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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之大者 第二十一章 空聞 文 / 蔣羽

    劉金看看這人,轉身走下擂台,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杜門操心了,這群人會自己打個天翻地覆的。

    他剛要下去,台下已響起一個聲音:「這位兄弟且慢走!」

    劉金回頭看去,只見說話的人身上穿著少林派的衣服,站在空聞方丈身後,年紀不小了,在一片光頭之中倒也不顯眼。劉金一拱手,問道:「這位神僧還有何事?」

    少林和尚一拱手,說道:「事是沒什麼事的,就是想請問杜門一句,杜門設此毒計,到底是何居心。」

    劉金眨眨眼,有點惱火,說道:「在下不明白這位朋友在說什麼。」

    那人一晃跳到擂台上,對著劉金道:「杜門獨掌謝遜下落,不公告天下,引大家去殺那惡賊,卻設下擂台要我等自相殘殺,用心如此險惡,那是在圖謀些什麼。」

    杜衛東摸摸下巴,看著那和尚微微皺了皺眉。他沒指望自己的用意不被看破,但也沒想到這還沒打就被看破了,這和尚是誰?

    他轉頭看了空聞方丈一眼,之間空聞眼觀鼻,鼻觀心,連動也不動。

    擂台上,劉金對少林和尚一拱手道:「請教這位大師法號。」那和尚合十還禮,說道:「小僧圓真。」「我靠!」所有廢墟士同時吃驚,看著這個貌不驚人的和尚,怎麼也沒想到他就是本書最**oss,堪稱金庸全集中陰險毒辣排行第二的人物——第一當然是岳不群。

    劉金也有點暈,他定了定神,說道:「大師言重了,杜門絕無此意,之所以要決出一個武林至尊,正是要減少武林中的殺戮。」

    圓真一擺袖子,說道:「巧言令色。小僧雖不才,但授業恩師空見神僧慘死於謝遜手中,此仇小僧不敢有一日忘卻。小僧絕不敢圖謀那武林至尊的稱號,對屠龍刀更是半點興趣也無,只要杜掌門相告謝遜下落,在下必將屠龍刀雙手奉上。」

    他此言一出,台下立刻一片支持的聲音:「說的沒錯,我對屠龍刀也沒興趣,杜掌門你就說謝遜在哪,我殺了謝遜一定把屠龍刀還給杜門。」

    「杜掌門最好公佈謝遜下落,今日各派高手大多沒到,就算決出武林至尊想必也沒人心服。」

    「說的沒錯,杜掌門,這擂台沒什麼好打的,你還是快說謝遜在哪。」

    杜衛東左右掃視了一眼,這些喊話的人大半都是和謝遜有仇的,還有一部分則是個人武力不行,但是腦子很好用,手下很多,打擂台爭奪武林至尊不行,卻有信心在混亂中搶到屠龍刀的。

    劉金向杜衛東看過來,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原本的好好的計策,讓這些江湖人士先窩裡反,等到他們打累了,決出一個第一來,杜門再擺平那個第一就行。沒想到好好的計策竟然讓圓真看破了,更上台直接把矛頭重新對準了杜門。

    杜衛東揮揮手,示意劉金可以下去了,自己跳上擂台,對圓真道:「大師請回,且聽杜某說幾句。」

    圓真雙手合十,微微躬身,轉身跳下擂台。杜衛東揚聲道:「今日眾位武林上的同道能賞光來到杜門總壇,杜門蓬蓽生輝。只是大家的來意杜某也很清楚。屠龍刀只有一把,武林至尊只有一位,諸位江湖上的朋友要是都去搶那屠龍寶刀,勢必要殺個血流成河,杜某不願見蒼生流血,故此出此下策。只是那位圓真大師所言也是實情,所以謝遜的下落……」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台下所有人都把耳朵豎起來了,杜衛東緩緩說道:「杜某是決計不說的,諸位江湖上的朋友要麼就決出一位武林至尊,杜某告知其謝遜下落,要麼就免開尊口。至於說想要找謝遜報仇的朋友,自可以去問武林至尊,到時至尊得屠龍刀,想要報仇的朋友則手刃謝遜,如此豈不是好?」

    圓真又站起來了,說道:「杜掌門一定不說?」

    杜衛東搖搖頭道:「想要知道謝遜在哪,圓真大師可以上台挑戰,只要大師藝壓當場,杜某自然告知。」

    圓真合十道:「既然如此,小僧只有請杜掌門到少林權衡數日了。」

    杜衛東搖搖頭道:「當日在武當山杜某就曾言道,只要空聞方丈有辦法讓杜某開口,杜某知無不言。」

    空聞方丈站起來了,合十行禮,道:「既然如此,老衲只好得罪,施主莫怪。」

    杜衛東伸出手指勾了勾,說道:「大師請吧,武當山上我和大師本來就是要打一架的,現在也還不遲。」

    空聞點點頭,向台上走去。他不像其他人那樣跳上擂台,反而繞到台階前一步一步走上來,杜衛東心想:「裝逼的老和尚,你這是要給我造成心理壓力嗎?」

    他想著,對劉金揮揮手,劉金和原本站在台上的張峰都走下台去,把擂台留給了杜衛東和空聞。

    台下所有人都激動了,均覺能見到空聞方丈和這位武林新秀動手,這一趟就算沒能打聽到謝遜在哪也值了,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喝彩聲此起彼伏。

    杜衛東和空聞兩人相對站定,空聞道:「杜施主,進招吧。」

    杜衛東知道這群古代人是什麼秉性,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算打架也要面子,空聞不會先動手的,當下搶上幾步,左手一番,一招棉掌遞了過去。

    這招是棉掌裡的起手式,屬於晚輩對長輩有禮貌的表示,空聞微微點頭,說道:「不必客氣。」側身一封,翻手回擊。

    杜衛東左手在空中虛晃一下,向前邁上一小步,屈膝向前頂去,同時嘴裡道:「久聞空聞少林七十二絕技名動江湖,今日杜某斗膽領教,還望大師手下留情。」

    空聞左手向下一拍,右手反掌擊向杜衛東面門,掌影飄忽不定,帶著一股勁風撲面而來,嘴裡說道:「不敢,杜施主武功高強,更兼身通奇術,手下留情從何談起。」

    杜衛東判斷不准空聞這一掌的來路,只得後退,同時空聞跟步進擊,手掌一晃,一掌變兩掌,兩掌變四掌,四掌變八掌,只一瞬間就一片掌影佈滿了杜衛東的眼前。

    「我靠,千手如來掌!」杜衛東暗自驚呼一聲,想起了《笑傲江湖》中的橋段,知道只要再猶豫半秒鐘,這八掌立刻就變十六掌,根本不敢猶豫,運起七傷拳轟然打出。

    他的武功比起劉金可要高不少,原本就有七傷拳的底子,杜衛東學習棉掌其實比所有人進度都快,而且杜衛東在學習控鶴功的時候由廢墟直接給灌輸了一部分內力,雖然不多,卻也達到了梯雲縱5級的強度,就算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技能和全屬性強化,放在江湖上也是個小高手了。這刻應負起空聞來,倒也能似模似樣的和他打上一場。

    空聞微微「嗯」了一聲,說道:「七傷拳?」手腕輕輕一抖,掌影迅速覆蓋杜衛東全身,狠狠拍在杜衛東身上。

    杜衛東閃電般用出防禦姿態,空聞的一片掌影拍上去如中敗革,發出乾癟的聲音,杜衛東毫不在乎,削弱傷害,高防禦,讓他對付這種面積性攻擊連一絲生命力都沒掉,反而七傷拳狠狠打在空聞手臂上。

    空聞手臂一抖,向後退半步,臉上表情更加驚訝,他原本以為杜衛東的七傷拳和棉掌一樣,只是個樣子貨,沒想到這一拳卻實打實的吃了,只覺胸口微微一沉,趕緊又退了一步。

    杜衛東跟步進擊,左手虛晃一下,右手再度擊出,又是七傷拳。

    七傷拳屬於內家拳法,講究的是力量的發揮,招式並不出彩,杜衛東用原版的七傷拳招式固然可以,隨手打出一拳照樣能叫七傷拳,這一拳就不是七傷拳譜裡的拳法,空聞伸手虛接,掌到半空,手腕一翻已變成了爪型。

    杜衛東冷冷的哼一聲,說道:「龍爪手!」拳頭力量不減反增,快速向前打去。

    空聞抓住杜衛東手腕,用力一撮,五根手指就好像五根鋼筋一樣,扭的杜衛東一陣疼痛,拳頭的力量一下洩了,空聞的另一隻爪子也到了。

    「你以為龍爪手有用嗎?」杜衛東冷冷的道,打了幾個回合,他不耐煩再裝古代人說話了,用力一沉手腕,猛地一拳擊出:「你能破我的防禦再說!」

    空聞雙手上下翻飛,龍爪手整個揮舞成了一片幻影,杜衛東上半身都被籠罩進去,剎那間已經連吃了十幾下重手。

    台下眾人大聲喝彩,一半是為空聞神乎其技的龍爪手,另一半卻是為杜衛東強悍無比的防禦。

    光明頂上,張無忌和空性動手的時候也曾一度被空性逼入下風。當時張無忌用的方法是退,而杜衛東用的方法則是御。

    兩者不好說哪個更難,但是若說從場面上看,拳拳到肉的杜衛東肯定比張無忌震撼的多。

    台下眾人均想:「以空聞神僧的指力,我若被爪上一下,不免骨斷筋折,杜衛東卻能夠若無其事,看來江湖所言不虛,杜衛東身具奇功,刀槍不入。」

    空聞也發現自己的龍爪手沒多大用處,心中震撼不已。兩個月前他在武當山的時候就發現杜衛東的拳腳粗陋的很,但是一身橫練功夫卻當真是天下無雙,除了已經逝世的師兄空見神僧以外,世上恐怕再沒一個人比他能挨揍了。而且空間神僧的金剛不壞體神功也是要提住一口真氣才能用,哪像是杜衛東這樣簡直就當是自己的日常狀態一樣。現在親自動手確認了,他才知道杜衛東的防禦其實還超出他的想像。

    這可怎麼打?空聞有點抓狂,好在對手防禦雖強,但是與之成反比的卻是對方的進攻能力,太差了,簡直就是慘不忍睹。

    不過空聞可不會因此大意,武當山上,他親眼瞧見了杜衛東的「六脈神劍」和分身法,知道杜衛東這刻不過是在等待機會,如果自己露出一絲破綻,對手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趁虛而入。

    杜衛東也挺鬧心的,空聞的武力值明顯高於空智,龍爪手抓在身上每一下都徹骨的疼痛,下面李小雨又已經偷偷給他用了治療技能,否則他已經不是現在這樣完好無損,不過如果一直這麼打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得被打吐血了。

    而且要說反擊,杜衛東已經把七傷拳和棉掌用了好幾遍了,除了一開始還能打到對方幾下以外,到後來連對方的衣服角都摸不到了。

    台下觀眾看了一會,喝彩聲漸漸下去,也都在暗自奇怪,杜衛東的功夫大家有目共睹,防禦天下無雙,進攻也快同樣的天下無雙了,要說他和空智打成平手,大家是信的,可要說他如傳聞中那樣五招即敗空智……看這架勢不像啊。

    又打了片刻,杜衛東是徹底拿人家沒招了,空聞已經摸清了杜衛東的套路,對杜衛東的反擊應付起來那叫一個舉重若輕,而且空聞的招數力量也漸漸增加,龍爪手開碑裂石,每一下都有極大威力,杜衛東漸漸有些抵擋不住了。

    空聞一招快似一招,已經佔據了全面上風,宋遠橋在下面看的忍不住了。他眼看著杜衛東雖然會用武當派的棉掌,但徒具其型,一點棉掌的真實威力也發揮不出來,還偏偏非要用棉掌對敵,忍不住道:「小師弟,棉掌用意不用力,勁剛則廢,勁柔則用,出掌……」他一邊說著,台下少林派的和尚已經有好幾個叫起來:「怎麼,二對一麼?這是比武還是教徒弟?」

    杜衛東看了宋遠橋一眼,說道:「武當派的棉掌在下初學乍練,確不足以持之與高人拼,空聞大師,在下要得罪了。」

    空聞進攻毫不放鬆,嘴裡道:「正要領教杜施主神技。」

    杜衛東腳下一點,抽身後退,同時手臂一甩,早已綁在他袖子裡的機藍轟然開火,一連串子彈狂噴而出:「六脈神劍!」「哼!」空聞方丈冷冷的哼了一聲,道:「什麼六脈神劍,杜施主暗箭傷人,不嫌不夠光明正大麼?」說著龍爪手猛地變招,雙掌一合,再猛地一分,剎那間週身上下全都是掌影,已將機藍子彈統統彈開。台下已經有人叫了出來:「這是少林寺七十二絕技的如來千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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