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給他打個電話吧。」葉安城覺得自己出馬更靠譜些,徐應青這次來京,一定會來看爺爺,他也很久沒跟那人聯繫,順便聯絡感情。
「爸爸。」
兩兄弟在陽台正聊著,被葉安城的兒子打斷了。
葉安男喜歡小外甥,經常將他抱到肩頭坐,小傢伙也不怕高,總是被葉安男舉得很高,歡喜得咯咯直笑。
「這是什麼?」葉安男被小外甥手裡的東西碰到頭皮,便捉住小外甥的小胳膊。
葉安城也看過去,這時候外面的燈不亮,但兒子手裡的東西亮晶晶的,幾乎要閃瞎人。「給爸爸看看。」
「不給,這是我撿到的。」小傢伙不樂意被爸爸拿走寶物,小孩特喜歡亮閃閃的東西。
葉安城臉一板,小傢伙迫於爸爸的淫威,才委委屈屈地拿出來,「真的是我撿到的。」小孩的聲音很糯很小聲。
葉安男驚訝,怎麼小外甥手裡拿的是戒指?
「真的是……撿到的。」小孩被兩大人的嚴肅嚇到,葉安城一問,馬上交待此鑽戒的來由,還真的是小傢伙撿到的,不過,他是在客廳的沙發角落撿到。
那裡正是徐凌青坐過的位子。
難道是葉安煌送的?
兩兄弟的想法很一致,戒指就是自家兄弟送給徐凌青的定情信物,這東西丟了徐凌青肯定著急啊。
「我給他送去。」葉安男做這種事很積極,他也很八卦,決定在這次探訪得到不為人知的內|幕。
葉安男從才葉家出發,便接到成千尋的電話。
一邊是送戒指,另一邊是公務……實際上是讓他去應酬而已,恐怕徐應青不勝酒力,成千尋才讓自己去救駕。
這事不用再想,肯定先去救駕。
徐應青在部隊那麼多年,酒精考驗卻是極少的,幾個部隊出身的老領導叫上子弟兵,便將徐應青灌得大醉,葉安男到了那裡,看到不省人事的徐應青嚇了一跳,到底是中央的人,才敢把徐應青撂倒。
聚會上有小數人認得葉安男,一介紹便都認識了,加上葉安男有見識,極會捧人,場面不僅沒冷還更熱鬧了。
這種場合連是司機的成千尋都被灌了好多杯,領導說了,給安排招待所,都不必駕車回去。
最後酒足飯飽,徐應青自然得回住處,他們來開會都有安排住處,而他在京不也有一個家麼。
等葉安男攙扶徐應青進車裡,他便醒過來了。
「你……原來是裝的!」靠,老子可喝多了,你不暈我頭暈。葉安男擠到後座去,也不管平時如何怕這個上級兼好友校花的貼身高手。
成千尋也頭暈,他坐副駕,而葉安男帶來的司機剛好帶幾人離開。
徐應青看葉安男醉得兩個臉頰紅透,酒勁一上來,真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的,也沒讓他下車去,畢竟現在只有一個司機。
「去葉家。」徐應青先送葉安男回去。
「不,去你那……」葉安男不幹,現在這德行回去肯定得被爺爺或者老媽罵,趁還清醒,堅決要求不能回家。
徐應青也知道葉老的嚴厲,當下說了招待所的名字讓司機去那裡,現在讓葉安男去他那裡住一晚也不是不可以。
「你知道我……兜裡是什麼?」醉了人拍拍自己的褲袋,笑瞇|瞇地問徐應青,他有些得意,心道徐應青肯定猜不到,徐凌青是徐應青那麼寶貝的弟弟,要是知道被葉家的男兒娶了,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徐應青不感興趣,面無表情地拉開葉安男。
「真不猜?……」感覺徐應青真不會配合猜測,葉安男神神秘秘地說:「戒指。」他實際上還是頭腦清晰的,「我堂弟送給凌青的,他們在一起了,就差舉行婚禮了。」
徐應青蹙眉盯著葉安男,那鼓起的口袋裡頭,到底是什麼?
葉安男看到徐應青的目光,極為得意,伸手想拿出那個戒指,無奈手指不聽話,一直放不進口袋,最後還是徐應青摸進他的口袋裡拿出來。
這是用價值連城的寶石做成的鑽戒,工藝超群,如不出意外,還是對戒的其中一個。
「你從哪裡拿來?」徐應青的語氣冰了幾分。
「你家凌青丟在我家……本來要給他送去……這不是被你叫過來……」還來不及送回去。葉安男本來醉意濃濃,被突然變得冷硬陰沉的某人嚇個機靈,酒醒幾分。
「喂,我堂弟……真要娶凌青,你別不同意……現在男男結婚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葉安男並不清楚徐家兩兄弟的恩怨情仇,只當徐應青的不悅是自家弟弟身為男人被另一個男人娶回家去。
「我們兩家……也門……當戶對,凌青嫁進來……不會吃虧……」
「你醉了。」徐應青冷硬地打斷葉安男的話,什麼娶嫁?
徐凌青這個名字就像心魔一樣,一直都纏著他,連每晚睡覺都不得安生,心魔難去的痛苦比年少時面對親弟弟的感情還更彷徨,以前是猶豫排斥,但現在是深陷感情裡不能自拔。
以為分開能減淡感情,不想思念是與日俱增,他的身影、他的音容笑貌都深深印在腦海裡。
葉安男就鬧了一陣然後就在車上睡死了,徐應青手裡捏著那個刺目的戒指,心緒翻騰,心痛懊悔排山倒海而來,徐凌青跟別的男人結婚這事,他倒是一直沒有想過,現在突然聽到,心臟的揪疼讓他意識到痛苦不但沒減反而增加了……
與此同時,徐凌青也發現丟了東西,後來葉安城有打電話過來,他才放了心,但等了許久沒等到葉安男,他也很奇怪。
拿起手機撥打了葉安男的電話,徐凌青等了很久也沒有人接。
第四次打過去,葉安男的電話才有人接通。
徐凌青聽到熟悉的聲音微微驚訝,「我沒什麼事,明天再找他。」過了一會,徐凌青突然想起來接電話的是誰,那不是成千尋?而成千尋一直都跟著徐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