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地平線上射出的時候,聖域亦是在這一刻被喚醒。
醒來的留守在聖域的聖騎士、聖鬥士們此刻都是已經洗刷完畢,三五成群地向著聖域大食堂走去,開始新一天的修行。
從一片狼藉的處女宮大殿前的小廣場內走出來,撒加使勁晃了晃還有些頭疼的腦袋,被酒精刺激的這會兒還難受著。
轉過頭看了眼依舊七倒八歪地睡著的黃金聖鬥士們,撒加不由得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實力增長到這個份上非但沒有令他們顯得更加高貴、威嚴,私底下還是那副德行……
收拾一下心情,邁開步子拾級而下,向著下方的白羊宮走去,顯然,撒加這會兒是打算去白羊宮內一探究竟了。
雖然此時尚早,但是,打掃白羊宮衛生的幾個聖騎士卻是早早地來到了這裡,三名聖騎士皆是沉默不語,安靜地在這座白羊宮內洗刷著、擦拭著。
對於穆的死,撒加並沒有絲毫隱瞞,所以,聖域裡的每一個人都知道,這座白羊宮的守宮黃金聖鬥士——穆,在聖戰中為了拯救教皇陛下而犧牲了!
所以,每次輪到打掃的三名聖騎士都會提前來到這裡,在打掃完衛生之後都會安靜地在這裡坐上一會兒,感受著這名偉大的黃金聖鬥士——穆曾經存在的氣息。
站在這座浩大莊嚴的宮殿內,感受著這裡空氣中那一絲絲的來自於黃金聖鬥士小宇宙的力量,每一名聖騎士的神情都是如此的莊嚴,對於穆,當代的白羊座黃金聖鬥士,每一名聖域中人對他都懷有一份崇高的尊敬!
由遠而近,這「踏、踏、踏、踏……」的腳步聲漸漸地出現在三名聖騎士的耳畔。
從白羊宮後的出口大門處,撒加神色冷峻地邁著步子向前走著,走過宮殿內的陰影,出現在三名聖騎士眼前。
一身純白鑲金邊的教皇袍,戴著純金製成的教皇所特有的黃金頭盔,一頭湛藍色的長髮就這麼隨意地披在背後,威嚴而又懶散,那種大權在握卻又夾雜著些許不羈的神情就這樣交融在一起,出現在撒加的身上。
「教皇陛下!」當撒加的身形出現在陽光下的時候,看清了來人的三名聖騎士當下就單膝跪地,謙卑地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辛苦你們了,」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撒加揮了揮手淡淡地說道,「你們下去吧,順便傳令下去,三天之內,任何人都不准接近白羊宮。」
「是!」雖然對於撒加的命令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三名聖騎士依舊極為爽快地點頭應道,對於自己這些人來說,教皇陛下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哪有那麼多廢話?
微微點了點頭,撒加隨即轉過身,向著白羊宮的偏殿走去,畢竟主殿每天都會打掃,按著聖域裡一幫子人對於穆的敬重來看,估摸著是角落都不會落下的,所以,若是主殿裡能夠發現什麼,基加斯早就上報了,也不會一直拖到現在沒消息。
聖域黃道十二宮的宮殿的格局佈置基本上都是一個造型,前面是主殿,用來戰鬥的場所,而後面就是三兩個偏殿,這幾個偏殿中,也必然會有一個偏殿用以建築擺放黃金聖衣的祭壇,平日裡,黃金聖衣也就被放置於祭壇之上。
當然,也有個別幾個宮殿的祭壇特別大的,例如沙加的處女宮,在偏殿旁就有一個偌大的婆羅雙樹園。
事實上,這也是根據黃金聖鬥士的個人需要來開闢的,每一座宮殿附近基本上都有一大片林子或者空地,黃金聖鬥士若是需要,就會被利用起來,阿布羅狄就開闢了個後花園,用來種玫瑰花,若是不需要,那麼,也就荒廢在那裡,類似於修羅的山羊宮旁邊的林子,雜草叢生,灌木叢大片大片的。
白羊宮的偏殿不多,只有三個,一個是起居的偏殿,穆之前的歷代白羊座黃金聖鬥士都是在這裡吃飯、就寢,另一座是偏殿則是用來建築祭壇,擺放白羊座黃金聖衣,這點和其餘十一座宮殿並無二致,但最後靠右的這間偏殿,卻是白羊座黃金聖鬥士歷來最為長久待著的地方!
站在這座偏殿的大門前,撒加直視著已經塵封許久的這座已經被封閉了的偏殿,心頭不由得湧起一股崇高的敬意。
就是在這座不起眼的偏殿內,包括史昂在內的歷代白羊座黃金聖鬥士都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在這裡修復著已經被戰火所摧毀的不成形的聖衣!
青銅聖衣、白銀聖衣乃至於黃金聖衣!一件件殘破的,甚至已經瀕臨死亡邊緣的聖衣,就這樣,在他們的手底下被完美修復,然後一件又一件的被送出去,靜靜地等待著下一次聖戰的洗禮……
伸出右手,輕輕地撫摸著已經沾上了灰塵的古樸的偏殿大門,有些粗糙,實制的大門厚重無比!上面那鏤刻著的紋路此時亦是在歲月的侵蝕下變得難以辨認,灰白色的石門在陽光的照射下卻是顯得如此的寂寥。
右手按在石門上,順勢用力打開。
伴隨著「吱呀」一聲的開門聲,一股清冷的涼意瞬間撲面而來,與此同時,那石門上落下來的塵灰似乎是代表著一種歷史所特有的厚重滄桑感,令撒加神情一震。
溫暖的陽光,終於照射進了這座塵封已久的偏殿。
「穆,這裡,就是你工作的地方了啊……」閉上眼睛,此刻,穆的身形驀地出現在撒加的腦海裡,對他的那份懷念,就這樣輕輕地被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