停的嘔吐起來。
許久之後,聽到男人肆意的笑聲不斷擴大,飛煙斜眼狠戾的瞪著他,咬牙切齒。
「你真是太過分了,難道,你就不怕報應?好歹也是一條人命,你怎麼能……」
男人笑:「為了達到目的,即使死傷過萬又當如何?成大事者,此等小事勿須放在心上。」
破碎的呻吟,在耳邊斷斷續續的響著,一聲又一聲擊打著飛煙的心。
她想逃離,可腿腳沒有一絲力氣,甚至連站立的力氣也沒了。
飛煙怎麼也沒想到,原來瘟疫之事,竟然是他在背後搞鬼,這……這壓根就不是人能做出來的事,是有多喪盡天良的人才會將活生生的人被砍去四肢,挖去眼珠,再割下舌頭,做成放入缸中,做成人彘,隨後再放入一些毒蟲草藥將生不如死的百姓漸漸侵蝕殆盡。
在如此條件下培育出瘟疫根苗,南川怎能不會發生重大瘟疫?
聽著耳邊痛苦的嘶鳴,不知是誰在痛苦的哭嚎。飛煙顫抖的後退著,看著隱於陰影之中的他,她只感覺到徹骨的懼意。
飛煙轉身向外面跑去。
她聽到身後那哈哈狂笑,只是頭也不回的向前跑,她要離開,她要離開這裡,離開那個恐怖的男人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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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來都清楚的知道,這個世界不那麼完美,就連二十一世紀也有很多骯髒的事情時時刻刻的在發生著,可是,當她親眼見到活生生的人被變成這種模樣,她依舊打擊不小,恐懼萬分。
縱使摔倒,劃破白皙、嬌嫩的皮膚,她也無所顧及,只知道往前跑,不停的向前跑。
當她再次被地上橫起的樹根絆倒時,一抹黑影也投射在她眼前。
「剛剛看到的景象,如何啊?」如同鬼魅一般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飛煙膽顫心驚的回頭看他一眼,強硬的支撐起已經沒有力氣的軀體,咬緊發顫的牙根,恨恨道:「你……你簡直不是人。」
君易陽冷笑,上前一把擒住了飛煙的下巴,不顧飛煙掙扎,漂亮的臉頰逐漸靠近她,他語氣清淡:「不是人嗎?那……接下來,我是不是更要做一些禽獸不如的事情呢?」
「什……什麼?」
話音剛落,飛煙身子瞬間便僵硬了。
「你……你快點放開我。」她驚恐的大吼,身子卻動不得半分,她被他點住的穴道,只能看著如惡魔一般的他逐漸靠近自己,她毫無反抗的能力。
男人撫摸著飛煙滿臉疤痕的右臉,爾雅一笑:「本王貴為王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呵,本王一直在問自己,為何會對你執戀,牽掛在心?可惜啊,想到許久也沒想通。」
他將頭埋在她的脖頸上,深嗅一口她的體香,貪戀的說:「你感覺很噁心?呵,告訴你這只是我計劃中的第一步罷了。呵,他的兵符,他的任何東西,本王都會一一奪下,包括……他的女人。」
他的話讓她心驚,可眼下,她無法去想更多。
「君易陽,我奉勸你最好不要碰我,不然,我詛咒你死無葬身之地。」他碰觸過的肌.膚,如同蛇蠍在自身爬行,飛煙渾身警惕僵硬,絕望的嘶喊著。
然而,他卻不願意放過她,執意折磨著她。
忽然,男人埋在她的頸間哈哈狂笑起來,飛煙警惕的看著他,不敢鬆懈半分。
「本王死無葬身之地?呵,你所指的是老七吧?」
飛煙微怔:「你……你什麼意思?」
男人笑:「算算時間,也是該解決了!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了,將你帶回泉城府的時候,林縣令已經派人去解決你那滿心思掛念的夫婿了。」
什麼?
瞧他一臉認真,似乎不是在開玩笑。
飛煙驚怔的望著他,腦袋如同被鈍器擊中,瞬間空白成一片,渾身血液彷彿也在那一剎那凝結住了。
他……他不會武功,如今更是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夠與林縣令手下武功高強的護衛相抗?
清晨九時許,她遇到了他們,看日頭,應該是下午三點鐘的光景,這個時辰……
如果,君易陽當真讓林縣令去解決他,那這個時辰,按理來說,他已經……飛煙身子虛晃,胸腔那個跳動的心似乎也跟著這個消息,停止了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