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為難白清瀾
很明顯,東方遠騙了白清瀾。
白清瀾氣的面色發白,衣袖下的手慢慢收緊,狠狠的瞪著東方遠:
「東方遠,算你狠。」
她冷哼一聲,轉身離去,再也不想理會這個總是騙她的男人了。
東方遠見她真生氣,立馬起身穿衣:
「哎……清瀾,你別生氣……我只是想跟你成親而已……」
可惜白清瀾已經走遠了。
東方遠歎息一聲,都怪他心太急了……
不過,白清瀾說過她這次不會反悔的,應該就不會反悔了。
白清瀾氣呼呼的走了出去,剛出去就碰上了白璧。
因為東方遠醒過來的緣故,白璧很開心,他一見到白清瀾便歡快的迎了上去:
「漂亮娘,你醒了……爹爹呢?」
白清瀾正在氣頭上,此時白璧提到東方遠,更是讓她生氣不已:
「他死了。」
白清瀾毫不客氣的開口詛咒道。
白璧卻當了真,當下怔住,瞬間紅了眼眶:
「爹爹……死了?怎麼會呢,昨天不是醒了麼?」
白清瀾一見白璧傷心,立即心疼起來,蹲下身把白璧抱入懷中:
「放心放心,娘是嚇你的,你爹他那種壞人啊,是貽害千年的,怎麼可能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死掉呢。」
說完之後她摸了摸白璧的頭:
「小白璧怎麼那麼喜歡你爹爹,娘親都要吃醋了呢。」
白璧親了親白清瀾的面頰:
「因為爹爹現在比較新鮮啊……漂亮娘,放心吧,在白璧心中,漂亮娘永遠是最漂亮的,是對白璧最好的人。」
白清瀾彎了彎唇角,也在自己兒子面頰上印下了一吻。
她都沒有發現,自從她到京城之後,情緒化越來越嚴重了,好似之前六年的磨練和修養,全都沒了一樣。
白清瀾和自己的兒子膩了一陣,便放他去找東方遠了。
她自己則是去找姬行之。
「姬大哥。」
這些天,姬行之也一直住在悅來客棧,保護著她。
姬行之見到白清瀾一臉輕鬆的神色,微微勾起唇:
「看來,那人是脫離危險了。」
白清瀾點了點頭:
「不過,他醒著樣子實在太不討人喜愛了……對了,姬大哥,我都忘記問你了,你在這裡住的慣麼?」
姬行之心中一暖:
「很習慣,沒事的,清瀾此次前來是?」
白清瀾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
「先前姬大哥說東方遠他命活不長了,是因為靈魂什麼的受到侵蝕,我想請姬大哥再去看看,看看他是否真的完全恢復了。」
姬行之聽了白清瀾的話,滿口苦澀,他不知道白清瀾對沈瓊華的感情,只隱隱的覺得,東方遠,對白清瀾來說,是不同的。
那種不同,讓他心底升出幾分酸澀來。
他覺得,其實他師父待在雲霧山,想著念著白清瀾,也許是比他這個待在白清瀾身邊的人,更灑脫開心一些。
「姬大哥?你在想什麼?想那麼出神?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姬行之搖頭:
「很方便的,不費什麼事,走吧,我們現在就過去看看。」
白清瀾臉上頓時露出幾分笑容來,跟在姬行之身後。
姬行之卻是出了一頭冷汗。
看來他師父說白清瀾是他的情劫,並未說錯,在剛剛的時候,他竟然因為妒忌東方遠得到白清瀾的關心,險些就想拒絕白清瀾的要求了。
實在是罪過,他修道這麼多年,一直心靜止水,如今怎可這樣,實在是要不得,要不得。
姬行之與白清瀾一道去東方遠那裡的一路上,都在心底念清心訣。
他師父想的是他待在白清瀾身邊保護她,順便掙脫情劫,可不是讓他阻礙白清瀾幸福,讓他多年修為毀於一旦的。
到了房間之後,姬行之認真觀察了東方遠,不禁讚歎道:
「真如我先前所說,是福至心靈呢……東方公子竟然完全康復了,沒有落下一點病根。」
非但如此,東方遠的靈魂之中,還多了一些慈祥的佛意,看來東方遠身份不簡單,不愧是一國之主,真龍天子。
白清瀾聽到姬行之說東方遠情況完全恢復之後,深深的呼了口氣,心底雀躍不已,不過即使如此,她還是不放心,又找了趙太醫確定東方遠的確無事,才開始動腦筋想要怎麼懲罰東方遠騙她的事。
就在白清瀾與東方遠之間漸入佳境的時候,黑夜的傷勢也慢慢的恢復。
恢復之後,他第一個找到的,並非是他一直口口聲聲要帶走的白清瀾,而是去了雲霧峰,直接找到了衣絃歌。
「衣絃歌,你讓你的弟子跟在白清瀾身邊,是何居心?」
衣絃歌淡淡的望了她一眼:
「你一直步步緊逼,又是為何?」
黑夜淡藍色的眼眸中帶著陰暗之色:
「我是奉天庭上的命令,阻止白清瀾和那人相愛相守的。」
衣絃歌淡淡的撫著自己那頭非常長的銀白色長髮:
「你應該知道……翔龍劍認出的主人,是沈瓊華,而非東方遠,既然白清瀾和沈瓊華已經不在一起,也沒有意思要在一起,你何必緊追著清瀾不放?」
黑夜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辯駁。
衣絃歌接著開口道:
「我得到消息,白清瀾要和東方遠成親了……他們二人婚事若是成的話,白清瀾和沈瓊華便無半點可能,你也不必費盡心機要拆散他們什麼的……我只希望,你別假公濟私……不要把對我的恨,發洩在清瀾的身上。」
黑夜幽幽的歎息一聲:
「衣絃歌,你一個無情的上君,怎麼會對她那麼執著,為什麼會選她那樣一個不把你看在眼裡的人,你若是選——」
他的話到這裡,戛然而止,閉上淡藍色的眼睛,然後重新睜開:
「看在你的面子上,只要白清瀾不試圖與那人接觸,只要他們今生無緣無份,我便不尋她的麻煩。不為難白清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