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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9.【099】我不放心你,過來看看 文 / 素子花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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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什麼?」夜離蹙眉,緊聲而問。

    鍾霓靈面露難色,有些猶豫,最終還是決定不說為好。

    「沒什麼,你還是先顧顧你自己吧!大夫說你雖然暫時護住了心脈,可也只是暫時,毒素不解,隨時都有生命危險,而且最多.維持半月,半月之內必須解毒,否則到時大羅金仙都救不了。」

    鍾霓靈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夜離卻只是淡然一笑:「不是還有半月嗎?秈」

    末了見屋內光線昏暗,又轉眸看向窗外天色:「我睡了多久?皇上已經回宮了吧?」

    鍾霓靈略顯沉悶地「嗯」了一聲。

    夜離自是知道她心裡有事在瞞著她,見她不願說,便也不問,只道:「姐有些餓了,你去給姐弄點吃的。」

    難得聽她言餓,鍾霓靈自是不敢耽擱。

    「好!姐好好躺著,我很快就來。」將她身上的被褥仔細掖好,又將床頭燭台上燭火捻亮,鍾霓靈起身走了出去。

    確定霓靈已離開,夜離支撐著身子緩緩坐起,掀了被褥艱難地挪動身體,伸手夠著床邊的輪椅拉至近前,強忍著巨痛,咬牙讓自己坐到輪椅上。

    雙手推動輪子緩緩出了廂房。

    外面暮色沉沉,風燈已盡數點起。

    她竟然昏睡了一天。

    穿過長長的遊廊,遠遠地聽到有尖細的唱喏聲自前廳傳來。

    聲音很熟悉,她一邊繼續緩緩向前,一邊凝神細聽,終於辯出是陌千羽身邊的隨侍太監霍安的聲音。

    似乎在宣讀聖旨。

    聖旨?

    下到戒坊的聖旨?

    夜離眸光一斂,加快了輪椅的速度。

    漸行漸近,霍安的聲音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前面沒聽到,只聽到後面的一半。

    「危急時刻,巧黛不顧個人安危,救駕有功,特賜巧黛即日起御書房伺候筆墨一職,欽此——」

    夜離渾身一震,僵在了當場。

    巧黛?救駕?

    她一度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怎麼會是巧黛?

    難道她昏迷以後,又發生了什麼嗎?

    「巧黛領旨,謝皇上隆恩!」

    女子軟糯的聲音響起,夜離推著輪椅來到門口,大廳燈火通明,大廳裡烏泱烏泱跪著很多人,包括身為戒坊坊主的霓靈。

    巧黛正跪在地上雙手接過霍安手上的明黃卷軸,身上只著一襲白色中衣,滿頭青絲未梳任何髮髻,全部瀑布一般披散下來,垂至腰際,小臉也未施粉黛,略顯蒼白虛弱,一副剛剛從床上起來的樣子。

    「恭喜巧黛姑娘,皇上說了,戒坊簡陋,姑娘體內毒素剛除,需要好生調理,現既以封為女官,就應該住在宮裡,如此,也方便太醫們隨時關注姑娘身體。馬車已備在戒坊外面了,巧黛姑娘收拾收拾,便隨老奴走吧。」

    霍安手執拂塵,垂目說與跪於身前接聖旨的巧黛。

    巧黛微微一笑,謙遜有禮:「是,巧黛謹遵聖旨,另,有勞公公了。」

    夜離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切,心中有太多的疑問,可見到眾人起身,眼見著要出來,她又連忙調轉了輪椅,快速轉著輪子,倉皇迴避。

    ************

    鍾霓靈端著一碗雞蛋面推門而入,就看到那抹坐在窗邊的身影。

    也未加衣服,也未蓋薄毯,就只著一套單薄的中衣坐在輪椅上,微微揚著臉,靜靜看著窗外的夜色,一動不動。

    鍾霓靈怔了怔,蹙眉:「姐,你怎麼起來了?」

    將手中瓷碗置在桌案上,她取了衣架上一件厚披風,上前披在夜離的身上,又取了條毛毯搭在她的膝蓋上,這才轉身端了麵條遞到夜離面前:「看,煮了姐喜歡吃的陽春麵,快趁熱吃。」

    夜離沒有接,只緩緩收回落在窗外的目光,朝她看過來。

    「三兒,到底怎麼回事?」

    鍾霓靈一愣,眸光微閃,「姐指的是……」

    「巧黛!巧黛怎麼會成了救駕之人?到底後來發生了什麼?」夜離微微仰著頭,一瞬不瞬望著鍾霓靈。

    「姐都知道了?」

    見夜離都問到了這個份上,想來已都知曉,鍾霓靈也不好再藏掖著,當即面色一頹,滿眼不悅,恨恨道:「都是那個巧黛,就是只白眼狼,姐平素對她那麼好,她卻處心積慮霸佔姐的功勞。」

    「什麼意思?」夜離微微瞇了眸子。

    「當時,姐不是讓我先帶姐離開嗎?那時姐已經昏迷,我按照姐的意思,先將姐送回了廂房,然後去喊福田入宮找太醫,等我跟安順幾人回到前廳的時候,姐知道我看到了什麼驚人的一幕?巧黛竟然正蹲在皇上身邊幫皇上吸.毒,然後,然後竟然還昏了過去,皇上正好醒來,就看到這一幕,所以,她就成了皇上的救命恩人。姐還說,若人問,就說是我幫皇上吸的毒,當時那個樣子,我怎麼說?巧黛中毒暈倒,而我,好好的。姐,你不知道

    道我當時的那個心情,氣死了,我真的差點揭穿巧黛,差點告訴皇上,告訴大家,救皇上的人是你,若不是姐叮囑在先,我一忍再忍,我真的就衝上去了。」

    「原來是這樣……」夜離輕輕笑,笑容苦澀落寞:「難怪讓巧黛進宮入御書房伺候筆墨呢……」

    陌千羽這一舉,怕是要引起一場不小的轟動。

    這對一個從不近女.色的帝王來說,是一個壯舉,意味著什麼,大家心知肚明。

    她想,若不是因為他登基那日明誓在先,三年內專攻政務,不納一妃一嬪,今日的巧黛怕是不只是御書房伺候筆墨了吧?

    伸手接過霓靈手中的瓷碗和竹筷,夜離低頭,緩緩挑起一柱面,送到嘴裡,咀嚼。

    「方纔我看巧黛雖虛弱,卻不似毒素未除的樣子,找到赤蛇毒的解藥了嗎?」

    「嗯,」霓靈點頭,「皇上讓太醫院的所有太醫都來了,緊急配置解藥,其中一位叫張碩的太醫極擅製毒、解毒,就是他配置出了解藥。」

    霓靈說完,見夜離舉著筷子頓在那裡,猛地意識過來,「哦,那解藥,我也設法弄到了一些,只是我將解藥給那個幫姐診治的大夫看,大夫說,這解藥對姐沒用,因為赤蛇毒進入姐的體內後,遭遇蠱毒,早已衍生成了另一種毒,此解藥根本解不了,貿然食用,反而適得其反,所以,我也沒敢給姐用。」

    夜離沒有吭聲,只低頭手執竹筷撥弄著碗裡的雞蛋。

    她是醫者,霓靈不說,這些情況她也早已清楚。

    凡事有利有弊,她體內的蠱蟲替她吞噬了毒素,護住了心脈,卻也同時兩毒相溶,變成另一種毒,她何嘗不知。

    艱難嚥下口中麵條,不知為何,原本極軟和的麵條,今日竟覺得生硬如鐵一般。

    看著她這個樣子,霓靈心疼得不行。

    「姐,要不……」霓靈緩緩蹲在她的邊上,乞求地看著她:「要不,我去找皇上,告訴她一切真相,讓他也派那個叫什麼張碩的太醫過來給姐診治,指不定也能研製出此毒的解藥,好不好?」

    「真相?」夜離搖頭輕笑,「什麼是真相?如今我身上早已不是赤蛇毒,誰相信這是真相?巧黛人證物證俱在,那才是真相。」

    而且,她也不想讓人知道,是夜靈給陌千羽吸的毒,不然,無論是陌千羽那邊,還是鳳影墨這邊,還是太后那邊,亦或是在眾人的眼裡,肯定會引起一堆糾復。

    「那怎麼辦?」霓靈眉頭緊鎖。

    「先這樣吧,慢慢再想辦法……」

    終究是她低估了巧黛這個女人。

    其實,自從知道她是太后的人,她已經各種提防了,就算被太后安排在戒坊她的身邊,她也不動聲色地跟她保持著距離。

    一直以為她只是在戒坊監視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會有今日之舉。

    或許是太后的意思,或許她有她的身不由己。

    可是,這樣危險的一個人,她怎麼可以讓她呆在陌千羽的身邊?

    而且,御書房伺候筆墨,更是輕而易舉地將所有朝堂後庭之事掌握得一清二楚。

    不行。

    「三兒,替姐做一件事。」

    將手中瓷碗放在窗台上,夜離轉眸看向鍾霓

    靈,目光堅毅。

    ************

    鍾霓靈從宮裡回來的時候,夜已經深了。

    可她發現,夜離竟然還一直在窗前坐著,她走的時候什麼樣子,回來的時候還是什麼樣子。

    「姐,」解了身上披風掛於衣架上,鍾霓靈走了過去。

    「怎麼樣?」夜離轉動著輪椅,調過頭來面朝著屋內,明顯透著一些急迫。

    鍾霓靈低低一歎,走到桌案邊坐下,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緊喝了幾口,才轉眸看向夜離,微微喘息道:「說出來要把姐氣死。」

    夜離長睫輕輕一顫,面色卻未見多少波瀾,「沒事,你說。」

    想起巧黛是太后的人,卻呆在陌千羽的身邊,她心中甚是憂慮,可她重傷在身,行動不便,無法用夜離的身份去面聖,所以不得不讓鍾霓靈前往。

    她讓霓靈前去告訴他,巧黛是太后的人,讓他多加提防而已,能有什麼把她氣死的事?

    「按照姐交代的,姐說皇上雖毒素已解,可畢竟身受重創,定然會在龍吟宮休息,讓我直接去龍吟宮,所以我入宮後直奔龍吟宮,結果,皇上不在,龍吟宮的太監說,皇上在御書房批閱奏折,我當時就想了,這到底是勤於政務、日理萬機呢,還是因為有佳人相伴、樂?」

    「然後你就回來了?」夜離眼波微動,問了一句。

    「沒有,然後我就去了御書房,見霍公公守在外面,我讓霍公公通報,說找皇上有要事稟報,霍公公進去了,我就在外面等,等了很久,霍公公才出來讓我進去。果然,巧黛在,皇上坐在龍案邊上似是的確批閱著奏章,而巧黛就在他的邊上,替他研著墨,我行跪拜之禮,他好半天沒有反應,一直等到他手裡的那一本奏折看完了,才讓我起身,聲音冷得要命,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說我不該此時前去打擾還是什麼的。」

    說到這裡,鍾霓靈小心翼翼地瞧了瞧夜離的臉色。

    見

    夜離面沉如水,靜靜而聽,鍾霓靈繼續:「然後,我就說我有很重要的事要稟報,我的意思是想要讓皇上憑退巧黛,也不知他是沒聽懂我的意思呢,還是完全信任巧黛,竟然就讓我講。姐說過,不能讓巧黛知道此事,不然,姐會失去太后那邊的信任,所以,沒有辦法,我就不得不表現得明顯些,故意看了巧黛一眼,然後欲言又止,我想這樣總該懂了吧?結果,你猜他怎麼說?」

    夜離依舊沒有吭聲。

    「他竟然說,但說無妨!」

    霓靈胸口微微起伏,略顯激動。

    夜離彎了彎唇,意料之中。

    「然後我就鬱悶了,巧黛在場,我肯定不能說啊,但是話已至此,箭在弦上,我肯定得說點什麼,於是,我就只能扯今日之事,我問秋月大哥的屍首怎麼處置?然後,他就笑了。」

    說到這裡,霓靈還學著乾笑了兩聲:「就是這種帶著嘲諷的笑,然後,他說,這就是你要稟報的要事?一個差點殺了朕的人,難道還要朕將他厚葬不成?」

    夜離面色未動,一雙手卻輕輕攥住了袖襟。

    鍾霓靈還在義憤填膺地說著:「他分明曲解我的意思,看他那個氣人的架勢,我也不想跟他解釋,就說,奴才知道了,然後便行禮告退了。」

    夜離微微垂了長睫。

    「罷了,我們已盡力了。」低低一歎,夜離轉過輪椅,再次面朝著窗外。

    「不是,我還沒說完。」霓靈起身,來到夜離的面前,「然後,我就退出了御書房,心中氣憤,我悶頭走著,結果差點撞在了一人身上,我抬頭一看,竟然是皇上。」

    夜離一震,抬眸看向鍾霓靈。

    鍾霓靈繼續:「我都沒發現他幾時跟出來的,又怎麼攔在我前面的,我差點摔跤,是他伸手拉住了我。見到是他,我連忙看了看左右,見並無旁人,趕緊將姐讓我說的話跟他說了。」

    「然後呢?」夜離再一次表現出了幾分急迫。

    「然後……」鍾霓靈面色一黯,不悅地撅嘴,「然後,他說,他說……」

    夜離蹙眉:「他說什麼?」

    「他說,一個願意拿性命來救朕的人,就算是太后的人又怎樣?」

    夜離心口一撞,下

    一刻,便笑了。

    笑彎了眉眼。

    鍾霓靈有些被她的樣子嚇住,「姐……」

    「我沒事,話已經傳到,我也心安了,至於要怎麼做,那是他的事。」

    「姐,皇上不是喜歡你嗎?」想了想,鍾霓靈還是問出了這個一直藏在她心中的問題。

    「你怎麼會這樣問?」夜離震驚。

    鍾霓靈眸光微閃,「我猜的。」

    「猜?」夜離便又笑了,「你還真能猜!他的確有喜歡的人,卻不是我!」

    話落,夜離扭頭看向霓靈,「好了,夜已深了,我困了,今日你也累了一天,早點去歇著吧。」

    「那我先扶姐去床上躺好!」

    「不用了,我想再坐一會兒。」

    「姐……」

    「沒事,白日我睡了整整一天,你要我睡得著才行,我真的沒事。」

    夜離再三笑著保證,鍾霓靈才極不情願地出了廂房。

    房門關上,夜離唇角的弧度也終於失去了支撐。

    一個願意拿性命來救朕的人,就算是太后的人又怎樣?

    陌千羽的意思她懂。

    巧黛是太后的人,卻願意拿性命去救他,而她是他的人又怎樣,當時她就在現場,卻未想到去救他。

    垂眸彎了彎唇。

    身後的房門「吱呀」一聲又被人自外面推開。

    她以為是去而復返的鍾霓靈,沒有回頭,卻略顯不悅:「我說了,我想一個人再坐一會兒。」

    「大夫說你身下的傷只能躺,最忌坐!難道你已全然忘記?」男人低沉的嗓音驟然響起。

    夜離渾身一震,愕然回頭,就看到男人白衣飄飄、長身玉立在門口。

    赫然是鳳影墨。

    「你怎麼來了?」夜離眉心微攏,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牆角的沙漏。

    夜已深。

    男人拾步而入,鳳眸深落在她的臉上,就連關房門,都沒有移開目光,而是面朝著她,反手在身後將房門「砰」的一聲帶上。

    「聽說戒坊發生了大事,我不放心你,過來看看。」

    男人聲音略沉,不徐不疾,不鹹不淡,聽不出過多情緒。

    夜離眸光微微一閃,冷笑道:「多謝鳳大人關心,只不過,我又不是戒坊的人,戒坊發生再大的事,又跟我有什麼關係?」

    「最好沒有關係!」男人眸色深如潭水,說得有些似是而非,言語間,人已舉步行至跟前,忽然傾身,直接將她從輪椅上橫抱而起。

    夜離一驚:「你要做什麼?」

    「接你回府!」男人聲音篤定堅決。

    夜離一聽,急

    了:「你怎麼可以說話不算數?不是說好三日後來接的嗎?這才一日……」

    「三日的前提是戒坊安全,你能好生靜養,如今戒坊都出了謀害天子的兇手,如此水深火熱之地,又豈能讓你呆在此處!」

    男人一邊說,一邊抱著她毅然拉開廂房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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