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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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他那直白的嘲諷,飛煙十足的鬱悶!
她咋著他了?
他的意思是指她有能耐、讓淨鳶求她?切~不是她看不起自己!又不是她想讓淨鳶留下,他就會讓淨鳶留下的!她沒那麼大的能耐!哪怕她有心想要淨鳶留下,他也會打破她的希望!
思忖到此,飛煙猛然驚怔了。
不對,剛剛……剛剛他說什麼來著?就在這時,她的手便猛然被一旁的淨鳶抓住了。飛煙在想事,出其不意的被淨鳶抓著,她的小心肝著實的彭彭直跳。
「嫂嫂!」
淨鳶一聲婉轉的叫她。
「干……幹嘛?」飛煙怔怔問道。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只見,淨鳶眼神裡滿是哀求,語氣誠摯的說:「嫂嫂,淨鳶實在沒法了!我知道你和七哥在鬧彆扭,你就幫幫我吧?!你去跟七哥說說,讓我留下來吧!」
直到這時,飛煙才總算明白,那人最後的一句話是啥意思。
你去求求她,指不定管用!
兩人鬧彆扭,一直便懶得搭理對方,飛煙絕對不會向他服軟,而他的性子也絕對不會主動向她認錯,然而,就這樣,兩人一直僵持著。
如今……
可惡,飛煙恨的咬牙切齒。
他竟然讓淨鳶來逼迫她主動搭理他?主動的去求他?呵,她才不會這麼輕易的屈服呢。
飛煙臉色有些為難,說道:「你也知道,我……我和你七哥……」
「你們是夫妻嘛!有什麼事情不能解決的?」淨鳶打斷她的話,不容飛煙拒絕似的,連聲說道:「嫂嫂,看在我那麼可憐的份上,你就當行行善心,去求七哥放我一馬吧?淨鳶先在這裡謝過了。」
淨鳶扯著她的衣袖,左右搖啊搖。
見她一臉誠意的懇求自己,飛煙著實不好推拒,只是長歎一口氣,無奈說道:「那好吧!我試一下,不過……你別高興的那麼早,能不能成功還不知道呢!」
淨鳶笑道:「嫂嫂最好了,嫂嫂出馬一個頂倆兒,你一定會馬到功成的,淨鳶等你的好消息啊。」
看著她興奮的眉眼,飛煙深深歎了口氣,看一眼君慕然消失的地方,她認命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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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廂房已經點上了火燭,淡淡的熏香燃起。
飛煙剛關了門,一眼便看到坐在廂房窗子旁的男子,他側頭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跡,天空微微的透藍,照著他那如玉般精緻的臉龐。
就算她進了屋,關了門,從始至終,他也沒有回過頭來看她一眼。
飛煙低頭走在床邊,乖乖的坐在床上,沉默不語。
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向他請求,她惱他,不想搭理他!可是淨鳶那邊……想想她的任務,她又必須要強硬的逼迫自己,讓自己幫她去向他求情。
可是,想來想去,她卻不知道該怎麼打開話匣子!
兩人就這麼坐落著,半晌不曾說話,直到,天色已經完全暗下,火燭耀動的光焰讓飛煙回過神來,只是恍惚間,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可她一個字眼也沒蹦出,這樣下去也不是什麼辦法!
通明的燭光,掩藏著飛煙眼睛裡對他的埋怨,她淡淡的說道:「你……你放過淨鳶吧!」
她不打算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的說。
寂靜的氣氛被她打破,男人淡淡的看她一眼,沉默不語。
他的視線讓飛煙感覺到有些不自在,她清了清嗓子,大聲的再次重申:「你就放淨鳶一馬吧。」
只是,他依舊不說話。
他的沉默徹底惹惱了飛煙,她蹭的一下從床上站起來,粗魯的動作帶起一陣風流,燭光煽耀,明滅晃動。
「君慕然,你到底什麼意思啊?好是不好,你倒是發句話啊?」她吼他。
他依舊表情冷淡,他的表現讓飛煙大怒,氣的渾身止不住顫抖。
明明就是他有意借淨鳶一事,讓她主動開口說話,如今,她如他所願,開口向他求情了,他卻這副模樣?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錯!
淨鳶出府和她沒有關係!
在沒有認識他之前,她心底有蕭然這也沒啥錯!在他們沒有認識之前,他還不一樣?她對蕭然還只是暗戀,而他……他妻妾還成群了呢,她有說過什麼、抱怨什麼嗎?
即使放到現在,她也沒說過吧?
為什麼總要她去妥協、她在傷情,而他卻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想到兩人生氣的原因,飛煙越發惱火,為什麼他可以擁有三妻四妾,在她的心裡卻連一個朋友也不能思念?
就因為她的一句氣話,說她的心底有蕭然,他就和她冷戰數天,如今又擺臉色給她看?
最終她按捺不住火氣,憤恨的衝他吼道:「君慕然,你到底想怎麼樣啊?這不公平啊!這一切明明就是你的錯!為什麼非要逼我認錯?」
用她們的性命要脅她,讓她一輩子被囚禁在那個冰冷的王府裡,他還要將她的以往抹殺,讓她心裡只有他。
那樣,她和木偶有什麼分別?
那樣,她還是她嗎?
那樣,她就向那些深宮怨婦更接近了一步!她討厭這樣啊!她討厭毫無思想,就只知道依附男人的女人啊!
至少,現在,她做不到眼裡、心裡只有他!她要為自己打算,她不要再白白送上自己的心,讓他糟蹋啊!
「不公平!這壓根就不公平!」飛煙喃喃失語道。
君慕然淡默的看著她,許久,才輕啟紅唇,冷笑道:「呵!你是在跟本王談公平二字?」
飛煙怔忡,嘲笑道:「是,我沒資格和你談論公平與否!你是誰?呵!堂堂一國王爺,而我呢?我又是誰?!」
現在,她是誰她也搞不清了!
表面上,她是相國之女,可她……她的靈魂卻來自於二十一世紀,那個無父無母,在壓力巨大的城市中,孤獨求存的黎歌!
在這個時代,沒有他的庇佑,她寸步難行!然而,她卻一心想要離開!
她想要離開的決心,讓他十分惱火。
他強迫她留在他的身邊,當一株依靠吸食大樹精華的葂絲花,她辦不到!在那個王府裡,她無法生存,如果強硬的讓她留在那裡,她只會死掉!
飛煙斂下眉眼,許久,才喃喃說道:「我答應你,我絕對不會逃跑!至於淨鳶……你就放過她吧!她年紀那麼小!是該出來走走,領略祖國的大好山河。」
看著她低愁的眉眼,毫無誠意的訴說,他問:「你的這種態度,是誠心在求本王嗎?」
飛煙攏了攏眉,壓下心中惱怒,掩蓋眸中悲傷、語氣輕淺的說:「算我求你了!」
低下了頭,飛煙心中很累,不想與他說話。
然而,就在她低頭的那一刻,他向她走了過來。
猛然將她拉進了懷中,飛煙微僵,連忙要擺脫他,可是,腰間的雙手如同鋼鐵,難以悍動。「你……你放開我!」飛煙驚道。
她不知他要做什麼,只能無力換氣。
然而,看著她苦苦掙扎,卻終是無果,君慕然冷冷一笑,更加箍緊了她的細腰。
他忍了她多少天了!這幾天,他無法控制心中的火氣,看到她一臉悠哉的過日子,彷彿那一夜交談的事都是無關緊要的!他更加惱怒。想到她腦海中還有其他男人,他就恨不得掐死她,讓她心中只有他的身影。
於是,他忍受不了這種折磨!
她說對了,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只有別人求自己的份,他絕不向她主動示好,也辦不到那樣的事!思慮至此,男人口氣冷硬,一字一頓道:「染飛煙,本王絕不允許你心底有別的男人!連想也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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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煙承認,在他們的相處中,他一直處於主導位置,她愛的卑微,沒有自我!她不想這樣生活,很累!她曾想,哪怕他給她一點空間、分給她一點愛和承諾,那她……也許就不會這麼心傷!
讓她死心的事,還是孩子!
那天晚上過後,兩人一如幾天前一樣,冷戰。
飛煙不想原諒他,縱使原諒他,她也不想和他說話。
她曾多次想,如果給她機會離開這個時空,她會不會頭也不回的離開。結果是……不會!
她有許多不捨!對於這個世界,她有太多太多的不捨!
那天談論過後,他並沒有明確答覆她,關於怎麼處置淨鳶,只是,從淨鳶身份暴露之後,將淨鳶送回皇宮一事,便沒有人再提起過。
翌日,飛煙攏了攏衣衫。
下了樓。
樓下擺了飯菜,吃過早飯之後,他們便要出發了!
還未到達目的地時,飛煙便清楚的聽到流簡的吼道:「喂,你個野女人,你能不能別那麼靠近我啊?!」
緊接著,一個女聲流里流氣的笑道:「你是俺相公,俺不靠近你靠近誰呢?」
話落,流簡又是一聲吼叫:「死女人,誰是你相公啊?離我遠點!」
「不要不要嘛~!」封菱嬌嗔道。
下了樓,飛煙便看到飯桌上糾纏在一起的兩人。
在古代,身為女子的封菱,她的舉動在眾人眼中算是驚天地、泣鬼神吧!好在,早上人不多,整個一樓只有掌櫃和小二,並沒多少人看到如此的畫面。
見封菱伸手調戲著臉色又青又紅的流簡,飛煙好不容易憋住了笑。其實,雖然封菱是賊匪頭,可是,如果仔細看,這兩個活寶卻十分般配!
見到飛煙,流簡連忙甩開了封菱,上前衝她求救:「嫂嫂,你快點幫我把這個死女人弄走啊!」
看著小鳥依人,不不不!應該說,看著硬扒著流簡身上不願意下去的牛皮糖,飛煙也著實愁了起來。
坐在飯桌上,看著死死攀附著流簡的封菱,飛煙笑問:「待會兒我們就要起程,封小姐有沒有想好接下來的去路?」
封菱死死揪著流簡欲要掙脫的衣袖,笑著回道:「俺相公到哪,俺就到哪!你說是吧~相公?」
流簡驚愕,吼道:「什麼,你還要跟著我們?」
封菱臉頰梨渦若隱若現,她大力的點了點頭。
流簡怒道:「你幹嘛還要跟著我們?!」
見他發怒,封菱一反常態,一臉委屈,嚶嚶道:「俺為了求你,跟班不是都死了嗎?俺現在孤身一人,你忍心俺一女子遊蕩在外嗎?」
流簡道:「我送你回山寨!」
回山寨?
怕他真將她送回山寨,封菱臉色微慌,連聲苦訴道:「我不要回山寨,死了那麼多手下,回山寨,我會被老爹關禁閉的!」
看著她又哭又笑的模樣,飛煙笑想,放在二十一世紀,她還真是有潛力當一個演員,不知道這「關禁閉」三字,有幾分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