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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0.【120】因為欺負我女人的人心情不好 文 / 素子花殤

    「我家鄉有什麼好轉的?」夜離蹙眉,不悅道:「而且,我也沒有心情。」

    「我有心情就行。」

    一副慣有的狂霸拽的模樣牙。

    夜離就無語了,這個男人還真是自我得可以酢。

    而且她也不明白,只是過了一.夜而已,他的心情怎麼就能出現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此時的他跟昨夜那個恨不得吃了她的男人簡直判若兩人,也不知是什麼事愉悅了他。

    忽然想起什麼,她抬眸看向他:「你是不是見我大哥身陷困境,你幸災樂禍的?」

    鳳影墨怔了怔,不意她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眉眼一彎道:「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跟我大哥向來不和,巴不得見他出事吧?」夜離微微瞇了瞇眼,凝眸看著他。

    「哪有?」男人再次流露出無辜的表情,末了,見她仍舊一副懷疑的樣子,伸手將她往面前一攬,道:「男人之間的事你不懂,我跟你大哥是對手、是朋友、是英雄惜英雄。」

    「鬼才相信!」夜離撇嘴,還是不習慣與他的親密,微微掙脫了開來。

    說對手還差不多,朋友打死她都不信。

    還英雄惜英雄呢,前些時候,她差點沒被他整死。

    「話已至此,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男人似是也不想多做解釋。

    「那你為何忽然心情那麼好?」

    「因為欺負我女人的人心情不好。」

    幾乎不假思索,夜離一問完,男人就脫口而答,似是隨心而答,又似是無心而出。

    夜離就震住了。

    她自是知道他說的是誰,陌千羽麼。

    沒想到這個男人竟說得如此直白。

    一時有些無言,心裡卻是說不上來的滋味。

    男人漆黑如墨的眸子凝了她片刻,倏地一笑,將原本坐在左側的身子往右邊挪了挪,然後朝她拍了拍自己邊上騰出來一塊的軟墊,示意她坐過去。

    夜離猶豫了一下,知道他肯定也是看出來了她不習慣讓他抱著,才會有此舉,再抗拒就顯得矯情了,她也不是矯情的人,便依言挪了過去。

    這樣兩人就變成了挨著並排而坐。

    「不是困了嗎?這個借你!」大手拍拍自己的肩。

    夜離理他,腦中竟忽然想起昨夜自己死命攀住他肩背在他身下顫抖的情景,頓時一陣耳熱心跳。

    男人側首,就看到她潮紅的臉。

    「怎麼了?」黑眸亮如琉璃,凝落在她的臉上。

    「沒什麼。」夜離搖頭,強自讓自己恢復如常,生怕被他看出端倪。

    也就是這時,她才意識到他原本坐在左邊為何要往右邊挪,而將左邊的位置給她了。

    因為她是左臉腫痛,她坐他的左邊,就可以避免碰到她的痛臉。

    一時心裡又是說不出來的感覺,見他依舊還在側首看著她,只得連忙轉移話題。

    「你身上的冰火纏還沒解吧?」

    男人一愣,似是沒想到她忽然提這件事,緩緩將臉轉了回去,目光不知落在前方車門的何處,聲音當即淡了下來:「沒有。」

    意料之中,夜離知道沒有。

    她上次被赤蛇所咬,雖飽受摧殘,解藥也來得輾轉艱難,但也算因禍得福,赤蛇毒跟蠱毒生成的第三種毒被解掉,就等於冰火纏也解了。

    而他……

    她翻看了她母親留下的關於冰火纏的記錄,一些衍生的毒都寫了如何解,唯獨沒有寫冰火纏本身如何解。

    「那怎麼辦?」

    雖不碰酒水,就跟常人無異,可終究只有三月之期。

    三月內,若不解掉,後面金鑼大仙也救不了。

    「不是還有那麼多時日嗎?」男人無所謂地奴奴嘴。

    他這個樣子讓她想起了自己前段時間中赤蛇毒時候的情景。

    當時霓

    靈也問她怎麼辦,她也說,不是還有半月嗎?

    有時她真的覺得自己跟他的確有些像,也難怪他會說,是對手、是朋友,雖說英雄惜英雄有些過了,但此刻,她倒是真的生出一絲惺惺相惜的錯覺來。

    她其實很想問,當初冰火纏是不是他下的,卻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

    ************

    到達廊縣的時候,天已經擦黑。

    夜離是被鳳影墨叫醒的。

    夜離惺忪懵懂了好一會兒,或許是昨夜太累了,她沒想到,這樣的情勢下,她竟然還真的睡了過去,就枕在他的肩頭。

    馬車走在廊縣華燈初上的小街上,鳳影墨伸手撩開窗幔,探頭看向外面,問她:「你家住在哪裡?」

    好久沒聽到「家」這個字了,夜離覺得一陣傷感,水眸映著外面的萬家燈火,幽幽道:「我早沒家了。」

    男人眼波微微一動,轉眸看著她,也沒有說什麼,靜

    靜靜地看了一會兒之後,便放下車窗簾幔,朗聲吩咐前面趕車的長安:「長安,就近找一家客棧!」

    雖已過元宵,卻還在正月裡,所以客棧裡人不多。

    夜離心中一直想著霓靈和戒坊的事,見鳳影墨要了兩間上房也未在意。

    直到被小二帶進廂房,她才意識到,兩間房一間是長安的,一間是她跟鳳影墨的。

    「再定一間吧。」她建議道。

    「幹嘛再定一間?在鳳府我們不是一直相處一室嗎?」鳳影墨很是愜意地環顧廂房環境,又信步走到窗邊打開窗戶看外面的夜景。

    就像真的是來出遊的。

    而夜離哪有這些心思,站在門口未動,不悅道:「鳳府有矮榻。」

    兩人一人睡床,一人睡矮榻,井水不犯河水,可這客棧裡卻只有一張床。

    男人聞言回過頭,有些好笑地看著她:「昨夜我們不是還在一張床上睡過嗎?再說,該做的不該做的我們都已經做了,你還在忌諱什麼?」

    夜離耳根一熱。

    還真是佩服這個臉皮比城牆還厚的男人的大言不慚。

    稍稍沉定了片刻,她拾步走了進去,跟他打著商量:「鳳影墨,要不,我們回去吧。」

    「回去?」男人微微一怔,轉過身,蹙眉道:「不願一房就想回去?」

    原本低醇的嗓音明顯轉涼。

    「不是,」夜離搖頭。

    並不是怕他誤會或者怕他生氣,實事求是,她的確不是因為這個。

    什麼事她沒經歷過,而且,如他所說,他們連最親密的事都做過,她還不至於如此矯情。

    「我真的是很擔心大哥…….」

    「那你回去就有辦法找到你大哥?」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男人沉聲打斷,「還是說,你又想去找他幫忙?」

    男人鳳眸映著桌案上的燭火,夜離看到他的眸色跟他的聲音一樣沉。

    她當然知道他說的誰。

    他用的「他」,而不是「皇上」。

    那一刻,她忽然生出一個認知。

    這個男人將她帶到廊縣來,是不是就是不想她再因這件事跟陌千羽有任何糾纏。

    本不想回答他,卻還是忍不住反問了一句:「你覺得我會去找他嗎?」

    男人沒有吭聲,面色冷峻。

    睨著他不悅的樣子,夜離心裡還不悅呢。

    無緣無故將她帶到這什麼廊縣來。

    「雖然我沒有辦法找到大哥,但至少在京城裡,有什麼消息可以第一時間知道,現在在這裡,就像是與世隔絕了……」

    「我說過你大哥沒事!」她的話再一次被男人厲聲打斷。

    對,這一次他的聲音不僅沉,還厲,也帶著一份篤定。

    夜離有些怔愣地看著他,心中疑惑和警覺頓生:「你怎麼知道?」

    睨著她的反應,男人輕嗤一聲,唇角輕勾:「怎麼?不會懷疑你大哥的失蹤跟我有關吧?」

    夜離沒有回答。

    她當然不會懷疑這個,因為她很清楚霓靈在陌千羽的手上。

    她只是好奇,他為何那般肯定?

    「待會兒我會讓小二將晚膳送過來,你用完就早點睡吧,明天一早回去!」

    扔下一句話,男人就舉步往外走,白袍輕蕩,逕直越過她的身邊,頭也未回。

    夜離站在原地怔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男人卻已不見了蹤影。

    他生氣了,她知道。

    想來是去再定一間房去了。

    也好,她落得自在。

    而且,他們也不用在廊縣呆了,明天一早就可以回去。

    一陣夜風忽然吹入,她猛地打了一個寒顫,她連忙走到窗邊,將男人打得洞開的窗門關上。

    ************

    龍吟宮

    鍾霓靈環抱著胳膊靠坐在床頭,一臉的黯然。

    沒想到這龍吟宮的內殿裡竟然還有一個這樣的暗室,她已經被關在暗室裡很久了。

    是很久了吧?她也不知道。

    暗室裡無窗,雖有一個碩大的夜明珠而一直亮如白晝,卻根本不知外面天日。

    她突然失蹤了,她姐姐肯定急瘋了吧?

    也不知道外面情況怎麼樣了?

    都怪她,都怪她自以為是、自作主張。

    她太低估一個帝王的脾氣和狠辣了。

    又或者,她低估了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占.有.欲?還或者說,低估了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欺騙背叛的憎恨程度?

    好亂,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當時,她嚇壞了。

    她從未見過一個人那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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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當時,他手舉長劍,劍尖直指她眉心,渾身傾散出來的那種戾氣就像是一個殺神。

    那一刻,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她甚至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可是,那一劍卻遲遲沒有落下。

    她緩緩睜開眼,就看到他的手在抖,緊緊攥住劍柄的五指指節發白,他忽然問她:「在鳳府的一直是夜離對不對?」

    聲音從未有過的蒼啞,就像是鋸木一般。

    她想騙他說不是,可是她不敢。

    事實已然擺在面前,那夜鳳府門前的龍輦上,他瘋狂相對的人是她,那麼鳳府裡面的人自然就是她姐夜離。

    而那夜,正好是鳳影墨跟夜靈的洞房花燭。

    他何其睿智一人,又怎會不明白,如此一問,也不過是想她親口證實。

    所以,她沒有吭聲。

    沒有吭聲,也就是等於默認。

    她聽到「噹啷」一聲,是他手中長劍頹然垂落,劍尖撞到漢白玉石地面的聲音,她還未反應過來,就聽到他突然低吼一聲,下一瞬,手臂一揮,她只覺眼前寒光一閃,是他再次舉起了手中長劍,朝她劈下。

    大驚之下,她再次嚇得閉了眼。

    痛苦的悶哼、瓷器砸在地上的脆響,血腥味瀰漫,甚至有滾燙的熱血濺在她的臉上。

    她知道,不是她的。

    因為她沒有感覺到痛。

    驚錯睜眼,她就看到陌千羽手握長劍,雙眸猩紅,而他手中的長劍直接穿進了一個人的胸膛,從前胸而入,從後背而出,鮮血汩汩往下淌。

    是一個宮女,一個前來送熱水的宮女。

    也不知是撒潑出來的熱水,還是流淌出來的熱血,地上熱氣騰騰。

    畫面極其慘烈。

    她驚呆了。

    接著陌千羽又毫不留情地拔出長劍,轉眸朝她看過來。

    那一刻,她似乎從他紅得滴血的眸子裡看到了同時激湧的很多情緒,有傷慟、有失望、有灰敗、有無奈,還有隱忍……

    總之很多。

    她忽然覺得,他其實是恨不得殺了她的,卻又是殺不得的苦,怒氣無處宣洩,那個宮女就無辜遭殃了。

    為何殺不得?

    不忍嗎?捨不得?

    不,不是,他有顧及,顧及她的姐姐。

    於是,她再次肯定了當初的猜想。

    他是喜歡她姐姐的,不是一般的喜歡。

    只是為何他們兩人會走到今天這樣的樣子,她不是當事人,她不清楚。

    而且,現在將她關在龍吟宮的暗室裡,算是什麼意思?

    他到底要做什麼?

    正心煩意亂地胡思亂想著,驟然「嘩啦」一聲牆面移動的聲音。

    她一震,抬頭,就看到密室的暗門洞開處,一襲明黃的頎長身影煢煢而立。

    陌千羽。

    霓靈瞳孔一斂,本能地往床榻裡面縮了縮。

    一雙水眸戒備地看著他,看著他拾步而入。

    「皇上…….」

    看他面色冷肅,鳳眸黑沉,薄削的唇邊抿得沒有一絲弧度,霓靈一顆心又慌又懼。

    所幸,男人並未靠近,走進來就停住了腳步,身後暗室的門又「嘩啦」一聲闔上。

    霓靈只覺得那沉悶聲響就像是撞在心頭上一般,讓人心悸。

    男人就站在那裡不遠不近地看著她,眸光陰鷙。

    霓靈渾身打了個寒顫,不敢跟他直視,也不知他意欲何為?一顆心如同她攥在手裡的袖襟,揪得死緊。

    就在她慌懼地想著,該如何打破兩人之間這種駭人的氣氛時,暗室外面傳來霍安的聲音。

    「皇上,刑部的尚書大人求見,說有要事稟報。」

    第一次,霓靈覺得霍安那尖細的娘娘腔如同天籟之音一般動聽。

    男人緩緩將凝落在她臉上的目光收回,側首對著暗門沉聲道:「知道了。」

    末了,又回頭看了她一眼,伸手啟動暗門的機關。

    「嘩啦」一聲,暗門開,男人快步走了出去。

    霓靈身子一頹,靠在床頭上,大大吁出一口氣。

    ************

    夜,深沉。

    大概是真的生氣了,鳳影墨再也沒有出現。

    小二送來晚膳,送來熱水,還送來炭爐。

    整間廂房溫暖如春。

    沒什麼胃口,晚膳夜離扒拉了幾口,就讓小二端下去了,然後好好地沐了個浴。

    身上全都是昨夜那個男人留下來的痕跡,早上出門急,也未來得及洗一下,都現在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氣息。

    洗完澡,她便躺床上睡了。

    許是昨夜真的累得透支

    支,又加上熱水澡一泡渾身放鬆的緣故,饒是她在馬車上已經睡了那麼久,躺下一會兒,她還是很快就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臉上傳來清涼和蟄痛的感覺,她惺惺忪松瞇開眼,就感覺到一團暗影將自己攏住。

    她一下子警覺過來,陡然睜大眼睛,本能地出掌剛想朝暗影擊去,就驀地聽到熟悉的男聲響起:「是我!」

    夜離一震,揚起的手就頓在半空中,沒有落下去。

    視線也隨之清明,男人俊美如儔的臉入眼,是鳳影墨。

    「你深更半夜在我房裡做什麼?」夜離蹙眉,起身坐起。

    男人朝她揚了揚手中之物,回頭看了看牆角的時漏,「哪裡是深更半夜?剛剛戌時而已,讓你早點睡,也沒想到你睡那麼早。」

    夜離看向他手中。

    是一個藥瓶。

    她這才想起方才臉上的清涼和蟄痛為何而來了,原來是他在給她的痛臉擦藥。

    終究還是睡得有些懵懂,她竟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而男人卻凝著她忽的笑了。

    「怎麼了?」夜離疑惑地看著他。

    「好醜!」

    男人轉身拿起床頭櫃上的一面小銅鏡遞給她。

    夜離伸手接過,當自己那張如同鬼魅一般的臉映入在銅鏡裡,她自己也驚到了。

    原本一側就腫得老高,然後塗抹的藥粉還是那種紫得有些發黑的那種顏色。

    的確不是一般的醜。

    「這什麼藥?」

    這種顏色的藥粉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千金也買不到的良藥。」男人略帶得色地將藥瓶瓶蓋蓋上,優地攏進袖中。

    夜離撇了撇嘴。

    「你不信?保證明早起來,你的紅腫全消!」

    男人正說著,外面傳來兩下敲門聲:「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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