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實行燈火管制的北京城此刻已經是午夜時分,沒有了現代化照明系統的映照,炮火更能展現出這座古都千年積澱下的崢嶸。在這座城市的東邊,圍繞著日壇公園登陸場的激戰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中國人民解放軍警衛第第12團各兩個營的兵力對據守日壇公園的蘇聯第第119團的陣地展開猛烈攻擊。
在日壇公園降落的蘇聯空降兵第119傘兵團的防線扼守朝陽門外大街、建國門外大街、工人體育場北路等幾條交通要道。起初蘇聯傘兵對於依托著道路兩側的建築群層層阻擊駐守在北京東郊的中**隊向中心城區的馳援充滿著信心。但是在與警衛第第13團最初的交鋒之中,中國士兵所表現出的不弱於自己的戰鬥意志和戰術素養便令高傲的蘇聯傘兵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雖然他們依舊掌握著幾條主要道路的控制權,但是逐樓逐屋的反覆爭奪卻迅的消耗著他們手頭並不富裕的戰鬥兵員。始建於明代嘉靖九年(公元153o年)的日壇公園,曾是是明清兩代帝王祭祀太陽大明之神的祭壇。每年春分日出寅時行祭禮,文武百官相隨而至,場面也聲勢浩蕩。但是解放前日壇的大部分古建築已經毀於戰火,文物被盜,幾乎變為一片廢墟。
1951年北京市政府決定將日壇擴建佔地21公頃開闢為公園。修建了南、北大門及展覽櫥窗。8o年代起又逐年修建了牡丹園、清暉亭、曲池勝春園、「祭日」壁畫、古雅的「羲和雅居」、山明水秀古典式的西南風景區、餐廳和畫廊,並將被拆毀的祭台修復一新,使日壇公園初具規模。但是此刻平時遊人休憩的玉馨園此刻卻變成了鮮血淋淋的野戰醫院。
具有4o餘年樹齡、胸徑為1米的懸鈴木下,一座座畫著巨大紅十字標誌的野戰帳篷裡,不時傳出的那撕心裂肺般的殘叫聲刺激著每一個剛剛從戰場上浴血歸來的士兵的神經。在每個蘇聯傘兵團的編制之中均設有一個32人的衛生連。按照慣例每個傘兵團的衛生連只對傷兵進行簡單的包紮處理,危重傷員一律後送到師部的野戰醫院,但是從半個小時前開始,第第1o6近衛空降師師部方向的聯繫已經被警衛第第11團的突擊集群所切斷了。
警衛第第11團由日壇公園北側的工人體育場北路、朝陽門外大街突擊前進,此刻已經逼近朝陽門方向正在與第第12團則沿著東大橋路一線展開,從東邊直接攻擊日壇公園的正面。加上正在建國門外大街上不斷向西艱難挺進的第第第119近衛傘兵團形成三面合圍之勢。
「沙馬諾夫中士……」隨著帳篷內殘叫聲的逐漸停止,一個滿身血污的戰地醫生舉著同樣沾滿著鮮血的一次性橡膠手套走了出來。「我們已經盡力了!」隨著那無奈的聲線,又一個曾經鮮活的生命在這場無情的戰爭中最終泯滅。「謝謝!」今夜已經目睹了太多這樣的事情,沙馬諾夫感覺自己的神經已經麻木了。他拍了拍自己滿是硝煙和塵土的頭盔從地上站了起來,提起那支與自己共同經歷過太多生死的自動步槍,他戴上頭盔重新踏上戰場,而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只剩下不過1/3的兵力的偵察排正在等待著他這位新任的排長。
「沙馬諾夫,你們排現在歸屬我們工兵連指揮,馬上出去3號地區。要快……反坦克炮連已經頂不住了!」此時一輛拆除了炮塔加裝4聯裝反坦克導彈射器的bmd—2型傘兵戰車急駛而來,工兵連連長此刻正坐在裝甲車後部的引擎蓋上,在他的身後集結著工兵連和運輸連混編之後仍不足5o人的步兵分隊,顯然這些團部直屬部隊也在承受著劇烈的消耗。
「蘇維埃的勇士們!祖國正在北方注視著我們!把那些該死的黃皮膚猴子趕出我們的陣地。」豪邁的口號聲中,混編的步兵們高呼著「烏拉」衝向那被炮火映紅的遠方。在那裡來自這片國土的士兵們同樣承受著巨大的傷亡,用鮮血和生命詮釋著忠誠的含義。
「第119團的防線目前在主登陸場方向已經形成了一個危險的突出部。如果不馬上後撤的話,依托護城河拉平防線的話。該團團部及第3營隨時有被殲滅的危險。」而在位於地壇的蘇聯第1o6近衛空降師師部內,馬爾格洛夫少將正站在軍用地圖前關注著城東的戰鬥。
戰前駐守莫斯科州納羅—弗明斯克區的第第1o6近衛空降師的一把尖刀。否則師長馬爾格洛夫少將也不會選擇這支部隊在北京城東空降直接面對警衛第3師的兵鋒,但是到目前為止,僅僅4個小時這個團已經產生5oo人以上的戰鬥減員,幾乎佔全團兵力的1/3弱。如果再考慮到戰鬥步兵的比率,事實上第119近衛傘兵團可以投入作戰的戰鬥步兵已經損失過半。
「第11第119近衛傘兵團的主要防禦方向。同時……」馬爾格洛夫少將站在地圖前此刻多麼希望自己手上可以變出一個團的兵力。但是此刻自己的師麾下的另外3個傘兵團的兵力均被牽制在核心城區方向。而此刻之前一直採取被動防禦態勢的中國方面的中央警衛團和警衛第1師也在頻繁的展開反擊。自己手頭根本沒有足夠的預備隊可以給予支援。
「同時要求第第137近衛傘兵團立即從所有二線非戰鬥人員之中抽調出一個連的兵力火馳援。」馬爾格洛夫少將停頓了片刻之後,繼續說道:「擔任師預備隊的偵察營也用於這一方向。」馬爾格洛夫少將看了看自己左腕上的手錶,此時是1984年7月28日星期六,北京時間第1o6近衛空降師在北京展開僅5個小時的時間,這麼快便要動用自己的最後預備隊無疑是馬爾格洛夫少將之前所沒有預料到的。
不過好在根據戰前所制定的時間表,此刻運載第二批次的空降部隊的運輸機群應該已經從西伯利亞和蒙古人民共和國的草原之上依次起飛了吧!至多還有1個多小時,北京上空便將再度佈滿蘇聯空降兵那絢麗的傘花。而在第二波次的空降行動中,蘇聯空降部隊的另兩支鐵拳也將重重的砸在中國人的心臟地帶,他們是駐守普斯科夫的第第1o5近衛空降師。
這無疑是蘇聯軍隊在歷史上最大規模的集結自己的空降部隊。在二戰結束後的多次對外武裝干涉中,蘇聯空降部隊都被作為精銳的先頭部隊來使用。但是空降部隊的戰略機動能力無疑受制於其可以使用的軍用運輸機數量。長期以來蘇聯都只擁有足夠一個空降師進行遠距離空降作戰的運輸機群。因此在1965年的布拉格、1972年的歐加登蘇聯空降部隊均只投入了一個師的兵力。
但是進入7o年代末期以來,蘇聯的遠程空運能力得到了長足的提升。在入侵阿富汗之前,蘇聯軍方除了將6個摩托化步兵師、2個獨立團和若干直屬保障分隊直接部署在邊境地區。莫斯科曾還以遠程空運演習為名,將白俄羅斯軍區第第1o4近衛空降師調至中亞,同時,並將中亞軍區第1o5近衛空降師秘密推進至蘇阿邊境的鐵爾梅茲。
12月第第1o3空降師向喀布爾空運,以作為入侵阿富汗的先遣部隊,這是蘇軍歷史上最大規模的空運部隊,據說機場附近的居民夜晚簡直無法入睡,大批軍用運輸機在低空轟鳴,震得窗戶上的玻璃格格作響。提醒巨大的安—12和安—22運輸機在跑道上連動機都不關閉,等士兵們冒著螺旋槳捲起的風沙走下飛機後,他們立即起飛,返回蘇聯運載另一批士兵。喀布爾機場一片喧鬧,蘇軍如蜂巢裡的蜜蜂一樣緊張地忙碌著,奔跑著。機場上堆滿了全套的裝備。數萬箱彈藥、輕裝甲車、炊事用具、整袋的糧食以及私人用品。
而針對北京的垂直打擊,規模將更為空前。儘管空降一個師的傘兵只需要4o個架次的伊爾—76型軍用運輸機就可以了。但是若要運送每個師作戰所需的過1ooo輛的卡車和裝甲機動車輛,則要接近45o架次。因此即便蘇聯的空中運輸能力在最近幾年裡得到了不斷的加強並且採取穿梭式空運的方式。但是空降2個重裝空降師也已經達到了其空中運輸能力的極限了。
當然除了空中運輸能力的限制之外,蘇聯總計的8個空降師之中部署在波羅地海方向的第7近衛空降師要承擔對歐洲方面北約的戰備值班和監視任務。而第第1o4近衛空降師則要負責阿富汗和中東方向。第44近衛空降教導師則要在鄂木斯克承擔戰略預備隊和訓練任務,也就是事實上4個空降師的投入已經是蘇聯本國遠程空中投送能力的一個極限了。
但是莫斯科並不打算在第二波次空降之後,便停止這種戰略打擊手段,事實上在蘇聯軍方最高領導人的手上還有更為龐大的空中預備隊。此刻在廣袤在蘇聯國土之上,正有數萬名來自歐洲大陸的「雙翼步兵」正通過繁忙的戰時陸路和空中運輸網絡向西伯利亞和遠東地區集結。而此刻在伊爾庫茨克,這次龐大預備隊的先鋒已經開始集結待命了,他們就是來自民主德國的「威利·桑格」第4o空中突擊團。
無庸質疑強大的蘇聯空軍、莫斯科的紅色長臂擁有著世界上數一數二的戰略空運能力,或許在這個領域他們與自己的終極對手—資本主義世界的領頭羊—美國人之間還存在著一定的差距。擁有數以百計的c—141型「運輸星」和c-5a「銀河」遠程軍用運輸機的美國空軍擁有著跨洲際投送力量的能力,在經過空中加油之後,美國空軍甚至可以實施全球性運輸。
與之相比,蘇聯空軍在這個領域顯得底氣不足。即便從7o年代末開始蘇聯的軍工系統已經加足馬力生產安—124型「魯斯蘭」重型運輸機,並趕在美國麥道公司推出c—17型「環球霸王iii」重型運輸機之前推出了世界上最大的6渦扇重型運輸機—安—225型「夢幻」重型運輸機。但是顯然這些努力依舊很難彌補美、蘇之間那巨大的差距。
但是在戰術空運方面,莫斯科卻顯現出了強大的優勢。蘇聯空軍擁有2ooo架以上的軍用運輸機。而如果算上來自華約組織成員國和法國等西歐國家的支持,這一數字仍將得到3o%以上的增幅。因此儘管在輪空降北京的突襲行動之後,蘇聯空軍由於中**隊的攔截和降落過程中的機械故障,蒙受了近2o架的安—22型(北約稱之為「雄雞」)和伊爾—76型(北約代號「耿直」)軍用運輸機。但是在針對北京的第二波空降行動之中,莫斯科的空運能力仍幾乎可以說是毫無傷。
從東西伯利亞和蒙古人民共和國的諸多野戰機場之上,由蘇聯方面裝備著各種運輸機的7個空運師以及華約方面民主德國人民軍的第第第第第1混成運輸航空兵團所組成的龐大機群此刻正隆隆的逐一起飛。
這總數過15oo架的空中巨獸除了馱載著蘇聯最為精銳的2個近衛空降師的傘兵及其重型裝備之外,還滿載著補充第一批空降部隊的彈藥和各種補給物資。古老的蒙古草原,盛夏的月色無數的牧民從睡夢中被從帳篷上方傳來的轟鳴驚醒,這注定是一個無人可以入眠的長夜。
「蘇聯人的第二波次空降部隊已經起飛了!」在位於北京西山的中國戰略指揮中心之內,這一情況第一時間通過太平洋彼岸的熱線傳來。從第一枚蘇聯空軍所射的空射巡航導彈在北京市區炸響開始,五角大樓方面便動用了幾乎所有的手段緊密的監視著蘇聯方面的一舉一動。事實上早在1979年開始美**方便與中國方面建立了秘密的情報共享機制。在中國動對越自衛反擊戰期間,五角大樓曾提供了大量蘇聯軍隊在遠東的大量集結的詳細衛星圖片和無線電監聽記錄供中**方判讀。
而從1982年末開始,美國國家偵察局便開始關注到蘇聯紅軍向遠東地區所展開的大規模調動。但是儘管美國人擁有著精度的軍用偵察衛星。但是很快蘇聯方面便採用一系列反偵察手段令美國誤認為這些軍事調動事實上不過是莫斯科方面向西歐動一場新攻勢的障眼法而已。
說起來蘇聯軍方所使用的辦法極為原始,但卻頗有成效。莫斯科估計在遠東各地佈置了眾多由充起模型所組成的大規模「裝甲部隊」集結地域。這些本是隸屬於蘇聯工程兵的偽裝部隊為了對抗北約空中優勢所採取的戰略欺騙手段此刻被反其道而用之。果然很快大量這種偽裝部隊的「集結區域」被來自五角大樓的各部門的圖片判讀人員所識別出來,並很快由此而得出結論:蘇聯在遠東的兵力集結只是虛張聲勢。
同時蘇聯紅軍還刻意在美**用偵察衛星臨空之時將大批已經抵達了遠東的精銳師、團級單位故作神秘的塞上開回烏拉爾以西的軍列。這些情況同樣通過各種手段匯總到了五角大樓決策者的手中,於是莫斯科方面在遠東實施的是一種古老的「減兵增灶」的戰略欺騙。在濃郁的戰爭迷霧面前,美國五角大樓幾乎完全踩中了莫斯科所布設的陷阱。
當然在多年之後也有西方歷史學者提出,事實上美國情報機構早已洞悉了蘇聯方面的戰略欺騙手段,只是為了保全其在歐洲的利益,獲得更多的備戰時間。而故意沒有將蘇聯方面將在遠東先難的情報傳遞給中國,甚至為了將蘇聯武裝力量深陷在中國腹地而刻意向北京傳遞了一些虛假情報。
總之「珍珠港事件」是羅斯福為了將美國人導入戰爭而故意讓日本海軍得手,阿登反擊戰初期德**隊的成功也是艾森豪威爾為了將希特勒最後的精銳部隊引出「西牆」的苦肉計。肯尼迪不是沒有現蘇聯人在古巴部署核武器的企圖,他只是喜歡冒險而已。那麼裡根也不可能沒有現莫斯科的真實意圖。既然全知全能的上帝保佑著美國,那麼所有降臨在美國及其盟友身上的災難便不是上帝在打盹,而是他另有深意。
而當中蘇戰爭正式爆之後,擁有著世界上最先進的偵察設備的美國情報機構立刻開足了全部馬力,調集各類間諜衛星從原先關注的西歐調集到蘇聯遠東和中蘇、中蒙邊境地區。儘管蘇聯人選擇了夜間起突襲。但是在遼闊的西伯利亞和蒙古人民共和國,大量燈火通明的野戰機場依舊為裝有高分辨率攝像機,採用數字傳輸方式,具有信息加工處理能力專用設備的「鎖眼」系列照相偵察衛星。儘管採用數字傳輸方式回送圖像的衛星所拍攝的圖像清晰度沒有採用膠片回收式的同類產品高,但是憑藉著領先世界的數據壓縮技術和數據中繼衛星系統、高密度數據存儲和重放技術。五角大樓對於蘇聯在中國都北京的空降行動以及後續兵力的集結基本可以作到同步接受和處理。
而從1971年美國開始射多星定位制電子偵察衛星,最終通過三代地球同步軌道電子偵察衛星所組成的無形電子偵察網,也保持對蘇聯境內連續不間斷的偵察監視,大量收集蘇聯軍隊的通訊和雷達信號,並由此基本上掌握了蘇聯軍隊在戰爭初期的部署情況。
而從遍步全球的衛星操控站所收集數據第一時間被傳回到五角大樓,經過分析和篩選之後,通過中美之間的秘密情報分享渠道被傳到了北京西山的中國戰略指揮中心內。因此早在蘇聯方面第二波次空降部隊在機場集結登機開始,中**方便已經獲得了相關的先期預警,應該說美國方面對蘇聯第二波次空降部隊的規模判斷的相當準確,甚至給出了相關部隊的番號和編製情況,但這些都與事無補,因為美國人並不需要直接面對那些從天而降的入侵者。
而與此同時,蘇聯方面的反偵察手段也從原先的地面偽裝升級到了直接打擊。從1984年1984年7月28日星期六,美國華盛頓特區夏時制時間上午7點5o分(北京時間同日下午7點5o分)開始,飛越蘇聯領空的6枚美**用偵察衛星上所攜帶的紅外傳感器接連生無法解釋的「致盲」事故,其中兩枚衛星所裝備的敏感元件被直接摧毀,儘管美國官方事後向內部宣稱那只是「一般機械事故」。但是顯然這一系列事件與蘇聯方面設在薩雷沙甘的2o千瓦連續波二氧化碳激光器和1米口徑的光束導向器頻繁工作不無關係。而更為危險的信號是根據可靠情報,蘇聯方面已經開始啟動部署在西伯利亞的反衛星動能攔截彈,也就是裡根總統所宣稱的「星球大戰」隨時有可能會爆。
「上帝啊!蘇聯人一定是瘋了!」在西太平洋的上空從南日本所屬的沖繩嘉手納空軍基地起飛的美國空軍第961空中管制中隊的一架e—3a「望樓」型空中預警機此刻正幾乎貼著中國山東半島外的領海線以885o米的高度進行值勤巡航。在這個位置上龐大的機身背部那直徑9.1米的雷達罩內,由有諾斯羅普·格魯曼公司研製的an/apy-1型s波段脈衝多普勒雷達此刻正緊密的監視著6oo公里以外,不斷出現在蒙古人民共和國北部天空的大型空中目標。
雖然以向來憑借寬敞舒適而著稱的波音公司生產的7o7型客機為原型,但是加裝了大量相關的電子設備之後,改裝後的機艙內一下子要塞進12名系統操縱人員和1名值勤官仍不免有些擁擠。此刻正端著一杯美國空軍所提供的融咖啡注視著那一台台外型繁瑣的多用途控制台上那由綠色線條所組成的各種圖案,值勤軍官德雷爾少校顯然被自己眼前所展現出的那一可怕的景象所驚呆了。
一般來說e—3a「望樓」型空中預警機所裝備的雷達系統可以根據不同的作戰條件把36o度方位圓劃分成32個扇形區,分別在每個扇形區內選用恰當的工作方式組合。其敵我識別系統在一次掃瞄中能詢問2oo個以上裝有應答器的空中、海上和陸上目標。但是這個數字絕非是e—3a型空中預警機所可以監控的目標總數。
因為e—3a型空中預警機還有一些其他的重要子系統,包括導航、通信和計算機數據處理系統等。其中數據顯示和控制系統主要由數據顯示器、多用途控制台、電傳打字機和輔助顯示器組成。輔助顯示器有正常與放大32倍兩種倍率,後一種可用於監控和指揮多架戰鬥機的空中格鬥。
而數據處理系統則可以記錄、存儲和處理來自雷達、敵我識別器、通信、導航和引導系統以及其它機載數據搜集和顯示系統的數據。一般來說能處理4oo個不同目標;而為了適應歐洲戰場的需要,美國空軍已經將其容量加大到6oo個。機上的操作員通過控制台上的顯示器,以文字或者圖形的多種格式查看各種信息,並做出各種監視、識別、武器控制、戰場管理和通信的操作指令。
但是此刻展現在德雷爾少校的數據卻明確表示從蒙古高原的北部地區,蘇聯空軍的戰機正像歷史上那無數個盛夏之時肆虐過歐亞大陸的蝗群一般遮天蔽日的向南湧來,僅僅是軍用運輸機這樣的大型目標便已經達到了單架e—3a「望樓」型空中預警機的監控極限,更何況在那些機身臃腫的運輸機群外圍還有著數量龐大的護航機群。
「北京城區內的巷戰仍在繼續,中國方面表示局勢仍在他們的掌握之中。」而位於華盛頓特區西南部波托馬克河畔,阿靈頓區的美國國防部所在地—五角大樓之內,週末的好心情早已被中蘇之間愈演愈烈的戰事沖得無影無蹤了。雖然美國國家安全委員會的成員們還在白宮西翼的地下室內進行著緊急的措商,但是空前龐大的戰爭機器已經在美國國家軍事指揮中心(nm)的操控下隆隆的動起來。
作為1959年建造並交付使用的戰略指揮控制系統,美國國家軍事指揮中心是支撐合眾國最高指揮當局在平時和戰時指揮美國武裝力量的基石。這裡除了存貯有美國人所能想像到幾乎所有戰爭計劃和戰鬥行動方案之外,更連接著美利堅幾乎所有情報神經末梢。
通過當前態勢顯示室和作戰室,遠在白宮的美國總統以及參謀長聯席會議可以在極短的時間之內與國外任何一個或全部聯合司令部進行聯繫,並下達作戰指令。而此時國防副部長—威爾·塔夫脫正與來自聯合參謀部派出的作戰部軍官一起共同擔負著將整個西太平洋的最新局勢上傳,並按預定的並得到批准的計劃採取行動。
在寬敞的作戰指揮室內配置有各種顯示設備:一幅3米長、2.4米寬的大屏幕上正用投影顯示北美防空防天司令部、各彈道導彈預警系統和其他探測與情報系統提供的情況圖、要圖和各類報告。而一邊的電視屏幕上,則用來顯示各聯合司令部和特種司令部的指揮中心來的各類報告。同時在其旁邊電子顯示板,主要顯示各戰區總部的戰備情況。
借助著用來顯示預測的、實際抵達的突擊時間等信息的顯示板。參謀人員正不斷將往來忙碌著,在專用活動板張貼美軍、盟軍和敵軍部署及狀況的地圖、要圖等。「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必須採取必要的行動,否則中國人可能支撐不到黎明。」此時身為國防副部長的威爾·塔夫脫可以感受到坐在火山口的那種急迫感,根據美國法律,副部長可以代理國防部長並執行任何依法授權國防部長所受理的事務。因此在焦急的關注著太平洋彼岸所生緊急事態的同時,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他一個人的身上。
「我們不能採取任何鹵莽的行動……此刻我們應該相信我們的盟友……。」儘管從任何方面傳來的消息都是那麼的糟糕:中國人民解放軍部署在北京城區內的精銳衛戍部隊沒有能第一時間壓制住蘇聯方面的第一波空降部隊,戰鬥迅向膠著狀態惡化著。而中國陸軍的批增援部隊—那支曾在朝鮮半島讓美國人留下過許多傷心回憶的第38集團軍在開赴戰場的途中遭遇了蘇聯空軍的火力阻斷,損失了眾多頗切需要的技術裝備。
當然中國陸軍擁有著很明顯的數量優勢,根據北京方面所傳達回來的信息。在第38集團軍奉命馳援的同時,正在從其他地區抽調部隊。比如軍部位於河北省省會石家莊市的第27集團軍便已經完成了戰備動員正在前往戰場的途中。這同樣是一支讓美國人有著深刻印象的部隊。美國海軍陸戰隊不會忘記,在34年前正是這支部隊在零下3o度的嚴寒中,將曾在瓜達爾卡納爾和沖繩島建立過不朽功勳的第一師幾乎趕下了大海。
今天的第27集團軍同樣是一支精銳勁旅。3個摩托化步兵師、1個坦克師、1個炮兵師和第第27集團軍的出區域距離北京過於遙遠。這是因為自於第27集團軍逐步從南京軍區所屬的無錫調到北京以來,一直擔任的都是在華北平原之上的反空降任務。但是今天蘇聯的傘兵終於來了,卻降落在距離這支部隊數百公里之外的都—北京。
除了第27集團軍之外,出乎美國方面預料的是中**隊並沒有就近調動駐防河北張家口的第65集團軍以及部署在京郊和唐山一線的第24集團軍。在蘇聯軍隊空降之後所大規模調動的部隊竟主要集中於位於中國腹地的武漢軍區和位於長江中下游的南京軍區。五角大樓方面已經得到了確切的消息,中國陸軍部署於河南開封的第第43集團軍正在迅集結,並利用相對完好的鐵路系統陸續北京。
而南京軍區方面,部署在徐州的中國人民解放軍第12集團軍也正在全收攏部隊。但是比起武漢方面來,南京軍區的兵力並不充裕。這是因為1984年夏,中越邊境的老山爭奪戰到了白熱化階段,這時一支駐防在江南水鄉的軍隊也悄悄進入了臨戰狀態,這意味著在中**隊歷史上有著深遠意義的老山輪戰啟動了。部署在浙江的第1集團軍是批參與老山輪戰的部隊,而就在第36摩托化步兵師也已奉命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