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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天氣,陽光照在樹葉上,地上的影子斑駁一片,山林裡的樹木鬱鬱蔥蔥,生機盎然,晨間林裡的空氣格外令人舒爽。
一大一小兩道身影走在山間小路上,此二人老的身著道士服,有些世外高人的味道,但其兩眼突出,小鼻子,搭在一起使得整張臉有些說不出的滑稽。小的看上去卻頗為華貴,相貌俊秀。二人走在一起著實有些不搭,但二人之間的氛圍,卻讓人感覺相當和諧。
此二人正是秦天和那吊死鬼道士,他二人離了揚州一路往北走。揚州城北部便是淮江城,兩城之隔的便是一片由一百來座高高矮矮的小山丘組成的小群山。秦天此時心中早已不在對這吊死鬼道士有何意見了,自從他師父給他介紹了修真界的種種神奇之後,秦天便對他師父充滿著敬仰之情,這種敬仰之情讓吊死鬼道士頗為受用。
「師父,我餓了,我們什麼時候吃飯?」今天已是離了揚州的第四天了,秦天一直跟著他師父向北走,每日風餐露宿。秦天年紀小,又是凡人之軀,他自己帶的乾糧昨天也都被他吃乾淨了,今早的早飯還沒著落。餓的有些腿軟,不由的出聲提醒一下他師父。
「恩……」吊死鬼道士楞了一下,低頭看了看秦天,接著臉上又有些尷尬。秦天的話讓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些事。在那高聳入雲的山峰上,自己坐在巨大梧桐樹的一根樹枝上,歡暢淋漓的啃著黃靈果。他究竟有多久沒吃飯了,久的連他自己也不記得了。
「不如我幫你打只山雞來,吃烤山雞。」
「嗯。好。謝謝師父。」
金光一閃,吊死鬼道士手中出現一個黃色轉盤,那黃色轉盤中央還放著一紫色勺子。道士打進一道法決,紫色勺子滴溜溜轉了幾圈,停在了一個方位。道士一把拎起秦天,夾在腋下,飛速的朝著這個方向飛奔而去。
秦天只覺耳邊呼呼作響,兩旁樹木飛快向後退去。整個人感覺輕飄飄的,好似飛著一般。奔了一陣,秦天被他師父扔了出去,只覺天旋地轉,便趴在了地上。一隻手按在了一團軟綿綿的東西上,另一隻手按在了一條粗長物上,整張臉也趴在了一團軟綿綿的東西上。一抬頭,就見著一吐著長長芯子的蛇頭對著他!
「啊!蛇!」驚的秦天忙撐地弓腰起身,一隻手將那粗長之物扔出,另一隻手將抓著的軟綿綿之物砸向蛇頭。
「哈哈哈哈哈……!」吊死鬼道士在一旁看著平日裡總是有些人小鬼大的秦天驚慌失措的模樣,不由得開懷大笑。
秦天耳裡傳來吊死鬼道士的笑聲,一下子便冷靜了下來。定神一看,才發現原來是兩隻白兔子和一條約一尺粗,一丈長的大灰蛇。那蛇躲過秦天扔來的白兔子,黑色眼睛只是死死盯著秦天,口裡「嘶嘶」的吐著芯子,蛇身慢慢躬了起來,一動不動,這是蛇要攻擊人的信號。
忽的,一道黑色影子從蛇身上橫穿而過,那蛇便立馬倒臥了下去,一分為二,此處正是蛇的七寸之處。那黑色影子轉而又飛回道士手中,秦天定睛一看,才發現似是一把一寸長的黑色小劍。還沒看清樣子,便已被道士收了起來。
道士抓起地上已是兩半的蛇:「那邊有條小溪,去那把條蛇清理乾淨。」說著邁步向前,秦天跟在道士後面。只見那道士又拿出那把小劍,在陽光的照射下,秦天終於見著了它的模樣。是一把黑色的小劍,陽光照在其上,一絲反光也沒有,整個劍身顯得暗沉沉的。那道士抓著蛇身,小劍飛快的飛舞在蛇身上,開始開膛破腹起來。
「給,吃下去!」
秦天接住飛身而來的東西,定睛一看,一團黑黝黝的東西,竟是蛇膽。以前在同福酒樓裡聽張大廚說過這東西可以明雙目,使得渾身氣血更盛,還能蘊養身體,一般疾病都不能侵其身,可以說是一味極佳的補藥。只是其味奇苦無比。
秦天看看正在忙碌的師傅,一抬頭,一咬牙,想整個囫圇吞棗吞下去。可惜天不遂人願,牙齒碰著了那東西,一陣腥臭味瀰漫了秦天整個口腔,秦天趕緊將那膽汁嚥了下去,那苦味使得秦天的雙眼一下佈滿了霧氣,雙排牙也是一抖一抖的合不攏,身體隨之一顫一顫的抖著。撲到河邊,秦天把頭都埋在了水裡,大口大口的喝起水來。
反反覆覆的潛進喝了好久,秦天才從水中抬頭,回頭看見他師父正在烤著一截黑乎乎的東西。秦天從水岸邊慢慢爬回師父身邊,餓了一早上,再加上剛才的一頓折騰,早已乏力無比了。
爬到一半時,忽的腹中冒出一絲絲暖意,慢慢向上延伸而去,逐步的轉向了四肢百骸。早已脫力的四肢被這股暖意包裹著,舒適無比,妙不可言。秦天倒躺在地上,感覺卻似是躺在了一張鋪滿絲綢的大床上,美妙無比。忽的「咕咕」兩聲一下子將秦天的思維召了回來,隨後一陣焦味傳入了秦天鼻中。秦天一個「鯉魚打挺」的站了起來,望向焦味的源頭,他師父手中正拿著一截黑乎乎的東西。
「這是……?」秦天接過來,仔細的看了看,「蛇肉?」
道士看看蛇肉,又無比真誠地看著秦天:「看上去不太好吃,對吧?」
秦天心裡一陣白眼,這哪是好不好吃,能不能吃還不知道呢。這些天吊死鬼道士展示出來的本事,讓秦天已是眼花繚亂,無比佩服。當著師傅的面直接扔了總是不太好,畢竟這是自己師傅親自為自己烤的。於是勉為其難的咬了一口,「哇,咳咳咳……」這哪裡是蛇肉,簡直根本就是一截木炭!
秦天從地上拿起一截蛇肉。串套在剛才道士烤蛇肉的白玉細絲上,這細絲經過剛才的火烤卻還是白璧無瑕,一絲痕跡也沒留下。秦天跟在師傅身邊這麼久,對此也是見怪不怪了。秦天從道士點的火堆中拿出幾根柴火,擺成一個小火堆。將那蛇肉放在小火上烤。
「怎麼用那麼小的火啊?」
「這叫慢火細煨,要先把肉皮烤熟了,這樣才能鎖住肉汁,烤出來就能做到皮脆肉嫩了。」
「這你也懂?」道士聞著肉上傳來的陣陣香氣,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我在同福長大,我們同福酒樓的酒菜在揚州是赫赫有名的。這有何難?只可惜這兒沒有我們特製的醬汁,否則必然更香氣十足。」秦天有些得意,難得能壓自己師傅一籌。
隨著時間緩慢過去,香味越來越重,秦天從靴筒裡拿出一個小包,仔細打開,裡頭一些亮亮的透明小顆粒,竟是鹽。同福的張大廚以前愛吃鹹,總喜歡在靴筒裡藏著些鹽,用時好方便些。秦天素日跟他關係好,便也有了這習慣。
將鹽仔細均勻的撒在蛇肉上。又烤弄了一會,「好了。」秦天從白玉細絲上取下蛇肉,「哇,燙燙燙……」秦天一陣甩手。道士一下從秦天手上拿過蛇肉,撕了一半扔給秦天,另一半塞進自己嘴裡,大口咀嚼起來。三口兩口吞了,又望著秦天才咬了一口的蛇肉。秦天看著大嚥唾沫的師傅,便將自己的蛇肉遞了過去。道士也不客氣,拿了就開始啃咬起來。
秦天從地上又拿起一截,烤了起來。如此反覆幾次,一丈長的長蛇差不多被吃了一半,才終於把他自己和師父的肚子撐飽了。道士從地上撿起其餘幾截蛇,一翻手,金光一閃,蛇肉就消失了。
「師傅,你這是什麼法術?」秦天每每看到道士手一翻,金光一閃,東西就會出現,手一翻,東西又會不見了,真是神奇無比,不由得發問。
「這不是什麼法術。」道士從自己右手中指上拿下一個黃色戒子:「這是個空間戒指,是擅長空間道法的一些大修士前輩煉製的。裡頭是一個非常穩固的小型空間。東西都是放進了這個小型空間裡面。」
「真神奇!」秦天眼睛不由的盯著戒指,閃閃發光。
「修真界神奇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這戒指算不上什麼,你好好努力修煉,師傅將來送一個給你。」道士的聲音很和藹,眼睛很亮的看著秦天,似是看著什麼寶貝。
「咚!轟!」一聲巨大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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