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剛剛褪去了冰冷的霧氣,楊青彤便邁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房間不大,不到九平米,比自己在廣告公司上班時的房間還小。還好自己已經適應了這個環境,到也無所謂。反正自己也不是來這裡享受的,有個地方辦公就好。
自從楊青彤當選上了鎮長,批很快就下來了。市裡組織部門也都把程序都走了一遍,包括鎮裡幾個主要的負責人也都認識了一圈。
只是正式的工作還沒怎麼開展,就遇到了鳳鳴山礦山事故。現在全鎮上下都在忙活這個事。並且不時地開這個會、那什會的,忙得團團轉。
本來今天她應該再去醫院,可是出了昨晚那件事,讓她懶得動彈。藉著回來主持大局和配合安全調查的名義,也就不去醫院了。
此時,她坐在咯吱吱響的椅子上,揉著太陽穴,腦袋裡一會是工作,一會是小志,讓她有點心神不定。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了。阿閒怒氣沖沖地從外面闖了進來。
「阿閒?你怎麼來了?」
「楊青彤,你好狠啊!」阿閒的五官都擰到一起。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坐下慢慢說。」楊青彤站了起來一臉茫然地說。
「還怎麼了?別在這裡裝大瓣蒜。我問你,是不是你要關我爸的廠子?」
「是啊,不過這不是我一個人決定的。是在會上大家決定的事情。」
「憑什麼啊?就因為出了點事故,非要把整個廠子都關了?我們父子哪裡對不起你了?趁著我老爸不在家,你就這麼幹?是不是當個鎮長就六親不認了?」
阿閒連珠炮似的發問,讓楊青彤心裡也生出一股火。可是這是工作,她只好壓了壓,耐心地解釋。
「你家的那個廠子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故,已經被上面安全部門給下了通知,要求全面停產整頓。而且環境部門也過來調查,已經查出你們廠子不符合開廠了要求。你說我們怎麼辦?現在連媒體都介入了,如果再讓你們把礦廠開下去,那會造成多大的影響和後果?所以,鎮裡決定讓你們廠子關一段時間,等整改之後再考慮繼續生產吧。」
「你說的到輕巧,這廠子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關了。還什麼上級和鎮裡的意思,不用壓我,我不怕。」阿閒把腦袋一晃,不服氣道:「你把廠子一關,那損失由誰賠?每天的費用要誰拿?工人的工資要誰出?」
「你不能光看經濟利益,還要綜合看問題。現在廠子裡出了這麼大的安全事故,怎麼能不當回事?」
「這不是沒死人嗎?沒死人就說明沒事,我的廠子要正常運行。」阿閒耍橫道。
楊青彤一聽火也有些壓不住了,「沒整改完事,礦廠就不能運營,更不能生產!」
「你……」阿閒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楊青彤,算你狠,當個破鎮長還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了。行,這事沒完,咱倆走著瞧。」
說完,阿閒摔門而出。那把早就破舊的門把手竟然都給震掉了下來。
楊青彤看著地上已經斷成兩截的把手,心中一陣陣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