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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十一章 半月未歸? 文 / 54爾雅

    月白一聽,又是羞惱又是憤怒,臉上燒熱的厲害,正欲擺脫桃夭的桎梏,腰肢一扭,卻是被桃夭猛地抱得更緊了。

    「別…不要說話,就抱一會就好。」

    他將他的腦袋輕輕的擱在月白的肩上,紅色髮絲拂過她的脖頸,帶著酥酥麻麻的感覺。

    月白身子一僵,心卻是就那麼柔軟了下來。

    「十二,八寒地獄,對於我來說並不算什麼。」桃夭的語氣難得的認真了起來。

    「可是…」

    「我現在有可與神人一斗的實力,你就放心罷,八寒地獄非去不可。」

    她的話語被桃夭驟然打斷,因為桃夭語氣中的堅定和心中的擔憂不由胸中一陣悶堵,額角太陽穴突突地跳得厲害。

    月白張了張口,卻是不知道說什麼。

    「你這是不相信麼?」眉毛一挑,桃夭突然換了個表情邪邪的說道:「那我就給你摸摸我的尾巴吧。」

    「尾數可是我實力的象徵那!」

    「刷」的一下,九條毛茸茸的紅尾巴在桃夭的身後張牙舞爪的晃蕩。

    「你…!」

    看著面前的人脖頸都羞紅了,桃夭低低一笑。

    「要摸摸麼?」他說的曖昧而又親密,在月白的臉蛋上蹭了蹭。

    以前是月白頭髮長見識短,不知道這狐族的尾巴就像是老虎屁股一般摸不得,他們的尾巴,是只有父母和配偶才能觸摸。

    月白半晌沒有反應,接著唇動了動,有點尷尬的說道:「你小心點…一定要安全的回來…」

    「噗——」桃夭一下大笑了起來:「小十二真可愛,你這是在轉移話題麼?」

    說著幾條尾巴一邊撓向月白的肋下。

    「咯咯…哈哈哈…桃,桃夭你快停下…」

    兩人鬧騰了半晌,月白有些呼吸不穩的靠在桃夭身上。顯得有些力竭。

    腦袋暈暈沉沉的,胸腔有些翻騰,一兩絲咳嗽溢了出來。

    桃夭看著月白,眼裡俱是擔憂,將一旁溫熱的藥遞了過去。

    藥物入喉,月白胸中的激盪這才壓了一些下去。

    將火堆撥了撥,焰苗燃得更歡了些。

    「睡吧!」陶妖摸了摸月白如綢緞般的髮絲,輕輕說道。

    月白點點頭,從她萬能的儲物袋裡拿出了一些厚實的衣物給兩人蓋上。

    夜裡的氣溫有些低,桃夭睡在距離月白不到一丈的地方。聽著對方平穩的呼吸,加上自身疲乏,很快月白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十二…」

    「睡著了沒?」

    寂靜的夜裡發出輕微的窸窸窣窣的聲響。桃夭輕手輕腳地起身站起。

    藉著月光,他走向了月白,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他的眼瞼淡淡的垂下,眸中卻是深深的癡纏。

    多想,能夠再陪你一會…

    可是時間是不等人的。一夜無夢,醒時天已明。

    洗漱一番,吃過早飯,兩人便往長安趕。

    月白的大花野雞號雖然能夠撲騰兩下,但是速度終歸太慢,在桃夭一臉嫌棄的目光下。月白只得訕訕的將其放了回去。

    桃夭攬住月白的腰肢,腳下踩了一朵祥雲,呼哧呼哧的往人間飛去。

    看著不斷倒退的景物。月白心中不停地叨咕,貌似桃夭這駕雲的速度也沒有多快啊?

    就如同月白所想的,桃夭是故意放慢了速度。

    他多麼希望回去的路可以再長一點,時間再久一點。

    此去一行,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大荒之境。大荒之境……心中每念一次,桃夭心中便是多上一分堅毅!

    無論大荒之境如何險惡。他都必須帶著天青地白活著回來。

    風蕭蕭兮易水寒,大荒一行實在難。驀地桃夭心中升起一絲悲壯的豪情。

    看著身畔之人柔和的側臉,細微的絨毛在晨光中中泛起一層淡淡金色,微顫的睫毛下是一雙黑白分明的瞳,桃夭覺得自己的一顆心被什麼狠狠的撞了一下,右手不自覺的捂上了自己的心口。

    再長的路也會有走完的時候,無論桃夭怎麼拖。

    他兩身上都加了隱身符,所以大喇喇的降落也不怕被人瞧了去。

    瞇眼看著越來越近的地面,因為急速的逼近而揚起了一圈塵埃,桃夭心中歎了一聲。

    而相反,月白的心卻是突突地跳了起來。

    師傅,她的相公,怎麼樣了?

    一夜未歸,會有擔心她麼?

    會麼?

    月白又擔心了起來,自從師傅失憶後,他們兩便未離過一天。

    如今她同其他的男子徹夜不歸,會不會責怪於她?

    帶著期待的心又有幾分不安。

    一落地,看著自己的院子,月白頓時生出一種久別重逢的感覺。

    都說的是正月梅花香又香,二月蘭花盆裡裝,三月桃花紅十里,四月薔薇靠短牆…

    因為葉菩提同月白都是愛花之人,在自家的屋子裡裝點了各個時令的花朵。

    迎春水仙都開得挺好,但是花香最濃的卻是白玉蘭的味道。

    空氣中是蘭花幽幽的冷香。

    好冷。

    耳邊隱隱傳來一聲歎息,月白一個哆嗦,只覺全身的血液都被凝固了一般。

    「怎麼了?」桃夭問道。

    「沒…」月白只覺那個聲音聽著十分熟悉:「你剛剛是不是喚我名字了?」

    桃夭挑眉,一臉奇怪的表情。

    月白鬆了口氣,急急奔向自己的屋子。

    「月白…月白…月白…」一聲一聲的呼喚,像是痛徹心扉的低吟,更像是悲傷絕望的呼喚:「…月白…吾妻月白…」

    月白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連氣都喘不過來了,那聲音傳遞的無可形容的悲傷與癡纏,一聲聲的在她耳邊肆虐。

    她正欲推開門的手頓住了,僵直了身子轉了過去。

    「為何…不回來…為何…」

    那聲音就像是密密匝匝的繩索。一道一道的捆在她的心上。

    院中那顆兩人合抱的桃花樹下,層層斑駁的光影中,一玦帶著髒污的白袍刺痛了月白的雙眼。

    眼前的葉菩提…

    白袍上帶著泥土的印記,一頭烏髮因為久未打理蓬鬆凌亂,五官隱在桃樹枝椏巨大的陰影中,無法瞧得更為清晰。

    只是一天的光景,怎麼人就瘦了呢?

    月白心一下痛了起來。

    「相公——」月白飛撲了過去,張開雙臂從背後抱住了他,那人的骨骼清瘦的咯人。

    但是月白此時哪裡管得這些,她的師傅。天神一般的師傅,何曾有過這般狼狽落魄的模樣?

    眼淚再也忍不住,滾滾落下。

    葉菩提身子一僵。好久,好久,不確定的輕聲問道,怕是驚擾了什麼:「娘子,是你回來了麼?」

    那般小心翼翼的模樣。讓月白的心頭又是一酸,她輕輕的將臉貼著他清瘦的脊背,低低啜泣。

    「是…我回來了…」

    「嗯?月白你回來了?」聽到院內的聲響,裴旻端著一碗皮蛋瘦肉粥從廚房出來,音中帶著歡喜的說道。

    看見來人,桃夭挑眉。眼中帶著顯而易見的不耐與煩躁。

    「你怎麼在這?」眉蹙起,桃夭身子一閃,擋在裴旻生前。

    此時的裴旻已經換回一聲粉色的男裝。

    「我若不來。你們見到的怕是一具屍骨了。」裴旻抬袖遮唇輕笑,眼裡的精光一閃而過。

    這個楚楚的男子,實在可惡!

    裴旻心中劃過一絲異樣,那是一種叫做嫉妒的東西。

    再看到月白的臉色有些難看,竟是升起了一絲說不清的快感。

    後悔了吧?是不是有些心疼?這樣你便不會隨著這個不知打哪裡來的男人一走便是半個月!

    裴旻也不知為何。對桃夭的排斥十分強烈。

    許是因為第一次見面,便是不愉快的場面。

    「……為什麼……」月白的聲音從嗓子眼裡擠了出來。緊緊抓住葉菩提的手骨節泛白,那般用力,似乎害怕下一個自家師傅便要離開了一般。

    「丟下自己的相公半月未歸,你說這是為何?」裴旻雙手環胸,語氣中滿滿都是酸味。

    什麼?

    半個月?

    月白如遭雷擊,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腦子裡鬧轟轟的,一片空白。

    桃夭眼中精光一閃,狹長的眸子瞇了起來,看向裴旻的眼光危險殘忍。

    是的,他是故意欺騙月白的。

    如果不這樣,他定是連一晚靜靜守候她的時間都沒有了。

    想到這裡,桃夭的心不由複雜難明起來。

    看向月白的眼瞳血色又深了幾分。

    「……必須在三個月內回來……否則,藥如來也不能救活她!」太上老君的話像是咒語一般,一遍一遍的在他腦海裡迴響。

    他……還有三個月的時間。

    她……僅有三個月的命可活。

    月白半晌才從呆滯的狀態恢復了過來,黑白分明的眼珠轉了轉,接著看向一臉無所謂的桃夭,又將眼垂了下去,低頭不語。

    桃夭許是因為不想讓自己知道自己的病情嚴重吧……

    又想到師傅為等她消瘦如此,心中不了遏制的心疼,又隱隱帶著一絲甜蜜。

    月白緩緩的蹲下了身,將頭放在了他的雙腿上,兩人的雙手交疊,她輕輕的用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相公,我回來了……」

    葉菩提的身子因為在院中等了太久,而染上了晨露冰寒,冰涼的指尖輕輕撥開了她臉頰的髮絲,接著撫上她的臉,聲音沙啞的說道:「沒……回來就好……」

    月白心中一澀,鼻樑一酸,再也忍不住,從低聲的嗚咽變成嚎啕大哭了。

    見此,桃夭極為不爽的別過臉去。

    他從來沒有見過那人會哭,那人的淚水,亦不是為他而流。

    而一旁的裴旻,眼中也滿是受傷。

    無論他做什麼,月白都是看不見的麼?

    滿心滿眼的,都只有一個人。

    (文章後面的劇情很快了,月白的身份也即將揭曉,妹紙們多撫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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