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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第二梯隊(四) 文 / 紅綠配

    「同志們!我們已經抵達了目標地域的上空……偉大的蘇維埃正在關注著我們!烏拉……」隨著轟鳴的伊爾—76m型軍用運輸機越過被絢爛的防空炮火點綴得如同白晝的天幕,作為突襲北京的蘇聯空降部隊第二梯隊的第76近衛空降師此刻已經抵達了中國都的上空。面對著機艙後部緩緩打開的蚌式艙門,全副武裝的蘇聯第第2營營長巴彼切夫中校拍著一個個從他面前匆匆走過的年輕士兵的肩膀大聲鼓勵道……

    作為後續投入戰場的生力軍,蘇聯空降軍第二梯隊擁有著遠比第一波次降落的同僚更為有利的優勢—跟隨第一波次空降部隊一起著陸的隸屬於蘇聯總參謀部軍事情報局的「斯貝茨納茲」(注1)特種部隊已經建立起了多個大功率的地面無線電引導站,可以順利的引導後續投入的部隊準確的抵達目標區域。但是作為第二梯隊的他們卻同樣也要承擔著遠比第一波次降落的同僚的更為凶險的戰場環境。

    畢竟戰鬥已經進行了近5個小時,奇襲的效果已經蕩然無存,儘管蘇聯空軍努力保持著對北京地區戰場的全縱深火力壓制。但是作為一個大國的都即便是強大的蘇聯終究也不可能是閒庭信步。事實上從起飛開始,第76近衛空降師的麻煩便從未中斷過。由於機場容量和空中管制等各方面的限制,包括從遙遠的烏拉爾山以西的蘇聯歐洲部分轉場過來的近千架軍用運輸機之中有相當部分出現了滯留空中和來不及完成戰前整備的情況。這直接導致了第76近衛空降師的空降行動整體推遲了1個多小時。

    而在起飛過程中更有多架軍用運輸機由於機械故障而不得不中途返航,好在這些運輸機大多已經參加過第一次空投作戰,再次執行空運任務時大部分運載的都是準備空投的補給品,因此並沒有對第76近衛空降師的戰力產生太大的影響。但是當機群越過外蒙古的天空之後,中國空軍和防空部隊的攔截卻令龐大的運輸機群舉步為艱。

    儘管蘇聯空軍一再認定經過了前後多輪的火力突襲,中國空軍位於三北一線前沿部署的空軍基地和野戰機場都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在相關的戰情通報中,蘇聯空軍一再宣稱已經將數千架中國空軍的戰機摧毀在了跑道之上,黃河以北的天空理論上已經不可能再有紅五星和八一組成軍徽還在翱翔。但是在第二次空降的過程之中,負責護航的蘇聯空軍和防空軍卻意外的遭遇到了數以百計的中國空軍各型戰鬥機的攔截。

    其中最令蘇聯空軍感到頭疼的是中國空軍自行研製的最為新銳的全天候截擊機—殲—8ii。應該說在戰前蘇聯情報部門已經通過多種渠道獲得了中瀋陽飛機設計所(6o1所)接收了中國空軍所提出的相關意見對殲—8i型截擊機進行大規模改進的消息,甚至已經拍攝到了採用兩側進氣,在頭部安裝雷達的殲—8ii在中國北方進行試飛的相關照片。但是莫斯科方面卻認定中國落後的航空工業在短時間內應該無力對這款新型戰機進行大規模生產,因此並沒有對這一情況保存足夠的重視。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蘇聯方面的輕慢並非全無道理。經過十年動盪之後的中國的確在航空工業上落後於這個世界空軍的平均水平。僅以殲—8i型為例,由於交流供電系統和雷達系統的研製進度長期滯後,使得原計劃承擔全天候截擊任務的戰鬥機最終只配備了直流電和測距器,僅能用於白晝作戰。但是莫斯科方面卻忽視了中**工在巨大國防壓力下所展現出的韌性和執直。事實上在以美國為的西方世界的大力支持下,從1982年下半年開始,加裝了剛剛研製成功的新型大氣數據計算機、平顯火控系統、通訊/導航/數據傳輸系統等新型設備的殲—8ii截擊機已經開始列裝中國空軍。

    而為了在戰爭爆之初可以保存實力,這些新銳戰鬥機主要部署在位於中原腹地的河南、山東乃至湖南、湖北一線。而其中批聞警出動,抵達戰區上空的就是部署在河南平頂山魯山空軍基地的中國空軍第十九戰鬥機聯隊第五十五大隊。面對這些意料之外出現的對手,蘇聯空軍表現的大失水準。由於事先將大量優秀飛行員和精銳戰鬥機投入壓制地面防空火力和對地火力支援,因此蘇聯空軍事實上可以用於為第二波次空降梯隊護航的兵力並不多。而其中真正可以伴隨運輸機群長途奔襲的米格—29m型殲擊機的數量更不足以壓倒對手。

    好在莫斯科的武裝序列之中還有一支被稱為國土防空軍的空中力量,除了裝備有數量龐大型號、繁多的地隊空導彈和高射炮等防空武器之外,蘇聯國土防空軍也裝備有數量可觀的重型截擊機和殲擊機。甚至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蘇聯國土防空軍受重視程度遠過用於進攻的空軍。而在遠東方面,蘇聯國土防空軍的力量更在戰前便因為所謂的「oo7次航班事件」得到了充分的加強。

    儘管在那次「誤擊民航客機」的事件之中,蘇聯國土防空軍由於其「暴虐」而遭到了來自全世界的一致譴責。但是莫斯科方面卻對其讚許有加,並加快了其武器裝備的更換度。除了大批米格—31m「獵狐犬」重型截擊機由歐洲地區換防到遠東外,新銳的蘇—27型戰鬥機也加快換裝蘇聯國土防空軍遠東部隊。應該說在蘇聯空降兵第二梯隊的投送過程中,是蘇聯國土防空軍而非蘇聯空軍粉碎了中國空軍保衛都領空的努力。

    憑藉著功率強勁的相控陣雷達和r-33型遠程空對空導彈,蘇聯國土防空軍的米格—31重型截擊機可以在1oo公里以上的距離內對進入戰區的中國空軍的殲—8ii截擊機實施遠程攻擊,即便有少數的幸運兒可以成功擺脫「攔阻網」型脈衝多普勒電子掃瞄雷達的鎖定,蘇聯國土防空軍米格-31m重型截擊機也將通過數據鏈能將雷達捕獲的信息迅傳遞給護航編隊之中關閉了雷達、保持無線電靜默狀態中的蘇—15型截擊機。

    這一點在面對從山西腹地和陰山、燕山山脈的洞庫基地中起飛的中國空軍殲—5甲、殲—6甲型全天候截擊機時顯得猶為重要。作為中國空軍曾經賴以保衛領空的主力機型—殲—5和殲—6型殲擊機的性能雖然早已落伍,但是常年戰備所積累起的龐大數量依舊足以令入侵者不寒而慄,在突襲北京的過程中,蘇聯空軍和國土防空軍至少遭遇到過3oo架次的中國空軍殲—5甲和殲—6甲型全天候截擊機的突襲。

    應該說雖然中國和蘇聯在現代空軍領域有某些師承關係,但是在戰略戰術領域雙方其在朝鮮戰爭之後便逐漸的分道揚鑣。由於莫斯科長期以來的戰略宗旨都圍繞著陸軍和地面進攻,因此蘇聯空軍和國土防空軍的主要戰略戰術都是在配合械化兵團大縱深作戰的基礎之上,完成戰場的空中阻隔。也就是說蘇聯空軍真正的獨立空中攻勢思想和戰術體系長期以來一直沒有形成。他們所要作的只是將北約方面強大的空中力量排除在戰場或己方戰略縱深的天空之外。朝鮮戰爭中「米格走廊」可以說這一戰略指導方針的最佳體現。

    與之相比,中國空軍雖然起步較晚但是在戰術思想方面卻遠較自己的老師更為主動。儘管自建國初期到改革開放前,中國空軍所大量引進和仿製的都是蘇聯前線航空兵裝備體系內的產品,這些戰機普遍存在著蘇聯戰鬥機典型的航程短、火力弱、設備簡單的弱點。短航程限制了每支部隊所能夠承擔的防空正面,設備簡單的缺陷使戰鬥機極度依賴地面雷達的引導支援,缺乏雷達引導的空域事實上成為了戰鬥機防空體系的空白。

    但是中國空軍卻抓住了蘇制戰機輕巧簡單和廉價卻非常適合大規模生產和使用的需要的優點。在武器裝備上始終無法與對手正面抗衡的情況下,成功的建立起了一套行之有效的積極防禦戰略。所謂「積極防禦」的戰略就是在立足國土防空的基礎之上,採用積極主動的迎擊戰略逐次消耗對手,並不失時機的集中優勢兵力展開空中殲滅戰。

    事實上自中蘇交惡以來,中國空軍便逐步將防禦的重心轉移到三北地區。利用本土大量隱蔽的一、二線野戰機場中國空軍分散部署現有的兵力,組成多道空中阻擊線。由於始終貫徹「後制人」的戰略。因此由蘇聯空軍、陸軍、海軍、海軍航空軍乃至戰略火箭軍組成的重錘那雷霆萬鈞的第一擊事實上並不足以令中國空軍傷筋動骨。真正被摧毀在跑道上的中國空軍各型戰鬥機總數不過3oo余架。而大量依托山體洞庫隱蔽待機的空軍戰術單位此刻才初露鋒芒。

    不過在燕山山脈上空的空戰中成功擊落了蘇聯空軍2架蘇—25t型強擊機和蒙古空軍第三戰鬥機聯隊第九中隊的趙傑欽和劉慶征雙機編隊卻無緣於這一次空中截擊作戰,因為油料和彈藥已接近低限,他們在北京的上空接到了返航的命令。很難想像這一指令來自正在黃海上空盤旋的一架隸屬於美國空軍961空中管制中隊的e—3a「望樓」大型預警機。

    在大多數地面雷達和指揮中樞被摧毀的情況下,中國空軍在三北地區的情報和指揮功能事實上已經癱瘓。不過站在同一條戰壕裡的美國人沒有理由束手旁觀。因此儘管五角大樓還沒有下達直接參戰的指令。在沖繩島西南部的天空之中,隸屬於美國空軍老資格的第第18航空聯隊的f—15c型戰鬥機群此刻已經在天空用動機的尾焰劃出一道道絢麗奪目的光道。

    作為第一批裝備f-15c型主力制空戰鬥機的大隊,美國空軍第第67戰鬥機中隊,共裝備用一線戰鬥機54架。憑借f—第第9o9空中加油中隊所裝備的15架kc—135加油機,美國空軍完全用能力進入中國大陸與蘇聯空軍展開空戰。但是此時第18航空聯隊所起飛的戰鬥機主要承擔的使命仍是為已經進入黃海海域進行監控的美國空軍支援戰機提供護航。除了第961空中指揮中隊的e—第39o情報中隊的rc-135「鉚釘」戰術偵察機、ep—3「白羊座」電子信號偵察機此刻也在全力收集著蘇聯方面的軍事情報。

    而除了不斷將蘇聯方面的相關調動情況第一時間傳遞給被稱為北約「編制外成員國」的中國外,美國空軍的第961空中指揮中隊也負責起了部分中國空軍參戰部隊的指揮和調動工作。據說在戰前中國空軍便有多個空中指揮小組常年駐守在南日本地區,一旦戰爭爆他們將第一時間登上美國空軍的空中預警機擔負起指揮任務,當然這不過是坊間流傳並未得到任何的證實。

    按照從e—3a「望樓」大型預警機傳來的相關指令,中國空軍第三戰鬥機聯隊第九中隊的趙傑欽和劉慶征雙機編隊在脫離戰鬥之後應越過太行山脈在山西省北部的忻州定襄軍用機場降落。顯然與華北平原相比,被稱為華北屋脊的山西境內中國空軍的大多數地面設施還相對完善一些。但是能否順利的駕駛著油料已經告窘的戰機順利的抵達目的地,趙傑欽和劉慶征的心中同樣沒底。

    好在對於兩名都有著數千小時飛行記錄的老鳥而言在夜幕之中穿越太行山脈的任務雖然艱巨但還談不上無法完成。經過半個多小時的飛行之後,被稱為「東踞太行連京津,西帶黃河望陝蒙,南界石嶺通太原,北倚長城攬雲朔」的古城忻州已經遙遙在望了。「這裡是定襄軍用機場……聽到請回答……」此時趙傑欽的耳機裡響起了降落場塔台指揮員用軍用密語所出的徵詢。而遠方的天空,一場長如火如荼的空戰仍在緊張的進行著。

    面對著規模和數量空前龐大的蘇聯運輸機群,武器裝備上處於絕對劣勢的中國空軍所採用的主要是小機群襲擾的戰術。從前線各野戰機場的洞庫中起飛的中國空軍殲—5甲和殲—6甲型全天候截擊機以四機編組的隊型採取低空接近目標,然後突然拉升攻擊的模式不斷向位於蘇聯龐大機群核心的軍用運輸機起進攻。面對這種低空突襲的戰術,蘇聯國土防空軍的米格—31m重型截擊機雖然可以利用其具備下視功能的雷達提前現,但是其所攜帶的遠程空對空導彈的數量終究有限,因此攔截這些低空目的的任務仍主要落在協同作戰的蘇—15tm和米格—25截擊機的身上。

    事實證明蘇—15tm和米格—25這樣以大型戰略轟炸機和遠程偵察機為假想敵的高空高截擊機在面對低空目標時表現的異常吃力。儘管中國空軍殲—5甲和殲—6甲型截擊機的低空性能也並不出眾,但是憑藉著高的駕駛技術和幾乎瘋狂的戰鬥意志,中國空軍的戰機還是不斷衝擊著由蘇聯空軍和國土防空軍的新銳戰機組成的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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